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九章 棠族

慕含目光環視之間,忽然看到牢房裡有牡丹碧的花壇,腦海里馬上靈光一動,當下將刺在老人身上的枝條暗器取回,然後自行在自己的胳膊上刺出一個血痕,滴出血來。

慕含將血滴入老人嘴裡後,之後躲在一根碩大的柱子後。

慕含的血擁有鳳凰血髓,是可以解大部分的毒性的。

慕含覺察到老人緩緩清醒,當下便扔出一塊石頭在旁邊。

老人不由嘟囔著:「怎麼了?」他站起身子在監獄裡探視了一圈。

老人繞了一圈,沒發現什麼,自言自語地說:「老了,耳鳴了……」

然後慕含試探地又扔出一塊石頭。

老人輾轉反側里,還以為他自己夢遊了,隨著他幾次的說話和走路,慕含已將對方的聲音走路方式全部記憶在腦海里。

最後,慕含重新將老人擊暈,然後便開始製作面具起來。

然後慕含取用那巫曦樹還沒用完的樹脂,繼而用牢房裡精裝的皮革,交錯融入,然後再覆蓋在老人的臉上。

最後成型了。慕含又用雕刻術的一些技巧,使得這粗胖的面具變得精緻起來,再用手捏碎那「牡丹碧」的花蕊。

「牡丹碧」是一種可以改變顏色又質地柔軟的花。

慕含將花蕊的汁液塗在面具上,不僅使得面具和慕含身上的肌膚顏色完全一致,而且還讓面具略有柔軟的效果,雖然面具還是顯得乾燥,但是相對於老人的肌膚來說,便剛巧相符。

然後慕含將老人藏在附近的一個牢房後洞,在老人身上用枝條暗器刺了無數下,保證老人一天一夜裡絕不會醒來,慕含這才換過老人的衣服,自行伏卧在桌子上。

他此刻已了解老人的形態、動作和話聲,再略加揣摩,以他的天才,很快時間裡,便模仿的非常像了。

大殿里的武士們緩緩清醒過來,卻發現正有一雙憤怒的眼神盯著他們。

那個侏儒絕地武士的眼神,赤裸裸地露出凶性,讓他們全身顫抖。

絕地武士根本沒想到辛苦徒勞了半天,還是找不到慕含的蹤跡,回來後,卻發現魔鵬已死,而所有人都暈迷,頓時他氣得火冒三丈,殺機已到了極限。

看著地面上還寫著:「給爾等的教訓。」彷彿在赤裸裸地挑釁著他一般!

可是他的怒氣無處發泄!

他內心裡已明白惹上了一個強大的人物,甚至比起自己還強大不少。對方顯然是因為這大漢的事情,然後到這裡來做過警告而已,而那些暈迷的人,便是對方暫時留手。若是自己再冒犯對方,下次估計就是全部喋血身亡了!

而其他跟隨在他身邊的人則倒吸一口氣——這些守衛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暈迷了,這種無聲無息的方式,聽起來簡直駭人聽聞!

侏儒絕地武士猛地擺擺手:「從今天起,誰也一律不準惹事。這樓蘭大陸奇人輩出,不得小覷。」

眾人連忙應是。此刻他們內心都壓抑上了一層陰雲,看來這些天肆無忌憚,其實是沒遇到真正的高手。

此刻有人輕輕在絕地武士身邊說:「那人會不會擄掠走那傭兵團的副團長?」

絕地武士搖頭說:「對方修為深不可測,但是看跡象不過是給我們一個警告而已,而且他是和我們偶遇,自然不會沖著這個來著。更何況即使是絕地武士,那牢房的機關二十九處,封閉得嚴密之極,他安能輕易進入?」

他只知有二十九處機關,卻不知道,真正的機關,其實是有三十一處的。只是另外兩個機關觸發不易罷了。

絕地武士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你把那副團長先提出來,放在我的眼皮底下,到今日午夜,你們好好守衛,一刻也不能放鬆。」

「是。」

當下眾人進入機關,將逯萍雨押了出來,放在正殿上,而慕含則唯唯諾諾地傴僂站在一邊。

而那押解逯萍雨的人,還踢了慕含一腳:「你這老傢伙,每次都慢吞吞的……」慕含連忙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然後眾人大聲笑著:「雷忽兒,這裡就你修為最低,每次都拿這老東西來欺負。」然後另外有一個人走到慕含身邊,扶起慕含來。

慕含正心下感激,卻是那人猛地一個翻手,扣住慕含的身體,然後一個反拔,把慕含推了出去。

慕含嚇了一跳:難不成對方看破了他!

結實地摔在地上,慕含臉上露出凄涼的表情——自己要裝到底。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哈,先揚後抑,好辦法,這老傢伙還真以為你冬洞會扶他起來!」

這冬洞嘿嘿一笑:「我的演技不錯吧?」

慕含心下鬆了一口氣。

如同殘葉一般,慕含「枯萎」地呆在小角落裡,聽著這些人談論著。終於從他們的話里知道,他們今天晚上要先去棠族去奪取棠族的聖物海棠花觚。

據說這海棠花觚有獨特的功效,潔白無瑕,有迅速療傷的功效,而在月光下,海棠花觚也會滲透出一種光芒。

這種光芒,好像正適合海狼國的修鍊功法。

所以他們準備在奪取這海棠花觚後,然後利用海棠花觚來修鍊,這樣煉化出的鬼陰傀儡,才最為強大!

便在這時,有人提議說:「對了,這老傢伙有些礙事,我們不妨讓他去棠族那裡當埋伏內應吧?」

眾人一致應是。

慕含一陣無語,冬洞則轟然起應,然後走到慕含面前,踢了慕含一腳:「現在給我潛伏進棠族裡,聽說他們善待窮人,到時候你初夜前給我點燃火,要是你成功了,就說明你還是有些用的,到時候可以把下個月的解藥作為獎賞!」

頓時,慕含唯唯諾諾地說:「是是。」目光一閃:看來這老人原來身上中了毒,是被脅迫的。

只是自己這樣去棠族,便遠離了逯萍雨,到時候……

棠族。

慕含得到了那些人的指路——他們其實只是拿慕含作為消遣著,攻擊棠族在他們眼裡根本不值一提。

然後慕含到了一個市集,此刻他要把身上那種衣衫襤褸、落魄無助的姿態表現的淋漓盡致。所以慕含走了幾步,裝作被石頭拌倒,就爬不起來了。

於是,馬上有一個年青人扶起慕含,這人二十三四歲,看起來頗為憨厚,他連忙扶起慕含,一路徑自向棠族駐地走去。

到了房間,他讓慕含依靠在床頭,倒出一杯舒經活絡的藥酒,讓慕含服下。

「老人家,好多了嗎?」

慕含咳嗽了幾聲:「多謝恩人相救……」

這年輕人憨憨一笑:「叫什麼恩人,幫助人乃是理所應當的。」他繼續說:「我叫濮東。對了,老人家的親人在附近嗎?」

慕含如同枯葉一般殘落著笑容:「他們……唉,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這濮東頓時露出傷感的表情:「老人家,是我多嘴了。看你樣子不能多加走動,這幾天就休息在棠族吧。族人對外人都非常好的,你大可放心。」

慕含連聲說:「謝謝,謝謝了……」

「沒事。」濮東微微一笑:「對了老人家,我替你調息一下,很有效的。」然後翻過慕含的身體,用手抵在慕含的後背上:「老人家好像沒修鍊過鬥氣吧,經脈都有些萎靡了,我替您疏通一下。」

當下濮東用鬥氣在慕含體內走了一個周天,這才收功。慕含睜開眼,看到濮東已是滿頭大汗,全身疲憊。

雖然這對慕含來說一點作用都沒有,但是慕含還是心下感激:「謝謝小夥子了……」

濮東苦笑著:「我的鬥氣修為不到家,幫別人轉一個周天就已是力竭了,我看老人家起碼需要三四大周天才恢複,這樣吧,我明天幫你請來鄂姑娘,幫你治療一下。」

慕含一怔說:「鄂姑娘?」

「是呀,她叫鄂珠萱,是棠族裡大家都奉為明珠的女孩,而且修為很高,雖然有些高傲,但是還是很樂於助人的。」濮東說著,眼神里忽然間露出一種陶醉的表情來:「她長得就像是月宮裡的仙子一般,雖然有些高傲……」頓時,他像是想起了什麼,訕訕一笑,便住口了。

慕含當下便感覺到濮東必然很喜歡這少女,但可能這少女太過高傲,看不上他……

慕含此刻微微一笑,伸了伸手,猛地驚喜說:「咦,我身體好多了!」然後站起身來,雖然身形還有些佝僂,但是走路卻有些平穩起來,然後慕含連忙抓住濮東的手:「小夥子,你太出色了,太厲害了,而且心地又好,人又帥……」

濮東被慕含的熱情弄得臉都漲得通紅,他看著眼前老人感恩的表情,第一次升起了對自己的自信。

慕含本來還想扮演出老者的感恩涕零,還想說「要是我有你這樣的兒子就好了」,結果看了濮東的樣子,連忙把話收了回去。

看這小夥子此刻激動的樣子,當真會認自己為父的說……

慕含穿著破舊的棉襖,沒想到當日中午濮東就出去轉了一圈,買了一件棉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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