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暮雨旌旗 第1098章 胡塵一起亂天下,何處春風無別離

卻見那個宮女一聽到他這句話,竟毫無來由的,臉上忽然便淌下一行清淚下來。頃刻之間,臉上早已是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若是放在一般人的眼中,自然得湊到跟前去,好好的對其去撫慰一番?亦或是寬解一下對方?自然,如若放在那些憐花惜玉的人身上,更是要上下其手,好好的憐惜與她。可無奈的,在這宮女面前站著的人,卻是東北軍特戰隊的首領二來。換句話說,其就等同於大明朝的東西廠里的錦衣衛指揮使的身份。自然放在眼下,也就是一個特工頭目。豈會輕易的,就被這等小兒女姿態給打動自己的心腸?

就在這個宮女低垂下粉頸,仍然是抽抽噎噎的,兩個肩膀亦是不時地微微聳動著,單等著這位東北軍特戰隊頭領走上前來?對著自己能憐愛一番之時?最起碼也說上幾句表示關切的話語?卻見這位東北軍特戰隊的首領二來,只是朝著她略略的掃過去了一眼,隨即卻自顧自的朝著隔壁房間走了過去。竟然將那個,仍然飲泣不止的宮女,就那麼給拋擲在自己腦後。竟對其是不理不睬,仿似那個女子與他渾無一點干係似的?

等二來走到隔壁房間之內,這才發現,這座高麗王君的後宮寢殿,竟然似乎比起前面的昌德宮還要大上一些。只是,在這偌大的宮殿之內,所擺設的正經東西倒並不是很多。映入自己眼帘的,除了對面的,那矮的簡直有些難以接受的床榻之外,以致只有一些桌椅和雖是顯得很貴重,卻亦是十分俗氣的,各種由金子打制出來的擺設。讓人看上去,絕不會以為這裡竟然就是高麗國王的王宮。倒是很有可能,以為是到了一個買賣金器的地方。

整個大殿之內,一眼望上去,竟然讓人感到十分的空曠。而在每一個單獨寢室之間,全是以帳幔來遮擋在中間。並不似大明的皇宮,還有一個亦是掉垂著帳幔的園拱門,夾在兩個寢室的中間。想來,緊裡面的寢室就是給那位高麗王君預備的。而被帳幔隔在外面的寢室,自然就是給值宿的太監亦或是宮女住的。

二來也累了整整的一天,一見到擺在前面的床塌,雖然瞧上去顯得低矮一些?且那個床榻讓人看上去,顯得又有些大的出了號。即使睡上去五六個人,彼此都能互相不挨靠著。真不曉得,這位高麗國王在這隔間外面,弄了這麼一張大床來做什麼?他不是應當就寢在裡面的寢室之內么?倒真有些讓人感到費解得很?

二來只是隨意的瞧了一眼,卻就走到床榻跟前,就此坐了下去,卻又緊接著就倒在床榻之上。連外袍和靴子都不增脫下,人就已然睡了過去,不大工夫,一陣震天般響的呼嚕聲便已經傳了出來。而此刻,在裡面的寢室之內,卻正上演著十分香艷的一幕場景。這位東北軍主帥,將二來給安置在外面住下之後,自己便跟在一個,手中挑舉著燈籠的,且身材顯得婀娜多姿的宮女,一前一後的走進內寢室之中。

卻見那個宮女將那手中的燈籠,舉再擺在地上的那個吊架之上擺好。隨著,便取出一隻火摺子,卻又將桌案上的幾隻火燭,都給一一的點燃起來。又抹過身,將銅鶴身子里的香料也給點著。這才慢慢地走過來,低垂著頭,再其臉上忽然燃起兩團酡紅。伸出一雙皓腕,便要來替這位東北軍主帥寬衣解帶?

而這位東北軍主帥卻顯得有些好奇的低下頭,仔細的打量打量眼前這個宮女。便對其低聲吩咐道:「這裡用不著你了,你可就此退下去了。」說完以後,便伸手將身上的那柄赤霄寶劍摘下來,將其給隨手掛在柱子上。又解下長袍,也隨手搭在一旁的架子上。這才坐在床榻之上,抬起一隻腳,將其擔在另一隻腿上。伸出雙手,這就欲將靴子給脫下來?卻感到有一個人,此時正在輕輕的朝著自己靠攏過來?

急忙抬起頭望去,卻見正是那個宮女。就見她不僅是沒有離開內殿?反倒是朝著自己又走近幾步,一見自己抬起頭看她?一張臉頓時更是通紅一片,口中囁嚅著道:「這位將軍,奴婢乃是完璧之身。今夜願意以這清白身子來侍奉於將軍,還望將軍能夠憐惜奴婢初次?」一邊說著,卻見其越發離著這位冰雪城主又近了許多。

而唐楓直眼瞅著眼前這個,已經離著自己越來越近的高麗的宮女,忽然在心頭,沒來由的稍稍顫慄了一下?對這個宮女竟然肯主動委身於自己?不免令他對此感到有些怪異?別的不說,那些正處於花齡之際的宮女,早已被自己唯恐與惹出什麼麻煩?故此都已被打發出皇宮門外。

那眼前這個令人看上去,顯得十分的年輕,且容貌也堪稱上乘的宮女,卻又是從何處鑽出來的?在宮內所留下的那些老宮女,都基本上是由自己眼前過過數的。自己可以十分肯定,當時絕對不曾見過眼前這個女人?那這個女人卻又是誰?她又是從何處鑽出來的呢?而她的目的又是什麼?

這位東北軍主帥心中,雖然是已對其升起一絲的疑心?面上神色倒是顯得仍然和方才一般無二,依舊是坦然自若的,盯著眼前這個宮女。眼瞅著,對方離著自己僅僅剩下七八步遠的距離。再看對方渾身上下,也不似帶有兵刃亦或是短刃的樣子。可卻仍是讓這位冰雪城主感到,在這個女人的身上,有何地方有些不太對勁?只是一時半刻卻說不出來。急忙對著宮女開口吩咐道:「不是令你退下么?這裡已然無你的事情了?你可退下休憩去了。」說完,卻是抬起頭,朝著方才被自己給掛在柱子上的,那把赤霄神劍上望了一眼過去。

同時在心中計算了一下,若是一旦發生什麼事情?從自己所坐著的床榻之上,再到那個柱子旁邊的距離到底有多遠?自己能否在對方第一輪襲擊到來之前,搶先奔到柱子旁邊去?而那個宮女此時,也不僅順著這位東北軍主帥的目光,朝著被掛在一旁柱子上的那柄寶劍上掃去一眼。隨後,便將臉轉回來,朝著眼前這位城主淡淡的一笑。臉上卻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種,足以吸引任何男人的風情。雙眸也不禁微微眨動著,那種從骨子裡流淌出來的媚態,照實能令一半男人為之而沉醉不已。可令人無奈的,卻是遇到了這麼一個,明顯不解此中風情的冰雪城主。

只見這位城主方才還是準備脫下自己的靴子?這時,卻將那支腳又放回到地上。瞪著雙眼,緊緊地盯著眼前這個宮女。那個宮女見了眼前這位將軍竟不為所動?面色微微變幻了一下,便將銀牙咬了又咬。隨即,卻伸手將自己身上得一襲長袍先輕輕解開,張開給這位城主事先瞧了一番之後,便將其給脫掉在地上,裡面的身子,卻是精赤著的?輕抬蓮步,在燭火的映照之下,讓那位雖是以正人君子而自居的冰雪城主,也依稀瞧見了一叢黑黑的什麼?

「賤妾可還入得將軍的法眼?」那個宮女說著,忽然咯咯的笑了起來。銀鈴似的聲音,回蕩在整座宮殿之內。眼看這個宮女,此刻已然走到了唐楓的面前。這一回,這位東北軍主帥實在是猜不出來?這個女人到底會有怎樣的打算?就算她是前來刺殺於自己的?可看著她此時,如同一段象牙一般光滑幼嫩的身子,這用來刺殺自己的東西,卻又能被藏在何處呢?就見這個宮女到了自己眼前之後,忽然伸出手,將頭髮上的發簪拔出來?

隨後,一襲如瀑布似的黑髮,瞬間便流蕩下來。可這一回,到令這位東北軍主帥的心中,為此而恍然大悟起來。看在這高麗皇宮裡面的宮女們,似乎沒有幾個,是和眼前這個宮女打扮得一模一樣的?即便身上所穿著的袍子樣式,都是一模一樣的,可在那頭上的髮式里,絕對是不會以兩根銀簪來互相交叉而進的。

「將軍,何不早早脫衣躺下呢?」那個宮女雙手稍稍背向身後,臉上仍然帶著一絲足以魅惑住人的笑容,朝著眼前這位東北軍住帥開口詢問道。「呵呵,我就怕我這若是一旦躺下去,就在無能起身的機會了?你我都是明白人,觀你長的這模樣,也渾不似高麗人的模樣?你究竟是誰?又是哪一個命你前來刺殺於我的?」說到此處,雙眼卻是朝著這宮女背後望了一眼過去。那個宮女聽了他這麼一番話講出口來,身子頓時為之一僵。

可旋即卻明白過來,自己已被對方看破行藏。立時面色顯得有些猙獰起來,也不顧著此刻自己正赤身裸體,忽然揚起雙手,一對寒光閃閃的長刺,如同閃電一般,一前一後的對準這位冰雪城主的前心,便狠狠刺了下來。而唐楓見眼前這個女人,竟突然對自己動起手來,也就更能肯定了自己所猜測的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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