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桃花之劫 第三章 伊人之情

一路所見皆是女子,見了楊飛,忍不住指指點點,盡皆掩嘴而笑,楊飛心中莫名其妙,暗道老子又不是三頭六臂,有那麼好笑嗎?

走在半路,一直遠遠在前吊著的梅蓮忽然停下,待他走近,低聲問:「你臉上的掌印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哪個女子打的?」

楊飛一摸左頰,那掌印依然未消,自己還堂而遑之的當眾展示,怪不得那些女子會發笑。

梅蓮見他不答,心生怒意,稍稍大聲道:「死淫賊,問你呢。」

楊飛惱羞成怒道:「少死淫賊死淫賊的亂叫,再叫小心老子拿你做回淫賊。」

梅蓮一個黃花大閨女,聞此污言穢語,頓時臉紅過耳,利劍出鞘,殺氣騰騰道:「你敢?」

楊飛正自著惱,毫不避讓道:「你看我敢不敢?有本事,你先一劍殺了老子,否則,嘿嘿,嘿嘿!」

梅蓮持劍在手,卻難刺下,目中淚花狂涌,氣得說不話來。

「小蓮,你跟他鬥嘴,是鬥不過他的。」一個悠悠的聲音傳來,楊飛循聲望去,只覺不遠有一座雙層紅色樓閣,閣匾上書「紅妝別館」四大頗為娟秀的大字,二樓一窗南開,梅雲清不施粉黛,秀髮如雲,披肩而灑,身著夾襖,臉帶嬌羞,憑窗支肘,探首望來。

「雲清!」楊飛滿腔怒火化為烏有,心兒不爭氣的大力跳了兩下,不覺輕輕喚了一聲,足下一點,提氣掠上窗去。

梅雲清嬌呼一聲,連忙避開,由得他穿窗而入,落在房內。

梅雲清瞧著她,嗔道:「哪有你這般進來的?」

楊飛笑道:「此乃楊門進房法,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梅雲清嬌哼道:「死淫賊,連進房的方式也是作賊似的。」她那聲死淫賊雖與梅蓮方才罵得一般無二,語氣卻是有如天壤之別。

楊飛只覺現在的梅雲清與早間稍有不同,早間的梅雲清總是冷冷冰冰,令他難以捉摸,而現在的梅雲清卻是情意綿綿,令他愛寵若驚。

楊飛大著膽子,摟著伊人纖腰,嘿嘿笑道:「我既已是淫賊了,索性淫到底,將江湖第一美人給采了吧。」

梅雲清紅暈滿臉,啐道:「你敢?」她此語又與梅蓮一模一樣。

楊飛的話卻與方才僅有一字之差:「你說我敢不敢?」一摟美人,垂首吻下。

梅雲清微微一避,還是讓他親個正著,由他任索予求。

半晌,楊飛鬆開有些氣喘吁吁,意亂情迷的梅雲清,那種玉人在懷的感覺,令他幾欲手舞足蹈,引吭高歌。

這時,房內深處忽然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表姐,你就這般任由被這淫賊欺負?」出聲的正是兩日不見的阮憶梅。

梅雲清掙開楊飛,含羞道:「這淫賊大膽如斯,表妹你說該怎麼辦?」

楊飛牽著她的玉手,笑嘻嘻的步往裡間,見阮憶梅坐在梳妝台前,亦如梅雲清一般,未結髮式,連衣著亦是一般無二,他不禁回頭,瞧了一下心上人,二女容貌本就相仿,這般打扮,令他心中一陣恍忽,幾疑夢中。

阮憶梅見他怔怔瞧著自己,目光毫不避讓的迎了過來,笑道:「本來我想扮成表姐的樣子騙騙你,哪知你死淫賊老是正門不走走窗戶,啊……」她言及此處,忽然掩嘴嬌呼,顯是想起自己話有語病,此言不是正好影射上次在太原梅園楊飛自窗掠進她的香閣偷香竊玉之事?

梅雲清眼中閃過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嫉意,抿嘴微笑道:「他若連我都分辯不出,如何能做我的未婚夫?」

早間楊飛雖得她原諒,此刻見她重提,自是愈發喜歡,待梅雲清與表妹並排而坐,目光巡視,拍胸保證道:「就算你們百年之後,變作一堆白骨,我也分得出誰是表姐誰是表妹。」

阮憶梅嗔責道:「表姐,這傢伙盼著咱們死呢,你說該怎麼辦?」

梅雲清笑罵道:「該打二十耳光。」

阮憶梅笑靨如花道:「那表姐你來,我可不敢。」

梅雲清道:「我來就我來,這傢伙在外沾花惹草,你表姐我正想略施小懲,教訓教訓他。」

阮憶梅沖楊飛得意的笑道:「表姐夫,快過來,你行舉不規,表姐想教訓你,以敬效尤。」

楊飛被她叫了聲「表姐夫」,真是既舒且服,心甘情願的應了一聲,乖乖走近,引頸就罰。

阮憶梅拍掌笑道:「表姐夫真聽話,表姐,快來打啊。」執著梅雲清玉手,擺好架勢,作勢欲打。

楊飛距二女咫尺之遙,嗅著她們的處子幽香,早已心神蕩漾,不知身處何方,心想被心上人打兩巴掌,亦是無礙。

梅雲清定定瞧著楊飛,玉手揚起,卻難打下,半晌忽然幽幽嘆了口氣道:「表妹,你代我打吧。」

「這可是表姐你說的。」阮憶梅躍躍欲試道:「我長這麼大,還未打過男人呢,表姐夫,是表姐要我打你,你將來可別怪到我頭上。」

楊飛涎著臉道:「不怪,不怪,能讓憶梅表妹玉手擊面,是在下前世修來的福份。」

阮憶梅玉頰紅潮淺涌,湊了近來,輕輕道:「那我可不客氣了。」

楊飛附和道:「憶梅表妹不用客氣,儘管打個痛快。」

阮憶梅見他說得那張臉好似不是他的一般,這耳光哪還打得下去,啐了一聲,忽問:「我和表姐還沒打,你臉上倒有巴掌印了,是不是又去沾花惹草了?」

楊飛暗道糟糕,梅雲清肯定不願阮憶梅知道早間竹林之事,心念電轉,信口胡謅道:「憶梅表妹你住在這裡享福,當然不知我在那賓館如何艱苦,別的不說,單是蚊蠅蛇蟻,就是成群結隊,氣勢洶洶,話說昨晚你表姐夫我美夢正酣,突感飛蚊大軍連夜奔襲,撲面而來,我浴血奮戰,終寡不敵眾,一不留神,打到自己,以至如此狼狽。」

阮憶梅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好不容易忍住笑意向梅雲清問:「表姐,外庄的賓館有那麼差嗎?我倒要去瞧瞧,表姐夫,你歡不歡迎?」

楊飛忙道:「歡迎之至,你表姐夫我今晚就算拼了小命,也要將那些吸血的宵小之物趕盡殺絕,還憶梅表妹一個清靜世界。」

梅雲清啐道:「你休聽他胡說八道,梅花山莊又不是蚊蠅山莊。」

「蚊蠅山莊?」阮憶梅笑倒在她懷中。

楊飛望著梅雲清,心中尋思如何找個藉口將阮憶梅趕走,抑或伴著梅雲清回竹林去單獨相處。

梅雲清與他目光一觸,嬌靨微紅,不覺避了開去。

阮憶梅偷偷瞧著二人,芳心湧出莫名嫉意,意動之下,忽然嬌笑道:「表姐,這打耳括子的法子太過粗野,咱們都干不來,我另外想了個好法子教訓表姐夫。」

梅雲清道:「什麼法子,說來聽聽。」

楊飛道:「憶梅表妹快說,在下洗耳恭聽,就等著受罰呢。」

阮憶梅故意賣關子道:「表姐夫你剛才不是說就算我和表姐變成兩堆白骨,你也認得出那堆白骨誰是表姐,誰是我嗎?」

「是這個意思!」楊飛辯解道:「不過我可沒你說得這麼難聽。」

阮憶梅悠然道:「也不須咱們變成白骨了,就蒙上表姐夫你的雙眼,我和表姐就站在此處,如果你能認出哪個是表姐,就算你贏了,否則就算你輸了。」

楊飛問道:「贏了如何,輸了又如何?」阮憶梅今日好似存心與他作對,明知他與梅雲清久別重逢,要一述衷情,可就是賴在此處,不肯離去。

阮憶梅道:「若是贏了表姐便讓你親上一口,若是輸了證明你根本在騙表姐,所以你要與表姐解除婚約。」

「什麼?」楊飛聞言大驚,連連搖頭道:「這贏了還好說,若是輸了,這個,這個……」

阮憶梅嬌哼道:「你剛才還說什麼白骨可辯,難不成都是哄表姐開心的。」

楊飛吶吶道:「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阮憶梅道:「說來說去,你就是沒膽,表姐,這死淫賊根本毫無誠意,你幹嘛還死心塌地的鐘情於他?」

楊飛求助的目光望向梅雲清,見她含笑不語,顯是想看自己到底有無膽量接受挑戰,為搏美人芳心,楊飛把心一橫,大聲道:「輸了就照你說的辦,可若是贏了,須得再加樣獎賞。」

阮憶梅嬌笑道:「你想要什麼。」

楊飛道:「你得答應為我辦一件事。」

阮憶梅不假思索道:「好,我答應你。」

楊飛愕然道:「你答應得如此爽快,就不怕我所說的你難以辦到?還是你壓根準備賴帳?」心想老子要你去妓院當婊子,不知你答不答應?

阮憶梅道:「有表姐在此,晾你也不會亂來。」

「原來你早已有了計較!」楊飛不禁苦笑,舉起雙手,閉上雙目,一付勇赴沙場,慷慨就義的無畏神情道:「來吧!」

阮憶梅尋了一方黑巾,向梅雲清招手道:「表姐,快來幫忙啊。」

梅雲清微微一笑,倒真上來與阮憶梅合力將楊飛雙目蒙了嚴嚴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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