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馬院長正優哉游哉的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休息。剛剛從家裡過來他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呢,端起一杯茶水稀溜溜的喝著。
這時候,就見一個小護士喘著氣跑了過來,面露喜色,她連門都沒敲,就喊道:「院長!院長!奇蹟出現了奇蹟出現了!那個特護病房的沉痾蘇醒了!」
馬院長一聽,手裡的茶杯嘩啦一聲掉在地上摔的粉碎,大聲道:「什麼?那個接近腦死亡的患者蘇醒了?」
小護士連連拍著胸口,點著頭,驚得馬院長頓時站了起來,飛快的沖著沉痾的病房跑去。
等馬院長過來的時候,沉痾已經換好了衣服準備出院了。
「等等,等一下!」
白墨沒好氣的回過頭,問道:「還有什麼事啊?」
「我是想說,能不能複查一下,我們明明診斷她已經百分之九十腦死亡了,怎麼會突然蘇醒的?還是別留下後遺症才好!」
沉痾早上徹底醒來以後,就連蹦帶跳的吵吵著要出院,沒辦法,白墨見她也確實沒事了,就給她去前台辦了出院手續。就在這時候被那小護士們撞到,這才急忙發現新大陸一般去告訴了馬院長。
「是你?」
沉痾看見馬院長,頓時想起了那天給白滄海清理病毒之後,他那猥瑣的笑容,和那句『我能請你喝咖啡嗎』?
馬院長見沉痾還認得他,立刻笑著點頭道:「陳小姐,是我是我,我,我想給你複查一下,你看行不行?」其實他心裡真的很著急,沉痾的身體肯定和別人不一樣,不然怎麼會腦死亡還會突然蹦起來?還有白滄海體內的S31,陳衡璞的已經終生殘廢的雙腿,最驚訝的是那個幾十年就不出面的周校長也出現了,並且臉上也出現血色,這一切的一切一定跟這個神秘的女孩有關,他怎麼能不好好查一下她的身體到底有什麼奇特之處呢?
沉痾雖然不知道馬院長在想什麼,但是她也立刻搖頭!笑話,這個傢伙太煩人了,別被這個瘋子發現了什麼才好!她可不會什麼醫學演講,給什麼高級教授講課那都是他們的事,可別在攬到我身上了!
「我的身體我知道,難道馬院長忘記了我也是醫生了嗎?雖然我這閑雲野鶴的雜醫郎中比不上你們這西醫,沒有正經證書牌照,但是,至少我給自己看病,還沒什麼問題吧!我全身安泰,哪裡還用得著複查,您別開玩笑了。白墨,我們走!」
沉痾提著東西就要走,白墨自然是聽她的。可是,馬醫生怎麼會放過沉痾?他緊忙跟在後面繼續絮絮叨叨的說道:「陳小姐,你就留下來吧,我們給你辦證書,你就給我們醫院的那些專家上上課,跟他們講一下你的S31到底是怎麼解除的,還有陳衡璞老先生的腿病,你給他們上一堂課就行,就一堂……」
白墨總算是聽清楚馬院長的用意了。他回過頭來笑了笑,然後抓起了沉痾就跑了起來。
「喂……喂別跑啊,陳小姐,你怎麼又用這一招……」
當馬院長的聲音漸漸消失不見了,沉痾和白墨這才停下腳步。這時候他們已經從醫院裡跑了出來,兩人相視而笑,鑽進車子就往回走去了。
物華天寶的別墅里籠罩著一股子沉悶的氣息。
陳衡璞和白滄海坐在沙發上,雪兒則蹲在周柳煙的旁邊,正在玩著什麼。
雪兒一點也不擔心沉痾的狀況,她和沉痾只見有著某種莫名其妙的聯繫,沉痾只要一有生命危險她都會感覺的出來,但是這次明顯沒有,她也就不去管她,而且也不告訴那些老人,畢竟沉痾說過她自己是有一些秘密的,叫雪兒什麼都不和他們講。所以她還在玩自己的東西,這倒和一個小孩的表現差不多。
突然,陳衡璞的電話響起,他一看顯示,頓時緊張的接了起來。
「喂!」
「爺爺,我出院了!」
這一聲爺爺陳衡璞撲騰一聲站了起來,他大聲道:「沉痾?真的是珂兒嗎?哎呀我的好孩子,你醒了?」
這一聲大喊,頓時惹得其他人也七手八腳的亂了起來,周柳煙拍了輪椅扶手一下,臉上顯出了驚喜!
「是啊,白墨現在送我回家呢,你們等著吧,馬上就到了。」
車子里,沉痾掛掉電話,臉上放出了幸福的笑。她就知道,這種有親人的感覺真好。不然,就算她死在外面,恐怕都不會有人惦念了吧。如今,她有人擔心,有人管著,住院了有人陪著,出院了還有個可以通知的人……
「傻笑什麼呢?」
白墨也開心不已。這一天一夜弄的他狼狽不堪,一著急,就連臉頰上的胡茬都快冒出來青痕了,現在可算是沒事了,什麼都比不上她高興啊。
沉痾聽了他的話,偷偷瞄了一眼他臉上的指甲印,吐了下舌頭道:「沒。」
這指甲印千萬別留痕迹才好……
正這麼想著,白墨冷哼一聲,碎碎念叨道:「我告訴你,若是你給我毀容了,下輩子你就準備我賴著你吧。」
「什麼,這又不怪我,肯定是你試圖非禮我,然後我奮起反抗,不然怎麼會抓你。」
「我非禮你?你反抗?拜託,你當時深度昏迷,你怎麼反抗?哼,我還真是非禮倒好了,你當時像中了蠱似地亂抽筋,我就不該管你。」
沉痾嘿嘿一笑,然後對著手指說道:「好啊,那你就別管我了,讓我死了算了,反正我也沒人疼沒人愛的,誰管我。」
白墨氣的腳下一打滑,踩在了剎車上,大罵道:「你個烏鴉嘴,閉上!誰說你沒人疼?恩?」
還好距離前面車子的尾巴還有一段距離,白墨急忙補救,繼續開起來。
沉痾偷笑,然後偷偷向上挑起眼睛看著他。現在的白墨和以前的白墨已經明顯有了很大的不同了,不僅越來越真實了,而且那層虛偽的外衣也不在她面前展現了。所謂的紳士風度早就被自己氣的飛到了一邊了。不過別說,現在白墨開車的這個姿勢還真是帥氣,臉上的輪廓分明,猶若一尊石膏像。而當她目光落在了白墨裸露出領口的鎖骨上時,又想起了早上旖旎的那一幕,不由得臉色再次羞紅起來。仔細想想,要是能夠每天早上都能在這樣的懷抱里醒來,也蠻幸福的嘛……呸呸呸,自己在想什麼呢……
白墨不知沉痾動著什麼小心思,被她口口聲聲的死來死去的氣的不去理她,車子一溜煙開到物華天寶。
他一把拉開沉痾旁邊的車門,還把她的東西直接撇到了草坪上,口氣冰冷的命令道:「下車!」
沉痾瞪圓了眼睛,這人怎麼說變就變,早上那陣還抱著自己哭的死去活來的,那麼一句話就生氣了?
「你凶什麼!」
她毫不服氣的瞪了過去,但是,很快她就知道她的口氣沒有絲毫威脅性了,白墨當即把她身上的安全帶解開了,就那麼面無表情的等著她下車。
「不就一句話嗎,小氣鬼!」
說罷,沉痾立馬下了車,可是她剛剛離開車子,就聽車門嘭的一聲,那個傢伙就啟動車子揚長而去了!
沉痾趕忙躲到一邊,然後跳腳罵道:「你!白墨,你個混蛋!」
車子里的白墨哪裡還聽得到沉痾的跳腳罵,他依舊冷著臉開著車,一邊開車還一邊想著,真是的,這個傢伙的腦子到底是什麼做的?她不知道自己很在乎她很疼她很愛她嗎?竟然還敢說出這種話,什麼死呀死呀的掛嘴邊,難道她不知道她昏迷了一下自己就已經擔心的快要死了嗎?
真是可惡!
「這個傢伙,太囂張了!」
沉痾拍了拍褲子上的塵土大罵,但是隨即一想馬上要見到那幾個老人家了,還不能讓他們太擔心了,所以還是長呼幾口氣調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撿起地上的東西就走了進去。
不過,為什麼這傢伙因為這句話生氣,她不僅沒有特別生氣還有一點點沾沾自喜呢?
沒等她想明白,陳衡璞的聲音就已經傳了過來:「哎呀,乖孫女,你回來了,快讓我看看,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啊!」
陳衡璞連忙從門裡跑了過來,對著沉痾就是一通噓寒問暖,沉痾連連笑道:「爺爺,我沒事了,你的腿徹底好了嗎?」
周柳煙也推著輪椅走了過來,雪兒已經早就掛到了沉痾的脖子上,還香香的啵了一口。
「好了好了,哈哈,那個馬院長都給我檢查過了,完全好了!」
「馬院長?」
沉痾一想起那人來就滿身的起雞皮疙瘩,真是個怪人,要是自己落到他手裡肯定慘不忍睹。
「呵呵,沉痾丫頭,你要是再不醒過來,你爺爺就要傷心的把腿重新打瘸了!」
沉痾連忙拽著陳衡璞的袖子道:「爺爺,你可千萬不能那樣啊,我只不過是累的,根本一點都沒有生命危險的。放心吧,我知道毛病出在哪了,這次給周奶奶治病絕對不會再暈過去了?」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異口同聲的拒絕起來!
尤其是周柳煙,更是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