第八卷 江湖風雲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回 又來買主

潘岳見池中天這麼痛快,也有些覺得不太好,於是便推辭道:「池莊主,還是等事情都辦完再給錢吧。」

「怎麼,潘鏢頭還有顧慮?」池中天笑著問道。

「顧慮倒是沒有,就是覺得這樣不合乎規矩呀!」潘岳看著池中天說道。

「規矩還不都是人定的嗎?就這樣了,潘鏢頭可不要再推辭了!」池中天笑著說道。

見池中天執意如此,潘岳也就不好推辭了。

「好,那我就收下了!」潘岳笑眯眯地把銀票收了起來。

「你倆這買賣,就算是做成了?」承齊侯在一旁說道。

「成了!要不說池莊主年輕有為呢,這辦事的魄力都不一樣!」潘岳高興地說道。

他這鏢局,其實真想轉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尤其是在歙州,鏢局只有那麼幾家,普通人哪有那閑心去買個鏢局?再說了,你就算買了,你也得有那本事維持下去。

潘岳是早就不想幹了,可是又沒法脫身,其實憑心而論,三十萬兩白銀,真不算貴,就這鏢局的大宅子,也差不多值個十幾二十萬兩了。

「潘鏢頭,勞煩您準備筆墨,我給您寫個字據。」池中天說道。

「好!來人啊,筆墨伺候!」

很快,一個僕人就端著一個盤子進來了,上面擺好了文房四寶。

池中天走過去,將紙攤開,而後就提筆而就,一氣呵成,寫完之後,又咬破了自己的食指指尖,將血液在手指上塗抹了一下後,就按在了紙上,算是個手印吧。

「潘鏢頭,您收好!」池中天將字據遞了過去。

潘岳接過去之後稍稍看了一下,見池中天在上面寫的是三個月歸還剩下的二十萬了,然後就收了起來說道:「池莊主,我明日就去衙門辦房契的事。」

「好!」

這件事談的如此順利,三人都是喜出望外,池中天終於可以經營鏢局的買賣,以後就有進項了,而潘岳不僅將鏢局盤了出去,還順便結識了池中天,可謂是一舉兩得,而承齊侯則是做了個中間人,也讓這兩人都欠了他一個人情。

到了吃飯的時候,徽蘭酒樓的菜也就送來了,滿滿一桌子,三人喝了個痛快,一直到未時都快過了,他們才算結束。

「池莊主,這字據我就放好了,這段時間我就住在家裡,我家就在城北的銅鑼巷中,如果池莊主籌好了錢,可以派人去告訴我一下。」潘岳答道。

池中天連連點頭道:「好,潘鏢頭放心,還錢的日子只會提早,不會推延!」

「哈哈,痛快,來,再喝一杯!」說著,潘岳就端起了酒杯打算再敬池中天一杯。

不過池中天已經喝得差不多了,微微一笑道:「潘鏢頭,今天就喝到這兒吧,我已經差不多了。」

見池中天這麼說了,潘岳也就不勸了。

「好,不喝就不喝了,喝多了也不好,我這人就是,一喝起來,就是沒個完,哈哈!」

潘岳自嘲般地說完之後,池中天和承齊侯也就起身告辭了,池中天還得回去好好想想這鏢局的事。

送走池中天和承齊侯之後,潘岳心頭不禁一陣暢快,自己終於可以一身輕鬆的退出江湖了,想想自己現在也是兒孫滿堂,上個月兒媳剛剛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天倫之樂,可就等著他了。

想到這裡,他頓時高興不已,一邊搖頭晃腦,一邊就朝著會客廳走去,端起桌子上的酒,又喝了起來。

他手下的鏢師們,已經知道了他要把鏢局盤出去,心裡雖然有些失落,可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只是盼著能再來一個和和氣氣,有本事的鏢頭,這樣好日子就有盼頭了。

就在潘岳喝的高興的時候,外面忽然走進來一個鏢師。

「鏢頭!銅山鏢局的譚總鏢頭來了!」

潘岳正在喝酒,一聽這個,有些混混僵僵的腦袋一下子就清醒了許多。

「譚不興來了?」

「是的!」

「他來做什麼?」潘岳有些暗暗奇怪,這譚不興是歙州最大的鏢局銅山鏢局的總鏢頭,一向和自己沒太多的來往,這今天到訪,很是奇怪啊。

不過,來的都是客,拒之門外總不好,潘岳雖然是個練武的,也算半個武林中人,可畢竟是做生意的時間居多,因此也養成了圓滑的性格,這點和金馳倒是有點像。

「好,請到東偏廳去吧!」

會客廳還沒收拾,只能先去偏廳了。

很快,潘岳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往東偏廳走去。

一進門,他就看到譚不興正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身後還站了幾個人。

「哎呀,譚鏢頭!少見少見,你怎麼來了?」潘岳拱拱手說道。

譚不興也不起身,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回應,而後就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

見譚不興這個態度,潘岳雖然心裡有火,但卻沒有表現出來。

「哦?譚鏢頭生意那麼好,怎麼還有時間到我這裡?說吧,什麼事?」

既然你不給我面子,那我也就沒必要笑臉相迎了。

都是開鏢局的,這銅山鏢局最大,飛武鏢局其次,兩家可以說是積怨很深了。

「是這樣的,我聽兄弟們傳聞,說潘鏢頭有意金盆洗手,不幹了?」譚不興問道。

「是這麼回事。」

這件事潘岳也是放出風去的,所以不算什麼秘密,譚不興肯定會知道。

譚不興起初是不信的,因為潘岳的鏢局雖然生意比他的要差一些,可也算是不錯了,賺錢是沒的說,如今說要不幹了,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不過,現在親耳聽到了,譚不興頓時是心花怒放。

只要飛武鏢局沒了,那自己的生意,就會更好了。

「唉,你這鏢局開的好好的,幹嘛不幹了?你這一走,我還有點捨不得呢。」譚不興假惺惺地說著,臉色還真有點悲哀地感覺。

潘岳強忍著噁心,搖搖頭道:「我老了,干不動了,我不比你譚鏢頭,你是正當壯年,我已經是風燭殘年了,有點時間,我也想享受一下兒孫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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