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想這些的時候,陳珂竟然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題,不由的讓他火冒三丈。
他暗道,果然是個蠢女人!蠢女人!太煞風景了,太煞風景了!如此曖昧的早晨在她眼前,難道還不如一個莫名其妙的事重要嗎?問的還是城堡里的其他女人,真是,無比鬱悶。
陳珂對待感情一直很大條,所以她根本就沒有發現地獄執掌者有什麼變化,不過就是脾氣穩定了一點,但是怎麼剛剛她問了那句話以後,他那喜怒無常的脾氣又有點死灰復燃的跡象呢……
到了現在陳珂竟然也微微向後蹭了一下,有點小害怕的看著他,這傢伙不會一激動把自己給吃了吧,看他吃那隻火雞的速度和樣子,簡直就跟餓死鬼投胎似地,除了外面那一小盤切好的肉,他面前那隻好幾十斤的火雞已經被他吃的差不多了了……
其實烈焰吃飯只是比較快速而已,他還是很斯文的,至少每次切下來的肉他都會用刀叉很規矩的送進嘴裡,而不是上手撕著吃。
而且他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心裡的怒火,吃飯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了,他突然覺得自己剛剛做的那個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這個女人哪裡適合當寵物,連人的眼色都不會看,只適合當個聽話的手下。
但是……要女人,誰要你上前面去爭分奪秒,都是要來藏在身後保護的不是嗎?
陳珂見他不回答,小腦袋頓時就轉的快了點,立刻想到了一個不該想的地方去,她驚恐的問道:「你不會是找那些人來,來……」
她來了半天,也沒來出什麼個所以然來,但是一張粉面已經徹頭徹尾的紅了。
烈焰嘴角抽搐,甚至想提起她大揍一頓來……這個傢伙……
算了,還是把那個想法散了吧,先解決眼前這個問題——通魔洞一天不修復,他就一點不得安生。
他將最後一口火雞肉塞進嘴裡,然後問道:「你真的不吃?」
陳珂眨眨眼睛,她的修復術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餓死的,所以她搖了搖頭,表示對那火雞肉確實毫無興趣。
烈焰笑道:「好啊,你不吃我吃。」
隨後,拿起刀叉就開始切陳珂的那一份來,陳珂當場就有些傻眼,這個傢伙怎麼會那麼餓?那麼餓?!吃過飯,烈焰掖了掖床頭上的一個繩子,那個繩子有小孩手臂粗細,繩子頂端有一個巨大的毛絨球,陳珂一直以為這個繩子是個裝飾呢,難道還有什麼用處?
她正想著呢,就見烈焰上前一把就將她提小雞一樣提了起來,握著她的胳膊就往床下拖!
「你幹什麼!」
陳珂連忙矯正姿勢,總算是跟上了他的步伐。他見陳珂提到了門口,打開門後,魚貫而出。開門的時候,陳珂就見一個外國老管家恭恭敬敬的站在門口,臉上帶著微笑,給他們行了個禮。
一直到了樓梯旁邊,他才說道:「今天是通魔洞一年一次封印最薄弱的時候,我讓你看看我帶那些女孩子到底去做什麼。每年的這個時候,我就會把城堡里的所有人全都遣散出去,我深怕那些地獄裡的怪物們……突然間鑽出來,將所有人都殺死。雖說如果那些怪物真的出來了,遣散他們也不過是延遲一下他們的死期,但是我也只能這麼做。我能控制的最大的範圍,也就只能將那些個怪物困在城堡里。」
在他提到了那些怪物之後,陳珂就立馬想到了那種身上血肉外露,尖牙膜翅的恐怖傢伙,她甚至有點脊背骨發涼,她問道:「可是,那個通道,就是通往地獄的嗎?為何和傳說里寫的不一樣,閻羅王怎麼可能會在人間出現?地獄不是還生長著地獄之花?那麼聖潔的死者居住的位面,怎麼可能會出現那種古怪的生物?我怎麼看怎麼感覺那些東西像怪物,不像鬼神啊。」
烈焰瞥了她一眼,問道:「傳說?傳說都是人編的。難道你還真相信?不過,也有幾分真事。至少,仙界是有的。看你這一口氣問這麼多的樣子,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乾脆,我就把這些事都告訴給你。當時是因為,他們那些神仙沒事閑的做什麼實驗,將異次元的一個界面弄破了……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而這些怪物本來不是這個位面的東西,一旦出現,就會造成難以泯滅的浩劫,但是那群仙界的大佬們都自持身價不肯下凡來收拾,唯獨有閻羅認為這件事得歸地下管,非要去負這個責任。再加上,織女的丈夫牛郎帶著兩個孩子還在凡界,她就說自己能夠和閻羅一起將這洞口補上。這個地獄當然不是那個地獄之花所在的地獄,那個地獄是地界,和這個是兩個位面。
只是事實比較殘酷,織女本想下界見一次牛郎,卻沒想到那個時候這個通魔洞就發生了變化,那些怪物從地下出來,將牛郎殺死,織女拼著性命將自己的靈魂分裂,分別護住了兩個孩子,而最後一片沒能保住,飛落了出去。
閻羅見戰況緊急,來不及向天界求助,就自己布了罡風陣守在了這個通魔洞口的附近,他自己也因能量反噬,成為了遊魂。
天上一日,地下百年,天上哪裡還知道地上的事,以為織女和閻羅怎麼的也能擺平了。況且王母還想著以前愧對於織女,讓她和牛郎分開,尋思著她不會回來,肯定是和牛郎相會去了,就不再管了。玩玩樂樂幾天就過,地上已經數百年。而這個通魔洞正好是在歐洲而不是出現在國內,閻羅的身體破碎,就不得不一次次的選擇靈魂附體來操控罡風陣。幾十年前,我才二十多歲,還是個修真家族的弟子。機緣巧合之下來到了這裡,成就了閻王另一次的附體。只不過,他當時的靈魂能量很脆弱了,就選擇了以我為主,讓我吸收他的能量,並把這一切都告訴了我。
我不得不強迫性的承擔了這個責任。因為只要我離開,這洞里的東西跑出來,那麼無論我跑到哪裡,都免不了一死。我只能年復一年的,守在這裡,想辦法,把那個洞口堵上。
而就在上一次那些怪物的洞口突然變大了,跑出來比以前高達十倍的怪物。罡風陣就這樣被破壞了七七八八的,我也身負重傷。
而也是在上一次,我突然發現用人血可以修復罡風陣,這個方法還是在閻羅的腦袋裡封印著的。過幾天就是中國農曆的六月初八,乃是至陰之日,我只要將百人處女血,滴入罡風陣,就能徹底的修復好那個陣法。」
說話間,陳珂和烈焰已經來到了城堡一樓了,陳珂聽到這裡頓時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下子甩開了烈焰的手,她怒道:「你是說,你要在六月初八那日將所有人都殺死?取血,去煉陣?」
烈焰無奈一扭頭,他說道:「我有那麼說過嗎?我只是說用一百個處女的血來修補罡風陣,並沒有說過要殺死她們啊!只不過是用一滴血而已,現在那群大小姐們都被我供養在城堡里,好吃好喝好玩著。」
陳珂聽了這才放下心來,不過,突地她的臉一紅說道:「那,那之前被我打暈過去的那個女孩子你們去救了沒有……」
烈焰瞪了她一眼,問道:「這還用你說?我都知道你是誰了,難道還不知道你一直藏在我的城堡附近?」
「啊?」
陳珂突地失聲回應,因為她想到了個很有問題的問題,那就是她舅舅他們一直在烈焰的門口監視他……莫非,烈焰他一直都知道這件事?
那他為什麼不去阻攔不管呢,還要任憑莫為他們圈守著那個地方呢?這話她只不過從心裡轉了一圈,沒有好意思問出。畢竟她還不敢確認烈焰是否真的知道莫為他們圍在那裡。
但是,烈焰接下來的話就打消了陳珂心裡所有的想法了,他說道:「還有你那個舅舅。他當時的力量不過是我的一個地域執掌使給出的。這件事我一直都知道,而且也知道他在一直調查我。只不過,他只要不進入我的城堡,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他也研究不出什麼來。只是沒有想到,他會是你的舅舅,還那麼不自量力的繼續為了你來調查我。」
陳珂苦笑,向他走去,不管怎樣,如今什麼誤會都解除了,是她自己太笨了,總是看不穿這些事情裡面蘊含的東西。
「但是,你已經給他造成了很大的恐慌。我舅舅很怕你……尤其是你上次在倫敦大橋上攻擊他的事情,那條傷口,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造成的傷害為何無法復原?」
烈焰輕蔑一笑,反問道:「我用得著故意去傷他?怕是不小心刮破的。我可沒有什麼心思去逗一個凡人玩。」
陳珂錯愕,但是頓時也憤怒起來,她總感覺這個傢伙太過高傲了,實在可氣!不過,她現在又有什麼辦法?自己人都在他的手裡,捏扁捏圓不也得由著他,她實在是和他沒有一拼之力。
不過說到憎恨,她已經不像剛開始那麼厭惡他了,尤其是在早上起來的時候,她總覺得有種很奇怪的感覺萌生,就像是他看見自己醒來的時候,一抹一閃而過的溫暖的眼神。
溫暖?可能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