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利器驚破敵

秘密武器?

劉協眼角一抽,面露疑色,不知袁方故弄什麼玄虛。

城頭左右諸將士們,也多有狐疑,猜不透他們的齊公,又有何出奇舉動。

要知這函谷關西城一線,距關城外的西涼軍營盤,至少也有千步之遠,這樣超遠的距離,又能有什麼利器,能夠傷得了西涼人呢。

在眾人的狐疑中,諸葛亮指揮著數千士卒,將一台台笨重的大型機械,吃力的搬上了城頭。

看著那一台台裝有弓弦,形似車弩,卻又與車弩有所不同的機械,城頭的將士們,無不驚奇不已。

劉協先是愣怔,旋即恍悟,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我還當齊公有什麼神器,原來不過是車弩。」

「原來陛下也知有車弩?」袁方微有些意外。

劉協不以為然道:「我大漢軍中早就配有車弩,此弩極是笨重,只適合守城,射程雖遠,不過五百餘步,齊公以為,就憑這車弩的射程,就想射中千步之外的敵營嗎?」

劉協的語氣中,分明暗藏著冷嘲熱諷,似乎巴不得袁方傷不到西涼軍。

「陛下倒也博學,對軍中之物很了解,至於能不能射中,陛下還是看了再做定論。」

袁方冷笑一聲,也不再理會劉協,只負手而立,遠望城外。

他的這般「無禮」,令劉協心中甚是不悅,不禁面露慍色,卻忌憚於袁方威勢,又不敢明著發作,只能冷哼一聲,以示抗議。

「好啊,那朕拭目以待,看看齊公有何本事,單憑著區區車弩,如何射中千步之外的敵營。」

劉協袍袖一拂,也拂手而立,跟袁方並肩,昂首望向城外。

那般氣勢,分明是對袁方極度不信,一副等著袁方笑話的樣子。

左右文丑等諸將,見得天子這副態度,無不流露出慍意。

此起彼伏的喘息聲中,千餘齊軍士卒揮汗如雨,終於將近兩百台「車弩」推上了城頭,沿關城一線平均分布。

每一台「車弩」後,更是立了五名弩手,顯然是要協同操作。

「師父,一切皆已就緒,只聽師父號令了。」諸葛亮拱手道。

「嗯,裝箭吧。」袁方點頭道。

諸葛亮立於城樓中央,高喝一聲:「裝箭!」

沿城一線,早已就位的弩卒們,三人同時用力,扳動絞輪,艱難的將弩弦拉開,另外兩人,則將近一人多長的弩箭,小心翼翼的安置在了箭槽上。

一番有條不紊的忙碌後,千餘台「車弩」,統統被裝上了弩箭,調整射擊仰角,瞄準了千餘步之外的敵營。

負手而立的劉協,偷偷瞄了一眼袁方,眼見他依舊如此自信,心中不由有些底虛。

「那可是千步的距離,自漢以來,還沒有什麼車弩,能射這麼遠的距離,有什麼好擔心的,朕就等著看他的笑話就是了……」

劉協心裡安慰著自己,強打起幾分精神,胸膛挺得更直。

袁方輕吸了口氣,緩緩抬起手來,向著敵營一指,厲聲道:「讓西涼人驚魂喪膽的時候到了,給我放箭!」

一聲厲嘯,威如驚雷,震動城頭。

身邊的劉協,竟為袁方一聲威喝,震得渾身一顫,心頭無法壓制的湧上絲絲寒意。

沿城一線,兩百台「車弩」,幾乎在同一時間,被扣動了機括。

嘣!嘣!嘣!

弦鳴厲嘯聲驟起,那前所未有的嗡鳴,彷彿空間被撕裂了一般,駭然到極點。

尖銳的破空之音中,兩百支碩長的弩箭,挾著巨大的衝擊力,騰空而起,划出一道道的弧線,如隕落的群星一般,鋪天蓋地的射出。

嗖嗖嗖!

狂風般的破空聲中,一道道流過划過天空,竟是越過千步的距離,向著西涼大營傾泄而去。

沿城一線的齊軍將士,目睹這壯觀驚奇的一幕,無不發出一聲驚嘆。

袁方的身邊,原本等著看笑話的劉協,瞬間也愕然變色,彷彿他自己變成了笑話一般。

「忘了告訴陛下,臣這些利器,它們不叫作車弩,而叫作床弩。」

沒錯,袁方的秘密武器,就叫作床弩。

這種三弓複合的床弩,乃是在漢代車弩的基礎上,進行了極大的改進,其原型,乃是在宋代之時,方才大規模裝備在宋軍之中。

這威力強大的床弩,最遠距離可達一千五百餘步,堪稱冷兵器時代的火箭炮。

當初袁方見西涼人囂張,逼城下寨時,便靈機一動,想要製造這射程超長的床弩,無需出城作戰,就能在關城上狠狠打擊西涼人囂張的氣焰。

於是,袁方就將床弩的構想,提於了諸葛亮,命他調集兵器匠,趕工製作。

諸葛家本就擅長於機械製造,諸葛亮以袁方的構想,輔以家傳的武器製造圖譜書籍,便在當代車弩的基礎上,製造出了這兩百台床弩。

今日,袁方就要以這跨時代的床弩,狠狠的射翻西涼人的氣焰,讓他們為自己逼城下寨的囂張,付出代價!

「床弩!?」

劉協驚念著這聞所未聞之名,眼睛瞪到斗大,眼睜睜的驚望著漫天的弩箭,轟向他勤王之軍的大營。

此刻,西涼大營中,尚完全沒有防備。

函谷關大門緊閉,齊軍沒有任何出擊的跡象,他們當然不會有任何的警覺,本營上下,都在圍著火爐取暖吃午飯。

中軍大帳中,馬騰也正和他的盟友部將們,喝著烈酒,商討著破關之計。

「稟盟主,營外斥侯傳來回報,城頭敵軍似有動靜。」巡值的部將楊秋,步入帳中拱手道。

「袁方這小子,莫非是終於有膽量,敢出城跟咱們西涼鐵騎硬碰硬了嗎?」馬騰放下酒杯,面露一絲興奮。

楊秋道:「稟盟主,敵軍似乎並無出戰的跡象,據斥候回報,他們好似正往城頭搬動車弩之類的東西,大概是想從城頭髮射弩箭,襲擊咱們的大營。」

此言一出,大帳中的西涼諸將,也是一下愣怔,旋即爆發出了哄堂大笑。

就連身為盟主的馬騰,也不禁失聲而笑,彷彿聽到了最離奇的笑話一般。

「袁方這小子,真是異想天開,車弩射程最遠不過五百步,他竟然想以那玩意兒,從城頭射咱們大營,虧他也能想到這種荒唐的手段,真是笑掉人大牙啊。」

一片鬨笑聲中,張綉第一個跳出來,哈哈大笑著嘲諷挖苦著袁方。

馬超也冷哼道:「袁方這廝,倒也有些武道,沒想到他竟能用這種荒唐可笑的手段,真不知道袁紹這些諸侯,是怎麼敗在他手裡的。」

「袁方此人手段變化莫測,我們還是不要太輕敵才是,免得又著了他的道。」眾人皆在嘲笑,唯有法正,卻保持著幾分冷靜。

張綉瞟了法正一眼,不悅道:「我說法孝直,你也太高看那小子了吧,我不否認,那小子的確有些能耐,不然又怎能據有中原,可是你覺得,他能有這個本事,把箭從函谷關上,射到我們大營里來嗎?」

帳中西涼諸侯,皆紛紛稱是,附合張綉。

法正眉頭微微一凝,卻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他雖忌憚於袁方,但正如張綉所說那樣,他實在也不相信,袁方能從千步之外的關城,箭射他們大營。

「不必太過在意,繼續監視敵人吧。」馬騰擺手道。

「諾!」楊秋一拱手,轉身要步出大帳。

就在他剛剛邁出一步時,耳邊驀然傳來尖銳的嗡鳴聲,由遠及近,飛逼而來。

那聲音,聽著就像是冷箭來襲的聲音。

可是,這中軍大帳中,又怎麼會有冷箭來襲呢?

錯覺,一定是錯覺。

楊秋只微一遲疑,便沒當作回事,繼續邁出了第二步。

腳步未落,只聽得「哧啦」一聲從帳頂傳來,緊接著一道寒光從頭頂射落,直撲楊秋而去。

一聲慘叫,楊秋諾大的身軀,竟是倒飛了出去,後仰朝天,重重的摔落了在了馬騰的案幾前。

他的胸膛,赫然被一支一人多長的利箭,狠狠洞穿!

馬騰駭然變色,大帳中,瞬間一片驚愕,酒杯更送到嘴邊的張綉,更是震得手杯脫落,濺了一身的酒水。

「哪……哪裡來的箭?」馬騰驚喝道。

話音方落,大帳之外,慘叫與驚呼聲驟起,原本安靜的大營中,彷彿一瞬間炸開了鍋一般。

馬騰以為有齊軍來襲,一躍而起,提槍大步奔出營帳。

馬超和張綉等諸將,也從驚愕中清醒,趕緊都抄起傢伙,緊跟馬騰奔出大帳。

環顧四周,自馬騰以下,西涼眾將們,頓時陷入了錯愕震怖之中。

只見數不清的箭矢,正從函谷關城上,騰空而起,穿越千餘步的距離,源源不斷的轟落入他們的大營之中。

那突如其來的利箭,力道強勁之極,輕鬆的就將西涼人洞穿,甚至是一連洞穿數人。

血沫橫飛,尖叫四起,毫無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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