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為國為民 第八百二十五回 最大嫌疑

被池中天這麼一番說辭之後,尊王也覺得事情很嚴重,但是為了不耽誤行程,只能按照池中天的辦法,兵分兩路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池中天剛剛起來,就聽到了回稟,說郭明來了,但是,屍體卻沒有找到。

這一次,沒等池中天發火,郭明自己就開始不停地致歉,並且表示,肯定天天都派人去盯著,只要看到,馬上就撈起來。

池中天知道,這幾天他發的火已經夠多了,也已經嚇住了郭明,這個時候,也要差不多適可而止了,一旦發火過頭,就容易激起郭明的怒意,他畢竟也是水軍將軍,池中天要真是殺了他,恐怕皇上那邊也不好交待。

於是,池中天便將他打發走了,郭明一看池中天不追究了,彷彿鬆了一口氣一般,連聲道謝之後,便離開了。

這邊剛忙完,那邊蔣先達便來了,說是已經找到了安葬那些士兵的地方,正在下葬,問池中天要不要過去。

池中天當然要過去,而且,不僅他自己,所有神武龍揚衛的人,以及尊王,全都去了。

安葬的地方,在順慶府城西的一座小山丘下,這裡景色倒是不錯,只不過,景色再美,池中天也沒心思去看了。

因為,剛剛堆起來的十八座新墳,和十八方墓碑,很是扎眼地出現在了這片景色之中,讓人無形中就感到了一陣肅殺和蕭瑟。

「眾軍聽令!為這些死去的兄弟們,行禮!」池中天一身盔甲整整齊齊,身後的二百八十一個士兵也是穿戴的整整齊齊,就連尊王,也換上了要到璃江城後才需要換上的金龍補服。

「兄弟們,一路走好!」池中天忍著悲痛,深深地彎下了腰。

身後所有的士兵,隨著池中天一起,齊刷刷地彎腰行禮。

尊王雖然不便彎腰,但是他也將頭微微地低下了,別小看這個小小的動作,這對於一個權傾天下的王爺來說,已經是對除了皇帝以外,能做出的最大的禮節了。

身後的士兵,包括池中天在內,都知道為什麼這十八人,全是寒葉谷的人。

寒葉谷的人水性好,所以,在水中的搏殺,他們是最積極的,據其他活著回來的士兵說,寒葉谷的人在水裡,就猶如魚兒一般,而且根本不知道累,殺了一個,轉身就去殺另一個。

池中天知道,其實自己在船上喊的那一句「寒葉谷的兄弟們,你們水性好,快進水殺敵」的話,讓他們更加奮不顧身了。

而那些活著回來的寒葉谷的人,他們知道,寒葉谷的弟子行俠仗義已經成了骨子裡磨不去的習性。

所以,這十八個人,都是寒葉谷的。

與此同時,身後神武龍揚衛那些其他門派的人,也被感染了,其實他們早就已經拋去什麼門第之念了,但是在這一刻,他們還是被震撼了,看看寒葉谷的人是什麼勁頭,難怪,江湖上那麼多人,都對寒葉谷稱讚有嘉。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那十八個人,現在永遠也聽不到了,可能,當初他們跟著池中天一起出來的時候,還想著是不是有朝一日可以回到寒葉谷里,和師兄弟們天天混在一起,練武,玩耍,吹牛,扯皮……甚至還琢磨,能不能討個漂亮姑娘當媳婦。

「行禮!」池中天思緒混亂地將腰剛剛直起來之後,便再一次大喊一聲,將腰又彎了下去。

沒人注意到,池中天的兩眼下,已經掛了一串淚珠。

……

回到府衙之後,已經是午後時分了,池中天略微整理了一下情緒,正要去找尊王商量一點事,卻聽說蔣先達有急事見他。

池中天一聽是有急事,心裡好像就猜到了一些,於是,就讓人把蔣先達給叫來了。

一進房中,還沒等池中天說話,蔣先達就趕緊說道:「池將軍,這件事,絕對和我那表弟無關啊。」

「哦?蔣大人這是何意?」池中天疑惑地問道。

「池將軍,我聽王爺說了,您不僅是朝中的大將軍,更是聖上眼前的紅人,下官雖然官做的小,但腦子不笨,我知道,您已經懷疑是我那表弟從中搗鬼了,要不然,您也不會讓人看著他,不讓他回家了。」

到底是在官場上混跡已久的人,池中天心裡所想的,他竟然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蔣大人,既然你說的這麼明白,那池某也就不隱瞞了,明著說,這件事疑點很多,但你那表弟,絕對有最大的嫌疑。」

「這……」見池中天把話說的這麼嚴重,蔣先達一時之間便有些恍惚。

「要把船鑿沉,肯定有人會在水下動手,那鑿船難道沒有聲音?你那表弟可一直呆在下面,難道聽不見?如果聽見,他為什麼不早點示警,而是等到船已經漏了水之後,他才讓他的船工逃命,而他卻一點也不著急?」池中天緩緩說道。

蔣先達對那天的事情,現在依舊是個一知半解,僅僅知道很是慘烈罷了,但對於具體的事情,卻絲毫不知,所以池中天這麼一說,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辯駁。

「還有,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手下的船工,可是一個都沒死吧。」

其實那天,池中天也注意了一下,那些船工確實都游到了岸上,而且,一上岸之後,馬上就開始四散逃開,只不過當時情況危急,沒工夫去管這個,但是船工也就那麼多人,憑著記憶,池中天確信那些船工肯定幾乎沒少,就算自己記錯了,也最多少個一兩個,試想一下,若真是無意中劫船的水匪,要殺人的話,放著手無縛雞之力的船工不殺,而專挑這些士兵下手,這不是腦子有毛病嗎?

即便蔣先達不了解當時的情況,聽到池中天說出這話之後,心裡也是咯噔一下,心說這個還真不好解釋了。

「也許……也許是……」蔣先達有心想為自己的表弟辯解幾句,但苦於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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