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起雲湧 第六回 商議出山

池遠山和雪兒剛一進書房,池遠山就看到一碗參湯就放在他的書案上,參湯還冒著熱氣,而剛剛寫好的那一幅字,已經被人收起來了。不用問,池遠山就知道一定是妻子給收拾的。因為除了姜怡筠之外,是沒有任何人敢亂動池遠山書案上的東西的。

「來來來師父,您坐下。」雪兒用手拉著池遠山,一邊把池遠山按在椅子上,然後端過參湯,遞給池遠山。

池遠山一邊用手接過參湯一邊問道:「雪兒啊,今天怎麼沒去練武場練武啊,是不是又偷懶了?」

「沒有啊師父,哪有,我在照顧師娘嘛。」雪兒一邊回答,一邊走到池遠山身後給池遠山捏了捏肩膀。

「這貧嘴丫頭,分明自己貪玩,還說照顧我。」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聲音。

「啊!」聽到這聲音,雪兒雙手一抖,趕緊走到書案前面,跺著腳說道:「師娘你怎麼一點不心疼雪兒呢?我哪有貪玩,我就是在照顧你嘛……雖然我沒有親自去照顧,但是我在心裡一直想著照顧您呢。」

「真是個貧嘴丫頭。」話音剛落,書房外走進一位婦人,正是姜怡筠。

姜怡筠先是看著雪兒笑了笑,之後扭頭看了看池遠山說道:「遠山,心情好些了么?」

「好多了怡筠,你別總挂念我。你自己也要注意自己身體才是。」池遠山憐愛的看著妻子回答道。

姜怡筠道:「我沒事了,哪那麼嬌貴。哦對了,有件事情我正要跟你商量,雪兒啊,你去幫你小玫姑姑幹活去,女孩子家的別那麼懶。」

「哼,才不是讓我去幹活呢,不就是要說什麼不讓我聽嘛,我才不要聽呢,你們說吧,我去找小玫姑姑玩。」說著,雪兒便走了出去。

「怡筠,什麼事啊?」等到雪兒離開之後,池遠山好奇地問道。

姜怡筠先是過去把門給關上,然後坐到池遠山山身邊,對著池遠山說道:「遠山啊,雪兒今年已經快二十歲了吧。」

池遠山答道:「是啊,她是五歲那年被我從燕都城帶回來,這一眨眼這麼多年過去了。都成大姑娘了。」

雪兒名叫傲霜雪,燕都城人,自小父母雙亡,被外婆帶大,傲霜雪五歲的時候,外婆也去世了,後來他被一個耍戲法的戲班子給收留了。小小年紀就要靠耍戲法為生,教她耍戲法的師父脾氣十分暴躁,動不動就打她,有一年池遠山路過燕都城,剛好看到她的師父在街上打她,當時雪兒那凍得通紅的小臉和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讓池遠山心顫不已。一時看不過就出手相助,那戲班子的頭看他管閑事,上來就要揍他,被池遠山動了動手指給摔倒地上之後,便半天爬不起來,池遠山看著可憐兮兮的傲霜雪,心裡想想自己的兒子和她年紀相仿,不如帶回去陪自己的兒子玩,之後扔了五兩銀子在地上,然後用手拉著雪兒就走了。也算是把傲霜雪買了回來,之後就帶回了北冥山給池中天當玩伴。起初池遠山夫婦只是把傲霜雪當成丫頭使喚,時間長了發現傲霜雪乖巧伶俐,十分懂事,而且和池中天也很投緣,時間長了,池遠山就把傲霜雪收為弟子,讓戰鷹傳授武藝,本想傳授點武藝只是想讓傲霜雪能強身健體可以防身就足夠了,哪知傲霜雪雖說不得是天賦異稟但也是異常聰明,而且對武學有一股子衝勁兒,經常學會一招新招式之後,常常後半夜跑到練武場一個人苦練,進步非常快,時間長了,連戰鷹都喜歡上了這個姑娘,對她也更加上心了,傲霜雪是池遠山唯一的女弟子,也是整個楓葉谷除了侍從之外唯一的女孩子,所以一眾師兄師弟都很寵她,但是傲霜雪從來不耍小脾氣,和大家都很談得來。也經常幫著一些師兄師弟們幹活,很討大家喜歡,當然,在池遠山夫婦面前,她還是偶爾要撒一撒嬌的。這也許是傲霜雪心中早已把池遠山夫婦當做父母的緣故吧。

姜怡筠笑了笑說道:「雪兒和天兒之間,好像有點那個……嗯?」

「啊,你指什麼?」池遠山顯然沒明白妻子的意思。

「哎呀你這榆木腦袋,我是說,雪兒和咱們兒子,好像互相喜歡的緊呢。」姜怡筠略帶不滿的說道。

「這個我倒是看出來了。咱兒子從小就和雪兒玩的好,慢慢長大了之後兩人也是天天黏一起,這不,自從我讓天兒搬到谷外之後,這丫頭沒少纏著我要去找天兒玩,都讓我給攔住了。」池中天答道。

姜怡筠道:「依我看,咱兒子年齡也不小了,都二十多歲了,也該娶個媳婦了,雪兒從小跟著咱們長大,這麼乖巧懂事,長得還這麼漂亮,要不哪天我問問雪兒,看看她願不願意嫁給天兒。要是雪兒願意,我估計就可以給他們把事辦了。」

「啊」,撲!咳咳!池中天顯然沒想到妻子會說些,正喝著參湯,一激動差點嗆到自己:「不行不行,不行!」

「你看你,怎麼了?你覺得雪兒不好?」姜怡筠一邊問一邊遞給池遠山一塊手帕。

池遠山一邊結果手帕一邊道:「不是雪兒不好,而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天兒雖然年齡不小了,但是二十來年基本都是窩在我們身邊,連遠門都沒出過,一點人生經驗和處事道理都不懂。說不好聽了只是個大孩子,怎麼能成親呢,況且,你就真覺得咱兒子和雪兒就已經好到想一起過一輩子的地步了?他們可還都是孩子啊。能想這些么,成親可不是兒戲!」

姜怡筠道:「你說的這些有道理,可也不能總拖著吧,我們都已經老了,我也想早點抱孫子。你看看有什麼辦法沒有。」

池遠山一邊放下參湯,一邊略一沉思道:「辦法倒是有,就怕你不願意啊!」

姜怡筠笑了笑道:「你這老東西,說都沒說怎麼知道我不願意,你說說看。」

「讓天兒獨自出山到江湖歷練!」池遠山一字一句的說道。

「啊」,姜怡筠一邊吃驚的張了張嘴,一邊趕緊否決道:「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天兒什麼時候自己出過遠門,不行不行,要歷練你帶他去歷練,他自己出去絕對不行!」

「我帶著他出去,那還是歷練他嗎?那不成了帶他出去玩了?」池遠山繼續說道。

「那我不管,反正讓天兒一個人出去,我怎麼也不會同意的。」姜怡筠絲毫不動搖的說道。

池遠山看了看妻子,笑了笑說道:「怡筠,天兒不光是你兒子,也是我兒子,而且是我們唯一的孩子,我這麼做也是為他好,你沒聽過么,自古安逸少偉男,一個男人年輕的時候太安逸了不是好事,將來我們總有離開他的那一天,我們現在是可以護著他,可到時候誰來幫他?如果他自己一點自食其力,一點處事經驗都沒有,可怎麼辦?現在讓他出去闖闖,也是為了他將來能成為一個大丈夫。而且我們都是習武之人,這一輩子靠的就是手裡的功夫,天兒如今武藝學了不少。可大多是把式,這樣的功夫嚇唬人可以,真要成高手還早的很,所以必須讓他出去歷練,招式我可以教給他,可是對敵的經驗,江湖的險惡必須他自己去積累,去體會,我的苦心你得明白。」

姜怡筠聽池遠山說完這些,並沒有像剛才那樣一下子否決,而是默不作聲像是在思索什麼。

池遠山看妻子沒有答話,便繼續說道:「其實我也不是腦子一熱突然就決定要天兒出山歷練,我其實早就有這個想法,只是一直找不到一個好的契機,憑空讓孩子一個人出去,我怕天兒會有想法,而現在正好有個絕好的契機。所以我才想起這個事來。」

「什麼契機?」姜怡筠插話問道。

池遠山看了看妻子,低下頭湊近妻子,把玉虔道長帶來的消息和事情始末快速的和姜怡筠說了一遍。

姜怡筠聽完丈夫所說的事情之後,沒有出聲,只是一個人低頭默默的用手捏著衣角,左手的拇指和食指不停的搓來搓去。像是在想些什麼,而池遠山見妻子沒有表態,也不好繼續說什麼。只好也干坐在那裡。一時間,書房的氣氛似乎冷清了下來。

過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姜怡筠突然抬起頭,看著池遠山,咬了咬嘴唇說道。「好,我願意讓天兒出去!」

「哈,這就對了,我呀,就是怕你不同意,所以才……」

「等等別忙,我還沒說完!」姜怡筠不等池遠山說完就插話道。

池遠山停下剛才想說的話,笑著說道:「那你繼續說。」

「不能讓天兒一個人出去,要有個人陪他。」姜怡筠說這話的時候,雙眼裡已經蒙上了一層水霧,說完這句話,嘴唇又咬在了一起,看這表情,似乎這個要是池遠山不答應,那就沒得商量了。

「行,這事我依你,你看讓誰陪他去?」池遠山很痛快的就答應道。然而馬上就又接著說道:「不能讓戰鷹陪著去啊。」

姜怡筠沒好氣的好了池遠山一眼,說道:「你想什麼呢,我是想讓雪兒陪天兒一起去。」

「啊」,池遠山一愣,似乎沒想到妻子會有這想法,便說道:「雪兒也是個孩子,她陪天兒去能幫什麼忙啊?」

姜怡筠聽見池遠山這麼說,連忙伸手往池遠山肩膀了拍了一下。微怒道:「你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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