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料事如神!

復仇的絕佳時機?

往昔的諸般仇恨,瞬間浮現於心頭,一想到被袁方屢屢擊敗,一路被驅趕的狼狽經歷,劉備心頭壓抑的怒火,就禁不住重新燃燒起來。

這仇,劉備一直都記著,只不過,他在等一個絕佳的時機。

「袁方那小賊雖勝了袁本初幾場,但袁本初的實力畢竟擺在那裡,這樣耗下去,小賊早晚必敗。大哥若能勸得陶公出兵,也算賣了袁本初一個人情,將來大哥有這顆大樹做外援,州牧的位子必能坐得更穩。」

關羽頗有幾分智謀,洋洋洒洒的在那裡,劉備給細數的好處。

劉備陷入了沉思,拳頭也在暗暗的緊握,似乎越發的被關羽打動。

這時,關羽又道:「倘若袁方那小子不滅,早晚必是徐州威脅,咱們若能出兵,滅了那小賊自然最好,再不濟,也可奪還琅邪失地。那個時候,大哥憑著巨大的功績,再加上曹家的鼎力支持,陶公若是一去,誰還能阻擋大哥繼承州牧之位。」

州牧之位!

這四個誘人的字,才真正打動了劉備,令他精神陡然間亢奮起來。

再無猶豫,他猛一拍案,毅然道:「雲長說得對,袁方小賊殘暴不仁,今更大逆不道的做出叛父之舉,如此所為,簡直是人神共憤,我劉備乃大漢宗親,奉行仁義,豈能容這不忠不孝的惡徒放肆!」

劉備決心已下,當即修書一封,令那使者回覆給袁紹,答應袁紹所請。

緊接著,劉備便離開郯城,親自前往下邳,去說服陶謙出兵。

……

兗州,東郡。

曹家大營,中軍大帳。

「真沒想到,這個袁顯正當真了得,竟然連敗袁本初數場,袁家三父子竟還皆為他所傷。」曹操翻看著手上情報,不自禁的感嘆道。

袁譚被砸碎了一臂,袁尚被屁股射了一箭,袁紹則給石彈撞傷了腿,袁家父子三人,可不都給袁方這個「逆子」所傷。

帳中的幾員親信文武,也皆震動感慨,無不為袁方的「壯舉」所驚嘆。

荀彧卻道:「袁方能以萬餘之眾,擋下袁紹五萬雄兵,確實是有過人之處。不過,他袁家父子僵持不下,對我們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荀彧話未言盡,只微微而笑。

曹操豈聽不出他言下之意,微捋短須,嘴角也揚起一抹詭笑。

袁紹被袁方拖住,越晚統一河北,對他曹操自然越有利。

正這時,典韋卻入帳,報稱袁紹的使者逢紀,已經在帳外,請求相見。

「逢紀,他來做什麼?」曹操面露疑色。

荀彧冷笑道:「還能有什麼,多半是袁本初久攻不下,派人來催我們進攻高唐。」

曹操眉頭一凝,臉色微微沉下,明知逢紀來意,卻不敢怠慢,趕緊親自出營相迎。

袁紹乃盟主,實力又強,逢紀乃其使者,曹操自然不能怠慢。

曹操以盛大的禮數,親自率文武相迎,而那逢紀卻派頭十足,一副倨傲之勢,儼然如上級來視察下屬一般。

左右典韋等武將,皆是嗔怒,恨不得將逢紀撕成碎片。

曹操亦暗怒,卻選擇了隱忍。

迎入大帳,一番客套後,逢紀嚴辭表達了袁紹本人,對曹操按兵不動的不滿,並以命令般的口氣,嚴厲督促曹操兵進高唐,攻擊袁方的側翼。

曹操忍著一口氣,任由逢紀「訓斥」過後,方才將他敷衍送去休息。

逢紀前腳一走,曹操後腳就猛一拍案,怒罵道:「好你個袁本初,你還真把我當你的部下了,竟然敢派人來訓斥我,簡直是欺人太甚!」

曹操一怒,帳中諸將無不憤慨,皆叫嚷著把逢紀斬了,乾脆就跟袁紹翻臉。

一片憤惱的氣氛中,荀彧卻淡淡道:「袁本初實力強大,今主公方坐穩兗州,實力尚未強大到與袁紹翻臉的時候,主公還是隱忍為妙。」

曹操也只是一時憤怒,拍案罵過之後,權衡利弊,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吐過幾口悶氣,曹操不悅道:「那文若你說,袁本初叫我攻高唐,我是攻還是不攻?」

荀彧不假思索道:「今已到了這般地步,不攻就形同於跟袁本初翻臉,彧以為,我們已不能再按兵不動,得有些實質性的舉動,哪怕對高唐稍稍發起進攻,只要能堵住袁紹的嘴就好。」

曹操沉默下來,他明白荀彧的用意。

先前他本想佯裝進攻,實際按兵不動,但現在,佯裝已經不管用,他必須對高唐發進實際的攻擊,非得付出點兵馬死傷,才能把袁紹對付過去。

曹操沉默不語,心中思緒卻翻滾如潮,盤算著天下的局勢,計算著敵我間的力量對比,權衡得失之勢。

沉吟許久,曹操輕嘆一聲,咬牙道:「文若說得對,為了堵上袁紹的嘴,也只能出點血了。」

畏於袁紹的威勢,曹操決定對袁方運兵,經數天的準備,三萬大軍終於越過州界,向著南岸重鎮高唐,殺奔而去。

……

平原,故瀆壁壘。

「糜家從徐州傳來急報,陶謙已被劉備說服,目下正在向郯城一線集結兵馬,準備大舉北上,向我琅邪發動進攻。」

「高唐郭淮急報,曹操的大軍已越過邊界,沿黃河東進,向高唐逼近。」

「冀州細作有報,袁紹已下令增兵,數以萬計的生力軍,正源源不斷向平原一線增援。」

「并州有報,袁熙已攻克晉陽,基本平定并州,近又送三千匹馬往平原,相助袁紹。」

……

袁方高坐於上,一邊擦拭著他的碎顱棍,一面聽孫乾彙報著天下諸地的情報。

帳前,除了郭嘉咂巴著酒,依舊一副散漫外,其餘諸將官們,神色都顯得有些凝重。

形勢不容樂觀。

前日袁方雖破了敵人土山陣,甚至還傷了袁紹,但這隻能算是局部的小勝,對袁紹實力的損傷也有限。

整個青州的面臨形勢,卻似乎在朝惡化的方向發展。

「奉先,別光顧著喝酒,說說你的看法吧。」袁方頭也不抬道。

郭嘉吞了口酒,不緊不慢道:「這形勢嘛,看著挺嚴峻的,其實沒那麼嚴重。就比如徐州陶謙,大傢伙覺得那老東西,有能耐奪回臧霸把守的琅邪嗎?」

一句反問,眾將緊凝的眉頭,頓時松展了不少。

袁方嘴角動了動,他心如明鏡,郭嘉的判斷跟他一樣。

上一次陶謙大舉進攻時,袁方的形勢那麼吃緊,最終卻仍大敗了陶謙,令他折損萬餘兵馬。

今陶謙元氣還未恢複,而袁方在琅邪北海布署的兵力,卻超過了上一次,陶謙縱使起大軍前來漁利,料他短時間內也難有作為。

「至於袁紹嘛,他家大業大,財大氣粗,想增兵就讓他增吧,反正我們就是死守不動,守到公孫瓚滅了劉虞,吞併幽州,那時看袁紹還有沒有閑情逸志,在這裡跟咱們耗下去。」郭嘉又不以為然道。

這番話後,諸將的眉頭,已是徹底展開。

袁方放下了碎顱棍,抬頭看向孫乾:「幽州的形勢,現在如何了?」

孫乾在一疊帛書中翻看了一會,拱手道:「稟主公,北面情報稱,劉虞連戰連敗,今已被公孫瓚圍於居庸城中,已是窮途末路,恐怕劉虞已撐不了多久了。」

袁方微微點頭,感嘆道:「劉虞待人寬和,忠於漢室,算是個好人,可惜亂世中,好人註定要被人欺負。他這個好人一完蛋,公孫瓚這惡人坐擁幽州,到時就是袁紹膽寒的時候。」

諸將皆也唏噓不已,皆想這天下的形勢,還真是風雲變化。

就在不久之前,他們還和公孫瓚殺得難解難分,形同於水火,而現如今,公孫瓚卻搖身一變,從某種意義上,變成他們嚇退袁紹的利器。

一片感慨中,郝昭卻道:「袁紹和陶謙兩路雖不為懼,但曹操這一路人馬,卻頗為棘手,看他那架勢,竟是打算動真格的。倘若高唐被圍,我東面諸郡國的糧草,就要繞遠路才能運抵平原,這對我們來說,並不是一個好勢頭。」

現下兩軍已進入到相持階段,從比拼軍爭,上升到了比拼消耗的時候,糧草運輸自然成了至關重要的環節。

高唐做為連接南北的樞紐之地,一旦被圍,必將加重袁方糧草轉運的負擔,這是毫無疑問的。

袁方卻掐指一算,冷笑道:「放心吧,我料用不了多久,曹操必撤兵而退,他這一路撤了,陶謙老狗那一路,也必撤無疑。」

袁方信心十足,彷彿一切皆在他掌握之中。

郝昭等諸將卻是驚訝,就連郭嘉也頗為不解,絞盡腦汁也想不通,袁方何來的自信,就判定曹操一定退兵,而且,連同陶謙也會撤退。

眾人的疑惑,袁方也不解釋,只下令南北諸軍嚴守不戰,以待時變。

轉眼一月已過,袁方和袁紹間的戰爭,已持續了近兩月。

過去的一月之中,袁紹又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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