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舉頭三尺有神明 第402章 萬重荒塵路萬重荒神祠(下)

修為再高沒有相匹配的地位,遇到修為不如己的人也需要俯首而拜,如同再有本事沒有關係網,最終也是陞官無望一樣;魚感雖是准聖初期修為,但他是個不在仙籍內的野仙,見到房仲述時,仍然需要俯拜行禮,而房仲述卻是感到意外。

按理說魚感即不服天庭管理而脫籍成為野仙,那麼,見到他就不該表現出如此恭敬的模樣,難道說這內里還真的有什麼緣由不成?房仲述笑了笑,他發現當神仙其實蠻好的,不需要跟怪物磨時間,只需要做屬於神仙本職工作,就能夠不斷的獲得功德與修為經驗。

這段時間,他看似東奔西跑的忙活,但修為卻是一直在前進的,做完一重霍林重天任務後,他的修為由真仙初期跨入中期;而隨後調解大雷音寺與重天野仙之間的糾紛,又讓他獲得一千點功德與不少的修為經驗,若是現解決掉面前這位準聖修為的野仙事情,想來會得到更多的功德與修為經驗的。

「每隔百年就有雷劫與電劫降臨,你此處人口仍是如此旺盛,說明你很得人心啊!」房仲述說道,他這話根本無視整個自江村的嚎哭,以及滿地焦黑的屍體;房仲述對NPC堅硬兇殘的心態,從此處可算是表現的淋漓盡致。

魚感聽聞此話,臉上露出無盡的悲涼,房仲述這話看似平平淡淡,但從裡到外透露著神仙的無情與冷酷,整整十萬人在雷電劫中死亡,而且每隔一百年都有不少於此數字的修士,野仙死去。

但獄尊大人卻說此處人口仍是如此旺盛,這是何等的無情,何等的冷酷?

「獄尊,舉頭三尺有神明,神明何在?」一位失去親人的野仙,撲到房仲述腳跟前,趴俯在地哭嚎道。

「無禮。」房仲述喝斥道。

那位野仙當即全身鮮血噴洒而出,毫無聲息的滾出數百米開外,正神的威壓豈是一位飛仙初期的野仙能夠抵擋的;整個自江村的嚎哭聲頓時嘎然而止,仇恨的目光從四面八方凝聚在房仲述身上,但所有的眼光又飛快的低垂,掌管天律的正神,判斷善惡的正神,不是他們這些野仙能夠注視的,特別還是滿是仇恨的眼光。

房仲述敢這麼做,憑得就是魚感以准聖初期修為,一見到他就跪拜在地,這是一種心理優勢,這說明魚感不是一位徹底反叛天庭的野仙,而是一心想要重回天庭的野仙;那麼,與他同居於此處的野仙及後代修士們,肯定也是沒有脫離此等心態,即是如此,他房仲述做出冷酷無情的言語,並以神威滅殺一位飛仙初期野仙,又有何不可?

「舉頭三尺有神明,神明耀照蒼生萬物;若心無敬畏,視神明無物,神明降仙罰,合乎天地法則,你等,可明?可服?」鏗鏘有力的神明宣言,傳遍整個自江村內外,穿透壓在村子上空的那厚重黑雲。

「轟……」,雷鳴電閃部的兩位正神,聽得心情舒暢,很是配合的發出雷電,令整個村落為之一震。

由始至終,准聖初期的魚感靜靜的跪趴在地,任由污水沖刷他的身體與面孔,他不發一言,身體沒有任何的細微動作;房仲述一直注意此人的動靜,發現他如此隱忍後,房仲述頓時大感不妙,正欲飛離上升時,一股匹橫的靈力己是將他從內到外鎖定。

「舉頭三尺有神明,神明耀照蒼生萬物,哈哈哈。」魚感抬起滿是污垢的臉,緩緩的站直身體,一雙毫無感情的眼睛盯著房仲述,聲音卻是有些歇斯底里的吼叫道。狂妄的笑聲中,魚感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到離他僅是十來步的房仲述前,那雙無感情的眼睛直視房仲述,「獄尊,天律,真的神聖不可侵犯嗎?」

房仲述同樣用無感情的眼光望著魚感,雷部兩位正神己是察覺下方變化,若是換上一位副神被威脅,他們或許會不管,由此可見神明確實蠻無情的;但房仲述是正神,所謂兔死孤狐悲又或是愛烏及屋,無論他們對房仲述的感觀如何,只要房仲述是正神,當正神的威嚴受到侵犯時,別的正神決不會袖手旁觀。

王天君變,姚天君斌齊齊現身,背後則是密密麻麻的天兵天將,「魚感,敢犯正神乎?」王天君變與姚天群斌齊聲喝道,背後的天兵天將亦齊聲喊道:「犯正神者,洪荒無藏地,混沌滅殺境。」此話的意思就是,敢犯正神威嚴者,在洪荒永遠沒有藏身之地,就算躲進混沌亦被滅殺。

上百位星官期野仙亦在此時出現,他們身披天牢殿獨有的紫紅色服裝,背後豎插著九柄旗子,旗子上寫著「天牢」二字,此即是善惡之神部天牢殿的「天律旗」;房仲述成為一重天正神,正式擁有自己的勢力班底,不再是個光桿司令,所有的重天野仙,都歸入天牢殿,成為在籍神仙,雖然是屬於天兵行列,但總算是擺脫野仙的身份。

天兵其實就是天庭的平民,他們身份不如祠仙,高過半仙,天庭雖有72司8部,但正如公務員名額有限,就會有編外人員一樣;天兵即是各司各部的編外人員,幾乎每位正神都擁有嫡屬自己的天兵部隊,這樣方便他們外出時若是遇到被冒犯正神威嚴之事,即可自行出手解決,而不需要上表天庭大佬。

「刷……」,百位天牢殿天兵齊齊扔出一面天律旗,將整個自江村包圍在內,此即是天牢殿的「天律除惡旗陣」,原本應該是一萬名天牢天兵施展的,只是房仲述還沒有那麼多天兵,故只能百來位天兵來施展此旗陣。

令人意外的是,魚感突然又後移重新回到之前的位置,然後再次跪趴在地,將頭臉深深的埋在泥水中,卻是不發一言;雷部兩位正神看了看日頭,又看了看魚感,覺得應該沒有什麼事情,而且此次司職任務時間己到。

於是,與房仲述打了聲招呼後,率領天兵天將悄然離去。

陽光再次灑落到整個村落,雨過天晴的村落散發著清新的氣息,只是滿地的屍體,無數野仙、修士悲傷的神情都說明之前發生的事情,不是幻覺;跪在地上的魚感,以及他身後密密麻麻的野仙、修士,都沒有發出聲音,似乎等待房仲述的裁決。

只有房仲述清自己清楚,魚感看似退卻,實際上己經出手,而雷部兩位正神也只是大羅金仙中期修為,根本看不清魚感出手,也沒辦法理解准聖的手段;雖然只是准聖初期,但至少己是朝聖人邁出最為穩定的一步,多少正神修鍊無數年,卻仍然一直停滯在大羅金仙,始終無法邁入准聖。

冷漠的望了一眼自在村,房仲述徑直返回到「荒塵一重祠」內,揮手將所有天兵斥退,望著殿內正中央自己的金身像,房仲述猛得出手;皇井滴溜溜朝房仲述的金身像砸去,金身像沒有房仲述把持,卻能夠自行閃避而開,他發出一聲輕笑說:「獄尊,毀掉自己的金身像,後果很嚴重喲!」

「擅自奪取正神金身像,後果同樣很嚴重。」房仲述冷冷的說道。

「誰會知道?」魚感嘴角一勾,露出譏笑說道。

金身像與房仲述是一模一樣的,房仲述如今看著金身像露出這樣的表情,如同另一個自己在譏笑自己一樣;這種感覺極為怪異,房仲述心裡糾結的不行,但臉上卻仍然很裝擦的表現出冷酷,他淡淡的說:「野仙即是野仙,永遠不會明白在籍仙人,如何行事、辨事。」

魚感聞言頓時發出一聲怒吼:「我修鍊有成己是准聖,為何天庭不收我入籍,天庭九帝尊皆是忌才之人。」

「混帳,天庭九帝尊若是忌才之人,天庭豈會有如此多的正神存在?你行事如此低劣,入天籍仙籍定會破壞神仙光耀,九帝尊辨人極明……」,話沒說完,房仲述己是出手攻向金身像。

魚感挪移而開後,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他有些慌亂的喊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混帳東西,正神金身像豈是可隨意奪取的,你以為自己是准聖,奪取金身像寄居後,也仍然是准聖修為嗎?野仙永遠是野仙。」房仲述譏諷的說道,手裡卻是沒有停歇,皇井神通籠罩住被困在金身像內的魚感。

「荒神祠,乃我之神祠,此地即是我之天地,困鎖。」

隨著房仲述將靈力透到整座神祠,神祠如同活了一般,而站在祠內的十七位玩家的副神金身像亦在同一時間復活;十七位在二重天內忙活的玩家,莫名其妙的被強制抓回一重天神祠內,待看到兩個房仲述在打架時,他們頓時傻了眼。

「間鶴兄,哪個才是你啊?」步夠基與房仲述基情甚深,有些著急的喊道。

「混帳,哪個是本座,你丫看不出來啊?」

「哦,現在看出來了。」

一聽到這話語,再不明白就白跟房仲述一起勾心鬥角將近四年時間,十七位玩家紛紛出手攻向金身像魚感;魚感的修為在入了金身像後,立即被壓制到僅是星官初期,十八位真仙初,中期修為的正副神聯手攻擊,對於魚感來說是一場災難。

正如房仲述所說的那樣,野仙即是野仙,永遠不會明白天庭為什麼會有祠仙、副神、正神、帝尊的劃分;每一個等級都代表擁有屬於自己的神仙之術,這神仙之術就是司職神通,是天地法則賦予各級神仙的能力。

這就是為什麼野仙們就算修為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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