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君臣不見 第32章 夜入閻府

「呃。」皇甫岑一怔,身旁的狄清率先喊了出來,輕聲道:「麴將軍,你怎麼……」他話還未說完,便被皇甫岑一把制止,轉回頭瞧著狄清,輕聲道:「閉嘴。」

那進來之人似乎也瞧見了皇甫岑三人,目光落在素不相識的典韋身上。

皇甫岑頷首。

那人卻對身旁人回聲道:「突然想起有事情要辦,我先會府上,這頓酒水就不喝了。」說完,告別同行而來的大隊人馬,然後急速轉身離去。

見那人已走,皇甫岑隨即沖著典韋和狄清使使眼色,然後扔下幾個銅板,三人便緊隨而去。

隨著那人走過了幾條街巷後,來到一個偏僻的小巷後,那人才緩緩轉過身子,對著皇甫岑深施一禮,輕聲道:「末將見過大人。」

回身行禮之人正是應該在北地統兵圍剿黑山軍的麴義。

瞧見麴義,狄清和典韋急速離開,把守住小巷兩條通路。見可疑身影后,皇甫岑才抬頭瞧著麴義,問道:「麴將軍怎麼會在這裡?」皇甫岑當然生奇,整個河東包括整個大漢都知道自己正在給老師盧植服喪,麴義怎麼會來到這裡,是有意還是無意識的?

麴義被皇甫岑扶起來後,回應道:「我是受志才先生之命,在此等候大人。」

「哦?」提起戲志才,皇甫岑眉毛皺了皺,回身踱步,然後轉回頭瞧著麴義問道:「戲忠身體如何?」

按照歷史軌跡,戲志才已經到了天命之年,雖然有河東華旉、張機的救治,但誰也說不清楚戲忠的身體究竟如何。而且,在皇甫岑宣布閉門服喪之時,戲志才就已經病重在身,看樣子,眼下的身子骨也不是很好。

聽此,麴義亦是同樣擔憂的搖搖頭,卻沒有正面回應。

「飛鴿傳書,讓志才放下手中政務,再派張機親自調理志才身體。」

「呵呵……」麴義苦笑,道:「末將在來之前,就已經讓先生休息,可是先生曾言,此等危機下,將軍都不曾忘江山社稷,他又怎能放下!」

「唉!」聞此,皇甫岑仰面朝天的嘆息一聲,從東出洛陽,北上遼東,幾場大戰哪一此沒有戲志才的身影,雖然戲志才同起後期的諸葛、司馬、周瑜、二荀、郭嘉,就連身旁的賈詡、李儒都是大大不如,但是這些年下來,卻奠定了戲志才在皇甫岑心中的位置,他才是他皇甫岑最得力的助手。眼下,戲志才竟然病重,卻不忘為自己謀劃,甚至連麴義都是他派來的。他皇甫岑焉能不痛心疾首,隨即問道:「既然先生已經看到大漢即要天變,那麼眼下我們就要快點解決涼州的問題,把這一切的苗頭都扼殺在這個搖籃里。」

「先生讓末將前來就是有此意。」麴義點頭,他敬重的人不多,賈詡算一個,皇甫岑算一個,戲志才也算一個。當戲志才說皇甫岑去西涼的時候,麴義還不相信,而且當時戲志才還斷言皇甫岑會親自去往金城麴義的家裡,眼下一切成真,不得不讓麴義感到震驚,正因為如此,麴義左思右想,最後還是說道:「先生斷言,西涼羌亂,暫時平定倒是很輕鬆,但是韓遂、馬騰卻是難以降服。」

聞此,皇甫岑想了想,然後問道:「你們知道?」

「什麼?」

「哦。」見麴義不明,皇甫岑轉回頭瞧著麴義,問道:「志才可曾說過什麼辦法瓦解韓遂的勢力?」

「先生說韓遂勢大,如果要想平定韓遂必須從內部著手。」

「志才是說閻行?」皇甫岑想了想,不清楚戲志才究竟是怎麼看出韓遂軍內部的問題,隨即道:「韓遂此番大敗,必定死守金城。」

「金城城雖不高,但人心向韓遂,破之不易!」

聞此,皇甫岑點頭,從入城那一刻,皇甫岑就發現了這城池內百姓對待韓遂叛軍的態度並不厭惡,想要從百姓之中鼓動似乎很難,隨即說道:「現在留給我間隙的只有他們內部的不和諧!」

麴義點頭,應承。回應道:「從城中傳來的消息,現下韓遂大軍正在返回的路上,聽聞,閻行幾度欲攻破禿山,卻被韓成妒忌,破山不成,最後撤退之時,卻又被留下斷後,現下軍中已然一片嘩然,加之閻行同韓遂有殺父滅門之仇,我想這一次閻行必定不會忍耐。」

「我知道。」

「大人,知道?」

麴義一驚,閻韓兩家的陳年舊事,沒有多少人知道,皇甫岑不在涼州長成,怎麼會知道這些過往。

「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閻行肯不肯同我們聯手,或者說,這個閻行的野心究竟有多大?」

皇甫岑想了想,最後還是深吸一口氣,回頭瞧著麴義,輕聲道:「看樣子,今晚韓遂的大軍即會回城,我們還是多了解一些,你去派人打探一番。」

麴義點頭,道:「方才在來之前,便是派出族中兄弟前去探聽。」

「嗯。」皇甫岑點點頭,道:「閻行舉足輕重,麴義以你對韓遂的了解,如果韓遂身死,閻行能夠掌控多少叛軍?」

麴義搖頭,道:「我離家許久,這些事情還要等大人回到末將家中,問一問熟悉這方面事情的族親。」

「韓遂做事為人素來謹慎,我恐閻行掌控不了叛軍,不能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閻行的心上,麴將軍,你還是要去聯繫一下叛軍中宿將,共謀大事。」

「這個我來辦。」麴義點頭,讓著皇甫岑,道:「這兩日將軍就在末將家中休息一段時間,對外就稱我金城麹氏招募的遊俠。」

「好!」

皇甫岑點點頭。

「對了,大人,你好像一下子就斷定閻行會歸附我等?」聽方才皇甫岑的華中之意,絲毫沒有猶豫閻行不會反韓遂,雖然自己也清楚這段過往,也斷定承認閻行會心中不滿,但到底沒有皇甫岑的這份自信。

聞言,皇甫岑笑了笑,走在前頭,並未回應閻行,倒是吩咐下去道:「查明一切後,晚上同我夜訪一趟閻行的府邸。」

……

「什麼,你說韓遂同馬騰、王國發生了內訌?」

在韓遂大敗後的第二日,董卓和李儒才回到陳倉,剛一下馬,便瞧見牛輔同徐榮找急忙慌的跑到自己這裡,說著這種事情。

聞此,董卓回身同李儒忽視一眼,然後董卓手一讓,低聲道:「屋子裡詳談!」

涼州巴掌大的地方,勢力雖多,卻都是一些小毛賊,不過如同韭一般,割而復生,對此,董卓等人早也就聽之任之,並沒有去圍剿這些小勢力,只不過卻時刻注意著韓遂的動靜,但是眼下最大的一股勢力,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想起在西涼軍發生的種種不愉快,董卓似乎想到了些什麼,隨即疾步入室。

身後的李儒低著頭似乎在想著什麼,跟著入內。

牛輔和徐榮見董卓落座後,開口道:「從前線探明的消息表明,這幾日叛軍內部發生了巨變。」

「快說。」

「先是西涼軍發生動亂後,王國和馬騰急速向榆中靠近,我想應該是他們認為那股神秘軍隊是韓遂的人馬,唯恐韓遂火併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就在神秘援軍退出後,韓遂在榆中城內設鴻門宴,斬殺了王國和馬騰,卻不想被龐德殺出,龐德帶隊奮力廝殺,這幾日在禿山僵持開來,昨天深夜傳來的前線戰報,龐德待援,馬超突然馳援,大敗韓遂!」

「等等。」李儒突然打斷牛輔,抬頭瞧著牛輔,問道:「你說,那些是誰的兵?」

「馬超。」

「哪來的兵?」

董卓似乎也想到了李儒所問,抬頭瞧著牛輔問道。

牛輔看著身旁的徐榮,消息是徐榮派出去的探報打聽到的,徐榮上前一步,開口道:「就是那股神秘軍隊。」

「神秘軍隊?」

董卓、李儒二人一驚,沒有想到,這股軍隊竟然就是馬騰收服的軍隊。

「探報傳來,他們盡數是生羌,傳聞是三十六生羌!」

「如果真是馬騰的部下,那就不稀奇了。」董卓回憶道:「馬騰本是羌人,妻子、母親都為羌帥子嗣,馬騰能招撫這些生羌不足為奇。」

「可是很奇怪。」李儒起身,回應道:「馬騰出身雖然有半數羌人血脈,可是這麼大的一股生羌,如果沒有什麼把柄似乎很難歸順,而且如果沒有猜錯,這三十六羌是羌人中的精銳,馬騰既然能夠收服,為何早沒有?」

「不足為奇。」董卓起身,道:「我們事先也曾找過三十六羌,求過羌兵,但是沒有通過他們的三關,而落敗。這馬騰雖然不才,可是他的幼子馬超素來威名甚佳,如果是馬超親自出馬,也有機會收服三十六羌,更何況聽徐將軍之見,昨日馬超大破韓遂,此子,還是有些能耐!」

「再有能耐,不過一個不及弱冠的幼子,難道還是一個皇甫岑!」

李儒反對的話還未說完,彷彿董卓很厭惡聽到皇甫岑這三個字,隨即打斷問道:「既然他們三家火併,韓遂又被馬超大敗,大家想想,我們有什麼利益可撈?」

「唉!」李儒一嘆,道:「不僅無利益可撈,我們倒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