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燕語花香 第七章 領兵出征

楊飛衣著光鮮,再來梅園,黎明初曉,梅園大門緊閉,他敲了半天,終於等到柳荷開門,可見到是他,卻冷哼一聲,將他拒之門外。

楊飛心中有鬼,小荷姐姐,小荷妹妹,小荷奶奶叫了半天,柳荷才再次開門,他連忙賠笑道:「小荷姑娘,可否讓在下見一下雲清?」

柳荷氣呼呼道:「我家莊主說了,以後她再也不想見你。」

楊飛道:「這個,大概是雲清誤會了,小荷姑娘可否讓在下進去解釋解釋。」

「不行,莊主不會見你的。」柳荷一口回絕,語氣稍和,又道:「不過我家小姐想見你。」

「你家小姐?」楊飛一臉疑惑,老半天才意會過來柳荷口中所指乃是阮憶梅,他眼下只求進去再說,哪管是見小姐還是莊主?是以連連點頭。

楊飛再來阮憶梅的閨居,頗覺拘謹,可見到阮憶梅晨起,那副慵慵懶懶的模樣,亦不覺呆了一呆。

阮憶梅與梅雲清容貌相似,不同的是有一種嬌貴之氣,此刻秀髮散披,如瀑布般灑在肩後,幾可及腰,粉黛不施,清純自然。

阮憶梅坐在梳妝台前,自銅鏡中見到楊飛的身影,也不起身相迎,只是道:「小紅,你先出去一下。」

「是,小姐!」小紅沖楊飛笑了一下,退了出去。

楊飛老老實實的問:「阮小姐,找在下有何事?」他可不敢造次,稱什麼憶梅表妹。

阮憶梅默然不答,只是瞪著楊飛,一語不發。

楊飛被她瞪得心中發毛,暗道自己昨晚趁她中了春毒肆意輕薄,佔了她不少便宜,她如此一個大家閨秀,當然不好聲張,只能暗底下舊帳新帳一起算,說不得梅雲清不見自己就有她的一份功勞?楊飛生恐再次惹惱她,是以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阮憶梅沉默許久,忽道:「楊公子,昨晚的事真是謝謝你了。」

楊飛偷偷鬆了口氣,阮憶梅是謝他的,而不是找自己算帳的,連忙道:「阮小姐太客氣了,別說你是雲清的表妹,就算我們素不相識,我也會在所不辭的。」

阮憶梅又道:「我表姐她今日要離開太原,回梅花山莊了。」

楊飛大驚道:「為什麼?她的事不是還沒辦成嗎?」

阮憶梅柳眉微蹙道:「我表姐她來太原只是看望我們的,並無其它的事。」

楊飛漫不經心道:「是嗎?」暗忖雲清來奪蟬翼劍,當然不會聲張,此番回去,擺明要跟自己斷絕關係,不再有任何牽扯。

「還有……」阮憶梅輕咬貝齒,神色有些幽怨道:「代我向令師道謝。」

楊飛神色恍惚道:「一定一定。」他的魂兒早已飛到梅雲清身邊去了。

阮憶梅見他心不在焉,芳心暗惱,小姐脾氣發作,冷冷道:「楊公子,你還有事嗎?」

「沒事!」楊飛此言出口,忽然省悟阮憶梅乃是下逐客令,心想找老子來的是你,趕老子走的也是你,就憑你這小姐脾氣,怪不得楊雲飛看不上你。他心中有氣,一揖手道:「阮小姐,那在下告辭了。」言罷,便推門而出。

阮憶梅見他似在生氣,芳心忽又後悔,喚道:「楊公子,暫且留步!」

楊飛回過身來,面色冷淡道:「阮小姐,還有事嗎?」

阮憶梅站起襝衽一禮,歉然道:「對不起!方才失禮之處,楊公子不要生氣好么?憶梅在這裡向您賠個不是。」

楊飛見她道了歉,怒氣頓消,哈哈一笑,道:「生氣?我哪有生氣?小姐大概是誤會了。」

阮憶梅指著梳妝桌畔的一張木椅道:「楊公子請坐!」

楊飛道:「多謝小姐。」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了下來,他也不想這麼快離開梅園,多留一刻便多分機會見到梅雲清。

阮憶梅坐回椅中,對鏡梳著秀髮,忽道:「楊大哥,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楊飛點頭道:「當然可以,在下榮幸之至。」嘿嘿一笑,又道:「如果在官府中人面前,憶梅最好稱我梅大哥比較妥當。」阮憶梅既稱他為大哥,他也老實不客氣,喚起阮憶梅閨名來。

阮憶梅毫不以為忤,欣然道:「這個當然。」

楊飛這才發現自己距阮梅不過咫尺之遙,美人在前,他豈不心動,更何況這個美人酷似他的心上人。

這個位置本是阮憶梅為那些閨中密友設的,楊飛是首位踏入她閨居的年輕男子,一時倒也沒曾想到根本不適讓他坐在此處。

阮憶梅見楊飛沒有吱聲,不覺轉首看他,卻見這傢伙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顯然沒打什麼好主意,她芳心頓時思起昨晚同這傢伙在床上親熱的情形,雙頰已然緋紅。

這時悄好窗口吹進一股「妖」風,阮憶梅柔順的長髮飛灑起來,大半向楊飛奔襲而去。

楊飛色迷心竅,哪裡避得開,被發梢拂過,鼻孔一陣發癢,「啊」的一聲,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阮憶梅迎個正著,被楊飛的口水噴了一臉,成了口水美人。

楊飛回過神來,見阮憶梅這副窘樣,心中尷尬之極,頓時忘了男女有別,拿衣袖去擦美人臉上自己所噴之口水。

「不,不用了。」阮憶梅自是連連推拒。

「要的,要的!」楊飛做錯了事,當仁不讓的想要補救,二人你推我擦,扭成一團。

阮憶梅推不開楊飛,只好向後退避,卻不慎絆到椅腳,跌倒在地,楊飛伸手拉她,腦袋也狠狠撞到桌角上,人沒救成,還跟著倒霉,仆倒在阮憶梅身上,和她化成滾地葫蘆,咕碌咕碌又滾到了門邊。

阮憶梅身形嬌小,皆且被楊飛護在懷中,除了被這傢伙壓得喘不氣外,倒也不曾受什麼傷,倒是楊飛那顆腦袋遭了大秧,不知撞了幾下,直撞得頭暈眼花,差點昏過去。

他忍著劇痛,「哼哼哈哈」的好不容易從阮憶梅軟綿綿的嬌軀上爬將起來,卻見門口站著臉色鐵青的梅雲清,頓時傻了眼。

梅雲清本是聽柳荷說楊飛賴在阮憶梅這不肯離去,好心為表妹解圍來的,芳心深處亦盼楊飛對昨晚同蘇花語雙宿雙棲之事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未想剛好瞧見此景,自是氣上加怒,冷哼一聲,便欲離去。誰知楊飛雙膝一曲,跪倒在地,緊緊抱住她的大腿,似只被遺棄的小狗可憐巴巴道:「雲清,不要走。」他被梅雲清捉姦在地,任他巧舌如簧,亦無從辯起,總不能說是為了擦自己噴在別人臉上的口水方才如此吧,想來想去,只好使出這等無賴皆無恥的卑鄙招數。

梅雲清見他如此,又好氣又好笑,怒道:「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

楊飛將腦袋靠在梅雲清豐滿的大腿上輕輕磨蹭,厚顏無恥道:「你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

「你先起來再說。」梅雲清拿他倒真沒什麼辦法。

楊飛喜道:「那你原諒我啦?」

梅雲清無奈只得點頭,楊飛這才鬆開她,從地上爬起道:「多謝雲清。」

臉色怪白的阮憶梅亦然爬起,櫻唇微張,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你謝我幹什麼?」梅雲清扶著阮憶梅,柔聲問道:「表妹,你沒事吧?」

阮憶梅搖了搖頭,輕聲道:「表姐,你幫我梳頭好不好?」都是長發惹的禍!

楊飛附和道:「對,對,還是梳起來好,免得……」後面的自是不好說出來:免得老子又打個噴嚏,噴你一臉口水,成了口水美人,讓雲清誤會!

梅雲清白了他一眼,扶著阮憶梅重回梳妝台前。

楊飛倚門瞧著為表妹梳頭的梅雲清,不覺痴了。

好不容易梅雲清為阮憶梅梳妝停妥,阮憶梅道:「表姐,我想換件衣裳。」

梅雲清微笑道:「那我們先出去了,待會一起用早膳。」言罷,款步行出。

楊飛向阮憶梅告了聲罪,連忙快步跟去。

阮憶梅望著二人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忽然幽幽嘆了口氣。

楊飛跟在梅雲清屁股後面,大氣也不敢出一口,生恐梅雲清將自己掃地出門。

轉過一個閣樓,梅雲清忽問:「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飛倒也老實,如實將事情說了一遍,最後又委委屈屈的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梅雲清聽得哭笑不得,暗道這傢伙行事怎麼老叫人啼笑皆非,她心中怒氣已消了一半,瞧著被撞得鼻青臉腫的楊飛,憐意微生道:「你這傢伙,過來讓我看看你的傷。」

「沒事!」楊飛打腫臉充胖子,挺起胸膛道:「區區小傷,何足掛齒,哎喲。」原來一不小心咬到舌頭,倒真把齒給掛了!

梅雲清撲嗤笑出聲來,道:「跟我回房,人家幫你敷藥。」

楊飛聞言大喜,忙不迭點頭,乖乖跟了去,那慷慨激昂的樣子,顯然是上刀山,下油鍋,也在所不惜。

楊飛隨梅雲清來到她香閨,躺到軟榻暖帳之中,由著玉人在自己那張老臉敷上敗家子的奇效金創葯,心曠神怡,暗忖若能日日與梅雲清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就算下輩子真做只癩蛤蟆,亦是甘心,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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