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軍羅馬卷 第四章 需要手帕的變態

由於有耶穌罩著,神權這個大哥沒有倒下之前,身為小弟的王權還是非常堅挺的。否則中世紀人不會視決鬥為上帝裁決對錯的場地,戰爭只是一個更大的裁決場。

而要拱衛一個踏著舊王權上位的新王權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特別是這個重擔擔在一個不是主攻歷史,經常在各大軍事論壇上紙上談兵的藝術生,而且坐上王位的居然還是一個平民,是個女的,還是個不到十五歲的小女孩。

自貞德離開後,局勢越來越危急,科爾賓越來越後悔當初把王冠戴到貞德頭上了,他寧願拉奏三天三夜的樂器或者跟十幾個不同的女人談情說愛都好過他在那折騰大腦去思索如何替他現在的國王,那隻蘿莉去穩定她的王權。

撂擔子不幹是不可能的,科爾賓既然把王冠戴到貞德頭上,他不能害這隻單純的蘿莉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他還算正常人,力挽狂瀾幾率很低,但至少還能看得到希望,而那隻蘿莉,算了,她那種天然呆、電波、宗教狂熱、戀父等各種屬性所塑造出來的火星生物居然還能活在地球只能說耶穌是真的存在著。

目前,新生的法蘭西王國最不穩定的原因有三點,約蘭德、瓦盧瓦家族的血親勢力、所有對平民、女性持有偏見的貴族,三者加起來可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於三的簡單演算法,光約蘭德,就足夠科爾賓頭痛了。

她最近越來越不安分,有著她無時無刻卡在咽喉里,始終是個禍害,要是她在科爾賓率兵出去平叛的緊要時候讓她把安茹家裡的兵馬都調過來來個反戈一擊,新法蘭西王國的政治中心圖爾立刻遭遇兵災,之後發生一系列災難性連鎖反應都不是科爾賓願意看到的。

科爾賓現在能做到的只能是拖延,他派兵封鎖了約蘭德和其數百隨從、侍衛所在的宅院,並控制了桑特拉伊的一部分兵力。

眼看時間越來越長,安茹家的人越來越急躁。

後悔的不止科爾賓,伊莎貝拉也越發的後悔了,科爾賓為什麼不自己做國王,她可以不問,那個法蘭西救主怎麼就成了法蘭西國王,她也可以不管,不過她不能對變得越來越憔悴的科爾賓坐視不理,那可是她未來男人,多一隻黑眼圈都能讓伊莎貝拉心疼得睡不著覺,更何況一下子來一雙。

米內爾黛又來自告奮勇了。

不過在這之前,她得去問伊莎貝拉,因為她的主意必將給她們兩人帶來一個非常強大的敵人。

內維爾家兩個女人所在的據點,圖爾城西的大宅子里。

修女匆匆走過廊道,向伊莎貝拉的侍女請示過後,來到她的房間。

少女正坐在窗台上望著樓下那個托著腮邊發獃的騎士。

美眸一轉看到米內爾黛進來了,她無精打采地打了聲招呼,又招招手:「能有什麼替科爾賓解決約蘭德的辦法嗎?現在那個老女人,既是殺不得,也說服不了,真是傷透腦筋呀。」

米內爾黛湊近望了下面一眼,科爾賓消瘦的背影令她有些過意不去,要是她早知道科爾賓無意王冠就不用弄出那麼多事情了,她不就是想討對方的歡心么,聽說科爾賓想整瓦盧瓦王室,結果就來了個全家死光光,最後法蘭西的王位落到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女孩頭上。

米內爾黛很不甘心她失去的權力:「辦法是有的,只是我們可能做出一點犧牲。」

「哦?」

伊莎貝拉立時來了精神,犧牲什麼值得考慮!

「說。」

「其實,我的辦法很簡單,當初我們不是因為為了誤導伯爵而令他強暴約蘭德去推動整個奪取王冠的事件進行么,現在這個局面就是此事帶來的壞影響,如果當時伯爵趁亂殺了約蘭德也就算了,既然她還活著,那我們乾脆就將錯就錯!」

「將錯就錯?」伊莎貝拉皺眉。

米內爾黛點點頭附耳在伊莎貝拉低語起來,結果是伊莎貝拉眉頭越來越皺。

……

再過一天就是禮拜日,這天約蘭德作為安茹公爵夫人必須出席教堂的彌撒,科爾賓就無法以維持城內秩序的名義來囚禁安茹家的人,封鎖他們的消息。

安茹家的人必定會在禮拜日做彌撒的時間內跟外界做聯繫,安茹、奧爾良公國就如同酣睡於新政權之側的猛虎,一日不解決,整個政權的維持就難以實施下去。

奧爾良公國在近期是眾多瓦盧瓦王室血親勢力最弱一個,比起阿朗松公國,奧爾良的公爵被俘,公國的軍隊在十多年裡連續讓英格蘭人擊敗一直無法恢複勢力,南方封地的昂古萊姆伯國因主家的衰弱變得不聽話起來,要不然走投無路的女人也不會在奧爾良被圍困期間找出上任奧爾良公爵的私生子迪努瓦來替被俘的奧爾良公爵做奧爾良家的旗幟人物。家中唯一的實力派迪努瓦在科爾賓帳下效力又帶著奧爾良公國最多的一支軍隊。

所以,奧爾良公爵夫人很好解決,科爾賓做出承諾保證奧爾良公國的完整並想辦法在最短時間內解救奧爾良公爵,這位公爵夫人就默許了圖爾這塊位於奧爾良公國下方的統治並寫信給迪努瓦向新國王效忠,而且經濟拮据的奧爾良公國也無法在維持公爵夫人奢華的生活同時供養起一支超過三百人的軍隊。

只是這口頭上的承諾也得在政權穩定後才能變得有效,昂古萊姆伯爵窺視王位的心思已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夾在波旁和昂古萊姆之間的奧伯特家族態度很重要,稍有不慎就會給王國帶來一個很大的麻煩,只要有一個契機,這兩個勢力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掀起反旗,現在沒有叛亂主要還是在軍隊動員中,而他們襲擊附近城市劫掠物資的小動作越來越頻繁。

安茹家的態度真的很重要,可以說安茹穩,那麼整個王國的局勢都會很快好起來,安茹一亂,可以想像,有安茹家在背後做亂起來,昂古萊姆、奧伯特、布列坦尼、普羅旺斯、道芬、勃艮第甚至阿基坦的英格蘭人都會在法蘭西蹦躂起來,平叛也不知道要打到何年何月。

科爾賓真是心力交瘁了,由於他強暴了約蘭德,雙方根本不可能談得來,那麼剩下唯一的手段就是脅迫了,可是安茹家主事的不止約蘭德一個。

天很藍。

宅院里,科爾賓癱在桌子上望著窗外的天空,雲流動得很快,他懊悔當時一個衝動居然把法蘭西王冠這燙手的山芋交到貞德手裡,她明明可以安然在聖米迦勒山這修道院里做一名普通的宅女,可她如今卻要在這前途渺茫的維護王權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還在苦惱嗎?」

伊莎貝拉走出敞開的房門背後,顯出她的身影,少女在這裡偷看科爾賓很久了,連他連續嘆了多少聲氣都記了下來。

科爾賓轉身朝大腿上拍了拍,伊莎貝拉走過去,坐了下來,少女身上的香味很提神。科爾賓摟住了伊莎貝拉的力氣更了一些,他想著難怪經常聽說古代一些末代君王越是在國家危難就越沉迷女色、醉生夢死,不是他們不想力挽狂瀾,而是回天乏力呀。

伊莎貝拉拂過科爾賓的臉頰:「真對不起,我們也不想那樣的。」

事實上,那天要是約蘭德死了,科爾賓成了國王,把一切事情都推到死去法王身上,所有的問題都不會那麼複雜,他需要做的就是平亂,安茹公國群龍無首,公爵又遠在那不勒斯,等到安茹家意識到要去復仇,科爾賓估計都早要穩定住北部和中部的法蘭西。

「不關你們的事,事實上,我已經想好解決方法了,阿維農翁教廷不是教皇空缺么,我用這個去跟羅馬的教皇交換,讓他們在西邊跟我們一起夾擊道芬、普羅旺斯,馬丁五世為了保住那個獨一無二的教皇寶座,他一定會支持我的。然後,我們跟那些比的就是誰撐得更久罷了。二十年、三十年,反正我年輕。」

「米內爾黛跟我說了,只要穩定住約蘭德,我們就能獲得一個強大的盟友,不出三兩年,我們就能很快穩定住法國。所以,只要穩住約蘭德,一切都會好說是嗎?」科爾賓也是在為這個糾結,他默嘆了一口,點點頭,伊莎貝拉咬了咬嘴唇,她捧起科爾賓,深深地吻了下去,一邊吮咬科爾賓的嘴巴一邊流淚,「該死的王冠,本來你一個人都是我的!整個人都是我的,都是因為我的貪心。」

伊莎貝拉在怨悔中,昂起了哭得梨花帶雨的臉頰,兩眼凝視對方:「內維爾的科爾賓,你若是想娶我,就最好三兩年內解決法國的事情!我今年都快二十多了!你等得起,我等不起!約蘭德之所以難以解決,不就是因為你強暴過她么!現在為了我,我命令你給我到約蘭德那裡去,征服那個女人!但是你不能愛上她。你對你的上帝有義務,可你對我有責任!完成你的義務,然後跟我到洛林去!我再給你三年時間,到時候時間一到,不管你當時身處何地,身處何時,又身處何事,我綁,也要把你綁了回洛林去!」

科爾賓被伊莎貝拉天才的想法逗樂了,他甚至懷疑她是不是苦中作樂了:「這怎麼行。」

「怎麼不行!你就說你是迷戀她過度以至於昏了頭腦嘛,這種橋段連我都知道,你怎麼就不懂呢!你就裝作你瘋狂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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