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那個被黃毛叫做小虎子的小混混飛快的跑了出去,然後拿了一個針管走了過來。
黃毛踢了陳露一腳,但是似乎沒有什麼效果,陳露暈了過去,暈的還很死。
「給我潑!潑醒她!」
「嘩啦!」
又是一盆冷水潑了上去,陳露被水嗆得咳嗽了起來,她抹了一把臉,就見黃毛拿著一個針管走了過來。
「你要幹什麼?」
陳露見著那針管不由得從骨頭上冒出了寒氣,混了夜店這麼久,那東西她怎能不認識呢?她經常會看見那些男男女女躲在角落裡,然後把胳膊上綁上一個塑膠管,用這些針扎進血管去,之後就欲死欲仙的站起來隨著音樂瘋狂的跳著舞!
黃毛走近了她,淫笑著蹲了下來,上前就扯出了陳露的一條胳膊,那個小虎子立刻幫忙用膠管在她的手腕處綁了起來!
黃毛呵呵笑道:「我來幫你吸毒啊!你知不知道這麼一支還很貴呢!這麼一紮進去,一會你就什麼痛感都沒有了……哈哈,我這可是在幫你,你別太感激我才好!」
陳露嚇的花容失色,她連忙掙紮起來,大喊道:「不要,我不要,不要!我求求你,求求你黃毛哥,你讓我做什麼我都做,不要這個不要啊!」
黃毛臉色變得陰冷,他示意了一下旁邊看著的手下,他們立刻圍了上來,七手八腳就把陳露整個的按住了,五六個大男人要是連一個女人都按不住那才是笑話。
當即,陳露就被按在了地上,手腕處的青筋一條一條的顯露出來,她怕的要命,雙眼通紅,眼見著黃毛把那個針頭從她的手腕處推了進去,而那針管裡面的液體也全都順著針尖壓了出去……
那幾個男人鬆了手,陳露再也沒用力氣掙扎了。她獃獃的看著自己的手腕處那冒出的一滴血珠,雙目獃滯起來。腦袋裡卻滿是後悔。很快,藥物的作用就顯示了出來,她只覺得渾身燥熱,一股子興奮的感覺油然而生,眼前的東西都飄了起來,甚至出現了雙影,那種特殊的感覺讓她渾身舒暢起來,就連嘴角也露出了乾笑。
「怎麼了?是不是很爽?哈哈,接下來還有更爽的呢。把她給我抬到那邊床上去!」
陳露的意識開始迷失了,她還沉醉在毒品的飄飄欲仙的感覺中,人卻已經被丟到了地下室的床上。
「撕拉……」
在黃毛的手裡,陳露身上的衣服紛紛成了碎片,而旁邊的小弟們也都淫笑著圍觀著,陳露連一絲反抗的力量都沒有了,她無聲的流著淚,毒品的作用和黃毛的威脅下,身下的刺痛讓她完全迷失了自己,只能眼睜睜看著黃毛走後,他的那些手下輪番的在她身上肆虐……
害人者,人恆害之,只是陳露沒有想到這報應來得這麼快,她本想用這種方法對付沉痾,沒想到卻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沉痾打不通王莉娜和陳露的電話,以為她們是在躲著自己。乾脆,又打到了陳子昌的電話起來。可是這次依舊落空了,陳子昌的電話也嘟嘟的想著打不通來。
她有些鬱悶,這一家人跑的也太快了吧。不過想想也是,這都兩天了,要是坐飛機,連海外都到了!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一咬牙!不行,不能這麼輕鬆的放過他們!
當即,她就打算早上就去陳子昌住址去找他們!
想到這裡,她就給陳衡璞打了電話。
陳衡璞接到沉痾的電話也是很意外,沉痾要了陳子昌的地址,其餘的什麼都沒說。但是陳衡璞知道,沉痾要開始報仇了。其實沉痾要是去找陳子昌的電話,只要讓霜兒上網上查一下就可以得到了。霜兒可是超級電腦,當個黑客,入侵一下公安系統也是很輕鬆的事。但是她沒有這麼做,只是想告訴陳衡璞一聲,看看陳衡璞的反應。
出乎沉痾意外的是,陳衡璞竟然沒有反對。也許父子倆四十多年沒見過,見過之後又是這副模樣,陳衡璞對陳子昌完全的失去了信心了吧。
第二天,沉痾誰也沒有通知,直接就叫了霜兒,兩個人按照陳衡璞給的地址打車過去了。
柏樹牆被風吹的沙沙作響,沉痾的車子剛剛到小區門口,沉痾就遠遠的見到了一個人。
那人雙腿瘦弱的既不協調,站在小區的門口,身邊還有幾個彪形大漢保護著。而那些小區居民見了這陣勢,哪裡還敢從他身邊路過,紛紛繞到了花壇對面。
沉痾看著他心裡有點不太舒服,難道後悔告訴自己地址了?
她走上前來,輕聲問好道:「爺爺,你怎麼來了。」
陳衡璞苦笑著搖搖頭,然後對沉痾說道:「我還是想弄清楚一下事實……哎,我跟你一起上去吧,那個逆子,要是還不知悔改,我就親自的懲治他!」
沉痾聽了他的話不由得暗笑,哈,怎麼,爺爺不捨得他的兒子,這是來護駕的嗎?自己就算是找陳子昌算賬又能怎麼樣,又不能吃了他,畢竟還是自己父親,只要懲治一下那兩個母女就夠了,最多也就像是揍曹金枝一樣揍她們一頓,還能殺了她們?
這些話沉痾怎能說出來,但是臉上也表現出來不少,她不開心自然陳衡璞也能看得出來,老頭子苦笑著搖搖頭,他要怎麼跟她說,畢竟都是骨肉血親,他誰都捨不得呢?
沉痾扶著陳衡璞來到了陳子昌的那棟樓前,霜兒和一干保鏢從後面跟著。上了樓,沉痾怦怦的敲起門來。
敲了半天沒有一個人出來開門,陳衡璞見了,就向後招了招手,而一個黑衣人拿出了一串鑰匙。
「爺爺,你有鑰匙啊。」
「這是為了以防萬一他們不開門的,哎,無論是什麼事情,都得說開了不是。這麼躲著也不是辦法,面對面才能解決問題。沒想到這鑰匙還真沒白帶。」
這房子是老爺子給他們的,所以老爺子手裡自然存有備用鑰匙。
可是,當門打開之後,迎面撲來了一股子血腥味!
看見裡面的場景,陳衡璞向後一趔趄,沉痾急忙扶住他,自從年輕時候就戰在沙場上的他見慣了這種血腥的場景,所以也只是面色變了又變,沉痾的胃卻有些翻滾了起來。
實在是見不得,她一轉頭就開始哇啦哇啦的嘔吐了起來。
陳衡璞蹙著眉,悲傷之情溢出眼角,但是除了連連哀嘆,他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哎,造孽啊,造孽啊……這都是命啊……」
順著陳衡璞的目光看去,只見房間內的東西已經亂七八糟的了,碎玻璃碎陶片滿地都是,窗帘上已經被血染得一片紅,而陳子昌靠在窗帘下面,脖子上插著一把剪刀,他的身上已經滿是血洞,很顯然是被剪刀連插了多次才成了這幅模樣,最後插在脖子上的才是他最後致命的一刀,他的雙眼猙獰向外翻著,手裡還抓著一個細勁瓶的瓶口,臉上還放著那股子恐怖的表情。
順著他的另一隻手看去,他的手還緊緊的抓著王莉娜的頭髮,而一些陶瓷片就散落在王莉娜的頭附近,王莉娜背對著眾人躺在了陳子昌的身上,她的右手緊緊的握著那把剪刀,另一隻手則是握著陳子昌抓著她的頭髮的那隻手上,頭上已經鮮血淋漓,恐怖異常!
很顯然,陳子昌和王莉娜是互毆致死,陳子昌被王莉娜用剪刀戳死,而王莉娜是被陳子昌用陶瓷瓶砸中頭後,流血過多而死的。
「孫女……我們回去吧……哎,這都是命啊,既然他們都死了,你的仇也沒法報了。走吧。我打電話叫警察署的人來處理屍體,我就當沒有過這個兒子……哎。」
沉痾連連給自己使用修復術,胃裡的那股子往上泛酸的感覺總算是消退,但是她不敢再看陳子昌和王莉娜的死樣,而她的心裡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來。
陳子昌和王莉娜死了,她總該高興啊,可是,她的心裡為什麼這麼難過呢。
她默不作聲低著頭,陳衡璞比她要鎮定得多,拍了拍自己剩下的唯一的孫女的肩膀,他們關上了門緩步的走了出去。
突地,沉痾想到了陳露,陳子昌和王莉娜死了,那麼陳露呢?
「爺爺!快去找陳露!陳露在哪?」
沉痾現在也說不出到底是因為想要拿陳露出氣要找她,還是因為突然產生的憐憫感覺,她只想看見陳露現在好好的站在她面前!
好吧,她承認自己心裡猛的升起一股子很難過的感覺來。人死如燈滅,陳子昌和王莉娜都死了,她哪裡還能不繞過陳露呢?就算是自己從沒有把王莉娜和陳子昌當過自己的父母,可是,他們卻是陳露的正牌父母啊!
也不知道她現在知道不知道王莉娜和陳子昌的事情,她到底在哪裡,她到底好不好!
沉痾不由得對自己的這種想法感到苦笑,暗罵自己賤皮骨,人家那麼對不起你,你竟然還在這個時候擔心她?
想著想著,她又想起了現在躺在地板上的那兩具血淋淋的屍體來,那畢竟是她父親。
鼻頭一酸一仰頭,一滴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天作孽由可活,人作孽不可活。這都是他們自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