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燕語花香 第五章 沉冤昭雪

柳荷點了阮憶梅睡穴,冷眼瞧著楊飛哼道:「這回小姐連都說是你,鐵證如山,你還想如何狡辯?」

楊飛本來滿懷希望阮憶梅幫他脫罪,聞得此言,心中大罵楊雲飛他老子什麼名字不好取,取的倒跟老子差不多。他眼見柳荷滿目殺機,心知不妙,頓想開溜,可他武功不及柳荷,遲早也被抓回來,到時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何況梅雲清十有八九還在太原,被她得知,還不一刀把自己閹了干盡?他心有懼念,急急擺手道:「真的不是我,你家小姐少說了個字,你也知道那個人名字跟我差不多。」

柳荷並非不分青紅皂白之人,她亦覺此事疑點甚多,面色稍和道:「不如你隨我一起去見我家老爺,你親自對他解釋。」

「好!」楊飛不假思索,滿口應承,忽然反問道:「那你家小姐中了迷情之毒,看樣子情況不妙,該當如何是好?」

柳荷道:「這個不勞楊公子操心,我們自然會請大夫醫治。」

楊飛愕然道:「可在下聽說這迷情之毒除了男女交合,別無他法……」

柳荷不知為何,瞧著這傢伙就有氣,一臉嘲諷之意道:「你是不是想……」

楊飛訕笑道:「如果柳姑娘非要在下如此的話,為了你家小姐,看在你們莊主的面上,在下犧牲犧牲,捨身取義,勉為其難了!」

柳荷暗暗好笑,嘆道:「可惜啊,可惜!」

楊飛故作不知道:「柳姑娘可惜什麼?」

柳荷道:「可惜你晚生了一千七百年!」

楊飛奇道:「這是為何?」

柳荷強忍心中笑意道:「若你早生一千七百年,秦始皇便不用千辛萬苦,死傷百萬修築長城,只需拿你的臉皮拿上去一貼便成了。」言罷,她再也忍耐不住,咯咯嬌笑起來。

楊飛乾笑兩聲,他以前亦如此嘲諷過那敗家子,此番落到自己身上,另有一番滋味。

這時一名婢女匆匆行來,對柳荷道:「表小姐,老爺和夫人來了!」

柳荷淡淡道:「知道了!」瞧了楊飛一眼,又道:「稟告老爺,採花賊已經抓到了。」那婢女稍現訝色,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你這不擺明是栽贓陷害嗎?」楊飛差點跳了起來,怒道:「我都說了不是我。」

柳荷道:「此事等我家老爺來了再說!」頓了一頓,語氣轉柔道:「我家老爺是明理之人,你若真不是採花賊,必定不會冤枉你!」

「好!」楊飛答得倒也爽快,忽然一掌向柳荷拍去,同時提氣掠向窗口。

「你這淫賊,竟想逃跑!」楊飛掌勢甚疾,柳荷遂不及防,只好側身避去,再追之時,此淫賊已逃出閣樓。

楊飛自閣樓躍下,心中竊笑:這世上冤死的人還少嗎?老子才不會那麼傻在此等死,三十六計走為上!大不了以後再向雲清解釋。

楊飛堪堪逃出十丈,忽然一張大網迎面而至,天色黑暗,他哪看得清楚,立時被網個正著,成了網中之魚,被人用繩索捆個結實,再也玩不出什麼花樣。

不到片刻,便被五花大綁縛到那閣樓的大廳之內,見到滿臉嘲笑的柳荷,楊飛憤然道:「老子一時不慎,被你耍詐給拿住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過等你家小姐醒來,真相大白,你們自會知道冤枉了好人!」他這番話固是聲情並茂,慷慨激昂,可他生性怕死,說起來難免有些底氣不足,色厲內茬。

柳荷冷笑道:「你也算好人?」

這時一名中年男子的聲音遠遠傳來:「小荷,憶梅到底怎樣?」

楊飛循聲望去,只見一名珠光寶氣的中年男子行色匆匆,急急趕至,身後還跟著一名美艷的中年婦人,顯然是他妻子,俱是滿臉急色。

柳荷恭聲道:「老爺,夫人,小姐中了迷春藥,神智不清,奴婢點了她的睡穴,正睡著呢,只是那春藥厲害得緊,時間長了,恐怕對她身子不利!」

此二人正是阮憶梅的父母阮寶華夫婦,阮寶華還未出聲,那阮夫人已埋怨起來,語帶哭腔道:「讓梅兒搬回府中,她就是不聽,這下可好……」言及此處,已然泣不成聲。

阮寶華皺眉道:「夫人,現在不是怨天憂人的時候,咱們還是去看看梅兒吧!」又對柳荷道:「小荷,讓你不要這麼客氣,你老是不聽!我已遣人去請江神醫,看看他可有醫治之法,夫人,我們上去瞧瞧。」言罷,便同阮夫人匆匆上樓而去,他趕得急了,竟瞧也未瞧楊飛一眼。

柳荷對楊飛道:「呆會再讓老爺處置你。」說完,飄然跟去。

楊飛見女煞星不在,心想此時不逃,更待何時,瞧瞧自己身上的繩索,俱是牛筋所制,縛得既密且牢,他運足內力,奮力一掙,卻是紋絲不動,又試了幾次,仍是如此,知道逃走無望,只得作罷。

過得片刻,門口又行進一人,楊飛見得此人,頓時羞愧難當,「啊」的一聲,急急垂下頭去,不敢以面示人,來人竟是梅雲清。

梅雲清也未想到會在此處見到楊飛,何況還是這般尷尬情形,怔了一怔,驚訝的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楊飛心中氣苦,咬了咬牙,抬頭瞧著心上人,低聲道:「我被他們冤枉,方至如此?」

梅雲清想起傳話奴婢曾言柳荷已擒住採花賊,便猜道:「這麼說,小荷抓到的採花淫賊便是你了?」

楊飛點點頭,又覺不對,急急道:「真正的採花賊不是我,是一個叫楊雲飛的傢伙,他們都搞錯了。」又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梅雲清聽完,不置可否道:「事情若真如你所說,你確實是被冤枉的。」

楊飛聞她語氣冷淡,不禁黯然道:「雲清,連你也不肯相信我。」

梅雲清淡然一笑道:「我信不信你又有何干係?從今日起,我與你再無瓜葛。」

楊飛大急道:「雲清,你是不是看見我跟我師父……」

「你師父?」梅雲清柳眉微蹙,忽又冷冷道:「請不要叫我的名字,免得別人誤會!」

「就是那個蘇花語。」楊飛索性一口氣將這兩日他與蘇花語所發生之事和盤托出,不過將他在客棧中強吻蘇花語之事換成了他騙蘇花語的那套說辭,至於剛剛在妓院他把師父給嫖了更是略過不提。

梅雲清聽得暗暗好笑,心中已然原諒了楊飛,仍板著臉道:「你怎麼可以拜蘇花語作師父?」

楊飛苦著臉道:「當然我和小燕子的性命就捏在我師……」他叫順了口,連忙改口道:「哦,蘇花語手上,不拜師又能怎麼樣?」

梅雲清哼道:「這次算你過關。」

楊飛大喜,忙道:「天下所有人誤會我都不打緊,就怕雲清誤會了我。」

梅雲清忽道:「橫豎你也拜了一個師父,不如也拜我作師父吧。」

「絕對不行。」楊飛大驚之下,一口回絕,一個師父已夠他受了,再多一個,估計將他大卸八塊也不夠分的。

梅雲清若無其事道:「不拜也行,那我走了。」言罷,作勢上樓。

「徒兒拜見師父。」楊飛臉皮倒厚,央求道:「先別走啊,幫我鬆了綁再說。」

「跟你開玩笑的,你倒真的叫師父了,我可擔當不起。」梅雲清「撲嗤」笑出聲來,忽然摒起玉指,在楊飛身上一划,竟若利劍一般,將那些繩索一一剪斷。

楊飛緊緊握住梅雲清的一雙玉手,深情款款道:「早知你著緊我,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誰著緊你了?」梅雲清俏臉微紅,橫了他一眼,道:「好了,不跟你磨蹭了,我還得去瞧瞧表妹。」

楊飛本欲隨她上去,轉念一想自己還是個嫌疑犯,上去難免有些尷尬,便道:「我在這候著,雲清你快去快回。」

梅雲清微微頷首,將手抽回,這才上樓。

楊飛如釋重負,也不急著逃走,舒舒服服的坐到椅中,自個斟了杯香茶,慢條斯里的喝了起來。

過不多時,紅兒領著一名郎中模樣的老者匆匆行入,顯然是那位江神醫,她見楊飛眨眼間從階下囚成了座上賓,不覺一怔,也不好多問,領著那老者上樓而去。

等了半晌,楊飛閑極無聊,心中一動,聚起功力,往樓上聽去,看那江神醫到底有何法子去解楊雲飛所言中者無救的迷情春毒。

那江神醫顯已診治完畢,只聞阮夫人頗為急切的聲音道:「江神醫,我家閨女病情到底如何?」

江神醫道:「阮夫人,令媛五臟沸騰,熱毒攻心,若不依法疏導,恐有性命之虞。」他不好太過坦白,說阮憶梅要與男子行房,才講得這般文謅謅的,聽得楊飛暗暗好笑,原來這個所謂的神醫也是徒有虛名,只怕較敗家子也頗有不如。

阮寶華問道:「江神醫,真的沒有別的法子了?」

江神醫道:「請恕老朽醫術淺薄,無能為力,阮老爺還是另請高明。」頓了一頓,又道:「老朽開個清熱解毒的藥方,或可拖得一時半刻。」

阮夫人忙道:「紅兒,快準備筆墨紙硯!」

那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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