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二十斤,衣服也比往常多了許多,估計昨天那個李二也不太放心,怕沉痾不要,才沒有多收。今天多了很多大外套,一件也能有半斤多重。沉痾紛紛把這些衣服都修復好,這次中間還休息了一次,然後又睡了小會,才繼續拽著那個廉價的床單,把所有的衣服都卷了起來,然後打了一個包裹,背在背上,向著那個衣服店走去。
服裝店裡今天的生意竟然不錯,而她賣給那個「姐姐」的幾件衣服,竟然都標著六十八十的價格,而這個價格在這個店裡已經算得上是最便宜的了,就剩下了一件大衣沒有賣出去,那個「姐姐」可是賺翻了啊。
但是,沉痾知道她可是沒有店鋪的,剩下的衣服可就沒地方賣了。如今有這種什麼貨色都要的老闆,她自然得抓住了。等店裡的人走的乾淨了些,沉痾往沙發上一坐,然後把那個床單解了開來,裡面露出了各種各樣的衣服。
然後沉痾笑道:「姐姐,你看看這些衣服,我都是昨天晚上趁著天黑摸的,也沒挑,就照著昨天那個價格,我全都賣給你了。小衫二十一件,外套四十大衣五十,你就算下錢吧。」
「哎呦妹子,你可真是會賺錢。既然如此,那咱們就算下賬吧。」
很快,由於今天的衣服比昨天的要多出五斤來,竟然已經到了一千八百塊來,就差那麼一點就是十倍的翻價了。但是,這個店主要是往外賣的話,自然是要比沉痾賺的多。沉痾也不管這麼多了,衣服最怕壓貨,她可沒有那麼多的美國時間來陪這些衣服耗著。有多少賺多少,這個縣城不過是個暫時落腳的地兒,過不了多久,她就得離開這個地方了。
拿著錢,沉痾面帶笑容的把帽子和墨鏡戴好,從步行街繞了一圈,然後確定了那個大姐沒有派人跟著她,她這才回了家。
晚上,沉痾又拿出了一千五,和昨天的一千五捆在了一起,這兩天就攢了三千塊了……
把錢弄好了之後,她又把那個瓷盤翻了出來。不自覺的,她的手摸上了那個黑色的名片……想了許久,最終,一看時間竟然已經晚上九點了。
這麼晚,要是打擾那老頭有些不太好。沉痾想了想,還是壓抑住了心裡的那個想要打電話給付老的慾望,因為她也不想把事情說的那麼明白,若是李二看錯了怎麼辦?再說,她又沒少什麼東西。而且那個盤子是媽媽留下的了,到底要不要賣掉呢。
亂七八糟的想法漲滿了沉痾的腦袋。想了半晌她也沒想好到底要不要賣掉這個盤子。乾脆,她就把盤子一塞,準備到時候離開這裡的時候再說吧。而這麼一拖,就十幾天過去了,沉痾賣掉這些衣服的錢也存了近兩萬塊,所以,沉痾已經準備收手了。
一是對她來說每天修復衣服賣衣服已經沒有多少吸引力了,更何況,由於不停的收購舊衣服,這些衣服已經沒有多少了。本來這個縣城才多麼大的一塊地,這兩天更是少的很,舊衣服也得有個限制,這麼收了十幾天,就已經有點越來越少的趨勢了。
而且那個「姐姐」似乎嘗到了一點甜頭,還想往下壓價。這種低級的價格已經是沉痾不想接受的了,再往下壓她也沒什麼再做下去的必要。所以昨天晚上,她先給李二打了個電話,說不再收舊衣服了。
李二愣了愣神,想了想,最近確實有點收的太少了,也就無奈的認同了。但最後也是連忙囑咐著,要是再收的話就再找他。掛掉電話後,沉痾也覺得有必要和那個「姐姐」說一聲。
當然,她不再給她送貨的借口很好找,沉痾就說被自己的爸爸發現了自己偷服裝廠的衣服來賣,所以以後不再慫貨了。那「姐姐」似乎很是惆悵,甚至還說什麼知道了沉痾家裡是哪個服裝廠的,若是以後不再供應她衣服的話,她就去告訴她爸爸。
沉痾當即就哈哈大笑起來,她說了句,我連自己都不知道我爸爸是誰,你上哪知道去?然後就掛掉了電話,氣的那個女人在電話的那頭跳腳不已。
忙完了這一切,沉痾這才想起那個老頭來。
她把那張通體漆黑,但是有著金色大字的名片拿了出來。
電話打通後,付老頭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喂,小丫頭啊!」
「恩,房東爺爺,我打算走了,這個房子你往外租吧。」
「什麼?這麼快就走啊,你先別走我有點事要和你說呢。」
「其實我也有點事要說,那您快過來吧。」
「行,等會啊!」「恩好,見面聊。」
沉痾掛了電話之後,有點不知道自己要怎麼開口,她難道要直接就說我已經知道您偷偷來過我的房間?
但是這簡直不太靠譜,她在原地打著轉,心想到底要不要問問那個老頭呢。片刻,敲門聲就響了起來,沉痾一開門,就看見了那個老頭,當然,還有一個眼眉白白,同樣老態龍鍾卻精神矍鑠的老頭來。
「房東爺爺,你們快請進。」
沉痾偏了偏身,然後把兩人讓進了屋子。付老頭看了看沉痾已經把東西都裝好了,就問道:「丫頭啊,這離房租到期還有十天呢,你就打算走了?」
沉痾點點頭,然後給兩個老頭倒了杯水,笑著說道:「還是多虧房東爺爺的照顧,這幾天麻煩你了。」
付老頭把水放到了桌子上,然後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各取所需嘛。實不相瞞,丫頭,我們來找你還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的。」
沉痾心裡一沉,暗道,這老頭莫非是真的想要買我的盤子?
雖然心裡這麼想著,沉痾也沒出聲。沉心定氣總比一昧的追問要好,而且這幾天她也決定了,自己手裡這兩萬塊錢雖然夠了開學這道坎,但是到了珠虹市,生活費加學費亂七八糟的一算,也就一乾二淨了。若是現在能夠把古董盤子賣了,心裡也有了點底氣,一個人的日子也得繼續過下去啊,這盤子,看來非賣不可了。雖然她還是很在意自己的生母,但是畢竟幾乎沒見過面,她也一個人孤獨慣了,性子這幾年來由於家庭狀況,也變得頗為涼薄。自己的母親記在心裡就好,這個盤子又不能頂替母親,還是換點生活費實在。
想到這裡,她就已經打定主意把這個盤子賣掉了。
所以沉痾微微一笑,說道:「付爺爺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