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巫、道相爭成主角,一朝興盛一朝衰 第2章 浮雲難放同源情

蚩尤是何等人物?他是殺人如麻的大巫,脾氣自然也是倔強得很。他又受不得對方的強橫,當即道:「我巫門和軒轅一族有大仇恨,此恨非言語可以化解。你也不必多言。若是天庭執意插手凡間之事,我一發接著便是。不過你們莫要以為如此便可無事,當心被世人恥笑。」

玄女聽得這話,也不動怒,也不喜悅,依然是一副笑臉,向眾人施了一禮,又看向蚩尤,微微搖頭,嘆息一聲,隨即轉身去了。

蚩尤知道天庭定然要插手,卻又轉憂,只想早日迫降軒轅氏,攻擊得愈發猛烈。而那公孫軒轅自持天庭不會袖手旁觀,卻是頗為堅韌,宛如牛皮一般,急切間哪裡分得出勝負。

這相柳自巫門面前吃癟,迴轉浮雲之島,見了島上諸人,卻是那孔宣等人,此時雲嵐已被李隨雲收入門下,居於末位,為五弟子。如今這五個已經開始授徒,門下弟子也眾。所選者儘是島中人。這些人經歷過戰火的考驗,又經受了嚴格的挑選,儘是資質過人之輩。若是那些離開的修士知道這件事,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孔宣見了相柳,急道:「你外出公幹,事情辦得如何?」

相柳搖頭恨道:「可恨,可恨。那人端的可恨。我萬沒有想到,他居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想想,就連我和刑天,也不是天庭的對手,他的修為,未必強於我,而那風伯、雨師,也不是那種善戰之人,可他居然……」

眾人聞弦歌而知雅意,如何不知道他的意思?一個個卻又變了臉色,心中不平。玄璞精明的緊,他也不知道李隨雲是何主意,當即道:「大家不必如此,相柳,你先進去見師父去,看師父如何處置此事。我等在此議論,卻也沒這道理。」

眾人聽了,齊聲應是。一個個整了整儀容,跟著相柳去見李隨雲。

李隨雲自群聖但戰之後,卻又閉關恢複元氣。他道基未傷,浮雲島又是天下第一的洞天福地,只用了三兩日,元氣也就恢複了過來。經此一役,他對天罰的作用,用摸清了不少,對即將到來的大戰,卻又多了幾分信心。

相柳見了李隨雲,卻是大禮參拜。這個原本高傲的大巫,在那場驚心動魄的群聖之戰中,已經意識到自己和聖人的差距了。

什麼才是正義,什麼才是邪惡?這一切都是靠實力說話的。君不見黑奴的死亡之旅?君不見印地安人的血淚遷徙?

雖然相柳不知道這兩個典故——那時候還沒有這兩個典故呢!但他知道,洪荒之戰中,即使巫門佔了道理,依然擺脫不了覆亡的結局。有些時候,現實就這麼殘酷。當日如果不是李隨雲出手相助,他們怕是也難逃一死吧!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況且對方也是自己的前輩,有些時候,還是顯示一點吧!

李隨雲聽相柳說完事情的經過,他不由得沉默了。作為一個上位者,他的很多舉動都讓人搞不清楚他的真實用意。但實際上,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清洗完的浮雲島可以說已經沒有那些害群之馬了。但同樣,他的實力也受到了損失,最起碼外島的防禦顯得有些捉襟見肘。不過本著寧缺毋濫的原則,他不肯再招納各地前來投奔的修士。

此時的浮雲島就如同一隻大病初初愈的老虎,雖然虎威尤在,仍然可以震懾那些小獸,但若讓他介入兩隻狼的爭鬥中,雖然不至於辦不到,但在介入之後,損耗了力量的他卻也無力保護自己的地盤。

可若是不介入此事,他卻又心有不甘。他和巫門的淵源實在太深了,對巫的看法也不同。同別的教派相比,巫更接近於天地,他們是秉承天地之力的修士。從某些角度來說,這些人的祈禱之力,比起那些所謂的天仙,來得更有效。

有些時候,李隨雲還是很懷疑自己的舉動的,若是巫門依舊執掌天下大權,對這個天下,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以宗教執掌政權,對東方來說,真是一件好事情嗎?

相柳見李隨雲不做聲,他心中也滿是疑惑。但他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雖然蚩尤冒犯了他,但從某些角度來說,他還是希望李隨雲能救巫門於水火。

過了好一會,李隨雲才嘆了口氣,慢吞吞的道:「蚩尤雖然狂妄,但我也不能袖手旁觀。刑天、相柳,你們兩個法力高強,可攜我手中的屍兵大陣前去。但卻不要出手,待巫門勢危之時,便去救那些神通廣大和有資質的巫門中人吧。」

刑天、相柳點頭答應。刑天又道:「島主,我等前去卻也無妨,只是到時候天庭若是和我們理論起來,我們又不能動手,不是太吃虧點嗎?」

李隨雲搖頭道:「若是他們主動挑釁,你們自可還手。我將屍兵派去助你們,為的卻也是這個目的。不過你們且不可隨便出手,如今天下之事,變亂紛呈。一個不慎,便是萬劫不復的結局,我可不希望如此。況且如今簽了封神之榜,情勢更是不同,我那同門師兄,怕是也眼巴眼望的盯著。若是這個時候有什麼過激的舉動,刺激到了他們,反為不美。」

刑天聽了,點頭答應。這邊相柳微微沉思道:「如此說來,我等此去,雖然可能有些驚險,但性命卻是無憂?」

李隨雲點頭輕笑道:「你所言卻也不錯。若我推斷沒有錯誤,怕是用不了多久,我也得出島去。那西方教之人,怕是不會甘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孔宣聽罷,急道:「師父,既然如此,弟子也出去與他們走上一遭罷,免得到時候有了什麼變故,反為不美。」

李隨雲搖頭嘆息道:「你還放心不下那幾個逆徒?你便救了他們的性命有能如何?他們欺師滅祖,誠為可恨。難道我能饒恕他們不成?你也不要多說,這幾個品性不良,便是他們能逃得性命,也莫想歸入我門。你萬不可出島,否則,休怪我無情。」

孔宣見李隨雲如此說,知道事情不可挽回,神情一黯,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只得輕嘆一聲,規規矩矩的退了下去。

這邊刑天、相柳卻又從李隨雲手中接過了那操控屍兵的玉簡,這才去了。孔宣他們也知道多說無益,一個個施禮後,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孔宣終是念著香火之情,急忙縱雲,追上了刑天和相柳,低聲囑咐道:「二位此去,千萬看顧我兄弟則個。若是他有什麼危險,還請出手一助,莫讓他們丟了性命,墮入了輪迴。如此,則孔宣感激不盡。」

刑天見孔宣如此說,卻又惱怒道:「孔道兄,你管那欺師滅祖的敗類幹什麼,似這等畜生,若是平日撞到我手裡,也少不得吃我一斧頭,如今他們已非浮雲島之人,你何苦如此?

這次大戰,既然他們硬要參與,你便由他們去吧。若是命里該著,也是他們倒霉。更何況島主已經簽定了封神之榜,他們便是被壞了肉身,也可修其神道。你也不必如此挂念。」

旁邊相柳卻要比刑天老成得多,他見孔宣面色甚急,知道對方心情,他也不拒絕,當即攬在身上道:「孔道兄儘管放心便是。我和刑天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但若說保護幾個人,卻也沒有太大的問題。我等自當儘力便是。道兄勿憂。」

孔宣見諸人如此說,卻又點頭稱謝,口中連道「容後再謝」。這才回島去了。

刑天心甚不滿,對相柳道:「他那幾個同門著實可惡,當日群聖大戰,尚不來救援,似這等人,救了又有何用?這世上見利忘義、欺師滅祖之輩,難道還少嗎?相柳,你有些時候的舉動,讓我看不懂!」

相柳搖頭道:「他們終是清虛真人的門下,雖然被逐出門牆,但終有香火之情,便是死,也輪不到天庭那般人動手。況且孔宣開口,我等難道還要拒絕不成?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卻是由不得我們決定。對方白送了我們一個人情,我們自然不可掃了對方的麵皮。」

刑天聽了,微微點頭,也不多說,跟著相柳去了。

蚩尤大軍三萬之眾,與軒轅一族人馬會戰於涿鹿。

原本已經兵疲、人少的軒轅一族,得到了天庭的支持後,猛獸又一次長出了爪子。在天庭的推動下,人族各部落會盟於涿鹿,連炎帝部落,也不得不派出一隻八百人左右的部隊,參加會盟。

裝備了天庭贈送的兵器,人族聯軍的一線兵力迅速膨脹到五萬人之眾,無論是數量還是裝備,都超過了巫門的大軍。天庭惟恐聯軍戰力不成,又調動了一隻千人之眾的部隊,由九天玄女率領,協助軒轅氏。

事情到了這般地步,天庭猶嫌不夠,又賜予軒轅《陽符經》,囑其好生修鍊。軒轅得此經文,參悟得明白,依照書上所言,設九陣,置八門,陣內布置三奇六儀,制陰陽二遁,演習變化,成為一千八百陣,名叫「天一遁甲」陣。早晚教練兵馬,演練精熟。

蚩尤因為連戰疲敝,勁卒、良獸、兵甲損失頗大,一時間也沒有什麼進取心,只是一力養精蓄銳,沒有繼續進攻。

天庭幫助軒轅氏,可以說不遺餘力。為了振奮人族軍威,昊天帝親自到東海流波山,斬殺了八十一頭成年夔牛,以皮為鼓,以巨骨為鼓槌,然後賜予軒轅一族。

交戰前夕,軒轅氏再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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