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下一朝成齏粉,百萬巫妖戰洪荒 第103章 愁雲慘淡入浮雲

卻說這四大聖人一夜無話,第二天黎明之即,卻率領門下弟子,逼近浮雲之島,但見其處風景,比之昨日,不知道惡上幾分,遠遠望去,煞氣宛如墨汁一般,黑壓壓的,冷徹肌骨,寒徹心扉。三教門下弟子,有那修為淺薄的饒是他們有異寶護身,也堅持不住,一個個臉色青白,心神顫動。

老子見諸人如此,也是輕輕嘆息,過了好一會,心中著實煩悶,卻又做歌道:「棄卻紅塵入闡門,只求仙道不求安,功滿三千思上進,只為功德把命休。」說到此處,他搖頭輕嘆道:「也不知道這場大戰之後,我門參戰之人,能剩下幾成。想今日之日,人才鼎盛,熱鬧非凡。但過了今日,他年盛會,不得全見。」

接引聽了,輕嘆了一聲,只覺老子之話,深合其心意。他心中煩悶,也做歌一首道:「靈根本是一脈出,萬水千山訪道中,歷過劫難千千重,大劫到處一場空。」

說到此處,他臉色也黯淡下來,盡現愁苦之色。輪迴之苦,修鍊之苦,紅塵之苦,這三苦相加,正是遭劫弟子有心躲避而無法避免的,他們註定要經歷這場劫難。思及此處,他心中如何能痛快?

准提見老子和接引心中不快,卻怕他們影響軍心。他微一沉吟,卻又笑道:「兩位道兄卻是好雅興,不過我們做的卻是有大功德的事,何苦如此悲觀?我也做歌一首:靈根孕育出塵世,避世尋真離喧囂,以身入釋求大道,無量功德傳世間。」說罷,他撫掌大笑,神情倒是頗為歡娛。

這邊元始聽罷,也佩服接引的精明。他知道士氣不可泄,若是連幾大教主都沒了勇氣,各門弟子又有什麼勇氣戰下去?

他向幾大教主點頭稱是道:「既然三位道兄盡皆做歌,我也來湊個趣,正好湊上四首,日後也好讓世人流傳我等今日之事,與天下蒼生一個念想。幾位且聽我歌來:本身天地孕育出,修成大道傲紅塵。除惡揚善定天下,功德無量傳美名。」說到此處,元始大袖一揮,卻又威風凜凜,神采飛揚。

這四大教主歌罷,卻也明白彼此心意,都懷著各自的念頭,卻又各領著門人,向那浮雲島而去。

元始心恨李隨雲毀其弟子修為,行動間最是性急,他率領門下,最先到了浮雲島。但見前路煞氣瀰漫,黑氣如雲,饒是眾人修為高深,依然覺得迷不知路。

他眉頭微鎖,隨即大手一揮,逼散了煞氣,露出此處模樣,不過片刻工夫,煞氣復又聚集,將此處遮蔽的嚴嚴實實。他沉吟片刻,點頭道:「此當為南方朱雀七殺之陣,藉助南明離火之力。此處當有七個島嶼,環環相扣,你們要多加小心,謹慎慢行,莫要陷入陣中,遭了毒手。」

門下燃燈道人見識最廣,他看這陣法,被煞氣籠罩,忽隱忽現,變幻莫測,心中不安,過了好一會才看著元始道:「老師,此處極其兇惡,看不清路徑。但若按您的說法,此處當是七島相連,護著那朱雀的主島。我等是否兵分七路,先破其七島,使其不成七宿之屬,然後合力破那主島?」

元始沉吟片刻,搖頭笑道:「有道是擒賊先擒王,若按師兄他們的計策,卻又是一點點的打將過去,如此一來,拖延時日,怕是三五年破不得此島。

但若不按這等方法,直搗主島,卻又擔心島中人出手,後路斷絕,中了奸計;門下弟子抵擋不住,又恐通天師弟突然出手,裡應外合,到頭來反倒是欲速則不達,實在合不上。」

廣成子雖然被李隨雲收了全身法寶,但此時又弄了一口寶劍,整個人殺氣騰騰,恨不能直接殺入島中去,好報仇血恨,見元始如此說,卻問道:「老師,如此說來,我等該如何是好?難不成在此處觀望,看那三路如何進取不成?」

元始搖頭大笑道:「何需如此?如燃燈所言,你們兵分七路,分頭攻打他七個島嶼,使其不得相互配合,也就是了。我卻去那主島之上,擒那朱雀,直接破他南方之陣。不過你等七路,卻要小心配合,莫要再遭他的毒手。」

眾弟子聽了,齊聲答應道:「師父放心,我等定然不復師父所託,此去定然功成,破那浮雲島南方之陣。」

老子見門下弟子士氣高漲,心中也喜,這煞氣最是可惡,單好侵蝕修士的心神,如今己方士氣高漲,那煞氣若想影響心智,卻也不容易。

眾人方欲前行,忽然陣法一變,卻見煞氣中多了一股白霧,卻似黎明之霧一般!連同那些島嶼,卻也似在微微變化。

燃燈心思轉得快,他猛然一驚,似是把握住什麼,但那靈感就在眼前,卻被蒙上了一層薄紗,他只能看得見,卻又看不清晰,不由得沒有緊鎖,努力思索。

元始見弟子如此,心中疑惑,眉頭忽的一皺,已明端倪,急忙暗算,卻又驚道:「此事大大不好。如此一來,卻是我等失了算計。他倒是好大的手筆。」

赤精子見元始如此緊張,急道:「老師,莫非又有什麼變故不成?似這般,卻又古怪的緊。這些島嶼,居然緩緩移動,就如同水上的浮萍相似,這等古怪的陣勢,我卻是第一次得見。」

元始看向浮雲島深處,點頭道:「你說得一點都不錯,我那師弟,倒是大手筆,這等陣勢,卻也不一般。我觀這陣勢,卻似將浮雲島海域之內的島嶼,依周天星斗大陣布將開來,上借星辰之力,威力無窮。

這島嶼與島嶼之間,也自不凡,彼此之間,卻又布成無數的小陣,一個個詭異的緊,此處卻是被他經營成一個絕地,端的厲害無比,稍有不甚,定然萬劫不復。便是我那老師到了此處,也需小心行事。若想想要破此陣勢,卻又不容易。」

眾人正自遲疑間,忽然聽得一聲大笑道:「師兄,想不到你也會有膽怯的時候,小弟這浮雲島大陣,比起你那玉虛宮的防禦如何?你若是有膽量,儘管來破便是。我倒要看看我這法力通天,又教出如此多的好弟子的師兄,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眾人聽得這聲音,不用猜也知道是李隨雲。眾人齊抬頭看去,卻見李隨雲一身道袍,斜依在雲端之上,周身白光閃現,那煞氣雖眾,卻靠近不了分毫。他左手端著一個酒杯,滿臉笑容,上下打量著眾人。

元始見了李隨雲,怒哼一聲,將盤古幡一頓,卻見一股雲氣直衝而出,將這四周的煞氣沖得不知去向。天空又現出光明來,眾人定睛一看,卻又吃了一驚,此處那裡是東洋大海,分明是一個好去處,但見綠草如茵,落英繽紛。端的是美麗如畫,這等美景,便是在陸上也不多見。

元始眉頭一皺,暗暗吃驚,不想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落入陣法之中,他不由得冷哼道:「區區幻陣,就想困住我不成?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需知你我都為聖人,難道這等小陣能困住你不成?」

李隨雲冷哼一聲,頗為不屑的道:「師兄,此陣非為困你,為的卻是困住你的門下,免得一會斗將起來,他們四散奔逃,不好抓。若是一個疏忽,跑了一個,豈不是我的過錯?」

元始聽了這話,一聲大笑,隨即呵斥道:「此等陣勢,只好唬那三尺童蒙,你想困住我的門下,我便讓你困,讓你知道什麼才叫無上大道。我也不和你在此聒噪,苦尋不如偶遇,既然今天撞上了,那我們便分個高下吧。」

說罷,他將手中盤古幡一抖,卻見晴朗的天空頃刻間破將開來,露出原本的天空,依然是煞氣瀰漫。那有半點祥和之氣?

李隨雲冷哼一聲,心中鄙夷,這元始還是不放心他門下的弟子,嘴上說的冠冕堂皇,實際上還是留了一手,有意點了闡教眾人一下,讓他們知道這幻陣的玄虛。

他看了元始一眼,隨即跳將出來,倒飛著向後退去,看著元始追趕他。卻見兩個人,轉眼間隱入黑色的煞氣之中,而那天空,卻又恢複了瓦藍之色,看不出一丁點的破綻。彷彿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有的只是眾人的幻覺。

這些闡教修士頓時傻了眼,他們在此多時,雖然有元始的點撥,但任其百般思量,竟然全無頭緒,他們居然沒有看到此處的破綻,更不要提尋找陣腳之事。

燃燈道人為眾人之首,自然不能倒了旗槍,他偏不信邪,隨即施展法術,卻見一條白色的電光從天而降,轟在地上。只聽得一聲巨響,卻見得那大地之上,塵土飛揚,碎石破土,向四面八方飛去。雷電攻擊的中心,卻又多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大洞,看不見底下是什麼,卻又咕嘟嘟的泛上水來。

有那三代弟子叫蕭銀的,皺著眉頭看著這水,他也是好信之人,壯了壯膽子,隨即上前,用手抄起一把,吃了一口,卻又皺眉道:「古怪,端的古怪,這水居然是甜的,竟似比那山泉還甜,而且清涼無比,喝下去卻是舒服得緊,如此,卻是古怪。」

赤精子聽罷,眉頭一皺,將手中的法寶兵器收了,走上前去,也伸出手來,抄了一把,連吃了幾口,又砸了砸嘴巴,皺著眉頭想了一會,點頭道:「如此神通,卻也古怪,這水端的甜美,這普天之下,難道又有什麼幻術可將虛無之物,變成有形之物,瞞過我等心神不成?」

燃燈道人聽得二人如此說,心中疑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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