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南下洛陽 第33章 別打我臉

「忘記?」皇甫岑輕哼一聲,面含笑意的轉回身,走到來人面前,風輕雲淡的笑道:「怎麼可能呢。」

來人正是崔巨業,崔烈的侄孫,涿郡涿令長崔珏的兒子。崔巨業是被崔烈帶來到洛陽太學前來學習,為以後的仕途鋪路。但是崔巨業沒有想到的,當他來到這洛陽後,家裡那頭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父親崔鈺死了,而且死的莫名其妙。崔巨業不相信這是偶然的事情,一定與皇甫岑脫離不了關係,事實上,事後這一切也被那些人確認了。

崔巨業一直在尋找機會,要找皇甫岑報仇。

俗話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當朝廷招皇甫岑為洪都門生後,崔巨業就從崔烈那裡得知了皇甫岑的消息。背著崔烈,崔巨業找來自己在太學的同窗,前往鴻都門滋事,卻沒有看到皇甫岑,只見到梁鵠,之後的事情就是這些了。

梁鵠之事,卻是崔巨業一手為之。

「呵呵。」崔巨業嘴角不自然的咬了咬,一股狠意徒然升起,然後低頭走到皇甫岑的近前說道:「那可不一定,忘恩負義的人,到什麼時候都能難免不了記性不好。」

皇甫岑不知道崔巨業話中所指之事,但卻知這是崔巨業故意譏諷,開口道:「是嗎,對待手下敗將,談不上什麼忘恩負義。」

崔巨業聞此,笑著看向方才太學之中那為首的那一人。

那人開口道:「也是,不知道哪來的野種,冒充安定皇甫老將軍的後人。」那人看向皇甫岑,嘴角抖動,嘲弄之意頓現。

「你說什麼?」皇甫岑臉色一陰,很少有人在自己面前提起自己的家世,即便是自己的師長也不曾在自己面前提及這些事,而眼前這個傢伙竟然敢當著自己的面,說著自己的痛楚,而且竟然含沙射影的罵自己是野種,他是不想活了。皇甫岑緊緊握住自己的拳頭,一時間血脈上涌,很多種情愫都在上揚。

只要面前的這個傢伙膽敢在胡說一句,皇甫岑不介意大開殺戒。一條人命而已,皇甫岑相信自己還是有能力擺平的。

「我說有些野種痴心妄想冒充安定皇甫家的人,也不擦亮你的狗眼看看,大漢皇甫規老將軍,當年是何等英雄豪邁,對抗宦官,從未低過頭,可是……」那人回頭沖著崔巨業,相視調侃著一笑道:「可是有些人,打著安定皇甫規老將軍的旗號,不知羞恥的投靠宦官,深入鴻都門下,為虎作倀,你們說,這種人是什麼?」

「小人而已。」崔巨業一笑,沖著那人鼓鼓掌,贊道:「宗師兄,說的好。當贊,當贊!」

「小人。小人。」

「哈哈。哈哈。」

……

崔巨業和那人笑完之後,身旁的太學生們紛紛把頭轉向皇甫岑,肆意的嘲笑著。

「你們……你……」毛弘氣憤不過,用手指著面前的太學生,然後怒氣哄哄的嚷道:「誰是小人,誰忘恩負義了?你們血口噴人,休要在這裡含沙射影。」

未等說完,皇甫岑伸手攔住崔巨業。

「哎呦,哎呦,這事都不知道,還把自己當做讀書人呢?」崔巨業轉頭對著毛弘嘲弄道:「說你孤陋寡聞,你還別不承認,當年要不是我們太學生積極營救,皇甫規老將軍恐怕早就身陷囹圄,被宦官陷害了,呵呵,你說要是皇甫規老將軍的後人,他有必要來此,堂而皇之的說些什麼嗎?」

崔巨業此言不假,漢桓帝延熹五年(162年),皇甫規因為不願行賄當時的中常侍徐璜、左悺,結果被徐璜、左悺以賂降群羌之罪下獄,幸而得到當時的太學生張風等三百人上書,才能幸免於難,得以卸任歸家。說起來,當時的太學生確實對安定皇甫一脈有恩。

只是這些事情,皇甫岑所知不多,毛弘就更不清楚了。

「呃。」毛弘一怔,轉回頭看看皇甫岑,沒有絲毫反對之意,心中也無把握,只好掩飾自己的尷尬道:「既是當年太學生對皇甫規老將軍有恩,我們自然承認,但關我們洪都門學什麼關係,同為讀書人,你們怎麼好意思上我們鴻都門尋釁滋事。」

「哎呦喂!」崔巨業轉回身,流氓本色再現,轉回身看著自己的同伴,笑道:「他說他們洪都門生也是讀書人?」

「哈哈。」圍觀的太學生哄然大笑,然後轉回身看著自己身邊的同伴,相互鄙夷地問道:「他說他們也是讀書人,我沒聽錯吧。」

「呃,還真是我們的耳朵出了毛病。」幾個年輕的太學生相互要咬舌根,嘲諷道:「一群小毛賊,也能稱得起讀書人,你們知道什麼是讀書人嗎?」

「抱歉,你們說什麼,我沒聽清楚。」為首的太學生,轉回頭看著毛弘,仗著自己身高,以居高臨下的氣勢威逼著面前的毛弘。

「這。這。這。」毛弘本就是寒門出身,氣勢上就弱了這些人許多,此時又一聽這人這麼說話,氣勢有些弱的退後了幾步,求救的看向皇甫岑。

皇甫岑到沒有急於開口解釋或者挑釁,只是微微抬頭,感受面前這襲來的陣陣冷風。

事情既然是自己來找的,怎麼也不能讓這些反掘面子吧!

皇甫岑伸出雙手,用力的抻開雙臂,然後看著面前以太學生為首的那人,平靜地問道:「你的名字。」

「哼。」那人輕哼一聲,還真沒在乎皇甫岑的問話,也不認為皇甫岑能給自己招惹到多大的麻煩,開口道:「南陽宗世林。」

「宗世林?」皇甫岑眼皮下壓,低聲沉吟兩句。腦海里對這人的印象還是有的,而且應該是與曹操有關,但對宗世林卻是不太相識。

聞聽這三個字,毛弘一怔,渾身上下冷汗直流,沒想到面前這個人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太學生宗世林。急忙拉住皇甫岑的衣襟,轉回身道:「皇甫師兄,要不咱們走吧,這宗世林……這……」

「嗯?」皇甫岑眉頭不悅的一挑,轉而問道:「你說什麼?」

「這宗世林乃是太學生的領袖,在讀書人中的地位很高,我們如今來此,恐怕只會自取其辱。」言此,毛弘還不忘抬頭看了看宗世林。

「不錯,你還算識相點。」崔巨業笑道。

面前宗世林不可一世的抬著頭,冷冷地盯著面前的二人。

「哦。」皇甫岑蠻有深意的長嘆一聲,轉回身看著宗世林,問道:「請問,我有說過自己是誰的後人嗎?」

「呃。」宗世林一怔,還真沒聽過皇甫岑炫耀過自己是誰的後人。

「在請問一句,既然你們都知道這個事情,那又當著天下人的面質疑,我可以把這當成是你們對當今天子的敬意嗎?」

「這。」皇甫岑這每一問,都是在威逼著他面前的這些太學生,他們狂妄自大,並不把官宦放在眼中,但是他們應該也沒有跋扈到連天子的話都敢質疑的地步吧。在這個皇權至上的年代,他們這麼做無疑是在自找死路。

「當然。」皇甫岑雖然靠近宗世林,卻把頭扭向崔巨業笑道:「當然如果收起你們的狂妄,我皇甫岑不介意憐憫一下你們這群自大之輩,天子那裡我是不會說的。」

「忒。」毛弘聽聞皇甫岑這兩句怒罵,頓時心情大悅,沒想到皇甫岑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他們的破綻,進而攻擊著他們的弱點,還真不愧是自己的師兄。

聽著解恨!

「哼。」聞此,宗世林不屑的一撇嘴道:「你們這群洪都門生除了能向當今天子進獻讒言,還會做些什麼,就你們還妄稱什麼讀書人,簡直就侮辱了這幾個字。」

「就是。」

「就是。」

四下附和聲一片,紛紛不忿面前皇甫岑一人竟然能駁的身旁這些人啞口無言。

「宗兄,何必跟這些洪都群小,一般見識。」崔巨業沖著皇甫岑揚揚臉。看似息事寧人,卻不忘嘲諷道:「一群猴酸,穿上儒服,還真就把自己當成讀書人了,窮裝!」

「我是窮裝,但也好過一些人在此虛偽清高。」皇甫岑適時的接住崔巨業的話茬,他還不想就這麼息事寧人。

「哼!你有什麼能耐說我們虛偽清高?」宗世林畢竟是有身份的人,一時間的失態瞬間找回。

「就是。」

「就是。」

聽聞宗世林的反駁,身旁圍觀的太學生不由自主的看向皇甫岑,面紅耳赤,不忿的怒罵道。

「那麼說,只是因為你們確實名不副實。」皇甫岑的挑釁口味很深。

「難道還要我親自跟你比試比試?」宗世林就不相信皇甫岑敢應戰。

「怎麼個比試法?」

「哄」的一聲,太學府內又是一陣的轟鳴,今天算是看到了什麼叫做狂人了,敢和宗世林比試的人不是沒有,可是從來沒有過這樣狂妄的人,敢在太學府的面前跋扈。這就好像打籃球的問喬丹咱們怎麼比試籃球,踢足球的問馬拉多納敢不敢跟自己踢足球,讓奧沙利文先選擇什麼檯面開球。

他究竟憑的是什麼?財富、勢力、地位?都不像,這些東西這些太學生都有,可他究竟憑的是什麼呢?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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