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我就是反了!

沒錯,袁方就是反了!

天子的旨意已到,袁紹如此違背承諾,二袁如此逼迫,袁方已忍無可忍,再不反,他就是天下第一號蠢貨。

滿臉碎屑的高幹,赫得驚恐萬狀,竟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原還打算著坐收青州,狠狠的奚落一番袁方,誰曾料到,人家袁方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間要造袁紹的反。

高傲自大的高幹,轉眼間,從青州牧變成了被袁方踩在腳下的階下囚。

幡然驚醒,高幹破口大叫:「袁方,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竟敢反自己的父親,你這大逆不道之徒,必遭天下人唾棄。」

俯視著歇廝底里的高幹,袁方冷笑一聲,手一伸,喝道:「拿過來。」

身後袁貴會意,忙大步上前,將那道漢帝的聖旨,雙手奉在袁方的手裡。

袁方將聖旨抖開,往高幹眼前一亮,冷冷道:「自以為是的狗東西,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上面寫的什麼吧。」

高幹狐疑不解,下意識移目一瞅,這一瞅不要緊,轉眼震得他神色劇變。

「這……天子竟委任你當青州牧?這……這……」驚恐的高幹,已到了語無倫次的地步。

袁方將聖旨一收,沉聲道:「我乃天子所封青州之牧,代天子守疆,袁紹卻藐視天子,謀圖青州,分明有謀逆野心,爾等和袁紹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之徒!」

袁方聲色俱厲,義正嚴辭的聲音,如洪鐘般回蕩在大堂之中,令聞者無不動容。

「你……你……」高幹驚得目瞪口呆,結結巴巴不知如何以應。

天子之旨,大義所在。

什麼父子之孝,兄弟之悌,在忠於天子這大義面前,統統都是浮雲。

縱然是袁紹,面對天子的旨意,也只能含糊應付,不敢公然表示反對,何況是區區一個高幹。

錯愕的高幹,完全沒有料到,袁方竟會有這麼一招,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天子那裡求取到了青州牧的策封。

這一招,狠狠打了高幹一個措手不及,將他引以為恃的那份袁紹手令,輕輕鬆鬆的就化為了無用。

「袁方,就算有天子之旨又怎樣,你想造舅舅的反,簡直是自尋死路,就憑你這點家當,你以為你真能戰得過舅舅嗎?」

高幹眼見大義方面,他已站不住腳,便撕下了偽裝,開始用弱肉強食的實力,來威脅袁方。

自取其辱!

袁方劍眉一凝,掄起一腳就朝高幹的腰間,狠狠的踢了出去。

「啊~!」高幹慘嚎一聲,諾大的身軀竟被踢出三丈之遠,連滾了幾滾才停下。

今袁方的武道,業已達到凝膜中期,力道何其之強,這一腳下去,只把高幹踢得內臟欲裂,痛得嗷嗷直叫。

袁方緩緩走上前,欣賞著高幹痛苦的樣子,冷冷道:「當年我孤身一人,腿有殘疾都不曾懼怕過你們,如今我坐擁青州,麾下有數萬忠勇將士追隨,還會害怕你們嗎。」

高幹又痛又懼,看著自信豪然的袁方,彷彿看到了魔鬼一般,驚得不知所以。

目光如刃,袁方厲聲道:「我告訴你,你們輕視我,壓迫我袁方的日子,早就一去不返,你們對我所做的一切,我必叫你們十倍償還,袁紹若敢來進犯,我定也殺得他片甲不留!」

獵獵的豪言壯語,回蕩在大堂,不光是高幹,就連顏良等諸將,一個個都震動變色。

袁方再次俯視高幹,冷笑道:「高幹,你以為你左右逢源,騙得袁譚和袁尚兩個蠢蛋,推薦你做青州之位,你就可以坐享其成了嗎?告訴你,你的那點小伎量,我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被揭穿詭計把戲,震驚錯愕的高幹,更是尷尬羞愧無比,窘的面紅耳赤。

「來人啊,把這廝給我押下去,打入大牢。」袁方不屑再跟他多言,拂手喝道。

袁貴當即傳令,幾名健壯的虎衛親軍,洶洶上前,拖起高幹就往外走。

高幹這下又清醒過了來,忍著痛叫道:「袁方,你會後悔的,舅舅不會放過你的——」

「且慢!」袁方陡然一喝。

親軍們停下了腳步,把高幹又摔在了門檻上。

高幹精神一振,還以為袁方被他威脅嚇到,回心轉意了,急道:「袁方,你現在知道錯還來得及,你老老實實把州牧之位讓給我,乖乖回鄴城,我定會向舅舅給你求情,以舅舅之仁義,說不定會饒你一命。」

袁方瞟了高幹一眼,眼神中毫不掩飾諷刺之意,彷彿在嘲諷一個無知的孩童。

接下,他目光一聚,厲喝道:「到了這個地步,還敢威脅我,真是自討苦吃,來啊,先給他打三十軍棍,再打入大牢。」

「諾!」袁貴得令,興奮難當,親自掄棍上手。

左右軍士幾下把高幹褲子扒了,袁貴不容分說,掄起臂兒粗的棍子,照著高幹就拍了下去。

高幹痛得嗷嗷直嚎,哭腔的尖叫道:「袁方,你敢這麼對我,舅舅他不會放過你的,不會的……」

出身高貴,整日錦衣玉食的高幹,何曾受過如此重罰,嚎叫聲中,十餘板子已下去,高幹被打得是頭昏眼花,再也叫不出聲。

啪啪啪!

清脆的軍棍聲,回蕩在大堂中,麾下那些武將們,看著高幹這般慘樣,都暗呼痛快。

三十棍下去,高幹被打得皮開肉綻,一條命已去了一半,奄奄一息的,幾乎昏死過去,哪裡還有力氣再出言不遜。

袁方看著慘烈的高幹,冷冷問道:「怎樣,還敢囂張嗎?」

高幹口吐白沫,氣息奄奄,又痛又怕,嚇得是渾身抽動,哭腔著哀求道:「顯正,我錯了,求你念在兄弟之情上,請你手下饒命啊~!」

自恃尊貴的高幹,終於巴巴的向袁方低頭求饒了。

袁方這才解氣,擺手令將高幹拖下去。

依袁方本意,本應宰了高幹才解氣,但袁方想起田豐還在袁紹手中,留著高幹一條狗命,他日或許能用其來換取田豐回來。

拂袖轉身,袁方大步走上高階。

少年州牧神情冷肅,渾身散發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殺氣,當他從諸將跟前經過時,眾人甚至感受到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那凜烈的壓迫感,竟是先前從未有過的。

袁方立於階上,猛一轉身,鷹目向堂前環視掃射。

大堂中立刻安靜了下來,眾人都知道袁方有話要說,所有人都鴉雀無聲,縱使是素來散漫的郭嘉,神情也鄭重起來。

堂外,彤雲密布,狂風漸起,將院落中的樹枝,搖得吱吱呀呀作響。

袁方就這麼冷肅不語,掃視著眾將,那銳利無比的眼神,彷彿能看透他們的心思。

這沉寂的氣氛,讓這些虎狼之將的情緒,竟也緊張起來,無不屏住呼吸。

「在場的諸位,都是當世豪傑,也都是我袁方最信任的人,剛才我的話你們也聽到了,沒錯,我袁方就是反了。」

沉默許久的袁方,終於開口,言詞慷慨,神情凝重,向眾將宣布了自己「造反」的決策。

儘管眾將已經明了袁方心意,但當袁方向著他們親口道出時,眾人還是無不為之一震。

袁方灼灼的目光,掃視著眾人,深吸一口氣,厲聲道:「顏子正何在!」

階下顏良愣怔一下,趕忙出列,拱手應道:「末將在。」

「我問你,是誰不顧你的忠肝義膽,為了一個小人郭圖,竟然要加罪於你?」袁方正視著顏良,厲聲發問。

這一問,陡然間鉤起了顏良憤慨的回憶。

遲疑了一瞬,顏良咬牙恨恨道:「回公子,是袁紹!」

曾經袁紹的大將,河北第一猛將顏良,當著所有人的面,公然直呼袁紹之名。

這一聲「袁紹」,顏良已表明心跡,決心追隨袁方,與袁紹決裂。

顏良點了點頭,目光又掃向郝昭,喝問道:「郝伯道,我問你,你身負才華,卻不被重用,是誰埋沒了你的才能?」

「是袁紹!」郝昭毫不猶豫的回答。

袁方再掃向郭淮,喝道:「郭伯濟何在?」

「末將在!」郭淮應聲出列。

「告訴大家,是誰縱容他的兒子,逼你去暗中通敵,做那不恥之事?」袁方的語氣,如火焰般越燒越烈。

郭淮毫無猶豫,憤慨道:「回公子,是袁紹!」

袁方這一連串的發問,如火苗一般,點燃了諸將對袁紹的不滿,大堂中,憤慨的烈焰,正在狂燃。

郝昭、顏良和郭淮三人,原本屬於袁紹麾下,他們在袁方軍中地位極重要,袁方必須要贏得他們的追隨,才能穩住全軍。

而今三將感於袁方的恩威,恨於袁紹的不公,皆已慨然表明了態度。

此三人態度一明朗,其餘太史慈、徐盛等原本就不隸屬於袁紹的將領,自然就更不必擔心他們的立場。

得到了三將支持,袁方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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