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8章

「喂,這是要去哪裡啊?」

白墨跟在沉痾的後面出了小區,但是,沉痾一沒打車二沒過馬路,拐了個彎,就向小區附近的蔬菜批發市場奔去。

這是一個二層的大型室內菜市場,裡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吵嚷著,擁擠不堪。地面上還有的地方有著水跡,看起來很是髒亂。沉痾和白墨兩個人出現在這裡面確實有些格格不入。白墨更是沒有來過這種地方,蔬菜水果自然直接在超市買了,他怎麼能自己動手呢。於是他閃閃躲躲的,一張臉上滿是苦澀,白色的襯衫時不時的被過往的人蹭上一絲臟髒的痕迹,兩個人看起來都有些狼狽不堪。

沉痾如願以償的花了點錢買到了一個很大的秤,是和醫院裡面那種體重秤相似的東東。兩個人連拉帶抬的把那台怪模怪樣的東西抬出了菜市場,沉痾又買了很多包裝袋之類的東西夾了回來。

白墨看著自己身上這件雪白的襯衫變成了灰衫,臉上說不出的尷尬和鬱悶。沉痾看著他有苦說不出的模樣開懷大笑起來,責罵道,怎麼樣,吃到跟著我到處跑的苦頭了嗎?白墨把眼鏡摘了下來,把塞到了上衣口袋取出一條白凈的手帕,清爽的雙色瞳孔看的沉痾一陣目眩,暗道這人還真好看。他聽了沉痾的話搖搖頭,依舊是那番自負貴公子的模樣,說道就算你天天鑽菜市場我也會跟著你。沉痾不以為意,繼續打擊他,毛、主席曾經說過,任何不以結婚為目的戀愛都是耍流氓,為了免得你被罩上流氓的光環,我勸你還是早早收手,免得到時候難堪。白墨發了下愣,鄙視道你還真是生的一副伶牙俐齒,不過,早晚你這堅強的銅皮鐵骨會被我攻破,別惹毛了我,惹毛了,我要讓你嘗嘗什麼叫做血淚的代價,信不信哪天我從十二樓吊上跟繩子把自己吊在你窗戶面前扮鬼嚇你。沉痾淡定的搖頭,說不怕,你都說的這麼明白了我怎麼還會怕。不過,我一個月後還不一定住不住在這裡。

白墨頓時安靜下來,他問道你要去哪?沉痾裝作一副天涯淪落人的瀟洒模樣,把自己的飄逸秀髮往後一撥,長嘆一聲,君子當自強,身似浮萍流浪它方。白墨卻撇了撇嘴,重新把擦好的眼鏡戴在鼻樑上,回道君子當自強,你是女子,你不用。我包養了你算了。沉痾瞥了他一眼,然後說道看來你總算是露出你的廬山真面目了,不要在我面前繼續裝紳士,否則我會忍不住芳心暗許的。白墨昂起好看的下巴,看了看天空,說到紳士的氣質與涵養深深的印在了我的骨骼當中我已經無力自拔。這不是假裝,這是一種本能。

沉痾聽罷,頭也不回丟下一句我的紳士,再曬下去你嬌嫩的皮膚就要爆皮乾燥了。然後抱著那大包東西就往回走。白墨緊忙小心翼翼看了看自己裸露在外面胳膊,還好沒有曬出黑斑,然後拽著那巨大的秤跟著她回去了。他鬱悶的說道小朋友,這等關係到外表的重大事件,可不是能拿來開玩笑的。

沉痾偷偷詭笑,反正她也不怕曬,自從有了異能,她的皮膚可以越來越好,越來越白,傷痕痘痕暗瘡粗大的毛孔神馬都已經於她無緣,這也是她整個人看起來光鮮亮麗的另一方面。她並不是美的傾國傾城,若非這越來越好的氣質和那股迎面撲來的天然氣息,沉痾是不會想到白墨同學為什麼看上她的。或許他也只是無聊解悶吧。

畢竟像白墨那等貴公子,沉痾是從來不去想像的。他也應該不會缺少鮮花的簇擁。

兩個人很快到了九樓。每一樓層也不過只有兩戶人家,在電梯口還是有些可以放置雜物的地方的。沉痾和白墨把東西放到了外面的雜物堆旁邊,這裡堆積著一些不用的傢具,別的東西還真沒有。然後兩人回了屋,沉痾連忙從冰箱取出冰塊倒在玻璃杯里,然後倒上了一大杯冰水遞給了白墨。

白墨解開了脖頸下的兩個扣子,臉色熱的發紅,道了聲謝謝然後依舊保持著自己那翩翩風度小口小口的喝著,然後依舊問道,一個月後不住了你要去哪裡?

沉痾沒想到白墨還真的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她笑道,這個房子一個月以後硃砂不知道還會不會租出去。而且一個月後我也開學了,如果硃砂不租了,我就去學校的宿舍里住。

白墨眼睛一亮,說道,你是珠虹大學的學生?沉痾點點頭,說道還沒入校的新生。然後把冰水放在檯子上,覺得大熱天頭髮被束縛的很難受。進了洗手間,把綁著的馬尾辮散了開,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披散而下,就著室內空調的溫度,脖子也不會再被捂出汗了,洒脫的很。白墨看的目光有些發直,他發誓自己沒有見到過這麼自然美麗的女孩子,沉痾的一顰一笑都頗為震動這個小混血的心。但是,有一件事他一直很想問,她到底買那個大秤做什麼?

沉痾被白墨這麼一問,頓時暗道糟糕,這白墨經常光臨,若是自己家一堆舊衣服,頓時變成了新的,他會怎麼看待自己?想到這裡,她才恍然大悟,自己的決策是不是有些唐突了,看來收購舊物的活計還真不能在小區里做,至少不能被白墨發現。靈機一動,她回答道,是給別人買的。

白墨哦了一聲,忍不住的想問道,你怎麼自己在珠虹住,你的家人呢。

沉痾聽了這句話雖然表面上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內地里還是有些淡淡的難過。而她下午還要想個別的法子來安置這些東西,再加上有些微微的不悅,自嘲的說道,家人神馬的,都是浮雲。時間不早了,你是不是該回家了?

白墨聽得出沉痾話語間有些許的不耐煩,作為一個眼力甚好的情場高手,白墨是不允許自己在佳人面前有失體統。他笑了笑,看了看時間,說道真的,已經中午了,那麼改天我請你吃晚飯怎麼樣。

沉痾邊說著已經邊走到了門口,倚在那個玄關的木框上微笑著說道,改天再說。

這姿勢已經擺明了要送客了,白墨也不能再繼續沒皮沒臉的問了,換了鞋子,他說道,這樣吧,過兩天我找你去商場買幾件衣服?

沉痾只是依舊那副微笑看著他。白墨無奈的聳聳肩,開了門,剛想走,卻聽見沉痾在背後叫住了他。白墨回頭,還以為沉痾突然轉了性子,誰想到沉痾手裡提著一雙拖鞋搖晃了兩下,說道把你的拖鞋也帶走,而且我希望我邀請你的時候你才出現在我家的門口。

這句話多少讓白墨感覺到一絲不受歡迎的意味。他取了拖鞋,這才戀戀不捨的走了。

沉痾把門一關,就靠在牆壁上鬱悶的直翻白眼,神啊,她怎麼才能不讓這隻白墨總來光顧她的家呢。她的以舊換新大計就要開始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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