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君臣不見 第22章 叔侄聯手

「二叔,怎麼不繼續盯著?」

跟在皇甫岑身後的皇甫酈不明白為什麼皇甫岑看見來人便躲閃起來。而且董卓已然暴怒,憑董卓武夫的秉性,定然出手殺了周慎,如果董卓真的出手,那這件事情就成了一半,便不在勞費自己這些人冒險行事。

拎在最前頭的皇甫鴻聽見皇甫酈的問話後,也是偷偷的扭頭看著皇甫岑。

他們二人便是皇甫岑昨夜所說混入西涼軍中的辦法,兩人乃是安定皇甫氏之後,西涼軍上上下下都認識他二人,也頗給他二人面子,加之有蓋勛、張猛、梁衍等人在旁相助,在軍中行事自然方便些。如果不是昨夜,皇甫岑聽到他二人談話,也不會如此冒險行事。眼下,皇甫酈問自己,自己這個二叔自然要解釋一下,道:「你們知道來人是誰嗎?」

「二叔是說董旻?」

皇甫酈十五歲便隨皇甫嵩征討黃巾軍,對西涼眾將頗為熟悉,聽見皇甫岑這一問,自然回應道。

「不是他,身旁那人。」

「誰?」

「董卓帳下參軍從事李儒。」

「李儒?」

「呵呵。」瞧見皇甫酈的反應,皇甫嵩笑了笑,他們不知李儒,可自己這個穿越人氏卻對李儒警惕的很,可以說李儒便是董卓的大腦,雖然董卓也不蠢,但畢竟性情使然,需人時常提醒,才能茅塞頓開。而這李儒便是這類角色。道:「不知道他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來,不過,有他在,董卓不會輕動!」

「這樣?」

「呵。」皇甫岑停了一下腳步,無奈的抬抬頭,凝視皇甫酈和皇甫鴻兩兄弟,回應道:「所以……沒辦法了,現在只有我們親自動手了。」

聽皇甫岑的話,皇甫酈抬頭瞧了瞧皇甫鴻,不知二人心裡想的什麼。

典韋一直跟在皇甫岑的身後,兩個人辦成皇甫鴻、皇甫酈的隨從,便往周慎的軍帳走去。

此時周慎的軍帳內,異常的安靜。

能夠受到十常侍重視,又能夠在十常侍手下遊刃有餘,可以說,周慎並不是一無是處之人。今早他準備出去告知下屬,注意打探軍中各部的消息,唯恐幾天前的敗仗讓他自己惹上大麻煩,卻沒有想到,在軍中聽到的卻是風傳他自己接掌西涼軍的消息。頓時軍部之下的各處司馬前來慶賀,短暫的歡喜過後,周慎散了眾人,獨自回到帳中沉思。

「明明吃了敗仗,為什麼還能升職?」

周慎喃喃自語,撇撇嘴道:「我賄賂十常侍?我又不能未卜先知,這才是幾日前送出去的消息,怎麼眼下就傳回來了?不過又好像不是假的,連蓋勛、張猛、梁衍這些人都親口承認,難道我還真成為了西涼軍的統帥?」

周慎喋喋不休時,皇甫岑四人已經來到了他的大帳之外。

不過周慎軍帳之外,守衛甚多。

皇甫酈湊到皇甫鴻的耳畔,輕聲道:「大哥,找個法子調走他們,然後我們進去。」

皇甫鴻想了想後,停住腳步,道:「好,我過去。」

「大哥,別暴露。」

西涼軍上下,對二人很是相識,常年伴隨在皇甫嵩的身邊,他們能不知道。

「嗯。」

見皇甫鴻走過去,皇甫岑和典韋對視一眼,然後三人撤到一旁的軍帳之後,盯著帳篷外的動靜。

「誰?」

周慎的侍衛統領瞧見皇甫鴻,明知道是皇甫鴻,卻依然開口問道。不過語氣,要比尋常人等輕鬆許多。

「周將軍在裡面?」

皇甫鴻沒有理會那侍衛頭目,目光掃了一眼大帳,看似隨意的問道。

「嗯。」侍衛頭目畢竟出身西涼軍,雖然他跟周慎有著一層族親,但對著皇甫鴻他卻實在狠不起來。誰都知道周慎打了敗仗,官位難保,雖然眼下軍中四處傳言周慎賄賂十常侍即要上位,但誰都不知道是真還是假。如果皇甫嵩復起,那便是得罪了西涼軍神,為此,小卒自是不敢。略有諂媚地問道:「大公子是要求見我家將軍?」

「呃。」皇甫鴻頓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我這就去稟告。」

「慢著。」

皇甫鴻抬了抬手,召回那侍衛頭目。低聲道:「看你小子激靈,給你們個好處。方才軍中集結,幾日前的韓遂羌部又來寇營,我這便是來告知周將軍此事,一會兒要盤查人員、軍械、戰馬,你們先過去盤點,周將軍知道後,定然重賞你等。」

小頭目遲疑的看了看周慎的軍帳,他常年追隨周慎與鞍前馬後,雖然有些小恩惠,但畢竟沒有太大的功勞讓他立功,一聽皇甫鴻此言,心中頗有異動。想了一下,回應道:「好吧,將軍在軍帳,公子請進,我去去就來。」說話間,小頭目叫上身旁幾個侍衛離去。

見此,皇甫鴻沖著遠處的皇甫酈三人打著暗號。

「好了。」

皇甫酈瞧著皇甫岑和典韋,回應了一聲。

皇甫岑跟著皇甫酈的腳步,向前走去。

四人聚集,皇甫鴻抬眼瞧了瞧三人,目光鎖定在皇甫岑的身上,低聲道:「時間緊迫,一會兒他們恐怕會回來,你們進去解決周慎,這裡由我來盯著。」

「好。」

回應了一句後,皇甫酈乾淨利落的撩起衣襟便往軍帳之內走去。

皇甫岑和典韋跟在皇甫酈的身後,一步都不敢拉下。眼下是在針尖上走路,如果一步走差,可能會擾亂全局,逼走董卓,執掌四萬虎賁,控制涼州,這是既定的目標。

此時的周慎也聽到了外邊的爭吵,挑開門帘,迎面便見皇甫酈在前,身後跟著兩個身著西涼軍卒甲胄的隨從。

「你。」

「周將軍,別來無恙啊!」

皇甫酈不給周慎機會,近乎是逼著周慎退回軍帳。

見來人氣勢很兇,周慎惱怒的努努嘴,然後警惕的盯著面前來人,右手卻悄悄放在腰下佩劍的劍柄之上,似乎在心裡正在想著多種可能。不過當退出一段距離後,周慎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笑著看著皇甫酈道:「原來是二公子啊!」

「見過周將軍。」

皇甫酈瞧見周慎似乎很警惕自己,並沒有對身後的皇甫岑和典韋使什麼暗號,因為他清楚,如果不能一擊斃命,可能會引來太多不必要的麻煩。

「義真兄可好?」瞧見皇甫酈,周慎想了想,左右他都有些事情沒有弄清,莫不如現在問問皇甫酈。他欺皇甫酈年幼,沒有心計,但是他哪裡清楚,皇甫酈本就是同他做戲,根本沒有在乎他如何。

「還好。」

說話間,皇甫酈已經進入軍帳,身後的皇甫岑和典韋同時分列兩旁,成包圍之勢,便要把周慎包在其中,當然他們動作極小,唯恐引得周慎有什麼忌憚。

周慎也沒有問皇甫酈來此幹嘛,甚至都忽略了皇甫酈身後的兩個人西涼兵卒,但是出於距離感,同皇甫酈相距有兩步之遙。笑聲地問道:「你從父如今可來軍中?」

聽周慎開口,皇甫酈便知道周慎打的什麼鬼主意,隨即笑笑回應道:「從父怎會在此?」

「呃。」

「從父年事已高,已經不插手西涼軍內部事宜好久。」皇甫酈笑著踱步,試圖降低周慎的警惕性,也試圖緩解周慎身上的壓力,並且笑著回應道:「將軍難道還不知道?」

周慎眼珠一轉,輕聲問道:「知道什麼?」說話間,他又邁向前一步。

皇甫岑心中一喜,暗道好時機,給了典韋一個眼色,兩人成犄角之勢,但卻不積壓著周慎,唯恐給周慎留下什麼不好的感覺。

「將軍不知道,朝廷已經下旨了?」

聽皇甫酈說及此事,周慎鬆了一下神經,不過卻裝作緊張的回應道:「什麼旨意?」

「呃。什麼旨意不清楚。」皇甫酈人小鬼大,故意吊著周慎的胃口,略作沉思狀,腳下依舊不停的徘徊。

「哎呦!」周慎一急,又上前幾步,拉住皇甫酈的手臂,急切道:「別來回晃了,看的我眼都暈了,你說,到底是什麼消息?」

「就是……」

「嗯?」

「將……軍……」

就在皇甫酈拖延之機,皇甫岑和典韋已經湊到了周慎的身後兩側,雙手摸向腰下佩刀,似乎只要在一瞬之間便要動手殺了面前的周慎。

「周將軍!」

千鈞一髮之際,從外傳來一聲吼喚,打破了面前的寧靜,皇甫岑心中一緊,抽刀而出,渾然不顧已經被這聲驚住的皇甫酈和典韋,猛然砍向周慎。

「啊……」

周慎心中本就急切,又聽帳外一聲呼喚,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帳外,也沒有注意皇甫岑和典韋的位置。

而皇甫岑刀鋒極快,旦夕之間便砍向周慎的脖子。

此時的典韋也緩了過來,抽刀在手,沖著周慎的腰下,便狠狠地插了下去。

「啊……啊!」

聲音還沒有完全發出,皇甫酈急忙拿手堵住周慎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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