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巫、道相爭成主角,一朝興盛一朝衰 第65章 星落雲散不知路

太康見諸臣如此,卻也變了臉色,怒斥道:「諸位,我不過是去打個獵罷了,何虛如此?依諸位所言,難不成我便整日里窩在這裡不成?爾等勿再多言,多言無益,讓開罷……」說罷,也不理會諸人,驅車直過,徑自去了。

諸臣面面相覷,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連道都走不動,被子侄抬過來的伯元看了諸人一眼,搖頭嘆道:「大夏數十年的基業,怕是保不得了。我等需得早謀出路,方是正道。」

幾個年輕的將領聽得這話,卻是滿面不悅之色,恰待開言,伯元又道:「你們幾位乃是國家的柱石,卻要小心謹慎。那軍隊,無論如何不可亂了。軍隊若亂,則天下大事自去。只要軍權在手,若是陛下有什麼危難,諸位卻需挺身而出,自然保得我大夏無虞。」

那幾個將領聽得這話,對視了一眼,微微點頭道:「大人所言不錯,我等自當小心防備,定然不讓宵小佔了便宜。」

伯元微微點頭,卻又在家人的攙扶下,回了居所,隨即吩咐家人收拾行李,連夜奔南方去了。朝中重臣,一夜之間,十去七八。

正在黃河邊上打獵的太康很快就知道了這個消息,他可不在乎這些事。對於他來說,這些老頭走了更好,如此一來,也就沒有人整天在他耳朵邊上聒噪了。這樣他還能清閑不少。已經放鬆下來的他全身舒爽得緊,這幾天的收穫雖然稱不上怎麼豐盛,但也打到了幾個野味。

在臣子的整治下,幾個奴隸用最快的速度將野味弄好,呈了上來。眾人齊聚一處,卻是吃酒喝肉,好不快活。

當年人族有賢人發明了酒,但大禹飲後,認為這東西容易使人沉醉,於是禁止釀酒。如今太康當權,有好事的人,卻又將這東西搬了出來。太康用後,卻是欣喜無限,自此後,凡用餐之時,必有酒開胃。

太康手下五大將,卻以五行為名,名為金、木、水、火、土的便是。五人中,水心思細密,頭腦靈活得緊。他總覺得這些天情況有些不對頭,眉頭皺得卻緊。

他見太康興高采烈,卻也不好出言掃興,卻對身邊的金、木而將耳語道:「兩位哥哥,你們可曾發覺最近有些風頭不對?」

金吃了一驚,眉頭一皺,嘀咕道:「我沒看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啊,這幾天天氣晴朗,風和日麗,此處綠柳成蔭,清風拂面,卻是打獵的好時候,你怎地如此說?」

木沉吟片刻,卻也點頭道:「卻有這個道理,往日里,我們出獵,再不濟,也能撞上一兩隻猛獸,可這次行獵,別說猛獸,便是大獸,也未曾見到幾隻,端的古怪得緊。難不成此處有了什麼異獸,這裡霸住了出成?」

水搖搖頭,卻又低聲道:「事情怕不是那麼簡單,我曾聞南夷有人善能驅猛獸以對敵。如今天下不寧,是不是有人打大王的主意,若是那般,我們需得小心防備,若是對方真敢動手,我們也不至於全無反抗的能力。」

這三個商量得明白,卻又知會了另兩個將領,夏軍大營,卻是外松內緊,嚴密非常。

看著河邊的大營,后羿眼中多了絲笑意,卻向刑天、相柳、雨師道:「三位前輩,看來夏營之中,也有能人,居然發覺到不妙之處。我觀此處,卻是外松內緊,防備得端的嚴密。」

刑天冷哼了一聲,大手輕撫手中的盤古斧,眼中滿是不屑之意。他冷笑道:「便是再精明,又有什麼作用?閣下也是久經戰陣之人,自然知曉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沒有用的。若非你要震懾人族,我移座山過來,從半空中落將下來,怕也將他們砸成肉餅。」

相柳面容整肅,聽得這話,也忍不住點頭笑道:「你說的卻是正理,那幫傢伙端的可惡,若是用山來壓,卻也省了我們許多力氣。」

刑天看了一眼雨師,卻又點頭笑道:「你還等什麼,只管出手罷。早點完事,我好回去打盹,真是的,對付一幫跳蚤,也值得如此費力。」

雨師微微搖頭,卻又起身,從懷中掏出一張玉碟,上面密密麻麻的畫滿了古怪的紋路,也不知道有什麼用處。

相柳、刑天見了,也不奇怪。自從歸入浮雲島,李隨雲卻也大方,傳了他們不少巫門的神通。他們幾個的修為,愈發了得。但彼此間,卻也不知道對方修鍊到了什麼程度。今日雨師如此動作,卻也讓他們幾個有說不出的好奇。

雨師復有將這玉碟擺放整齊,眼中多了几絲感慨之意,低聲暗祝,也不知道再念身什麼。漸漸的,天空雲霧氣漸漸閉合,烏沉沉的,給人一種異常凝重的壓抑感。分也漸漸大了起來。

此時天氣頗有悶熱之意,人族軍兵在那裡頂盔貫甲,一個個也不知道有多難熬,如今風起,卻讓他們感到一陣舒爽,這些傢伙都大喜道:「好涼風,好涼風。」

太康飲下不少的美酒,卻也躁熱難熬,猛然聽得風起,急衝出帳外,盡情感受,口中更是呼喝不休。

刑天遠遠看到下面喧嘩,卻是滿面冷笑,頗為不屑的道:「這些傢伙,死到臨頭,卻還不知,真如螻蟻一般。」

相柳搖頭嘆息道:「道兄,話雖如此說,但我們這般,在那聖人眼中,不也是螻蟻一般嗎?弱肉強食,物競天擇,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這幾個在此感嘆不休,那邊雨師眼中猛的閃過一絲兇悍,手猛的一拍,那塊玉牌卻又啪的一聲,碎將開來,碎片隨風而散,消弭於空氣之中。

只見得天空中猛的一亮,隨即暴雨夾雜著雞蛋大的冰雹噼里啪啦的落將下來,那些將領措手不及,被砸的鼻青臉腫,一個個抱頭鼠竄。所幸這些傢伙軍紀極嚴,一個個都是全身甲胄,雖然受了傷,卻也是皮外傷,沒有傷及性命。

若只是暴雨冰雹,卻也好說,奈何這黃河也跟著湊熱鬧,這黃河之水,卻如同沸騰了一般,翻滾不休,不過片刻,卻又沖將上來,鋪天蓋地的洪水如同海潮一般洶湧而來,將諸軍將沖得七零八落,四散奔逃。

太康此時也吃了一驚,一時間手足無措,水火無情,這東西不似兵馬,碰到這東西,你便是想躲都沒有地方躲。

手下五個大將卻是沉穩之人,那十個修士也自精明,他們幾個卻又抓紮起來,匆忙尋了兩輛戰車,套上戰馬。那修士卻又在馬腿上打了兩道神行之符,卻又催促起來,戰馬四蹄飛奔如飛,直向內陸跑將去了。

那些普通兵將,有精明的,卻又竄上馬背,棄卻了盔甲,沒命的奔逃,有那反應慢的,卻被洪水捲住,直接喪了性命。

洪水來地快,去得也快,待水退後,卻見人族大軍,十損七八,只有幾十個精明的將士,拋棄了盔甲,抓著木頭逃得性命。至於那等騎馬奔逃的,卻是命苦,馬雖快,卻也比不得洪水,直接被洪水吞沒,連性命也沒有保得。

太康見洪水退卻,心中稍安,眼中也多了絲僥倖之意。此時的他,卻無君主之氣派,渾身濕漉漉的,宛如一隻落湯雞一般。

水眉頭皺的卻緊,他看了一眼諸將,又看了看雨勢漸漸小了的天空,沉聲道:「這風雨洪水來得端的古怪,怕是有人刻意為之。」

諸將眉頭都皺,思量良久,盡點頭道:「你說得不錯,卻是這個道理。這事情這般古怪,卻是有人刻意而為。」

正思量間,卻又聽得一人大笑道:「你們幾個小子卻也精明,居然猜到有人要對你們下手。也罷,看在你們這麼聰明的份上,我便給你們一個痛快罷。」

眾人聽了無不大驚,急抬頭看時,卻見遠處一搖三擺的走過一個巨人了。這傢伙身才起碼有兩丈高下,肩上抗著一柄異常巨大的戰斧,夜色黑暗,也不知道他這斧頭究竟是什麼東西,這卻讓諸人多了絲驚疑之意。

十個修士,有一個年輕的修士,卻是一個乃是劍修,他留了兩縷長眉,背後兩口寶劍,一名紫邯,一名青索。他頭腦精明的緊,轉得又快,他猛然醒起一事,卻又驚呼道:「來人莫不是大巫刑天?」

眾人聽得他這般說,莫不變了顏色。巫門雖然勢弱,但那些大巫一個個卻也神通廣大,遠非剛入門的弟子可比。至於上古時代的大巫,一身修為,更是恐怖。端的是神通廣大。他們雖然修鍊有成,但按照人間修行界境界的劃分,至多也就到了大乘期,有的勉強達到了仙人的水平,連天仙都算不上,怎麼和上古時代便存在的可怕人物相較量?

諸修為首的一個,名喚玄真,乃是一個有道的真修,他一身修為,在諸人之中,卻是最高的一個。他年歲卻也不小,見識廣博,他聽得白眉少年所言,卻又向遠處看了又看,終於點頭道:「諸位所言不錯,來人正是大巫刑天。他此來怕是不安好心,五位將軍護著陛下先走,我們在此抵擋他一陣。」

五個將領聽了這話,卻向眾人一點頭,隨即拉起驚的骨軟筋麻的太康,復又衝上戰車,一溜煙的跑了。

刑天見太康逃跑,也不動怒,只是冷笑著看著這幾個修士,頗為不屑的道:「你們幾個膽子倒不小,敢擋我的去路,你們自認修為夠了,能同我一較高下不成?又或是你們認為憑藉手上的兩把刷子,能擋得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