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劍拔弩張

喬樂曦回了辦公室,幾個同事圍上來,「喬工,現在怎麼辦?」

喬樂曦早已鎮定下來,「事情已經發生了,等白總和合作方代表來了再說,大家都先休息一下吧,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走呢。」

說完喬樂曦安撫的沖大家笑笑,坐在靠近門口的沙發上,安安靜靜的坐著。

她看了眼時間,這個時候江聖卓已經在高空了吧,他在幹什麼呢?看文件?睡覺?還是調戲空姐?

想到最後一個可能,喬樂曦忽然笑出來,這個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喬樂曦靠在沙發上睡著了,她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有人來到她身邊,摸了摸她的手和臉,那雙手乾燥而溫暖,然後往自己身上蓋了件衣服,那件衣服上還帶著體溫,很快溫暖的感覺和熟悉的氣息包裹著她,讓她覺得安心。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睡了,掙扎了幾次,可是怎麼都睜不開眼睛,那隻手在自己胸口輕輕拍了兩下,她終究還是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屋裡一個人也沒有,她剛坐起來便碰觸到一片柔軟。

蓋在她身上的大衣料子輕薄溫暖,純手工製作,這種奢華的東西想也知道是誰的。她摸到袖口處,那裡果然綉著三個字母。

喬樂曦把臉貼在大衣上,微微的笑,他到底還是來了。

她拿著大衣站起來,剛打開辦公室的門就聽到明顯壓低聲音的爭吵聲。

她不動聲色的慢慢把門關回去只留了一條縫。

白起雄,薄仲陽和江聖卓站在屋外正說著什麼。

喬樂曦只看了一眼心就疼了。

風似乎比中午的時候更大了,江聖卓穿了件襯衣,只在外面罩了件黑色的開衫,站在寒風裡身姿依舊挺拔,那張總是笑嘻嘻的臉上此刻帶著冰霜。

白起雄臉上掛著令人厭惡的笑,「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總要有人出來給個說法,津津是我親侄女兒,我肯定不會把她推出去的,虎毒還不食子呢,這個你總能理解吧?」

江聖卓淡淡的笑著,氣壓卻急速降低,「所以,打算把喬樂曦推出去頂罪?」

白起雄很快解釋,「話也不能這麼說,項目是她負責的,圖紙是她簽的字,本來就是她的責任,不算是頂罪。」

「是陷害還是過失,總會調查清楚,白總說這話言之過早了吧?」江聖卓雙手插在褲兜里,眯著眼睛瞥了眼不遠處的身影,「白津津想乾乾淨淨的甩手離開,有那麼好的事兒嗎?」

一直沉默的薄仲陽此時緩緩開口,「聖卓,這件事和你沒關係,你別管。」

江聖卓轉頭看他,忽然有些激動,低沉清冽的聲音在狂風中有些變調,「和我沒關係?她是我的女人,怎麼和我沒關係?薄仲陽,我沒你那麼虛偽和那麼多的顧忌,我這個人又混又倔,什麼事業啊前途啊,我都可以不要,但是誰敢動她一下,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薄仲陽思索了半晌,「你也別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現在出了事,一切都指向樂曦,我是商人,當然希望息事寧人,不如先讓樂曦擔下來,她身後有喬家和樂家,還有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薄仲陽還沒說完就被江聖卓打斷,「你放屁!你他媽的說的是人話嗎?你們一個個是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出了事把一個女人推出來擔責任!你們還是人嗎!」

喬樂曦靠在門上,緊緊握著手裡的大衣。她有多少年沒見過江聖卓發飆了?他在人前一直玩世不恭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現在這個樣子才是他最真實的一面吧。

江聖卓點了支煙,吸了幾口冷靜下來,夾著煙的手指指站在不遠處的白津津,「我現在很懷疑這件事和她有關,話我撂這兒了,如果真是她乾的,白總你最好找塊乾淨的紙給她擦乾淨了,千萬別讓我查出來,不然,就等著給她挑塊好墓地吧。」

白起雄心裡越來越沒底,江聖卓這個人邪邪的,一向劍走偏鋒出人意料,他緩了口氣,「聖卓,這件事我們可以再商量……」

江聖卓勾著唇陰沉沉的笑著,「商量什麼?商量個良辰吉日還是哪塊地風水好?」

他又招招手讓白津津過來,面無表情的盯著白津津,語氣清淡,「樂曦這丫頭說話沖,不經過大腦,以前若是得罪了誰,我在這兒替她道個歉,但是誰要是因為這個背後去算計她,捅她刀子,那我可不答應。」

他本打算走了又退回來看著薄仲陽,「薄仲陽,我知道這是你的作風,一向是在暗處反覆掂量利益後才決定站在哪邊,你作為商人,選擇明哲保身,我可以理解,可是作為男人你這樣,我真是看不起你!」

喬樂曦愣愣看著,她忽然響起很久之前在雜誌上看到的一句話。

誰要是折了她的翅膀,我定要廢了他整個天堂。

當時她還在想,一個男人到底多愛一個女人才會說出這種話,現在她似乎知道了。

江聖卓剛轉過身就看到了門口的喬樂曦,他快步走了幾步,來到她身邊,只有短短的幾步,他就收拾好了神色。

一雙眸子清亮澄澈,整張臉上掛著明亮的笑容,絲毫不見剛才的劍拔弩張,神情輕鬆地就好像是每天早上叫她起床,「是不是我們把你吵醒了?」

喬樂曦紅著眼睛搖頭,把手裡的衣服給他穿上,握上他的手,聲音微微發顫,「你冷不冷?」

江聖卓反手握上她的手,包在手心裡,擁著她往屋裡走,邊走邊在她耳邊壞笑,「不冷,我火旺著呢,你又不是不知道。」

喬樂曦這次沒氣也沒惱,忽然側身抱住他,雙手緊緊擁著他的腰。

江聖卓一隻手擁著她的後背,一隻手摸著她的長髮,又開始不正經的逗她,「怎麼,才半天沒見就這麼想我了?」

喬樂曦在他胸前靜靜趴著,老老實實的點頭,「嗯,想你了……」

從出事到現在,她知道他和自己家裡的人都不能出面,外面那些記者都是瘋狗,逮誰咬誰,所以她可以冷靜的詢問事故原因,可以氣場十足的質問白津津,如果沒有江聖卓的出現她也做好了獨自面對白起雄和薄仲陽的準備,這一切她都可以做到,可是當她看到江聖卓的時候,看到他為了她所做的一切時,卻忽然脆弱了,他的一言一行都讓她的眼淚抑制不住的往上涌。

那一刻她知道她心底還是希望他出現的,任她再強大,她也是希望能夠有個人可以讓她丟下所有的面具和防備,把她擁進懷裡為她遮風擋雨的。

而江聖卓恰好就是那個人。

江聖卓聽出她的鼻音,想把她從懷裡扶起來看看她,誰知她緊緊的抱著他的腰不鬆手。

「傻丫頭,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呢?」江聖卓抬手摸著她的臉無奈的嘆氣。

喬樂曦半天抬起臉來看著他,慢慢湊過去吻他。

她閉上眼睛感受著他涼而柔軟的唇,伸出舌畏畏縮縮的去勾纏他的。他只愣了幾秒鐘,下一秒便被他變被動為主動,含著她的舌輕輕地摩擦吸吮,溫存的含著她的唇,難得的不帶情/色的溫柔。

白起雄看了白津津半天,咬牙切齒的問出來,「是不是你做的?」

白津津臉上帶著恐懼點點頭。

白起雄立即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氣得渾身發抖,「混賬東西!」

他只覺得怒氣一瞬間衝上心頭,那一巴掌使了全力,白津津倒在了地上,臉立刻就腫了。

白起雄氣到吐血,平時的溫文爾雅再也保持不住,指著侄女的鼻子,「你到底想幹什麼?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你怎麼跟個不定時炸彈一樣說炸就炸呢!」

白津津也慌了,坐在地上不敢起來,不斷地掉眼淚,「我不知道會這樣,孟萊說只要出了事故喬樂曦就毀了……我不知道會出人命……」

白起雄聽到孟萊兩個字的時候猛地皺眉,想再仔細問卻顧忌旁邊的薄仲陽。

薄仲陽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此刻才開口,「白總先處理家務事,我們之間的事情再約時間談吧。」

白起雄笑著鬆了薄仲陽兩步才回來問白津津細節,問了之後一直沉默。

白津津怯怯懦懦的問,「二叔,我們該怎麼辦?」

白起雄的臉上忽然湧上一抹陰鬱狠絕,他很快轉身離開。

江聖卓打了幾個電話回來就看到喬樂曦站在窗口吹風,他走過來想把窗戶關上,卻被她阻止,「別關。」

江聖卓收回手轉頭看她,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我……」喬樂曦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啞的不成樣子,「我想到她了,我……她……」

喬樂曦忽然閉嘴轉頭沖江聖卓一笑,有些憔悴,江聖卓很默契的沒追問,臉上的心疼卻越發明顯。

他拿出煙盒抽出一支遞給她,「喏,抽支吧。」

喬樂曦看了眼沒接,抬眸看他,「你不是不讓我抽煙的嗎?」

她還記得那個十五六歲對什麼都好奇的年紀,她抓到江聖卓他們一伙人在學校樓頂抽煙,跟在江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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