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群修大戰凡間地,只顧今朝忘明朝 第63章 設此群仙緣何宴,雨驚蝦蟆意未寧

李隨雲見大獲全勝,面上不禁露出微笑來,輕輕的向諸人將頭點上一點,又給了身後四人一個嘉許的目光。那妹喜和妲己雖然沒有什麼功勞,純粹是湊數的,但有這份心,也就足夠了。

他佔了便宜,尤嫌不夠,看向西方教的兩位聖人,搖頭輕嘆道:「道兄,你們也是苦得緊了。似這般未曾斬卻分身的修士,你也帶出來了,這豈不是有意要讓他們吃虧?」說到這裡,他連連搖頭,大有你真不該如此之意。

准提道人的面色變了變,顏色頗不好看。

女媧娘娘見諸仙有疑惑之意,微笑著解釋道:「所謂分身,乃是寄託執念,斬卻分身,即斬自身之執念。執念即斬,自與本身無礙。若是分身被毀,本體無事,大不了再凝聚一個分身,也就是了。故清虛道人言對方未斬分身,蓋因對方分身毀而本體傷。」

李隨雲聽罷,向女媧輕輕點頭示意,眼中多了絲笑意。能打擊西方教在東土修士心中的地位,他一向是不遺餘力的。丫的,讓你總盯著東土不放,不找你的晦氣找哪個?

元始眉頭輕輕皺了皺,隨即笑道:「都是小兒輩的把戲,何必放在心上。」

老子輕輕一笑,沒有做聲,眼中卻已多了絲瞭然之色。似他們這般,卻也有趣得緊。元始言及小兒輩,分明已經點出了眾人的身份和地位,言及那些修士神通再高,也非諸位聖人的對手。

眾聖暗打機鋒,一個個面上多有閑散之意,似是渾不在意。昊天帝見火候已到,若是再拖延下去,怕是幾個聖人說得僵了,便在此時動起手來。若是那般,反為不美,急忙插言,又將事情插到別處去了。

李隨雲也不在意昊天帝的小動作,在他看來,這看似風光無限的昊天帝也有諸多的難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便是聖人,也應歸在天庭的統治之下,便是不歸天庭統治,那他們的門下,也該歸人家統治,可現在真是那個樣子嗎?如果真是那樣,昊天帝何必還玩這些手段?

將樽中的美酒一口喝乾,他輕聲道:「昊天,我有一事不明,好端端的,你為何要舉辦這萬仙大宴?別和我說那些不著邊際的理由,我既然直言此事,自然要聽真實的答案。」

昊天帝尷尬的笑了笑,眼中多了絲疑惑,這清虛道人怎地如此沉不住氣?這可不像他的為人。若按照他往日的脾性,絕對不會有這般動作。他難道又生出什麼鬼主意不成?這也是李隨雲惡名太盛了,別人一見他有什麼不尋常的舉動,都會不由自主的往壞的地方想。

王母猶豫了一下,眉頭輕輕一皺,點頭道:「此次群仙宴固是為了大宴群仙,彰顯天庭之興盛。其中還有一個意思,想請幾位聖人費心。」

眾聖除了李隨雲,都有些疑惑之意,連最沉穩的老子眼中也多了絲驚奇,能讓昊天帝夫婦如此,卻是少見得緊,真不知道他們安的是什麼心思。

王母有些無奈的道:「我的女兒龍吉,只因犯了天條,被貶下凡塵。也不知道她受了何人的鼓惑,居然生出這般心思,攪進了封神大戰之中。想那封神之戰,便是諸位門下的金仙都小心得緊,整日里戰戰兢兢,惟恐走錯一步。我那龍吉不過是一介女流,能有多大本事?」

說到此處,她暗暗看了一眼諸修,見眾聖都沒有什麼反應,依然一臉的微笑,不知道心中想什麼,她心中不由得沒底,壯著膽子道:「可憐天下父母心,我們終不能坐看那丫頭上那封神之榜,故請諸位前來,還請諸位看在我們夫婦的面上,多少看顧則個,能容她,便容她罷。」說罷,她和昊天帝一起施禮拜謝。

李隨雲眉頭輕皺了皺,淡淡的哼了一聲,搶在眾人前面發言道:「那龍吉不是在山中靜修,怎地又惹入紅塵來了?她怎地如此不曉事?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們找我們又有何用?

需知爭鬥之時,最是兇險不過,哪個修士能手下留情?況且她身邊必有天庭秘寶,若真斗將起來,別人又能佔到什麼便宜?萬一她真將哪個聖人的門下弟子送上那封神台,那又該如何?難道許她殺別人,便不許別人殺她嗎?天下間可有那般道理?」

昊天帝聽得李隨雲如此說,面色也不禁一變,他知道李隨雲明的是呵斥他,暗地裡卻是在向他指出幾個聖人真正的心事。便是口頭答應,若真發生了這般故事,怕是這些聖人也不會手下留情。

王母心思也靈便得緊,她眉頭輕皺,低聲道:「若是那般,那又該如何是好?龍吉終是我的女兒,我終不能看她上那封神台罷。」

李隨雲的眉頭皺了皺,想不到王母如此精明,居然將主意打到自己的頭上來了。她分明是想讓自己開言,讓她將龍吉帶回天庭。如此一來,卻非她違反天條,而是聖人出言求情,不好駁了聖人之顏面,故有此等作為。

可惜她選擇的對象是李隨雲,若是別人,興許就順水推舟按著她的思路走。可偏偏李隨雲的性子古怪得緊,只有他算計別人,哪裡有別人算計他的機會?

他眼珠子轉了轉,又輕輕的笑了笑,點頭道:「我說你們兩個也真是的,既然為人父母,怎地還管不住自己的孩子?我若是你們,立刻去將她訓斥一通,然後將她帶回他修行之所。嚴加管束,也就是了。」

這邊老子輕輕笑了笑,他如何不知道李隨雲的心思,他暗笑那邊王母失了算計。居然想算計這以狡猾而出名的清虛道人,真箇是想得太簡單了。若是與其好言相商,想來這小子也不會有什麼別樣的心思,可如今,好事反倒多了幾許麻煩。

王母見李隨雲這般說,心中也是大恨,這小子端的不知好歹,似他這般作為,真不知道他怎麼能在紅塵中打了這麼許久的滾,也不知道他怎麼能有這麼高的修為。她卻不真鯛,李隨雲雖然有些時候似小孩子一般計較,但更多的時候,他倒顯得十分仁厚。不過如今他證了混元,又有什麼好怕的?

王母雖然心中不平,但勢比人強,她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這邊昊天帝頗有些尷尬,心中也自腹誹不止:他早對王母說過,對著聖人的時候少使這些心機,如今吃了虧罷?

他深吸了口氣,輕嘆道:「幾位道兄,我那小女性子刁蠻得緊,真若是使起小性子來,連我的話也不聽。還請幾位道兄多多費心,我感激不盡。」

李隨雲沉吟片刻,搖頭苦笑道:「昊天,我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那龍吉怎地如此不曉事?她也非哪教的門下,也非神通廣大的金仙,何苦趟這趟渾水?我等若非身在局中,平日里那是躲都躲不及的,她倒好,居然主動參與此事。她以為這封神大戰是小孩子過家家嗎?」

元始眉頭輕皺,淡淡的道:「道兄怕是著相了。天下事天下人盡可參與,不平事憂不平者盡可管束。似這般故事,卻是那成湯氣數已盡,合該滅亡。周室當興,此為天數。想那龍吉也是頗有道基之人,若非如此,怎地會順應天時,助周滅紂?待得大事定了,她少不得立下大功,到時候榮歸天庭,又有什麼不好?」

這邊通天面色大變,怒哼了一聲,大喝道:「師兄,你說的是甚話,我本不願意在這等事上和你爭論不休,可你怎地如此不曉事?誰言那成湯合該滅亡?怎地不說那周室身為人臣,不思人臣之道?況且那紂王只不過有些昏庸罷了,可成湯六百年來,不也出了幾個昏庸的君主?怎地不見你壞其根本?」

元始恰待說話,這邊李隨雲輕笑道:「元始師兄打得好算盤,龍吉手中多天庭異寶,若是助那西周,定能省了你們不小的氣力。你這算盤打的可是真響。」

說到此處,他復又笑了笑,面上儘是詭異之色,輕聲道:「龍吉雖有異寶護身,修為卻淺薄得緊,就是不知道在這場大戰之中,她能不能保得自身的安危啊。」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通天,繼續往火上澆油:「當日若非龍吉,則西岐盡為焦土,再無兵戈之事,截教子弟也不用往來奔忙,可如今她插一手,以至於生靈塗炭,如今算將起來,貌似還要在西岐長住,難道欺截教門人無尺寸之刀,奈何她不得嗎?」

此言一出,莫言元始、通天與那西方教二聖變色,便是老子和女媧也面上失色,這也挑撥得太明顯了罷。這哪裡是聖人的做派,分明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小人,而且還是一個以搬弄是非為樂事,沒有什麼頭腦的小人。

李隨雲看了眾人那滿面驚慌之色的表情一眼,眉毛一揚,大聲道:「怎麼,我說得不對?還是我說得不在理?不服?不服你咬我啊!丫的,你不知道我忍你們四個很久了嗎?沒事總尋我門下的晦氣,我浮雲島數萬修士難道是擺設不成?你們若真有膽量,便放馬過來,我當年能以一敵四,現在也不差。」

女媧面色變了一變,拉了拉李隨雲的袖子,輕聲道:「道兄,你喝多了。」

李隨雲大手一揮,大聲道:「什麼多了,我千杯不醉,萬杯不倒,怎麼會多了?我今天便要和他們說一說這個道理。為什麼總尋我北地的麻煩?」

通天的面色愈發難看得緊,其餘幾聖面色也不好看,李隨雲在此裝瘋賣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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