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喜聞樂見,踩人事件

《七劍下天山》對《白髮魔女傳》情節和人物的承接,為提前出版《白髮》提供了充足的可能性和必要性。

另外一點,當此武俠風颳起的時候,作為始作俑者的柳敬亭,自然是要拿出一點態度來的,就想王芊芊說得那樣,雖然沒有人明確地說過什麼,但是柳敬亭身上毫無疑問地凝聚著無數雙眼睛,他們就跟在身後,如狼似虎地看著他。

柳敬亭決定這麼做,自然不是因為他要努力維持自己走在最前列的虛榮地位,而是要將小說出世的震撼效果營造得更為令人印象深刻,從而激發後面的人更加努力,這是更深一層的虛榮感享受。

柳敬亭虛頭巴腦地說了幾句話,因為象徵意味太過濃郁,雖然把《白髮魔女傳》為情白髮的內核傳述了出來,但是對於完全聽說過類似小說的宮承恩等人,理解起來,還是有些麻煩。

畢竟,「為情一夜白髮」的武俠經典橋段,自這部小說起。

「情絲斬不斷,青絲換白髮,如果這不是一個修辭句的話,那這個故事我會非常期待。」王芊芊似乎有所悟,率先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同時提醒宮承恩道:「建議你提前拿到版權。」

此時,宮承恩正在對《包青天傳》做頭腦風暴,柳敬亭給他提出的這個想法,彷彿夜空中一道明亮耀眼的流星,他必須要把那剎那光芒捕捉到手,通過適當的容器,使其擴散出萬丈榮耀。

「我想名字不叫包青天傳,就叫包青天,然後一部部拍下去,就包青天之XXX,古先生你覺得呢?」宮承恩琢磨了一會,提出自己的見解。

即便他不說,柳敬亭也會給出這個提示,沒想到這位宮家二少果然有真才實學,柳敬亭點頭道:「正是這個意思。」邊說心中邊想,看來不管在哪個世界,人們對故事的理解還是有很多共通的地方。

得到柳敬亭的認可之後,宮承恩突然想起剛才王芊芊對他的提醒,說道:「《七劍》的電視劇版權,我們也在跟千紅談,不過那個是我大哥在做,古先生剛才說為情白髮,是不是指的新小說?」

柳敬亭微微頷首。

宮承恩忙道:「那這個就給我。」

「嗯?」

「我是說你還沒寫的這個故事,影視版權都給我,其他的都好商量。」

柳敬亭洒然道:「越女劍都還沒出來,你怎麼知道這種改編會出成績?」

「直覺以及對古先生的信任,坦白說,做影視媒體這些事情不能事後諸葛亮,如果古先生不介意,我們可以商量一個長期合作計畫也不是不可能。」

「你們為什麼會如此勤奮和上進?這跟我理解的富二代形象有出入啊。」

在座四人相顧莞爾。

宮承恩道:「主要是有興趣,然後是有資源,」說著看了王芊芊一眼,「最後是為博紅顏一笑。」

柳敬亭拍掌大讚道:「為最後一個理由鼓掌。」

王芊芊蠻不在乎地看了宮承恩一眼,道:「明明就是豪門子弟爭家產的老套戲碼,偏偏說得這麼裝模作樣。」

宮承恩苦笑搖頭,道:「這次我做《越女劍》得到家裡長輩很多讚揚,即便是同輩的朋友,也紛紛表示對我刮目相看,稱讚我有魄力有想法,說干就干,乃是說走就走的旅行,其實並不是這麼簡單,不論是前期籌備,還是製作過程,以及播出效果,個中難題都是需要你去考慮的,身處這個行業的人一定明白,現在的影視劇不缺資金和演員,稀缺好劇本。」

三個人安靜地喝著酒,暫時都沒搞清楚這位宮二少說這番話的目的和重點。

「出生在這樣個家族,有些事情是避免不掉的,就像古先生說的,天賦是一種使命,出身何嘗不是?這雖然是一種形而上的理論,不過同時也是非常實際的現實問題。」

王芊芊之前應該也沒有仔細聽過宮承恩談論過類似問題,若無其事問道:「你最近在看康德、亞里斯多德還是黑格爾?」

宮承恩笑道:「馬克思。」

柳敬亭憑藉自己對故事節奏的敏感觸覺,隱隱察覺到宮承恩說這些話必有轉折,接道:「馬克思大大是哲學理論的集大成者,不過我覺得這些東西可以用來談話裝逼,很難真的成為一個人做事的動力,宮先生要說的是?」

宮承恩感激地看了柳敬亭一眼,道:「我想說的是,不論是家裡的讚揚也好,哲學理論也好,天降使命也好,這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王芊芊突然起身,道:「我要去衛生間,小米姐姐一起去嗎?」

一直盡量保持沉默的彌琥看了柳敬亭一眼,答王芊芊的話道:「也要去,不過還是想聽一下宮先生說的重要的是什麼。」

王芊芊就要走,卻聽宮承恩道:「重要的是,以後我在說類似感性的話時,她不會借故離開。」說完,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並沒有看王芊芊。

柳敬亭臉上掛著淡淡笑意,瞧著王芊芊和宮承恩,沒有發表任何觀點,枝節旁出地講了一個笑話:「有一天,包拯帶著展昭出去辦案,臨行前,包拯囑咐展昭說,等下看我臉色行事,展昭看著包拯黑黝黝的臉半天,憤怒地說了一句,你特么是在逗我嗎?」

三人現實一愣,隨即大笑,王芊芊道:「大叔明知道人家要去尿尿,還要逗人笑,真不是好人。」

彌琥起身輕斥一句:「起開,我要出去。」

柳敬亭如無其事地讓開身子,讓彌琥出去,舉起手裡的杯子示意宮承恩喝酒。

兩個女孩手牽手去上廁所。

這是男生們永遠無法理解的一種現象,女生們去上廁所通常要拉幫結派手牽手地去,男生則絕對不能這麼做。

……

過了幾分鐘之後,兩個女孩仍舊沒有回來,外面卻傳來一陣吵嚷聲。

「是她們。」宮承恩反應迅速,慌忙起身。

兩個男孩走出包間,看到眼前的情景,怒氣噴薄而出:五六個醉醺醺地小青年圍著彌琥和王芊芊,嘴裡說著輕佻的話,說什麼大哥想請兩位過去喝一杯之類的。

宮承恩臉色鐵青,正要衝過去為兩個女孩解圍,突然身側一個人影迅捷竄出,那人掄著一個凳子對著正在說話的那個青年猛砸了下去。

「哐當」一聲巨響,場面頓時大亂。

砸人的正是喝了點酒的柳敬亭,宮承恩看到這裡,只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操起兩個啤酒瓶,衝上去對著人頭砸了起來。

以少敵多的架,柳敬亭不是第一次打,大一那年,他跟同班另一個男生去體育館做體能測試,排隊的時候,有十幾個國防生惡意插隊,跟他同學起了摩擦,結果大打出手。

儘管柳敬亭當時非常勇猛,非常講義氣,但是他和他同學還是被揍成了豬頭三,當時他深刻地明白了一個事實,他並不是YY小說中的男主角,被踩的時候,只能——報告老師。

這次的局面和上次非常像,柳敬亭和宮承恩英雄救美,挺身而出,但是寡不敵眾,最後只能面臨被群毆的結局。

彌琥和王芊芊看到自己的男朋友被打,美女再救英雄,各自拿起酒瓶,發瘋一般地往敵人身上扔。

這場亂戰進行了二十多分鐘,酒吧老闆才出面制止,這些小青年的老大一直坐在不遠處,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等到酒吧老闆出來的時候,他才笑眯眯地起身過來。

「可以了,等下警察就來。」酒吧老闆顯然不是第一次處理這種事情,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們好好來這裡喝酒,交朋友,莫名其妙地被人用板凳和酒瓶砸腦袋,我就要等警察過來呢,我倒是想看看,還有沒有王法了?」那個老大憤憤不平地說道,同時微微揮手制止了手下,算是給酒吧老闆一個面子。

「不怪小說里反覆寫這些人渣被踩的橋段,我如果有那些個主角們的武力,我也要讓他們去吃屎。」早已挂彩的柳敬亭對著同樣挂彩的宮承恩說道。

宮承恩笑道:「你不要以為他們今天可以不吃屎。」作為一個超級富二代,他很少有這種親自動手打架的經驗,今天能跟古庸生一起並肩作戰,心裡只覺得痛快,不覺得痛。

……

警察很快趕來,不過並沒有出現傳說中胸大顏美的潑辣女警,而是一個中年男警和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警察,他們進了酒吧掃了一眼,看到酒吧老闆和那個老大,淡淡問道:「誰先動手打人的?」

酒吧老闆指了指柳敬亭和宮承恩,道:「他們喝多了,先動的手。」

中年警察冷冷道:「你們兩跟我回去做筆錄,被打的也一起來。」

宮承恩邊用手揉著嘴角,邊說:「稍等一下,我給我的律師打個電話。」

場面為之一靜,一個如此年輕的男孩在這種情況下,仍能淡然自若,居然還有自己的律師,其身份必然非同尋常。

當然,宮承恩自然不是真的給律師打電話,而是給大哥打電話,自己惹事,大哥處理,這種流程對他來說早已是熟能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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