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兄弟鬩牆 第26章 陰損李儒

冀州。

皇甫岑全軍縞素,邙山誓師,進而與呂布展開決鬥後。虎牢關外的山東諸侯,心思便活動開來了。好幾股諸侯不打招呼自己便率軍離開了。惹得袁紹心中煩悶不已。

帳下的謀士們也沒有想到,皇甫岑竟然蠢到了拒絕山東盟軍,選擇獨自對抗董卓。

這還不算什麼,更讓人無地自容的是,他皇甫岑竟然斬殺了盟主袁紹的心腹上將。

伍孚、淳于瓊。

這對他們來說是種恥辱,赤裸裸的羞辱。

而袁紹更是氣得誰都沒有去見。

審配、郭圖、逄紀等人也被袁紹拒之門外。

倒是陳琳在接回何顒之時,把何顒引薦給袁紹。

袁紹想從何顒口中探知一些關於叔父袁隗還有關於袁氏一門究竟是如何被董卓滅門的下場。

「伯求先生!」

「本初。」

何顒一臉的土灰,羞愧的低頭回應著。

「伯求先生,伯求先生,真的是你嗎?」袁紹表情激動的差一點就哭了出來,雖然有點假,但卻讓身旁人感覺到一絲溫暖,道:「真的是你嗎?」

見慣了這些虛假場面的何顒沒有忘記昨日同皇甫岑的那番談話,這些年,他們都是這麼玩弄權術,虛與委蛇的走過來的。雖然如今眼前出了袁隗、袁紹這般種種變故,但何顒知道他還要演下去,雙腿不由自主的跪倒。痛哭失聲的哭訴道:「本初,本初,顒對不起本初啊!沒能把袁公帶出洛陽城。」

「不怪你。不怪你!」

袁紹伸手安慰著面前的何顒。

何顒順勢坐到一旁。

陳琳恭敬的靠到一旁,垂首聽著袁紹與何顒講話。

袁紹似乎也沒有去怪陳琳沒有避嫌的意思,問向何顒,道:「伯求先生,伍孚、淳于瓊兩位兄長……」

「唉,殉職了!」

聞言,在獄中沒有同二人說過一句話的何顒竟然表現的無與倫比的悲傷。

「可惡的皇甫岑!可惡!」

袁紹幾乎是咬著牙,拳頭握的死死地,青筋都暴露在手背之上,神情儘是些恨意。

身旁的何顒、陳琳都十分清楚,袁紹真正恨的決然不是伍孚、淳于瓊這兩個當初的奔走之徒,反而是皇甫岑竟然當著天下人的面,對山東盟軍表示出的一種不屑,一種堂而皇之的不屑。似乎在皇甫岑的眼中,他們這些人才是真正的叛軍。如若往常,袁紹也絕對不會有這麼敏感。但眼下山東盟軍誠信盡失,反倒是他皇甫岑說什麼都彷彿是真的一般。

既是這樣,他袁紹才更加忿恨。

而陳琳和何顒也都十分清楚,但是他們並不想表達。

「本初,伍兄、淳于兄長雖然被殺,但死時卻凜然大義,破口痛罵他皇甫岑落井下石,與董賊一丘之貉,這才被皇甫岑殺之泄憤,我何伯求比之兩位將軍,倒是要羞愧多了。」皇甫岑獨獨意外的放了何顒,臨死惡言相向的何顒並沒有改掉以往的毛病,對皇甫岑繼續著他正常的抹黑!道:「死得其所,死得其所!也讓山東各家諸侯看得出他皇甫岑是個什麼嘴臉。」

聞言的袁紹嘴角挑了挑,沒有接話茬,反而轉移話題地問道:「伯求先生,我袁氏一門……叔父可曾有什麼遺言?」

何顒當時是早逃的,哪裡知道袁隗有什麼遺言,搖搖頭,表示沒有。

「好。」袁紹起身,喚過幾個下人,道:「帶伯求先生先去休息!」

何顒聞言點點頭,跟著便要離去。

袁紹也猶豫了一下,想要同何顒說些什麼,最後還是生生閉上了嘴巴,然後抬頭看著眼前的陳琳,問道:「孔璋如何看?」

陳琳嘴角微挑,卻不說話。

瞧見陳琳反應的袁紹裝作沒有發現,背對著陳琳,嘴裡嘀咕道:「伯求這個人啊!」

「虛假!」

停了好一會兒,陳琳才打定主意的飄出兩個字。

「卻是。」袁紹玩味的思索了一下這兩個字,絕對沒有錯後,點點頭笑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派個人把他解決了吧,否則還真不知道他會胡亂說些什麼。」

沒有質疑,沒有疑問。

陳琳只是點點頭,回應一個字:「好!」

陳琳剛要去辦此事的時候,袁紹終於叫住了陳琳,問道:「孔璋,我欲取冀州,你看如何行事?」

聞聽此言的陳琳,表情閃過一絲驚異、失望。

這份表情中有太多的不一樣的意味。

但又說回來,陳琳這表情只是短暫的划過,然後便趨於平靜的點點頭。

「什麼辦法才能韓文節不戰而降?」

此話雖然是自言自語,但更多的卻彷彿像是詢問陳琳有什麼好辦法。

而陳琳並不理會,只是搖這頭。

「孔璋以為不妥?」袁紹狐疑道:「趁皇甫岑與董卓爭利之際,收服冀州壯大自己難道不好嗎?」

聞言,陳琳才抬頭,回道:「本初如果真想聽我一言,孔璋卻是有話要說。」

「好,你說。」

「現如今皇甫岑公開與我等劃清界限,又命麴義、張飛、關羽三部人馬威壓河北各地,便是給我山東各路諸侯施加壓力,迫使我等不能與董卓對皇甫岑造成足夠的威脅,既然他這般想法,我們何不放手一搏,趁他兩股勢力爭奪之際,痛擊他皇甫岑?」

陳琳此番話是出於內心。

但絕不是為了袁紹而這麼說,他更多的關心卻是放在黑衣人那裡。黑衣人如此大費周章是幹什麼?並不是要讓董卓掌控漢室,敗壞漢室。而剷除董卓的最佳辦法,自然是借用袁紹這些新生的山東諸侯勢力。但陳琳沒有想到,袁紹這些人竟然真的這麼不齊心,戰事還沒有打起來,就各自內鬥起來。這豈不是讓皇甫岑坐收關中,此等事情怎麼能讓其再次發生呢!

話到這裡,袁紹仰面嘆了嘆,一刻後,擺擺手,示意身旁的陳琳可以出去了。

頗有道不同不相為謀的意味,雖然陳琳還是他袁紹最貼己的心腹。

轉出去的陳琳一臉陰色,轉身便想離去。

卻被一旁之人輕輕抓住,拽到角落裡,問道:「怎麼樣,他袁紹怎麼說?」

陳琳搖搖頭。

已經換上戎裝的黑衣人眉頭一蹙,喟嘆道:「好一個袁紹,老夫竟然高看他了!」

「虛名薄利的之人,你早該看出來了!」

陳琳這話不知道是譏諷還是什麼。

倒是一旁的黑衣人意外同意的點點頭,道:「我確實高估他了。只可惜好不容易說服的劉表,就要變卦了!」

「你說服了劉表?」陳琳一驚,雖然董卓入京,但劉表依舊任職北軍中侯,並沒有因此而發生半絲變化,反而事事都破得董卓照顧。相比這也是董卓容忍、照顧的手段,卻沒有想到,黑衣人竟然說動了劉表為內應。不過想起袁紹的表情,陳琳為難的搖搖頭,回應道:「即便說服了劉表,恐怕你也要失望了,他袁紹心意已決。」

「北上冀州的?」

「對。」陳琳想起什麼,突然轉身看著黑衣人說道:「許是你還不知道,他袁紹竟然要殺何顒?」

「何顒,那個逃回來的何顒?」

「是被皇甫岑放回來的!」

陳琳撇撇嘴回應道。

「恐怕不是我失望吧,是董卓要失望了吧?」

黑衣人聳聳肩,不以為然的回應道。

「你……不在意?」

聽陳琳這話,黑衣人笑了笑,回應道:「我在意?呵呵。」黑衣人起身,便要離去,嘴裡不住的回應著陳琳的問話,道:「你放心,既然他皇甫岑突然殺出,想要接手這盤棋,當初老夫既然能夠遇到他,就同樣能夠把他處理掉!他有把柄落在老夫的手上。」

「把柄?」

聽這兩個字眼的陳琳一怔,抬頭所望,卻見戎裝的黑衣人已經離去!

……

雖然不是丟盔卸甲,但是呂布身上的衣著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堂堂飛將呂布,雖然現下沒有名聲在外,但邙山腳下,與河東步卒的第一次真正對抗就是這麼一場大敗,讓他怎麼覺得怎麼彆扭。從沒有打過這麼窩囊的仗。

他呂布雖然被董卓徵調走兩萬兵馬,但駐紮在孟津附近尚有萬數兵馬,卻在面對皇甫岑河東步卒的衝鋒下,完敗而回。誰也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場景,這還不是河東赫赫威名的白馬義從,只是河東步卒,這讓呂布從內心深處感到一種羞愧。加上往日在平城的仇恨,更加大了他呂布對皇甫岑的怨氣。

「皇甫岑這些河東步卒究竟是怎麼練出來的!」郝萌撇撇嘴,從沒有見過這樣的部隊,不僅軍械先進,士氣更是如虹,道:「嘖嘖,這還他媽的是一群新兵呢?要是那些老卒,我們……」

「行了,閉上你的臭嘴吧!」

曹性回身瞪了眼郝萌,然後偷偷給郝萌使眼色,示意呂布那不高興的臉色。

見此,郝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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