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話 籌劃

電話,拉回了思緒。

「你決定了?」蒼老的聲音,從那端傳來。

「是。」他淡淡道。

「把握?」

「有。」

「我明白了,你放手去做吧。」

掐斷了通話。按了另一個號碼。

「子晏。就在後天。兩天內所有重要的東西務必全部轉移。」

「好!」電話一端,男子的聲音一改往日的戲謔,一點沉重,更多是篤定。

「謝謝!」

「謝什麼!顧夜白,你神經病。」

。。。。。。

「馬醫生,是,我是顧夜白。我太太的全身檢查改在三天之後,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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擱下電話,顧夜白往後一仰,輕枕上椅背。凝瞳望向窗外。

片刻,淡淡一笑,嗯,粥,也到了適合吃的溫度了。

推開門。卻瞥見那抹嬌小的身影依在門口。心裡微嘆口氣,上次,她也這般。

惹事之後,她會求饒,然後,一定會再犯。這次,不能輕饒過她。

尖尖的下巴依在膝上,獃獃望著樓梯口,不知在胡思亂想著什麼。

這副模樣,他幾乎忍不住就要把她揉進懷裡。

其實,還怎麼生氣呢。

她是昏了過去不知道,拔刀的過程,他卻睫不曾闔。可是,不能就這樣依了她。再有下一次,他無法想像,她會怎樣,他又會怎樣。

今天,他變得不再是他。過後,他也不禁自問,僅是她受了傷,他便這樣,這個女人到底在他的生命中占著怎麼的份量。

其實,答案,根本無須多想,早在六年前,已有得著。甚至,戒指還沒為她戴上,也早就把她當作了自己的妻。

只是,自看到她進入會場,那蒼白的臉色,便似一根藤蔓纏上了他的心。隱隱感到,似乎,有些再也不在他掌控下的事情會一一發生。

所以,是時候,也是,不能再等了。他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她。與顧家所有的糾纏,就讓它按著它的軌跡,統統,落幕。

長腿一邁,徑直走過。儘管,原是去看她。

一,二。。。。。。

嗯,果然,褲管被扯住了。

他還真把她當透明的處理。悠言咬唇,在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前,便伸手扯住了他的褲子。

想求饒,話卻說不出口。不能哄哄她么?明明在意的不是嗎?為什麼她醒來卻不聞不問。

他俯身,銳利的眸,靜靜審視了她好一會,她賭氣的迎上了他的目光。

末了,修長的手觸上她的腰肢,把她抱了起來。

木頭人!!那就木頭人吧!偶爾,讓她一次不成么?!

她依在他懷裡,也不說話。

靜靜的,隨著他沉穩的腳步聲,走回他的房間。

把她放到床上,他端起了碗。

一聲不響,在他美麗的指起伏間,吞完一碗粥。

他甚至好整以暇的替她擦擦嘴。

她突然有點恨,想一口咬在那驕傲的長指上。末了,瞪了他一眼,道:「我去洗澡!」

等等,洗澡幹嘛要告訴他?悠言不禁咯吱一笑,不經意觸上那人的目光,他正淡淡睨著她,墨眸里,不夾集任何情緒。

得,當她自己在發神經吧。

從床上翻下,光著腳丫,向浴室蹬蹬跑去。

「你已經洗過了。」背後,是他輕輕的聲音。

悠言一愣,回頭瞅向他。

「我什麼時候洗過?」

「我剛才已經幫你洗過。」

他的語氣就像在說我已經吃過了那般自然,悠言卻只覺,熱氣頓時從腳趾頭傳到臉上。

狐疑地,又看看自己身上,卻是他寬大的襯衣,裡面好像是真空?光潔的腿上只套了一條她之前在他這裡常穿的小熱褲。

敢情她就這副樣子在他的眼皮底下游弋?

臉,撲的紅了。

跑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緊,指控他。

「顧夜白,你變態。」

「你的手不能碰水。」他還是那副死人一樣的平靜語氣。

悠言惱,脫口而出,「為什麼要趁我睡著?你現在也可以幫我洗啊。」

話出口,又黑線了。她這是在說什麼?!還要臉不要——

「你要是喜歡,我可以再幫你一次。只是我不打算做什麼後續的事情,所以剛才動的手。」

當然,悠言並沒有注意到男人唇邊微薄的弧度,腦里只翻騰著,後續的事情。。。。。。他還想做什麼後續的事情,想到一處,頓時口乾舌燥,一個枕頭向他扔過去。

「顧夜白,色胚!!」

男人接過枕頭,淡淡道:「晚了,你休息吧。麻藥過了,手便會有知覺。過些日子,拆線了,再看復原情況。」

悠言心裡一黯,又悶了。眼睛胡亂轉向別處,只裝做不在意的問,「你不在這兒睡?」

「我睡書房。」

悠言低下頭,末了,拿被子把自己整個裹上。

深深看了女人一眼,顧夜白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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