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暮雨旌旗 第943章 鐵馬嘶鳴山壁冷,海船平渡風濤起

曹變蛟只好悵然若失的,繼續帶著手下的騎兵,催馬火速趕奔倭寇的下一處縣城鎮川內。只盼望著,能在下一處城鎮之內,讓自己多少能遇到一些倭寇,也好令手下將其拿下去交差?也免得,到時候再令自己無法去那位城主面前交令,再讓那位主帥以為,自己是因為同情與倭寇?這才有意的來怠慢與他的軍令?何況,自己也剛和鄭家的水軍之間起了一些摩擦。雖然錯不在己,可起因,卻也是因為自己不曾將手下的軍校給約束住了,這才鬧出了這麼一場事情來。如今,再加上這麼一件事?只怕,任由自己說出大天來,那位城主自也不會相信的?世上竟會有如此巧合之事,自己帶領人馬趕了一路,卻連一個倭寇都不曾遇到?而就在曹變蛟的騎兵剛剛奔到了川內縣城的路口之時,卻恰好遇見被二來特意吩咐,在此地專門靜候與他的特戰隊的校尉。這才獲知,原來今日正好就是倭寇的祭祖節日盂蘭盆會。那些住在九州島上的倭寇,在一大早晨,就全都趕奔到了九州島上用來祭祀祖宗的聖山霧島山。

曹變蛟得到了這個消息之後,心裡是既高興,卻又不免稍稍感到有些為難?高興的是自己終於知道了,這些住在島上的倭寇們的去向。為難的,就是自己似這般趕了過去,那些倭寇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定會全都聚攏到一起去祭祀與自己的祖先。而自己到了霧島山,立刻就得下令於手下的軍校,對那些倭寇不分男女老幼的便得施行屠殺。雖然,已經在城主那裡討了一支,可以赦免與女人和幼童的赦令。可誰又能夠擔保,手下的軍校,只能是去斬殺那些老人和男人?對於女人和孩童不會動手?只怕到了那個時節,軍校們全都已然殺紅了雙眼,那個還管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的?在對敵的戰爭之中,絕不會對對方的孩童和女人存在與一絲的憐憫。因為,孩童也會有朝一日長大,再回頭來尋你復仇。女人如果兇狠起來,往往比男人的心腸更為歹毒。而那個校尉,將話傳到了之後,卻也即刻縱身上馬,朝著霧島山的方向趕奔而去。只將這個如今滿腹心事的曹小將軍給留在身後,帶著人馬一邊琢磨著,一邊沿順著一條山路,朝著霧島山趕了過來。

而霧島山乃是九州島上的一座火山,雖然已靜寂了許久,可誰都不敢保證它的下一次噴發,到底會是明日還是後日,或是能在這麼度過許多個年頭之後?而九州島上的倭寇們之所以會來此地祭祖?其中的一個主要原因,就是祭拜與這座火山,希望它能繼續保持現狀,永遠都不會在噴發出熔岩,將這九州島再次化成人間地獄。而霧島山位於宮崎縣和鹿兒島縣的交界處,是一座比富士山更為高大的活火山。

等曹變蛟帶著人馬氣喘吁吁的趕到了,離著霧島山不遠的一處山林旁邊之時,就聽得在遠處不時的傳來一陣陣的鼓樂之聲,其中還不時摻雜著倭寇們的說話聲。只是令這位曹小將軍甚感納罕的,就是不曉得那位主帥和二來二人,帶著其手下的那群特戰隊的校尉們,卻又是趕到了何處去?

不過,雖然是在此地並不曾遇到主帥還有二來?可自己依舊得執行軍令。曹變蛟對著手下軍校將手中的銀槍一擺,對著眾人喝令道:「眾位兄弟,且先將弩箭準備好了。待趕到了霧島山之後,任何人都不得對於那些負隅頑抗到底的倭寇,在自己手下留有餘地?一律將其給我射殺在霧島山下。只餘下婦人和幼童可饒其不死?當然,如這些女人也來意圖與我等來拚命?自是對其不可手軟,你等可是都聽明白否?」話雖然是這麼被吩咐下去,可在曹變蛟心中,依然對此有些感到七上八下的。可最終不由將牙咬了又咬,暗下狠心,打定了主意,只要對方能逃出去?自己絕不會縱兵追趕也就是了。事到了如今,就看他們自己的運氣如何了?自己可並不曾打算過,來對他等趕盡殺絕?

其帶著人馬,再轉過了兩座山樑之後,面前現出一座十分雄偉且壯觀的高山,便是坐落於九州島上,可謂十分有名的霧島山。在這山口朝著裡面一眼望將過去,只見觸目之處,無不是人頭濟濟。看眼前這番情景,真可謂是人山人海。在人群之中還有不少的倭寇,在其肩頭之上,還以幾人爭著抬著得一頂頂的露天轎子,上面均是架設著一架架的神主牌位以及神佛偶像。在看這些倭寇的身上,無不是穿著一些本族的黑色的服飾,頭上還綁著一塊白色的布帶,在布帶之上,似乎還寫了一些什麼?而在其所穿著的和服的後背上的一個黑色圓圈中央部位,還書著一個大大的紅色的祭字。讓人看上去,不免顯得有些古里古怪的?且不時的聽到這些倭寇的嘴中,傳出一陣陣的吭喁吭喁,喊著整齊的號子的聲音。

「來人,傳我的軍令下去,將人馬與我在這山口處排列整齊,弩箭上好弦,火銃手也都與本將準備好了,只待聽到本將的軍令之後,在行攻襲?都且先將這山口與我堵住了,莫要輕易的放走一個倭寇離開此地?」隨著曹變蛟的一聲軍令傳達下去,手下的騎兵們急忙催動戰馬,將這座山口給圍得風雨不透。眾人眼瞧著前面,在霧島山前的那些密密麻麻的人頭,簡直就是無邊無沿,看起來,竟似是全九州島的倭寇,全都聚攏到了一起?

而即便曹變蛟在自己的心中再怎麼打算?去設法饒過那些女人和孩童?可就沖著眼前這片人海,自己的那個想法也是決計完成不了的。事到此時,也只得狠下心腸來。那些倭寇的女子和孩童,到了此時也只能是自求多福了。「弩箭和火銃平舉,後面的軍校將神雷備好,聽本將的軍令?」隨著曹變蛟的吩咐,軍校們將手中的弩箭和火銃,無不都對準了前面的那片如海洋似的人群。可很明顯,倭寇們對於在自己身後所發生的事情,還都尚不曾有所察覺?

依然顯得那麼的熱鬧,顯得那麼的興奮和愉悅。並不時有人在人群之中,高聲的喊了幾句什麼?惹的人群之中突然爆發出一陣陣的鬨笑出來。而最令曹變蛟感到有些驚異的,就是東北軍本已將熊本府縣給徹底的夷平,且又連著攻下了兩座船廠。怎麼,在這些倭寇的臉上,就沒有一點的愁容呢?

難道說,是這群倭寇到了現如今,還都不增接到熊本府縣和船廠出事的消息不成?否則,要是接到了這三個驚人的消息之後。這群倭寇,還能似眼前這般的慶祝著祭祖節日,可照實是夠沒心得了?在這一點上,倒是讓曹變蛟給猜個正著。東北軍自從將船廠和熊本府縣給一把火燒毀之後,也就此將這消息給封堵得嚴嚴實實的。

並且,將通往這兩處地方得,前後那兩條山路,早就都命人給看守起來。二來又對此下了一道密令,只要是見到有通往這兩處地方的倭寇,不分什麼男人女人?一律將其就地給處死。而後,將屍骸丟入到山澗之中去。而特戰隊的校尉們,將這兩條山路這麼一堵,不要說是倭寇?就連一隻山鳥和野豬,如今都不要想在此處通過?又叫其餘的倭寇,如何能獲悉到九州島上的熊本府縣,還有兩座船廠早就已經淪陷在敵人之手?

就在曹變蛟手下的東北軍校,將手中的弩箭和火銃舉起來之後,忽然就見從旁邊的一處山上,奔下來一條人影過來?令曹變蛟一見,頓感吃驚不已?初時還以為是倭寇,安排在山上的瞭望哨?卻見那個人,一路朝著東北軍的方向就急匆匆的奔了過來。待離著不遠之時,他這才一眼瞧出來,所來之人正是那個,方才給自己通報過消息的特戰隊里的那個校尉。只是不曉得,他的速度如何竟這般的迅疾?

不說其比自己早到了霧島山?此時竟還是從山上又趕了下來?等那個校尉到了近前之後,站在曹變蛟的馬跟前,先朝著他草草的行了一個禮。隨後,方才對其開口言道:「奉城主的軍令,特來知會與將軍一聲。將軍切莫要急著,去令手下軍校攻襲眼前的這群倭寇?待見到霧島山噴出濃煙和熔岩之後,將軍儘管把守好此地即可。如要是見到熔岩離著過近?便可統兵後撤。軍令既已傳到,屬下就此與將軍告辭?」這個校尉將軍令一傳達完了之後,卻又急忙轉身朝著山上奔去?

卻是留下一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曹變蛟,立馬與山口這裡,不由開始對方才所傳遞下來的這道軍令,有些猶疑起來?不曉得,這位主帥如今,又在籌謀著什麼?看起來,其所籌計之事?十之八九是絕對不會對這群倭寇有利的就是?既然已經有了軍令,也到正好省了自己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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