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師徒訣別 第17章 幕後黑手

河東。

「皇甫岑退兵了。」

短短的幾個字,有如一陣龍捲風一般,迅速席捲著白波谷里聚集在一起的黃巾道徒。

每個人口中談頌的莫不是這樣的消息。

這些震驚的面孔中,郭太看到了大家的驚恐,還有悔意。

郭太悄然走過去,沒有搭話,或者解釋什麼,他知道,白波谷的太平道徒遲早會有這樣的表情。

在河東,皇甫岑這三個字決然不再是那麼簡簡單單的字面解釋。

太平道徒的反應,正體現了皇甫岑在河東的地位。

沒有什麼辦法能解決這種人們的恐懼。

郭太不能,所以他沒用企圖用幾句話鼓舞身旁的士氣。

他只是安靜的走回自己的住所。

門剛剛掩上,從外推門而入幾個人。

韓暹、楊奉、胡才、李樂。

白波谷的四個小渠帥。

也是當年馬元義被俘後,從洛陽逃亡此地的四人。

「方帥。」胡才緊張的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水,目光豁然轉向郭太,道:「眼下,皇甫岑退兵的消息嚷的人心惶惶,郭方帥想想辦法!」

瞧見是這四人,郭太鬆了口氣,慢慢合緊房門,回身道:「還能有什麼辦法!」

一旁的韓暹瞧向楊奉,楊奉明白的跨步而出。道:「皇甫岑回軍,勢必會大振河東上下士氣。本來這河東就固若金湯,華歆、張飛都不是好惹的主。而且由狄清扼守箕關,我等南下不去,又北上不了。如果皇甫岑真的回來了,那麼我們恐怕就會成為瓮中捉鱉!」

李樂雖然位小職卑,但他同胡才一樣,都是火爆的脾氣,心裡裝不下事情。

直言道:「當初就不該隨便起事,眼下這等情況,叫我們如何是好?」

聽李樂此言,郭太的臉猛然拉下,回身怒瞪一下,低沉道:「如果不喜歡,你可以現在就走。」

「走……」

李樂話還未說完,便被一旁的韓暹扼住手腕。

只見韓暹摸摸下巴上的山羊鬍,低聲道:「方帥是不是早有主意?」

「嗯。」郭太點點頭,道:「卻是胸有溝壑。」

「為什麼不早言,難道信任不過我等?」

楊奉不悅的問道。

「非也。」郭太擺擺手,道:「不到萬不得已,還不能說,也不能退。」

「什麼叫萬不得已?」胡才怒道:「難道真等到皇甫岑十萬大軍壓境,我等才思考如何退縮?」

「哼!」

郭太鼻子輕哼,似乎對胡才、李樂這類人氏並不在乎。

「方帥。」韓暹抬手壓下身旁李樂、胡才的怒火,問道:「總要讓我等心中有個打算,我們也好做事。」

韓暹說完,郭太點點頭。

不給他人面子,郭太不能不給韓暹面子。韓暹這個人不同常人,他是出身世家子弟,同楊奉一樣都是三輔之地的名門。白波谷的黃巾軍能有這樣的助臂是來之不易的,郭太也不想就憑空失去他們的支持。畢竟,好多地方都要仰仗韓暹、楊奉。

「不是我不說,是少主的意思,非是十萬火急,不要輕易出動。」

「少主?」

見郭太說話不像有假,韓暹、楊奉、胡才、李樂等人俱是一震。

少主,張婕兒在他們心目之中的地位,一點都不次於張角。

儼然,張婕兒已經成為他們心目中的教主。

瞧見四人反應,郭太已知他們不會再有疑義,不過郭太多言了幾句道:「諸位,信不過我郭太,總該要信得過少主吧,少主決然不會讓我等白白送出性命,她早就在黑山給我們留好了退路。」

「黑山?」

……

「黑山?」

一臉粗狂,臉上帶著一道刀疤的管亥瞧著張婕兒,驚呼道。

「對。」張婕兒點點頭,然後平靜道:「就是黑山軍。」

「只要我部便可,為什麼還要動用黑山軍?」管亥上次從廣平城逃離後,四處躲藏,後來聽說黃巾軍大部分都逃往黑山,便想來此尋找舊部,卻不想正瞧到張梁舊部,所幸就留在了舊部之中。「少主,如今已經不是幾年前教主在之際,我觀察這張牛角、褚飛燕多有自立之心。」

「自立?」

「想想幾年前,黑山軍龜縮不出,少主你就明白了。」

言至黑山軍,管亥就心存不滿。這幾年,他們這些張梁舊部,沒少受到黑山軍的打壓。

「嗯。」張婕兒對黑山軍的情況也不是一無所知,所以當聽到管亥此言,明白的點點頭,然後問道:「管統領,你可知這褚飛燕同張牛角和不?」

「二人情同父子。」管亥直言,道:「前幾日,聽說還認了乾親。」

「竟有此事?」

張婕兒儼然沒有想到,這褚飛燕本是三叔張梁舊部弟子,壓下竟然投靠張牛角。

「少主問著幹嘛?」管亥問道。

「這就不好辦了。」張婕兒四下徘徊,瞧著自己的心腹管亥,低吟道:「我本想藉助兩人的矛盾接受黑山軍。」

「嗯?」

管亥一怔,隨即想起了什麼,低頭凝思。

「什麼事?」

瞧見管亥的怪狀,張婕兒疑慮的問道。

「雖然他們二人沒有矛盾,可是黑山軍人數眾多,許多將領的意見就不同,他們由屬於毒為首,少主是不是想從此處下手?」

「哦?」張婕兒一喜,沒有想到,竟然還能瞧見他們的分歧,問道:「因何分歧?」

「大概就是因為最近張牛角身體欠佳,自知不假天年,此番收褚飛燕為義子,他們都大為不服。」

「也就是說,褚飛燕的資歷不夠上位!」

「正是。」管亥點頭,問道:「少主,事有急緩,是不是事後再說,恐怕即時皇甫岑回軍河東。我等措施機會。」

張婕兒搖搖頭,道:「非是如此,黑山軍人數眾多,而且最重要的是張牛角手下有一支很強悍的部隊。」

「黑山精銳?」

管亥一怔,他也聽過黑山精銳的事情。

「但他們的統帥是褚飛燕啊?」

「這……就需要,我們想想辦法了。」

……

「大人。」

白馬義從的探報疾馳向皇甫岑,把手中的信箋交到皇甫岑的手中。

皇甫岑逐一看過,最後點點頭。道。

「做得好。」

「鮮卑尾追來了?」

戲志才問道。

「正是。」

皇甫岑把信箋交到戲志才、黃忠的手裡。

「這麼簡單?」

戲志才掃過之後,心生疑問。

「看來不會有錯了。」

一向很少說話的黃忠,也開口附和道。

「不止這麼簡單吧?」戲志才一怔,隨即搖搖頭,想到:「怎麼可能,對手如若是其他人我到不多心了,偏偏這慕容風、柯比能都是深知大帥為人的人,他們向來顧慮我們白馬義從的輕騎,眼下,怎麼會這麼輕鬆的朝著我們撲來。」

經過戲志才這麼提醒,皇甫岑也想到,道:「而且,他率領大軍不顧他處生死,偏偏尋我輕騎白馬義從作戰。」

「如果不出意外,他們定然是思量我部步卒。」

戲志才道。

「這。」

皇甫岑一怔。

反倒是黃忠一笑,道:「既然如此,咱們就衝擊他們掩護的大部人馬,令派人通知麴義,做好禦敵的準備,只要多遍布細作探馬,不被其衝垮。就憑麴義統領步卒的實力,恐怕,他們也只有被吞吃的份兒。」

分為兩部人馬,麴義同張頜、徐晃、沮授、程昱統兵。

皇甫岑、戲志才、黃忠三人領著輕騎佯裝斷後。

目的就是為了引誘鮮卑上當。

他們對麴義太了解了,也對麴義充滿了信心,見過步卒破騎後,他們就不在擔憂鮮卑輕騎偷襲。

「如此正好。」

皇甫岑點點頭。

不過,戲志才搖搖頭,道:「我倒是對河東局勢很關心!」

「怎麼,放心不過張飛?」

「不是。有華歆,還有十九縣縣令輔佐,張飛縱然有勇無謀,也決然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敗北。」戲志才搖搖頭,接道:「更何況,這張飛也不是那群廢物。」

「大人就是看重了張飛粗中有細,想麻痹敵人。」

黃忠說道。

「我總覺得,河東白波谷的背後有一個人的影子。」

戲志才說這話之時,瞧著皇甫岑,卻未點破。

「你是說……」

「嗯。」

「白波谷兵力有限,張婕兒縱然神鬼莫測,但也決然不會翻天。」

其實皇甫岑、戲志才即便不明說,河東上上下下也都知曉,皇甫岑那斷不同尋常的風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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