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血雨腥風 第五百一十五回 偶遇同門

這個人坐下之後,並沒有關門,而是任由冷風灌進裡面,這可把武陽有點惹得不高興了。

「兄弟,能不能勞駕把門關一下,這天冷死了。」武陽沖著那個人說道。

那人可能聽到了,也可能沒聽到,因為根本就沒什麼反應,一邊把手放在桌子上,一邊就到處亂看。

「喂,朋友,勞駕你關一下門。」武陽以為他沒聽到,再一次提高了聲音說了一句。

那人依舊沒有反應。

武陽剛要發火,卻被關紫漁給拽住了,然後說道:「行了行了,喊啥,我去關。」

說著,關紫漁就要起身。

這時候,一直背對著門坐著的池中天,忽然伸手把關紫漁給拽住了,然後微微搖了搖頭,接著用眼神點了一下武陽。

關紫漁有些疑惑,但最終還是坐下了。

武陽得到了池中天的暗示,便站起來走到那個人身邊說道:「兄弟,剛才我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

那個人抬著眼看了一下,然後慢悠悠地說道:「你是誰啊?」

「我是不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進來之後,把門關上可以嗎?」武陽說道。

「要關你自己關,廢話什麼?」那中年人語氣不善地說道。

這可武陽給嗆壞了,他馬上就說道:「怎麼著,想打架?」一邊說著,武陽還故意挽了挽袖子,結果趕緊就又把袖子放下來了,因為太冷了。

誰承想,武陽的這個動作非但沒嚇到這個人,反而這個人還忽然站了起來,瞪著武陽吼道:「老子今天心情不好!不要挨揍就給我滾遠點!」

他們這麼一罵,馬上就把武陽罵傻了。

武陽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見關紫漁和秋蟬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不知道是諷刺他,還是奚落他。

只有池中天,依舊背對著門,沒有轉身,所以武陽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不過,既然剛才池中天都暗示了,所以也就沒必要客氣了。

武陽伸出大手,一下子抓住了中年人的衣領,然後惡狠狠地說道:「你找死啊,我弄死你信不信?」

那中年人反手一推武陽,然後說道:「你才找死!你知道我是誰嗎?」

這話一問,武陽馬上楞了一下,然後問道:「你是誰?」

「我是寒葉谷的人,知道寒葉谷嗎?」那個人忽然說道。

「咳咳!」聽到這話,秋蟬和關紫漁都忍不住咳嗽了出來。

武陽更是有些頭腦發懵。

「你……你是寒葉谷的?」武陽問道。

見武陽的聲音有些哆嗦,那中年人十分滿意地說道:「怎麼,害怕了吧。」

「是,我害怕了,那你認不認識這個人?」武陽鬆開了手,指著池中天的背影說道。

那個中年人聽到之後,好奇地走過去,站在池中天的身後說道:「這人,這人是誰啊?」

這時候,池中天忽然慢慢地說道:「三師兄,好久不見了。」

話音一落,池中天緩緩地轉過了身,臉上布滿了陰鬱。

這時候,這個中年人看到池中天的面容之後,彷彿被雷劈了一般,獃獃了站了半天。

「師弟!」反應過來之後,這個中年人才彷彿如同反應了過來,驚喜地叫了一聲。

池中天勉強地笑了笑,然後說道:「多日不見,三師兄是越來越威風了。」

這個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戰鷹的遠房親戚,戰南松。

他今天是到鹿城裡來辦事的,事情辦完之後,就想著隨便找個地方喝口酒暖和暖和,誰想到竟然和池中天遇上了。

「師弟,你怎麼在這?」戰南松沒聽出池中天的語氣里有什麼不對。

「我要回一趟谷里,路過這兒,想休息一下。」池中天答道。

「哈哈,那真是巧啊,你都多久沒回來了,不過師父和師娘還有總管可都不在啊。」戰南松接著說道。

「我知道,不過我不找他們,既然遇到三師兄了,咱們就一起回去吧。」池中天說完,便走了出去。

離天黑還有一點時間的時候,池中天他們就回到了谷里。

一進谷中,寒葉谷的眾位弟子看到池中天回來了,都紛紛跑上去高興而又熱情地打著招呼,而池中天看到他們,心裡也是很熱乎,出去這麼久,總算是回來了。

武陽和關紫漁以及秋蟬,已經對這裡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因為剛剛踏進這裡,竟然就覺得比外面要暖和的多了。

這時候,趙秉容也跑了過來,看到池中天之後也是很高興,現在池遠山和戰鷹都不在,谷里的事情一般都是趙秉容負責了。

簡單寒暄幾句之後,池中天先讓人把武陽他們安排去休息了,然後就迫不及待地問趙秉容,許重埋在哪裡了。

趙秉容見池中天風塵僕僕地趕回來,連口水都沒喝,就急著問許重的墓地在哪,一時間眼眶一濕,差點流下眼淚了。

「師弟,我帶你去。」戰南松聽到之後,就主動走過來說道。

不料池中天卻擺擺手道:「三師兄,你去忙吧,我正好和大師兄說幾句話。」

戰南松一聽這話,臉上微微露出了奇怪地神色,但也沒多說什麼,笑著就離開了。

趙秉容帶著池中天從寒葉谷後面的小路上繞了一下,然後來到了一處稍微高一點的山腰間,登上去之後,眼前就是一片平地,這片平地上有一棵巨大的樹,而樹下,就有一塊小墳包,顯然就是許重的墳墓了。

池中天先是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後面色嚴峻地走了過去,腳步放得很輕,生怕打擾到許重。

來到墓前之後,池中天看到了一塊不大的石碑,上面寫著這樣幾個字,「寒葉谷許重之墓,池遠山姜怡筠敬立。」

池中天輕輕地用手在墓碑上摸索了幾下,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塊手帕,先是抖了抖,然後折在手裡,緊接著忽然再一次打開,此刻,手帕中已經多了一塊乾糧。

「師兄,我記得這是我小時候,你教我變得戲法,我到現在也沒忘,這乾糧是我從京城帶來的,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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