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起雲湧 第四回 神秘組織

池遠山回到書房之後,還覺得心神不定,心裡是一直飄來飄去,總是在為古翍擔心,皺著眉頭不停的在書房裡來回踱步。就在這個時候,從書房外走進一個婦人,年約五十上下,臉上雖有歲月的抹不去的印記,但從輪廓來看甚是清麗,大概年輕時也是個美人,她身著淺紫色半身袍,下身著一條麻灰色籠褲,頭戴木簪,輕聲的走進書房後,看著面前緊皺眉頭踱來踱去的池遠山,心疼的說道:「遠山,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煩心事嗎,多少年都沒看到你這樣了。」

池遠山正在苦惱,乍一聽到這個聲音,立時停下腳步,扭過頭來看著婦人,臉上強行擠出一絲微笑,走到婦人身邊用愛憐的口氣緩緩的說道:「怡筠啊,你昨夜受了風寒,怎地不卧床好好休息啊?」

這婦人名叫姜怡筠,原本是中原一戶富貴人家的千金,只因家道中落,一下子從千金小姐變成了普通人家的普通女子,有一年她在郊外遊玩時遇到了正在遊歷的池遠山,姜怡筠愛慕池遠山瀟洒儒雅,對池遠山產生了愛戀,而池遠山也對姜怡筠的美貌和修養深深的喜愛,倆人郎情妾意,有了感情,而後姜怡筠便和從前照顧她起居的一位侍女一起隨池遠山回了北冥山,姜怡筠雖說家道沒落,但好歹也是繁華城市裡長大的,按理說猛一下子到了這荒無人煙冰天雪地的極北之地,會極其地不適宜,但姜怡筠從沒有發過一句牢騷,心甘情願的侍奉池遠山於左右,里里外外十分精心的照顧池遠山,幾十年過去了,姜怡筠從沒有跟池遠山吵過一次嘴,也從沒有惹過池遠山不高興,省吃儉用,穿戴十分質樸,所以池遠山對他的這位妻子極為疼愛,兩人的感情一如既往地從未改變過。

姜怡筠昨夜受了點風寒,但今天已經好了許多了,剛才在卧房裡休息時,猛然覺得情緒十分煩躁,也沒個緣由,於是便想找池遠山說說話,排解心煩,哪知剛剛走到書房門口,就看到池遠山這幅模樣,憑感覺就知道肯定出了什麼讓池遠山煩心的事,他們夫妻二人幾十年感情,可以說是互相極為了解,池遠山哪怕是打個噴嚏,姜怡筠都能從打噴嚏的聲音里聽出些什麼。

姜怡筠回答道:「不礙事了,今天早上小玫給我煮了薑湯,喝過後就沒事了,剛才我覺得心裡突然煩躁,就像過來找你說說話,怎麼,出什麼事了么?」

池遠山聽著妻子關切的話語,心裡充滿了感動,臉上的表情也漸漸的舒展開了,一邊用手牽著妻子的手,一邊說道:「你呀,就是會猜,來來先坐下,哪有什麼煩心事啊。」邊說邊拉著妻子坐下,然後也挨著妻子坐下了。

姜怡筠說道:「你呀,不要瞞我了,你說自從我們二人在一起後,你什麼能瞞得過我?怎麼,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了?」

池遠山用雙手把妻子的手包裹住後說道:「唉,說來煩心,都是江湖的一些是非,怡筠你就別問了,徒增煩惱而已。放心吧,不是什麼大事。」

「嗯,那就好,那我就不問了。」姜怡筠一向對丈夫不願意回答的話從不探根究底,這也是池遠山敬重妻子的地方,這才是真正相濡以沫的夫妻,彼此之間的信任,是最為重要的!

「哦對了,小玫如今都四十歲了,總不能一輩子不嫁吧,現在我們也不缺人伺候,你看是不是讓小玫尋個滿意的人嫁了吧,要不你看看咱們這些徒弟有沒有她看上的,實在不行你給撮合撮合?」池遠山顯然不想讓妻子跟他一起煩心,所以就找個了話題,想把沉悶氣氛轉移過去。

姜怡筠抿嘴一笑道:「你這不正經的,怎麼總惦記小玫嫁人不嫁人啊,我看是你有什麼想法吧。」說著,姜怡筠突然把嘴巴湊到池遠山耳邊,一邊一臉的壞笑,一邊說了些什麼。

「你……怡筠你……你這是說的什麼,老夫老妻了,可不能這麼取笑我啊」!不知道姜怡筠說了什麼,池遠山一下子臉上十分窘迫,像是十分害羞的樣子,連說話都不利落了。

「哈哈哈,怕什麼啊,反正我能做主,怎麼?你要願意的話今天我就把這事辦了!」姜怡筠繼續一臉壞笑的說道。

「行啦我的姑奶奶,你饒了我吧,別打趣了!」說著一邊眼珠轉了轉,一邊也把嘴湊到姜怡筠耳邊,也輕輕的說了一句話。

「去你的!討厭,你這老不死的,行了我不跟你說了,我去給天兒做衣服了,你自己一個人在這發悶吧。」不知道池遠山說了什麼,姜怡筠臉上也出現一抹紅暈,然後抽出手來起身就朝外走去了。一邊走還一邊用手碰碰嘴,像是在偷笑。

「哈哈哈!」池遠山看著妻子離開的背影,禁不住開心的大笑。

經過這麼一段小插曲,池遠山原本惱怒沉悶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他一邊伸了伸懶腰一邊走到書桌前,鋪開雪白的宣紙,先是拿起一支中號狼毫,沾沾硯台里那濃濃的墨汁正要往紙上寫去,略一耽擱,又把中號狼毫放到清水盆里涮了涮後放了回去,之後選了一支特大號的毛筆,沾了濃墨之後便往宣紙上抹去,只見筆走游龍般的沒過一會,雪白的宣紙上便出現了龍飛鳳舞般的八個大字「鋒之劍戟,皆出冥山」這幾個字出自上古時期的史書《戰國策》中,池遠山但凡有心事時,都喜歡寫寫字,池遠山此時的心情,真真的是想提著鋒利的寶劍走出北冥山去救自己的二哥,但池遠山此時早不是那年輕氣盛的時候,現在池遠山做事一定會瞻前顧後的考慮清楚。因為他現在不是獨自一人了,夫人,愛子,加上寒葉谷這麼大的門派,池遠山做事,的確是要萬分小心!一點差錯都出不得。

寫完後,池遠山放下毛筆,看看了自己寫的字,臉上不僅透露出滿意的微笑,之後把筆放好,略一整理衣服便走出書房,經過這一會的調節,心情已經好了許多,池遠山自知干著急沒用,再加上聽戰鷹分析的也對,心已然寬了不少,原本打算找個借口就不去陪玉虔道長用飯了,但這會已經準備去了。

池遠山也沒和侍從打個招呼,直接就去了玉虔道長的住處,路過東跨院的時候,看到了一些弟子們正在勤練武藝,池遠山看到這幕景象,心中十分欣慰。

戰鷹這會兒正在陪著玉虔道長用飯,因為玉虔是出家人,所以桌子上擺放的大多是素食,戰鷹一邊給玉虔道長夾菜,一邊說道:「道長,這荒山野嶺的,沒什麼好菜,您多包涵。」

「哪裡哪裡,戰總管您太客氣了,貧道出家人,向來吃的十分簡單,這已經很豐盛了,罪過啊,又讓貴派破費了。」玉虔道長聽戰鷹這麼說,趕緊客氣的回道。

「道長太客氣了,來多吃一點!」戰鷹正給玉虔道長夾菜,無意間眼角餘光一掃,發現進來一個人,扭頭一看才看到是池遠山進來了,於是趕緊起身施禮:「谷主,您來了!」在外人面前,戰鷹一直這麼稱呼池遠山。

玉虔道長聽到這句話,抬頭一看,趕忙放下筷子,站了起來說道:「池谷主,您怎麼過來了,我聽戰總管說您身體不太舒服?」

「哈哈,道兄挂念了,沒事,老夫的身子還硬朗著,剛才就是有些心情不暢,但不來陪道長就太欠禮數啦,將來還怕雲岩大師怪罪啊。」池遠天回答道。

玉虔道長答道:「池谷主客氣了,我想也是,池谷主的一身本事家師可是十分清楚,經常和我們幾個弟子提起,說谷主您現在雖不敢說天下無敵,但這武林之中能和池谷主武功接近的,不過三五人而已。這等深厚功力,恐怕一些病患應該是不會上了池谷主的身的!」

「哈哈,道兄太客氣了,老夫可沒這麼厲害,雲岩大師是在提攜我。我說,咱們都是同道中人,就別互相拍馬屁啦。來來來,坐下吃飯!」池遠山忙招呼玉虔道長坐下。

戰鷹一看池遠山來了,顯然就不能在坐在這裡了。而且憑直覺也知道,谷主肯定是突然想起什麼要緊的事來找玉虔道長了。所以戰鷹也就識趣的一邊說讓二人吃著,說自己要去伙房看看讓他們再做幾個菜。一邊就退了出去,而玉虔道長也明白其中的意思,所以就沒有客氣,只是禮貌的點了點頭。池遠山同樣也是點了點頭,同時眼睛還眨了一下。戰鷹看到這眼色就更明白了。所以戰鷹推出房間的時候順便幫兩人把門關上了,之後自己就走到不遠處一棵樹下,閉目養神。

等戰鷹離開房間之後,池遠山便問道:「道長,老夫有一事相問。」

「池谷主請講。」

「擄走我二弟的那伙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玉虔道長聽到這話,臉上微微一笑道:「貧道之前就想告知這件事,但看池谷主您當時情緒有些激動,況且也沒問,貧道也就不便說,既然現在池谷主問我,我自當告知。其實,這夥人具體是什麼來頭我們也不是很清楚,但能知道的是這夥人肯定不是我華夏之人,定是異國之人!」

「哦?此話怎講?」池遠山疑惑的問道。

玉虔道長答道:「這夥人當時帶著古大俠來我玄天派的時候,家師當時是親自去見的,我也在場,那伙人說的話我們根本聽不懂,全是他們中的一個女子轉述給我們,雖然那女子轉述的話我們能聽懂,但是一聽就知道絕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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