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決定勝負的,不是血統!

袁術舉目望去,卻見那請戰之人,正是他新招納不久的張飛。

當初下邳一役後,張飛對劉備失望透頂,割袍斷義,分道揚鑣後,獨自逃往了汝南。

張飛憑著自己本事,招納了千餘黃巾余賊,遂於汝南和九江交界一帶,落草為寇。

汝南近壽春,袁術聞知後,就派人前去招攬張飛,想要收為己用。

當年下邳被圍,袁術曾發兵前去救援,說起來,袁術對張飛還存有恩情。

更重要的是,袁術跟袁方有仇。

考慮到落草為寇,終非長久之計,袁術既然相招,張飛便索性率千餘部眾,投靠了袁術。

袁術知張飛武道超絕,又頗有用兵之能,今見他請戰,當場就想應允。

這時,另一人卻出班,拱手道:「父皇,兒也願統兵出征,滅殺了袁方那小賊,定將他的項上人頭獻於父皇,以報前次盱台之仇。」

袁術移目一掃,不禁面露喜色,卻見那請戰者,正是他的太子袁耀。

沉吟片刻,袁術猛一拍案,欣然道:「好,耀兒既有此膽略,朕焉能不許,朕就與你四萬兵馬,前往鍾離去阻擋那賤種的進犯。」

張飛雖猛,但卻是新降之將,畢竟是外人。

袁耀卻是自家兒子,跟張飛相比,袁術當然更願意把四萬大軍,交在自己兒子的手中。

張飛眼見自己所請被拒,黑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只得悶悶不樂的退了下去。

眾臣退下,袁術已急著還往內宮,去享受他那三千佳麗。

這時,他的首席謀臣閻象,卻悄悄留了下來。

眼見四下無人,閻象便壓低聲音,拱手進言道:「陛下,袁方此番來勢洶洶,臣只恐太子非是那小子的對手。」

袁術一聽就不爽了,沉著臉道:「耀兒乃朕嫡子,袁方那小子,不過是袁紹那賤種的私生子,比其父還要卑賤,耀兒豈會打不過他。」

袁術語氣傲慢,自恃尊貴無比,彷彿戰爭的勝負,竟是決於誰的出身更高貴。

他渾然忘了,高貴如他,當初又是如何慘敗於袁方這個「賤種」。

閻象眉頭暗皺,面對袁術這番「貴賤論」,似乎是有些無奈。

「太子出身自然是尊貴,只是卻欠缺實戰經驗,不似陛下這般身經百戰,神武雄略,臣以為,唯有陛下御駕親征,方能擊敗袁方的入侵。」

閻象退而求其次,便想勸袁術親征,袁術的武略就算再弱,至少也比那個從未上過陣的太子強。

袁術被閻象恭維的得意,立時就動了御駕親征的念頭。

那念頭,卻只一閃即逝。

袁術摸了摸沉甸甸的大肚子,又想想內宮中,那些如花似玉,正等著他臨幸的妃子們,那御駕親征的念頭,很快就消逝。

眼珠子那麼一轉,袁術便乾咳一聲,拂袖道:「朕還有許多朝政要處置,豈能輕離京師。你就隨同太子一同出征,有你從旁出謀劃策,相信耀兒必可擊敗袁方那賤種。」

「陛下……」

「不必再多說了,你速去準備準備,克日隨太子出征吧。」

袁術不想再聽閻象的勸說,大步揚長而去,迫不及待的還往內宮。

望著袁術那肥碩遠去的身影,閻象只能暗暗搖頭,無奈一嘆。

幾天後,太子袁耀,率領著四萬大軍,東出壽春,前往迎擊南下的六萬袁軍。

……

盱台,袁軍大營。

中軍大帳中,袁方與諸文武,商議著兵進壽春之策。

斥候入報,將袁術派其子袁耀前來迎戰的情報,報上前來。

「袁耀?此人能力如何?」

袁方將目光轉向了紀靈,袁術班底虛實,紀靈這個曾經的袁術大將,自然是再清楚不過。

紀靈拱手答道:「回主公,袁耀此人乃袁術長子,平素袁術征戰在外,都是此人留守。就末將所知,這個袁耀與其父一樣,不過也是一個紈絝子弟,根本毫無戰陣經驗。」

「這樣一個人,袁術也敢用其來阻擋我們?」徐晃不解道。

袁方冷笑一聲:「袁術此人跟袁紹一樣,疑心甚重,他這是不放心別將統帥他的軍隊,不得已之下,才讓兒子領軍出征。」

袁方對袁術的為人,已是了如指掌。

「主公所言甚是,不過袁耀雖無能,但跟隨他而來的閻象,卻頗有幾分智謀,還有大將橋蕤,也有些能耐,此二人不可小視。」紀靈卻又提醒道。

「獅子就算再兇猛,被一隻綿羊率領,又能有什麼出息,那二賊,不足為慮。」

袁方自信從容,判明敵情虛實,當即下令大軍推進,向著上游鍾離城進軍。

淮水自西向東流入大海,從盱台城向西,淮水兩岸分別有鍾離、當塗、下蔡三座大城。

其中,鍾離城乃最東面一城,可謂拱衛壽春門戶。

當塗一城,則位於鍾離城以西,渦水入淮之口,扼守著渦水要害。

至於這渦水,則自北向南而來,穿越袁方控制的沛國,是匯入淮水諸水系之中,十分重要的一條。

袁方自率主力進軍鍾離,張遼的偏師則從渦水南下,進攻當塗,袁方分兵兩路,就是要令袁術首尾不能相顧。

幾天後,袁方大軍進抵了鍾離一線。

此時,袁耀已先派其大將橋蕤,率兩萬大軍進駐鍾離,依靠堅城,擺出一副堅守不戰的態勢。

袁方毫不遲疑,大軍下寨已畢,便對鍾離城展開輪番猛攻。

連著強攻了三天,鍾離城竟是巍然不動,袁方這才發現,他有些小瞧了敵軍的防守能力。

當年袁術大敗於袁方,逃歸壽春之後,生恐袁方率軍來伐,早就徵用民力,對鍾離城加以修築,將其修成壽春東面壁壘。

袁術敢讓其子率軍前來,正也是仗著這座堅城,在袁術看來,他的寶貝兒子只要堅守住鍾離,則袁方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突破他的防線。

判知敵城堅固,袁方果斷的下令停止進攻,他必須要把士卒們寶貴的生命,留著跟袁紹決戰,而不是浪費在攻堅之上。

一時間,進軍壽春的戰略,似乎受到了阻礙,四萬袁軍按兵不動。

中軍大帳之內,袁方劍眉微皺,凝視著懸掛的地圖,目光中閃爍著機謀。

沉吟半晌,袁方比劃著地圖道:「鍾離城堅,若是能繞過鍾離,直接攻下其西面的當塗,鍾離之敵必不戰瓦解。」

眾人的目光,由鍾離城,移至了上游百里之外的當塗。

紀靈卻顧慮道:「張文遠他們的偏師,就在當塗北岸,隔岸跟袁耀本軍對峙。袁耀在當塗布有兩萬兵馬,且張文遠他們也沒有足夠的戰船,想要強渡淮水,直攻當塗怕是沒那麼容易。」

這時,諸葛亮卻眼前一亮,忙道:「師父,倘若我們能將袁耀大軍,盡數誘至鍾離一線,到時咱們再暗中派兵饒過鍾離,集中兵力進攻當塗,或許能趁袁耀兵力空虛,一舉拿下當塗。」

諸葛亮的話,提醒了袁方,一個念頭驀的在腦海中亮時。

紀靈卻又道:「我們的兵馬可以從北岸,悄悄的調往當塗一線,可是這船筏調運,卻只能經由淮水,根本無法瞞過敵軍耳目。一旦敵人發現,我們大規模的向當塗一線調運船隻,他們必就會發覺我們的企圖,到時只需於當塗增兵,我們的計畫,豈非就是空忙乎了一場。」

袁方手摸著下巴,劍眉深凝,陷入了沉思,喃喃道:「如何能把船筏,不動聲色的調往當塗一線,又能瞞過敵人耳目,卻是一件棘手之事……」

噗~!

角落裡灌酒的郭嘉,忽似嗆到了一般,張口狂噴了一口酒,噴到滿帳都是。

諸葛亮小臉一沉,抱怨道:「我說郭先生啊,這都是火燒眉毛了,你還有心思喝酒,真是的。」

郭嘉抹著嘴角酒漬,卻笑眯眯道:「我不喝酒,哪裡來的靈感,想到解決船筏瞞天過海的計策呢。」

此言一出,袁方眼前頓時一亮。

「好你個奉孝,我就知道這酒不能讓你白喝,快說,有何妙計?」袁方興奮的催促道。

郭嘉遂是咂巴著酒,不緊不慢的,將自己的計策道出。

袁方聽著,少年的嘴角,不禁揚起一抹詭笑。

當下,袁方便用諸葛亮和郭嘉,二人聯合獻上的妙計,不斷從上游張遼所部,抽調兵馬前來鍾離一線,以營造出他將集中全力,強攻鍾離的聲勢。

袁方這般一調兵,立刻就引起了袁耀的警覺,他很快就調當塗之兵,前去增援橋蕤。

七天之後,屯於鍾離的淮南軍,數量已達到三萬五千餘眾,而當塗之敵,則只餘下五千餘人。

時機已到。

當天晚上,袁方便留顏良打著他的旗號,留守鍾離大營,他自己則率三萬兵馬渡過淮水,沿著淮水北岸,星夜兼程的趕往上游,與張遼所部會合。

大軍疾行一天一夜,是日黃昏,袁方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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