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君臣不見 第17章 三家心思

榆中。

自從上次韓成向韓遂稟告發現了一股莫名的勢力後,韓遂便開始把大軍移向安定、漢陽兩郡的邊境,並派遣韓成出去打探消息,自己則是坐鎮榆中,觀察涼州上下各股勢力。

不過,最近好事接連不斷,許是受到了莫名的威脅。

楊秋、馬玩、成宜、張橫四人的勢力開始併入自己的勢力中。

而且,還有數股小勢力不斷的給自己通書信,雖然都是些無關痛癢的話題,但意思很明顯,便是在有意識無意識的開始投靠自己,當然,這中到底發生了什麼,韓遂還不太清楚。

如果僅僅是受到了強大的威脅,這些小股勢力的態度斷然不會這麼微妙。

在涼州一地,只有陳倉通往長安的大道消息傳達得還算快些,其他地方不僅有層層阻隔,便是連天險都難以穿過。

韓遂想知道長安的消息,卻總是慢了一拍。

就如眼下,韓遂敢打賭一定是兩都發生了大事情,否則朝廷絕不會作勢自己做大。

即便王國、馬騰心中未嘗沒有絲毫的嫉妒。

「父親。」

韓成一身戎裝,臉色很急,看樣子沒有什麼好消息傳來。

「什麼事?」

韓遂抬頭瞧了一眼,隨即繼續沉思。

「那股勢力不見後,馬騰和王國的勢力正在向我方靠近。」

「他們?」

韓遂皺皺眉頭,這個時候來,究竟是好還是壞,他韓遂真不清楚。

「父親,我恐馬騰和王國來者不善!」

聞聽此言,韓遂抬頭看著韓成道:「你是說他們是嫉妒我們收攏了楊秋、馬玩、成宜、張橫等人的勢力?」

「除此之外,孩兒還真想不到有什麼理由。」

自從被韓遂罵過後,韓成學會多想想,然後再做決定。

「也許。」韓遂拿不準,畢竟自己讓閻行去向朝廷投降書,未嘗不是有提前動手的意圖,眼下馬騰和王國要是有此心思,也沒有什麼不可的。

「父親,要不要孩兒去見一見他們二人。」

只見韓遂搖搖手,道:「還是在等一等。」

「等?」韓成一急,回應道:「父親總說孩兒急躁,可眼下我們內憂外患,不僅外有董卓、張溫朝廷大軍覬覦,內有王國、馬騰異心,並且最要命的是我們境內出現了一股不明的勢力,如果他們眼紅,見我部勢力擴大,說不定很有可能會勾結在一起,到那個時候,我們在思退路便很難了。」

瞧著韓成的反應,韓遂還是比較滿意的點了點頭。思考了一下,韓遂還是決定說出來,道:「你或許還不清楚,我已經派閻行出去了。」

韓成沒有任何錶情的回應道:「早就察覺到了。」

「呃。」韓遂驚奇的看了眼韓成,確實成熟不少,回應道:「閻行此去是求見太尉張溫。」

「這?」

韓成沒有想到父親韓遂有心投靠大漢,最重要的是,他完全沒有想到韓遂會把這麼機密的事情交與閻行。

「對,就是要投誠。」

「父親此舉恐怕徒勞無功。」韓成不以為意,回應道:「我們在西涼同朝廷鬥了這麼長時間,朝廷斷然不會接受父親,就算是接受,西涼軍眾定然不服。而且他們的條件還會異常的苛刻。」

「這個就不是咱們要想的,只要軍權在手,躲過這段鋒芒。」韓遂負手於後,目光瞧向遠處,淡淡道:「其他人也許不會同意,但是太尉張溫必定會同意。」

「父親,為何這麼自信?」

轉回頭,韓遂走了幾步,笑道:「洛陽城內天變,他張溫如要不回去,日後定然喪失一切。」

「真的?」

他韓成的話剛落,從遠處的寨門出,一匹血馬之上一個大漢疾馳而來。

寨門守門的士卒看清楚來人後,紛紛打開寨門。

韓遂和韓成一眼便瞧見這個來人。

「閻行!」

韓成做夢心中都忌恨著閻行,對於閻行的樣子即便是化成灰也認識的,眼前這來人一身是血,連戰馬之上都滿是鮮血,但依舊不妨礙,他韓成能夠看清楚面前這個人便是閻行。

旦夕之間,閻行的戰馬便已經疾馳到韓遂和韓成的近前。

「撲通」一聲,幾乎是栽倒在地,閻行跑至近前,湊到韓遂面前,低頭叩首,卻不說話。

見此,韓遂心中便是一沉,很有可能大勢去矣。

韓成跨前一步,抓住閻行的衣襟,提起閻行,厲聲道:「說,出了什麼事?你不是該是在張溫的軍中嗎?」

閻行根本不理會自己眼前的韓成,目光轉頭瞧向韓遂。

停滯了一會兒,韓遂才開始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彥明無能,納降一事破了!」

他一說完,韓成頓時惱了起來,韓成根本不在乎納降成敗,只是方才他父子對待閻行同樣的問話,閻行卻是兩個態度,讓他韓成面子上有些難堪,藉此,想要惹一惹閻行。

當然,閻行似乎根本就不在乎面前的韓成。

任憑韓成的手放在自己的衣領上。

最後,韓遂才開口道:「說一下經過!」

閻行深吸一口氣,用力抻開韓成的提領,怒視一眼韓成後,轉回身瞧著韓遂的背影,低頭,回應道:「朝廷西涼軍中,張溫雖為統帥,卻不能掌控部下,周慎、董卓相互肘至,而西涼宿將心屬皇甫嵩,當張溫當場同意下,眾人推辭,說是等董卓到來後,然後才談納降的細節。但是未等董卓身至,有人暗中使計,讓我上當,也入太尉帥帳,隨後,張溫被殺,現場便只有我一個活人,所以……」

「所以。」韓遂慢慢轉回頭瞧著閻行,低聲道:「主和的漢太尉張溫是你殺的?」

聞此,韓成一驚,猛回頭盯著閻行九九不語。

閻行去不開口說話。

但閻行的目光異常的堅定,對於辯解,似乎他都懶得去理會。

「說,是不是你殺的?」

韓成步步緊逼,湊到近前,沉聲道:「如果不是你,為什麼,張溫為何死?如果不是你,怎麼會被人抓住痛腳。」

瞧見閻行的目光,韓遂抑制住自己眼中的怒火,再次問道:「你可曾看到是誰行兇,意圖陷害我等?」

「沒有。」

閻行長揖,對著韓遂深施一禮。

「漢軍內部現在如何?」

「正在追殺我一人,不過逃回來的路上聽說有人打著主公的旗號,前去挑戰。」

「誰的旗號?」

韓遂一驚,重複問道。生怕自己聽錯一個字。

「主公的旗號。」

「父親的旗號?」

「難道不是?」

閻行也有些摸不透。其實現在在閻行心中存在著同樣諸多的疑問,這中未嘗沒有可能是韓遂派自己前去麻痹張溫,再尋高手刺殺張溫,一石二鳥之計。不過,如果這麼看,韓遂軍中確實沒有這般無聲無息的高手。所以這也是閻行沒有亂下決定,還能在這種情況下來見韓遂。當然閻行對自己的勇武也是異常自負。

「你說什麼?」

韓成一急,轉回身,便要拎著閻行的衣襟。

卻被閻行惡毒的目光瞪了過去。

「你懷疑我?」韓遂慢慢踱步,轉回身瞧著閻行。方才那一連串的震驚都消失不見,甚至都來不及去想,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自己又被誰給算計了。但是閻行這麼想,自己身邊的其他人更是這麼想,自己一下變成眾矢之的,解釋是不通了。但韓遂不想處於內憂外患之中。所以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不能讓閻行與他們用同樣的眼光懷疑自己。隨即回身狠狠給了閻行一個耳光,「啪」聲過後,轉身離去。

只留下怔怔發獃的韓成。

倒是閻行有些悔意的瞧著遠走的韓遂。

……

勇士城外八十里外,長河落日,大漠孤煙,一流雲煙划過天際。

晚霞之下,一大隊馬隊向前賓士。

行了一刻後,趕在最前頭的幾匹快馬轉回頭,趕到馬隊之後,勒馬問道:「主公,今天是趕不到勇士城了,我看我們今夜便在此處安營寨扎吧!」

「嗯。」

馬騰點頭。

見馬騰應允,龐德勒住馬韁,回聲道:「大人,令明這就下去了。」說罷,龐德便想下去安排行軍紮寨。

「令明,你等等。」

馬騰回身叫住龐德。

「呃。」

「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說完,馬騰特意轉身看了看已經去尋枝葉柴火的狄清等人。

見馬騰如此,龐德心知肚明,馬騰這是防備狄清他們的消息,隨即靠至近前,低聲道:「大人有什麼吩咐?」

「你可探聽清楚,那股三十六羌歸順韓遂了?」

馬騰始終不太相信上午傳過來的消息,不過消息確實有些讓自己心中不安。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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