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白馬結義 第33章 白馬結義

「噗!」

血光乍現,噴濺在門板之上,就連泛白的雪花上也撒上了幾滴鮮血。

劉備的劍準確無誤的插入了崔鈺的腹下,而崔鈺卻沒有倒下,就在愣愣發獃的劉備眼下搶過幾步,奔向柵欄那裡,那裡有他精心飼養的良馬,只要跑到涿縣,看到巡夜的官軍,他就不會束手待斃,這也是唯一能化解眼前危機的辦法。

當然,比武,崔鈺沒有笨到要同三人拚命的地步。

「劉備,快追,絕不能放走他。」

話音一落,兩道人影同時閃了出去。

「呃。」崔鈺一怔,那個背後下手的就是劉備?

而死亡陰影的散步要比兩個人還快,在死亡之下,人的潛力是無限的,而深厚地大雪,減緩了公孫瓚和皇甫岑、劉備追擊的腳步。但崔鈺卻成功的跨上那匹良馬,那匹畢竟是匹寶馬,竟然一個昂首前行,三腳並成兩步,幾個箭步之間便踏上阡陌小路,直徑逃走。

三人來得匆忙,哪裡有馬騎,只有皇甫岑是帶了那匹老白馬,情急之下,皇甫岑已經顧不得太多,老白馬到底能不能追得上崔鈺,用手打出一個口哨,眨眼之間,白馬急速衝出,皇甫岑一個翻身,也是激發出自己最大的潛能,儘力追趕。

公孫瓚看了一眼跑在近前的皇甫岑和崔鈺,沖著劉備喊道:「快,找匹馬,絕不能讓崔鈺跑了。」

公孫瓚這麼說是有他自己的道理,不要說在大漢刺殺一個官府大員是多麼大的罪過,就憑方才三人全部被崔鈺識破,恐怕就不能安身逃命。

劉備當然清楚這個問題,公孫瓚和皇甫岑倒不怕什麼,公孫瓚家世硬,崔鈺想要解決公孫瓚也不容易,而皇甫岑孤身一人,原本就是一個豪俠,崔鈺就算是事後想找皇甫岑的茬也找不找。

「伯珪大哥,我知道條小路,不用騎馬就行。」劉備突然想起有條小路能直通驛道。

「快嗎?」

「嗯。」劉備狠狠地點了點頭道:「如果,沒有下雪我們一定能趕到他們前面,提前阻攔崔鈺。」

「現在剛剛大雪封門,咱們又沒馬,看起來你我要快點了。」公孫瓚臉色陰沉,連眨也不眨。

「伯珪大哥,跟我來。」

「好。」

……

崔鈺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即使當初在洛陽,見到天下名士之時,他也沒有過這樣的緊張,身後追擊他的皇甫岑今天就給他上了一課,危險並不只是存在那些弱小的人手裡。

「駕。」「駕。」「駕。」

崔鈺用盡身體里的力氣,高高揚起手中的馬鞭,擊打著胯下的良馬。

「駕。」「駕。」「駕。」

皇甫岑用力的敲擊著胯下的白馬,雖然心中略有一絲不忍,讓年邁的老白負力如此重。但是眼下皇甫岑可沒有機會心軟,如果心軟,下一刻,自己就會喪命。

從劉備被打,到賭鬥賽馬,再到崔家一宴,直至最危險的夜巷阻擊,皇甫岑這一路走來都是驚險萬分,導火索竟然只是小小的一封信。這其中究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皇甫岑心中略有一絲猜測,也正是因為這個猜測,皇甫岑才這樣緊追不捨,如果真是那個事情,自己或許真的要……想到這裡皇甫岑不敢在想下去,現在唯一的想法就只有從崔鈺口中親口聽見他的解釋。

「崔鈺老兒,你休想跑掉。」

皇甫岑在潛伏的跟行了崔鈺一段路程後,就在兩馬相差無幾的時候,終於有所動作,就在萬眾舉目之下,躍馬而起,抓住白馬的韁繩,身子騰空,「騰」的躥了出去,一下子就跳在崔鈺那匹兩馬的後臀部。

「希律律!」

那匹馬哪裡想得到自己身後竟然會有人跳了上來,吃痛的嘶鳴一聲,前行的方向也改變了,就連馬速也急切了起來,四蹄慌亂的在半空中打轉。

「吁!」

崔鈺也沒有想到,這個皇甫岑的馬術竟然如此精湛,就像是在演雜耍一般,在高速行進之中竟然能一躍便到自己的馬上,而造成馬匹的慌亂。

崔鈺想穩住馬匹,但是受此驚嚇的馬兒怎能受得了這樣的突變,再也不聽主人的口令,撒了歡的尥蹶子的跑起來。

皇甫岑同崔鈺兩人,再也抓不住馬的韁繩,隨即被丟了下去。

兩人接連滾落在雪地之上。

「咯吱。咯吱。咯吱。」

雪地上想起這樣的聲音,從馬匹上跌落下來的皇甫岑早有準備,早在兩人被馬匹扔在空中的時候,崔鈺整個人便被皇甫岑抓住,死死的壓在身下。

「放開我。」

「不放。」

「你。你。呸。」躺在地下的崔鈺已經沒有了方才遺指神氣的勁兒了,頭上的進賢冠丟在一旁,一頭烏髮灑落在地。而且嘴上全部都是雪花和頭髮。官服之上儘是雪花,就連內層的夾襖上都灑落一片。

「呵呵。」這個時候,皇甫岑尚還有笑意,對著面前落魄的崔鈺嘲弄著。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要殺我痛快點。」崔鈺什麼身份,雖然官職雖小,但是家世顯耀,堂堂北地崔家,怎麼能受此大辱,怒道:「士可殺不可辱。」

「是嗎?」皇甫岑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

「你。你。」崔鈺此時才想起自己跟皇甫岑談什麼「士可殺不可辱」似乎是找錯人了。他是什麼樣的人,就拿賽馬和宴會這兩件事情來說,這是一個典型的刁民,而且還是天不怕地不怕,行事異常怪異的人。

「呵呵。想起我是什麼人了吧?」皇甫岑一笑。

「你—敢—殺—我?」崔鈺的底氣不足,帶著自己都不相信的語氣問道。

「你說呢?」皇甫岑鬆開崔鈺的衣襟,冷笑著看著崔珏。

「你—真—敢—殺—我?」崔鈺再次確認道。

「廢話少說,快說,那封信里到底寫了些什麼東西?」

「寫了什麼?」崔鈺腦海之中頓時抓住皇甫岑話外之音,小聲的呢喃道。

崔鈺這麼一說,皇甫岑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

「哈哈。哈哈。」崔鈺隨即大笑了起來,鼻子冷哼,看向皇甫岑說道:「原來你真的沒有看到那封信,哈哈。哈哈。既然如此,我沒什麼好怕的,也沒什麼好說的,要殺,你就快點殺了我吧。」

「嗯?」皇甫岑眉頭一挑,不明所以的看向崔鈺,心知崔鈺是懼怕家族之事,並不是害怕自己的威脅,但現在看崔鈺的反應,恐怕死對他來說並不是太大的威脅。

「你真的該死!」皇甫岑所幸也不想要什麼答案了,揚起手中的劍,對著崔鈺吼道:「你們千方百計的設計陷害我,又在夜巷布置人截殺我,你說這筆賬,我該找誰?」

「哼!」崔鈺雖然有心想說派人截殺他不關自己的事,但像他這樣的老狐狸當然也清楚皇甫岑的為人,既然他想說殺,那就真沒有什麼活路了。隨即把頭扭向一旁。

「我的家世,你真的就不在乎?」崔鈺還是想問皇甫岑最後一句。

「你的家世?」皇甫岑不屑的抬頭望了望西邊的皓月。

「你不在乎?」

「我在乎什麼。」皇甫岑搖搖頭笑道:「你們早就把我仕途之路賭上了,咱們沒有什麼可以緩和的餘地了。好吧,你也是有個骨氣的人,我不動手,你自己體面的走吧。」

「嗯。」崔鈺頷首,看了看皇甫岑丟過來的劍,慢慢地拾起,把劍放在自己的脖子下,但是感覺到劍刃上的寒意,身體不由自主的退縮了一下,沒有人可以這麼輕鬆的死去,既是已無生志的人。

「呀!」崔鈺用力閉上眼睛狠狠地把劍一橫。

「等等。」

「嗯?」

「忘了告訴你一句,論家世,比起來我也不承讓多少。」

「什麼!」崔鈺雙目獃滯,腦海之中立刻閃現出一個人的名字,那是在大漢軍中地位無比崇高的一個人,難道面前這個人真是他的族人嗎?

皇甫岑略有惋惜的閉上雙眼。

「砰!」

一聲兵刃敲擊的聲音響起,劃破夜的寂靜。

「誰?」

皇甫岑大驚,沒有想到就要告一段落的事情又生突變,忙睜開雙眼,看向風聲來源處。

「你是?」

「嗖。嗖。嗖。」接連響起的兵刃聲讓皇甫岑大驚失色,方才自己把劍丟給崔鈺,意圖讓他自己自刎,卻沒有想到卻讓自己陷入困境。

崔鈺此時已經反應過來,握住手中的劍,躲在突然殺出那些人身後,借著機會,搶身上馬。

「駕。駕。駕。」

皇甫岑萬萬沒有想到今天自己竟然錯算了這麼多步,心中大急,臉色一陰,對著殺過來的幾個人就迎了上去。

皇甫岑這硬拼到讓這群突然殺出的人大驚失色,疾行的速度也減緩了幾分。皇甫岑用手抓了一團雪,忙地撇在來人身上,隨即轉身飛奔上馬。

皇甫岑不確定這些人有沒有聽到自己最後說的那句話,但是皇甫岑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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