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兄弟鬩牆 第49章 各處觀望

洛陽。

經過一番協商後,皇甫岑短暫的妥協了河東舊部、皇甫嵩舊部、董卓舊部三方權利,雖然在朝上並沒有讓尹端、夏育這些功勛老臣入主,但皇甫岑卻也安插了涼州武將蓋勛、孫堅、閻忠入主司隸校尉、執金吾、河南尹這三個很重要的職位。借外派九卿安撫山東諸侯的時機,把河東新政下的田豐、顧雍、張昭、張紘幾人調入尚書台,又禮辟現在聲明不顯的徐庶、魯肅、劉曄三人,坐實尚書台內門生故吏這個關係網,又把九卿留下的權利全部都疊加在尚書台。再有賈詡、程昱、李儒,三省俱數落入皇甫岑手中。在朝還有蔡邕、馬日磾、鄭泰這些與自己有著很深交情的人主持政事。皇甫岑自信就算是自己現在脫手不管,朝廷也能運轉自如。

事情弄完後,皇甫岑要做的就是平定山東諸侯,把外放地方的權益收回來。

當然,要是能藉機讓九卿老士人與山東諸侯發生矛盾,身死之外就更好了!

眾人走後,賈詡、程昱先後被皇甫岑叫到府上商討平定山東諸侯的策略方向。

令賈詡與程昱意外的是,皇甫岑竟然毫不避諱的叫來了李儒,要知道這種議事,皇甫岑都沒有叫上身在洛陽的田豐,那可是皇甫岑的師弟,就足見其核心程度。

當然,他們不清楚皇甫岑心中所想,皇甫岑很了解田豐,知道講陰謀,是絕不能讓田豐這種秉性憨直的人摻和,否則只會多事。至於叫上李儒,不言而喻,拉攏之意!

「文優,坐!」

手一讓,皇甫岑未同賈詡、程昱言,倒是同李儒寒暄。

本著今後少言的李儒心中很清楚皇甫岑拉攏自己之意,當他與賈詡、程昱二人並提拔為三省主事就已經讓李儒心中充滿了感激。當然眼前這私密的聚會,更讓李儒有些手足無措。

賈詡與程昱倒是老相熟的坐到一旁。

程昱率先開口道:「大人喚我等前來可是要出兵益州?」

「益州?」

聞言,李儒瞧著程昱,然後又看向皇甫岑。歷朝歷代,對益州並不是很看重,因為益州固守有餘,想攻下城池卻很難。但要是想更近一步,也同樣因為道路的原因,威脅不大。所以自歷朝歷代對益州都是最後施行分化、拉攏,所以李儒並沒有想到皇甫岑會對益州率先動手。

「大人因何想進兵益州?」

賈詡想了想,他從陳倉道而回,早知趙雲帶兵的目的就並不簡單,只是益州卻不好進兵!

「呵呵。聽聞,張魯有意藉助臧洪與賈龍的矛盾,以五斗米教與太平道同出一門的關係兵進益州,此時正是我等一股而下,解決關中後顧之憂!」

「張魯有異動?」

李儒掃視三人,才發現,原來三人似乎早就知道一般。

「趙雲出陳倉道,大軍正面威逼,以三十六生羌在羌氐之中的威信,繞開馳道,突施冷劍,或許可以直達漢中,出其不意!」

「漢中要落入朝廷,那巴蜀必定得到消息,只恐賈龍有異心,不同我等共誅馬相、張魯!」賈詡想了想,然後搖著頭,回應道:「所以要確定臧洪心屬朝廷,再派高手伏擊賈龍,造成賈龍被太平道張魯、馬相相繼斬殺的假象,促成大家齊心協力共誅馬相、張魯!進而朝廷派人整治益州!」

「可我聽聞這賈龍乃是一代劍師,恐怕少有人能斬殺!」

「無妨,我調典韋親往!」

「典君明!」程昱搖搖頭,道:「這個不好,典韋武力不俗,但相貌亦是不俗,恐被察覺,而且洛陽剛剛安定,難免還會有人暗中動手腳,大人的安危依舊岌岌可危。」

「那就讓閻行入川!」

「趙雲佯攻,龐德奇襲,好!」

「然後我在給三弟劉備手書一封,讓其收荊襄士人的權利!」

「三將軍能否……」

「放心,玄德之能,我還是知曉的。」皇甫岑點頭,然後繼續說道:「更何況,荊州一地,只是宗賊門閥勾結,並無匪患,只要調集潼關馬超聚集兵馬,與整合好益州的趙雲所部兩相夾擊定然拿下江北之地!」

「只恐,山東諸侯野心者不小!」

「呵呵……既如此,那就讓元茂(徐榮)進兵,給山東諸侯施壓,讓其入主南陽與陳王劉寵兵合一處,威逼袁術等人退往壽春、廬江一代!」

「只怕子魚的壓力不小啊!」

「王朗、嚴白虎庸人爾,一紙詔書,先安嚴氏兄弟,再徵調王朗入朝。」皇甫岑撣了撣衣衫上的灰塵,旦夕之間便輕易安排好諸事。不過卻也格外注意到:「只是這劉繇野心不小,又是漢室宗親,不好辦!」

說這話的皇甫岑側頭去看一直聽他們說話的李儒。

見此,李儒開口道:「驅狼吞虎,荊州定後,定有餘孽逃亡揚州勾結劉繇,只怕被徐榮大軍逼退的袁術也會趁機吃上揚州一點好處,莫不如,派一人對劉繇曉明厲害,以舌說為主!」

聽此話,三人點頭。

「看來馬超這兵要馬不停蹄的趕往各地了!」賈詡想想年紀小卻意氣風發的馬超,回應道:「三省中樞不能動,志才身子骨尚虛弱,不知道仲嵐意屬誰去?」

「魯肅!」

「魯肅?」

三人搖搖頭。

最後還是李儒反應過來,瞧著皇甫岑,問道:「可是大人昨日提及要禮辟之人?」

「對!」

「此人名聲不顯,看樣子年紀又不大,仲嵐可以肯定他能說服劉繇相助華歆共抗水賊,安定江東?」程昱抬頭問道:「更何況此人現如今不在此地,仲嵐當真有把握此人為我所用?」

聽程昱這話,皇甫岑嘴角笑了笑,回道:「只要他想助我,我便相信他能!至於來不來,看來還是要請人修書一封了!」

「修書之人是誰?」

……

益州,綿竹。

益州自秦漢以來就是天府之國,沃野千里,民風淳樸,高祖皇帝也是從這裡起家的。只要扼守住巴蜀兩道,即便是千軍萬馬也過不得。但是益州也是悲哀的,因為從沒有人能夠從這裡走出去一統天下。當年漢高祖皇帝,如果不是因為天時地利人和皆有利高祖皇帝,單憑所謂的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想要攻取秦嶺西關的陳倉道簡直是痴人說夢。

「它」就是這樣的矛盾體。

綿竹本來是成都的陪都,但因益州馬相作亂,初到這裡的臧洪便把這裡作為臨時執政之地。初到這裡的臧洪步履維艱,在大將軍何進時代,卻有朝廷西園軍上軍校尉別部司馬趙瑾率軍前來平叛,臧洪就是作為監軍而來的。但事實上等到臧洪到達益州後,趙瑾已經被殺,而手中的軍隊大部分都已經被賈龍吞併。

雖然賈龍事事請教臧洪,但皆賴臧洪父子二人在中原士人名聲。但賈龍絕沒有想到的是臧洪並不是傳統的士人,是與涼州三明有些瓜葛的,而且在賈龍暗地裡選擇與董卓通信的時候,臧洪竟然未同自己商量,便已經揭竿響應皇甫岑在河東討伐的旗號。除卻劉備、公孫瓚等等,那些人大多數與皇甫岑有著數不清的關聯,只有本應該與山東諸侯站在一起的臧洪卻響應了皇甫岑。誰都知道,皇甫岑輕士重武,這讓賈龍開始與臧洪心生間隙。

當皇甫岑收降董卓舊部入主洛陽的消息傳到益州後,整個益州就亂了起來。

臧洪,臧旻子。

漢東郡太守。父旻,歷匈奴中郎將、中山、太原太守,所在有名。洪年十五,以父功拜童子郎,知名太學。洪體貌魁梧,有異於人,舉孝廉為郎。洪為丘長。靈帝末,棄官還家,太守張超請洪為功曹。

與田疇、陳容、張超合稱四友,是與陳登齊名的氣節之士。

當初皇甫岑暗中書信授意孫堅舉薦臧洪便是看重臧洪與涼州武人、山東士人兩股集團之間的特殊身份,甚至皇甫岑還曾想到,利用田疇與臧洪的關係,拉攏臧洪。加之臧洪這與武人無異的剛毅性情。從皇甫岑揭竿而起,臧洪起兵響應,皇甫岑便覺得臧洪是一個可用之人。

臧洪不同山東諸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便是他沒有那麼大的野心,只要他不獨立,給他的路也只有兩條,一條選擇山東響應山東諸侯,一條便是投靠如今以武人執政的朝廷。

利弊得失,皇甫岑都有理由相信臧洪會選擇朝廷。

山崗之上,寒風撲面。

臧洪低頭沉思,他在想著益州的局勢,天下的局勢,像他這種以天下為己任的人,要兩權相顧,益州巴蜀境內,兩股勢力交錯,一股是以貧民為首的馬相部,一股是以賈龍、任歧為首的益州本土門閥。

兩股勢力不相容,必有一死,可看慣勞苦大眾起義的臧洪並不想這麼親眼所見治下百姓被利用。

所以他試圖找一個新的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卻一直無從得到答案!

可朝廷這風雲突變的局勢,讓他心生一絲動搖,那個盛名已久的白馬都尉會不會帶來不一樣的答案與結果?

……

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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