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河東太守 第38章 神醫華佗

「撲通!」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皇甫岑屈膝而跪。這是尋常人很難見到的場景,穿越至今,皇甫岑只迫於無奈的給天子劉宏下過跪,也給老師盧植下過跪,卻沒有在任何一個危難之際屈膝下跪。他不會給士人下跪,也不會給敵人下跪。今天,他卻給面前說話的這個人跪下了。

面前這個人年紀不大,同盧植不相上下,卻自稱老夫,到讓皇甫岑身旁的眾人不解。

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神醫華佗。

他人不知,皇甫岑卻識得華佗。兩人曾有過一段很深的交集,那次可以算作皇甫岑的救命之恩,當然這些事情,卻很少人有人知道內情。

所以,張機也是怔神的看著自己的師兄,問道:「元化師兄竟然同仲嵐認識?」

「嗯。」一副紅彤彤面容的華佗笑笑道:「豈止認識,我同仲嵐乃是忘年之交。」

「忘年之交?」眾人不解,華佗年紀看起來不是很大,最多也就不過五十。而皇甫岑如今已經加冠成人,怎麼能說是忘年之交呢?

「嗯。」被華佗扶起來的皇甫岑會意的笑了笑。

「我三十歲遊歷河北,便見過仲嵐,那時候仲嵐還只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你們說,這是不是忘年之交?」

「難怪!」一旁戲志才、程昱、沮授等人連忙點頭,這麼說來倒是解釋得通。

聽這麼一說,張機彷彿想到了什麼,怔神問道:「師兄……不是?」

「嗯。」華佗嗔怨的看了眼張機,又瞧了瞧皇甫岑,示意不可胡言亂語,道:「仲嵐,近來可好?」

「比之當年卻是天壤之別。」皇甫岑苦笑道:「岑盼先生已經很多時日,怎麼耽擱如此長時間?」

「呵呵。」華佗捋了捋自己有些泛白的鬍鬚,笑道:「如果不是仲景(張機)師弟來信,想來我也看不到仲嵐的信箋。」

「原來如此。」皇甫岑拉住華佗的衣袖說道:「先生可是要在河東呆上一陣?」

「本意是過來看看仲嵐,再看看師弟,恐怕待不了太久。」華佗搖頭道。

「先生不再河東多待些時日?」皇甫岑驚道,他知道像華佗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把他束縛在一個地方,他是志在天下的人,他游遍天下,看遍天下,聞遍天下,只為醫道,也只有這樣的人,醫術才會有所漲進。

「師兄向來遊歷慣了,不受約束,仲嵐勿怪。」張機欠了欠身,解釋道:「不過師兄,眼下要走,卻是太早。」

「可是先生,我在河東想開設醫館,正需要人手。」皇甫岑急道。

「有仲景師弟在,仲嵐何必擔憂?」華佗笑道。

「不是。」皇甫岑攔住道:「先生,非是我不信任仲景先生,只是這《醫道》一課雖有仲景先生,可是他一人獨木難支,短時間內很難支撐起這樣龐大的規模。」

張機也點點頭,道:「師兄,仲嵐在河東的諸項措施確實需要人相助,如果有師兄相助,我倒是輕鬆許多。而且,師兄你不是不知,你我二人所擅長醫理不同。」

「對呀,仲景先生擅內里調製,元化先生卻擅長外部醫治,岑不多求,指望先生能在我河東三年。」皇甫岑豎起三個手指說道:「就三年,三年後,元化先生在我河東弟子也是滿天下,先生再去雲遊,我皇甫岑絕不會阻攔。」

「這。」華佗踟躕,他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因為在來的時候他確實看到了一個正在變換的河東,正在崛起的河東,一個不一樣的河東,這裡的點點滴滴都在呈現另一種景象。而且這裡還有忘年之交和同門師兄弟,他也不好拒絕。

皇甫岑身後的戲志才雖然不理解他為什麼非要留下華佗,雖然華佗在鄉間的名聲很大,卻也沒有重要到成為河東復興的關鍵。但是戲志才知道,皇甫岑總是有他自己的想法,自己只有全力相助才好,插拳在手,沖著身旁的程昱、沮授、裴茂、衛覬等人使眼色。

幾個人同時高舉手臂,插在前方,道:「先生,我等請先生暫留河東。」

華佗左思右顧,瞧了許久,最後狠下心來道:「好,也罷,就三年,這三年我正要把自己憑生心得著成一部書,而且我還有幾個處方沒有研製好,就先歇一歇。」

「太好了。」皇甫岑擊掌慶祝。

「不過。」華佗再言道:「不過事先可說好了,就三年。」

「嗯。」皇甫岑雀躍點頭,已經忘卻河東太守的身份。

「師兄,我這就去給你安排住所。」張機如今已經被皇甫岑禮闢為自己郡守府醫師官,作為東道主,便把華佗拉向住處。

華佗和張機剛剛離去,又有一大批人從外而回。

正是申屠蟠,身旁還跟著馬釗和關羽,還有一批學子,匠人。

皇甫岑跨步上前,拉住申屠蟠的手,笑道:「申先生,東都神匠我給你請來了。」

「好。好。好。」申屠蟠連道幾聲好,這幾日河東講學,也頗為順心,許多事情彷彿這個時候才都明了。

「大人,我與申屠蟠先生到是早就相識。」馬釗也不見外,看著申屠蟠說道:「當年,如果沒有申屠蟠先生替我辯解,恐怕我早就被諸冶監那幫傢伙陷害死了。哈哈。」

「哦?」皇甫岑一怔,望向申屠蟠說道:「沒想到先生竟然有這麼一段不同尋常的往事。」

「嗯。」申屠蟠笑道:「些許小事何足掛齒,要不是那些人嫉妒馬釗之能,老夫也不知道洛陽竟然有這麼一個能工巧匠。」

「什麼能工巧匠!」提起匠人來,馬釗到沒有那麼多狷狂之色,連忙搖頭。

「不過話又說回來,仲嵐能請來馬釗,倒是老夫沒有想到的。」申屠蟠這話不是在提高馬釗的身價,確實是當今天子劉宏曾多次禮辟馬釗,都被馬釗委婉拒絕。

「呵呵。」皇甫岑點頭笑道:「這還是雲長的功勞。」

眾人轉目看向馬釗身旁的那個九尺二寸長的紅臉大漢。

關羽卻紋絲未動。

「對了。」皇甫岑想起件事情,問道:「蒲氏族長可在?」

話音一落,在眾人身後,走出垂暮老者,朝著皇甫岑便要跪倒道:「小人蒲氏一族族長蒲潛見過大人。」

「先生請起。」皇甫岑慌忙上前扶起蒲潛,他不還不習慣這樣年紀的人給自己下跪,道:「蒲師父的族人可都來了?」

「嗯。」蒲潛笑著點了點頭,雖然他們族裡經常有人進入大漢諸冶監,可是諸冶監地位不高,掌權人還沒有面前皇甫岑的官位高呢?見到兩千石的大官,他怎能不激動。

「住的地方可滿意?」皇甫岑為表心意,噓寒問暖,安慰了一番後,把眾人請進屋中,環顧左右,落在申屠蟠身上,道:「申先生,鄭氏族人何時能到?」

「還沒有消息。」申屠蟠失望的說道。

皇甫岑裝作不以為意,說道:「有先生,再有神匠馬釗,加上蒲氏一族,就夠了!」

「大人可是要自己開辦諸冶監?」一旁的戲志才有些憂心地說道:「這可是有悖朝廷的。」

「無妨,我會給朝廷去信。」皇甫岑頷首道。

「這樣最好。」幾人點點頭,有當今天子劉宏的旨意比什麼都來得有用。

「諸位想想有什麼需求的嗎?」皇甫岑問道。

「倒是沒有什麼需求。」一旁馬釗看著蒲氏族長蒲潛,道:「馬某知道蒲氏一族很多人都在諸冶監,可以說世代打鐵為生,乃是天生的匠人,他們的族人估計都會,加上申屠蟠先生所授課程,相信日後前來求學的人也會越來越多。這人倒是不缺了。」

蒲潛亦點頭道:「我族人數千,天生都是匠人的料,男女皆會,大人自然不必擔憂。只是不知大人讓我們打造什麼?」

「兵刃、鎧甲、槍械!」

「嗯?」眾人皆驚,這倒是讓人很警惕的事情,還真沒有人敢空口答應。

「大人,我們……」眾人猶豫。

「嗯,郡國兵軍械庫都已陳年老化,我想重新打造一批。另外,我要擴建安邑城,恐怕也需要諸位相助。」皇甫岑全盤托出,倒是沒有急於把馬鐙、馬掌的事情說出。

「是要擴建城池,重修武庫,不僅需要大筆錢財,還需要大筆的鐵礦、木材。」馬釗問道:「不知大人上哪裡大批鐵礦,還有木材。」

「木材就不用說了,河東林木諸多,我們不必擔憂。」申屠蟠道:「但是鐵礦……」

「鐵礦也不成問題。」皇甫岑笑了笑,朝著衛覬道:「一會把河東鹽利的賬冊給我送來,我看看咱們河東府還有多少錢。先把錢糧調度算一下。」

衛覬點頭頷首。

「另外,諸位師父現在你們要做的是如何規劃我安邑城。」皇甫岑道。

「規劃,什麼是規劃?」蒲潛不明的問道。

「呵呵。」皇甫岑搖搖頭,笑道:「打個比方,哪裡好通水,哪裡又好不做變動,工匠鐵鋪自然要離授課講壇有段距離,哪裡是市場,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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