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納族者美且殊,雌雄同體。無論男女身形皆秀麗,性情淡薄,老幼溫順平和不喜戰。因通曉長生不老之秘,各國君王愛獵之,押養。
可惜這類族人居住之地隱秘,有些南納人甚至還會些仙術。就算各國聯手合作,捕個幾十年都甚難捕到那麼一個。
也因如此,我生下來之後,就被父皇藏了起來。
這一藏便藏了許多年。或許是因為我體內只流淌著一半南納血的緣故,所以一直以來都未顯露出異於常人的地方,父皇對我也略微放寬了心。
如今,卻沒想到竟出了這一茬事兒。
好在銀魅神通廣大,替我瞞了過去。
從那之後他便開始喂我喝湯藥。至於這葯是做什麼用的,我並沒有問。他說對我好,便是真的對我好。
每每喝完葯後就有些困,渾身也沒多少力氣,也因如此,銀魅待我也比往日更為親近,他會把我抱人懷裡,躲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變仙術哄我開心,他真的很厲害,掌心中的霧氣能幻化成各種各樣的東西。
這個時候,我會眼彎彎,笑起來。但,心卻悲傷。因為,我與他同屬異類。這便是我不能隨便進出庭院的理由。這便是父皇總是不來看望我的理由。我是寂寞的。
我想擺脫這種寂寞,甚至想擺脫娘親賜予我的這種血脈。
直到,那一日的到來。
那夜,彎月掛高。
我閑來無事,倚著欄杆望著一亂碧波,悲摧明月,悲摧溝渠,悲摧人生……
還未待我悲催夠,便見遠處有無數個侍衛太監提著宮燈,堵擁著一路奔來,燈火蜿蜒在亭廊處,游移著,仿若墉懶的火龍。
也不曉得是哪個娘娘妃殯閑來無事前來參觀,鬧得這麼大陣仗。
我理理衣衫,正準備迎接,卻沒料到衝到最前頭的侍衛把佩刀往胸前一擺,見到我後便扭著脖子,急忙朝後邊的人喊了聲「保護公主」之類的話。
於是但見周遭陰風一陣,吹了我滿腦瓜子。我還未想其他,池邊的燈火就全滅了,不僅滅了,連帶由數十盞宮燈籠組成的火龍也盡數黑了,只聽得鬧哄哄的一堆。
我自從經歷閹人未遂一事之後,早已練就了一顆銅鐵鑄般的心臟,但當下也不禁一懼。正當我懼得不得了的時候,後背便貼上了一具溫熱的軀體,那人心跳聲隔著單薄的衣衫傳到了我的肌膚上,有力且急疾。
他單手勒住了我的脖子,聲音很是年少:「這是什麼地方?」
我淚了。
你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也敢闖啊。
「這是皇宮…… 」見他身子綳得很結實,似乎很是緊張,我忙又加了一句,「的別苑。」
「你是何人?」他的聲音有些啞,咬舌也有些模糊了。
我淚上加淚:兄台,這句話理應我來問你。
但眼下不是甘較這些的時候,我無比凄怨地瞄了一眼勒在我脖頸的手臂,輕軟哄道:「我可不是你要找的人,我是出門喂池裡金魚的路人… … 」
他輕笑,正烤我有些友丈松時,他整個人都趴在了我的身上,一股子酒香的氣息呼人我的鼻尖:「我可不找任何人。你們凡人果然不能輕信,平白無故給我下了葯。」
他說的「犯人」二字委實震住了我。
我知道鎮孰將軍平日里喜歡綁一些奇奇怪怪的異族,今兒個怎麼把神仙也敬獻過來了。
「你你你……去找下藥的大鬍子啊。綁我是怎麼一回兒事?」
「大鬍子?」他征了怔,輕喘著炙熱的氣息便輕掃過我的耳畔,我脖頸有些癢,感覺他的發梢在動作間,他很贊同地點頭:「沒錯,他那一臉的大鬍子有些惱人。」
神仙醉了。
我淚了。
彼時遮住月亮的雲漸漸散去,從黑暗之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嘴角扯出笑容,壓低聲音道:「他們馬上就要過來了。我勸你快些跑了吧。」
「我渾身上下使不上勁兒。」
「你到底被下了什麼葯啊,神仙不是百毒不侵的嗎。」
「我何時說了我是神仙?」他語氣裡帶著笑意,反問我一句。
正當我盤算著怎麼努力脫身的時候,突然有人嘩的一聲在我們燃了火把,銀魅望著我微微征愣,視線便停到身後的人身上,滿臉怒意地說:「你給我放了。」
男人把手往我腰上一搭,攬緊肩膀,整個兒摟入懷:「本君不放。」
我再一次忍住了磅礴瀑布淚。
銀魅被激得出了掌,那人帶著我連退幾步,眼見著周遭的侍衛包圍了過來,我大喜之際,只覺得腰間的手一緊,他身上發出的茫茫白光刺得我眼睛都睜不開,昏天暗地之間,唯聽到耳邊一陣嗡嗡的風聲。
待我再次醒來,發現眼前漆黑一片,全身疼痛不已,胸口悶得慌。
「這是什麼地方?」我把壓在身上的人給推開,「你好重,痛… … 」
「對不住了,我不認得路就把你給帶到這兒來了。」患率一陣響後,他似乎也坐了起來,抱膝靠著壁。
我起身,朝四周摸了摸,所觸之處都是石塊,硌手得慌,有些潮意。我頓時一驚,又摸索著沿路返回,蹲下縮在他身旁,戳了戳他,滿臉沮喪。「我好像也不認得路。」
他一雙眼很亮,歪著腦袋,目不轉睛地望著我。「這不是皇宮嗎,你住在宮內竟不認得皇宮?」
「這好像是石洞。」
他怔了怔,垂下頭:「對不住了,興許是本君法術出了點岔子。」
佛祖保佑,我委實萌生了殺生的念頭。
孤男寡女獨處在沒有一絲光亮的洞內,況且這男人還疑似是名刺客,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我別過臉,硬生生地嘆一聲:「你身上有帶火摺子嗎?」
「本君沒有。」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怒了:「你有膽闖皇宮,事前連個準備也沒作?! 「
「本君沒闖.本君是遭奸人暗算。」他的小小自尊在搏鬥。
我撫額,決心不跟他計較這些有的沒的:「你現在怎麼樣了?能否再施法術把我送回去啊?」
「我試試。」
他說完話,就再沒了動靜。
我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在黑暗尋著他的輪廓,眯起眼睛湊近了:「怎麼了?」
「使不出,我有些熱。』,他說得含含糊糊。
「… … 哪兒熱?我摸摸。」
起初聽他說被下藥,莫不是發作了?
我有些心急,俯身隔著他衣服略微試探地摸了一下,溫度不低,我又探袖摸索著一路巡來,來到他的頸上,往上摸到了他的臉。
光這麼摸著,就覺得他唇線誘人,鼻樑很挺,眉很柔軟,額頭也有些高溫。突然,他反手一捉,我只覺得手腕被人握得很緊,力度一拉,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便被他擁入了懷裡,翻身壓在了身下。
「你要幹什麼!」
頓時衣袍被他拉扯開來,他的手像蛇一般滑人褒衣內,掌心的溫度熱得燙人,激得我一哆嗦。
「你好涼。」
你才娘呢,我是女的,不能不娘。
他壓在我身上,雙手撐在我腦袋旁,身軀高大挺拔,俯視著我,黑夜裡隱隱看到那雙眼睛泛著醉人的光芒,仿若碧池裡蕩漾的月色。
隱隱感到月色越來越迷濛醉人,我大感不妙。
「我好難受。」他一字一句地說,聲音嘶啞了起來。
「你一人難受就算了,你抱著我,我也難受。」我好心勸.並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地推了推他。
豈料他將我的手擄在頭側,用力一攬。
我呼吸一窒,掩入了他的懷抱,兩具身體貼合得那麼密,不留一條縫隙。
一股熱氣呼來,軟滑濕熱的東西含住了耳廓,傳遞到我的敏感的神經,令我猶如被電擊般。
他的指試探地滑過我的肌膚,揉捻之後,一手掌控渾圓,手指異常靈巧。我小半邊身子仿若被火燒著,麻麻的燙燙的,渾身發軟。
我別開臉,想掙扎。
卻發覺背上又涼又被格得疼,一絲冷風透過二人的縫隙鑽人,我才察覺不知何時已被他扒了個光。
「凡事好商量。」
「劍拔弩張,沒得商量。」
還未來得及讓我有所反應,他的唇便壓下了,柔軟中帶著香氣,我恍神過後,他舌頭頂開牙齒長驅直人,肆無忌憚。手沒從我的衣袍里抽出,越發加重了撫摸的力道,那還算親昵溫柔的吻也越發的火熱,一發不可收拾。
閃電般的快感讓背脊都酥麻掉了,在我瞬間失神時,一股撕裂般的疼痛襲來。
我睜大眼,突然頓悟了。
如此想來,他讓我認路是假,誘我站污他是真。如今,米已成炊。
清晨。
我還軟趴趴地裹著衣袍,閉目睡著,尚未恢複元氣。
旁邊的人把手放在我頭上,順著髮絲纏綿地撫著,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