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暮雨旌旗 第940章 數騎秋煙映棲霞,一篙寒汐月滿船

可還不等曹變蛟這一腳踢在那個軍校的身上,卻感覺自己的身子,被人猛力的就給向後一扯,而他這一腳無疑也就此踢在了空處。緊接著,就聽站在他身旁的一個人,對他呵斥著道:「主帥的面前,豈又能容你如此的放肆?若不是看在你叔叔與我同殿為官的面子上?我這便命人先將你給拖下去,先打上幾十的板子,再來問你其中的緣由因故?還不速速退下,好待由城主來問出其中的詳細經過?」那個人說完以後,便將曹變蛟就此給拉到了自己的身後,而他卻到站在了這位小馬超的前面。將曹變蛟整個就給護在其身後?

而曹變蛟初一被此人給攔阻下來,還是帶著滿腔子的火氣。正待要將這自己滿腹的火氣,去朝著此人便施放過去?可等他瞧清楚了,方才攔住他的人是誰之後?這一腔子火氣頓時就此煙消雲散。並且還在自己的臉上,堆積出一些稍顯得尷尬以及的笑容出來。原來此人,正是特戰隊的將領二來。而當初,曹文詔也知道自己的這個侄子,在有的時候還帶有一些年輕人的火氣。唯恐他在隨著城主出去之後,在何處招惹到了那位城主對其的不滿意?再因此而使其招惹到殺身之禍?故此,特意得與二來交結一番,讓其多多的照拂一下自己的這個侄子。畢竟二來,一是他身為特戰隊的將領,可說是位高權重。二則,就是二來和這位城主聽說是發下?二人的私交不錯,這才將曹變蛟託付於二來代為照看一些。同時,也對著曹變蛟是耳提面授。告誡與他,對待二來,即像對待與自己同樣。如有過錯,二來叔叔可以待其管教與他。而這也才使得二來,方才眼見眼前的形勢竟是有些不太妙?這才急忙站出來,對著曹變蛟呵斥幾句,無形之中,也就將曹變蛟給從此事之中摘除出去。畢竟,如果城主果然要問罪與那些軍校一個聚眾謀逆之罪?那自然要找一個為首之人。而曹變蛟雖是表面對著自己的手下軍校呵斥,可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呵斥責罵是假,維護與自己的手下軍校倒是真的。這一腳踢在那個軍校的身上,倒是莫不如說,變相的去跟這位城主面前去示威似的?曹變蛟一見是二來,面上急忙換了一副神情,不免對其笑著賠禮道:「二來叔叔,小侄方才照實有些過於孟浪了。還望叔叔見諒?下次小侄再也不敢了,還望叔叔能多加的擔待一些。」說完之後,卻是規規矩矩的,對著二來便深深打了一躬。可卻不曾聽到二來發話?到也不敢就這麼將身子直起來,只得彎著身子,站在這裡。心中此時,卻不由打起鼓來,頭上也浸出一層的冷汗出來。

而他當時之所以,打算親自去踢那個軍校幾腳?實際說來,根本就是為了那個軍校所著想,畢竟聚眾而在軍營之內鬧事,可是謀逆重罪。若是這位曹小將軍,再方才並不敢出頭以叱罵與手下軍校,那個軍校的結果也就可想而知了。即便這位城主在想袒護與自己手下的東北軍校?

在此緊要關節之時,對面還有一幫子鄭家的水軍,可是正在對此冷眼旁觀著。如何處置與自己手下的軍校,可就得好好仔細的合計合計?否則,今日因為護小,而縱容了自己親手建立起來的東北軍校。那他日,鄭家水軍若是出了麻煩事之後?又該如何來處理?處理得重了,人家會拿這件事情出來,使其兩相比較一番。處理得輕了?這軍規戒律往後也就此形同於虛設。而經過曹變蛟在其中橫插一杠子來,也就使得這件事,越發的有些難纏起來?

這位東北軍主帥瞅了瞅二來,對於自己的這位發小方才的那一番舉動,他心中也自然是十分清楚和明白。知道對方就是為了曹變蛟來出這個頭,而對於他,這位城主倒還真不好說些什麼?不免又瞧了一眼,此刻站在自己面前兩邊的曹變蛟手下的東北軍校,還有那位施琅手下的鄭家水軍。

就見這兩撥人馬,無不是正都橫眉立眼的瞪著對方。只要自己處理得稍有失一絲公允?定會在這軍營之內釀成一場大禍出來。而對於曹變蛟手下的軍校,指責與鄭家水軍無故擊沉小船,害的四名軍校殞命在大海之中這件事?在這位東北軍主帥唐楓看來,到認為其事必是真實存在的。

倒不是他較為袒護與,自己親手創立起來的東北軍?而是,看那個東北軍校的舉動,還有在其臉上,所流露出來的那番悲憤以及的神色。無不都可以對此加以證實,其對那鄭家水軍私下謀害與人的指控,是絕對不會錯的。可在看施琅和他手下的鄭家水軍臉上的那種種神情?竟也不似是假的?

這倒讓這位主帥,不由對此感到有些為難起來。想了片刻之後,便對著雙方吩咐一聲道:「此事在沒有訪查明白之時?都先莫要無故朝著對方加以指責和仇視。來人,與本城主搬過一套桌椅過來?今日,本城主就要在這船廠的龍骨工匠監門口審明此案?二來,為了以示公允。你這便命人去將這雙方的軍校身上得兵刃,全都與我收繳起來。在事情不曾明朗之前?雙方都需暫時被扣押起來,如有膽敢反抗者?便足以證實其是有過錯的一方,此案也就無需再詳加追查了。施琅,變蛟,你們二人既然身為統兵帶隊的將軍,自然也不許例外?」隨著這一聲吩咐下去,二來手下的特戰隊校尉們,頓時就開始里里外外的奔忙了起來。先將桌椅擺放在此,接著,又將雙方的兵刃全都收攏上來。

二來手下的校尉們,又將曹變蛟和施琅手下軍校分為兩邊去站著。隨即,有一部分的特戰隊校尉們,紛紛手扶著刀把,站在中間將這兩面人馬給完全的隔讓開去。至於其餘的特戰隊校尉們,則是站在了外圍,將這兩撥人馬徹徹底底的給包圍在其中,並將身上的連發弩箭全都準備好了,以防萬一在事有突變?而這位東北軍城主,此時繞過了桌案之後,便就勢坐了下來。這就打算開始審理此案?可卻在此刻,忽然就見有一名鄭家的水軍,從船廠的外面著急忙慌的奔了進來。只見其一路的奔到了施琅的身旁之後,卻是伏在這位水軍將領的耳旁,對其低語了幾句什麼?

隨即,就見施琅本來十分正常的一張臉,竟忽然就此更變了顏色?還不等這位坐在座上的東北軍主帥,去對其加以詢問?只見施琅竟然走出隊列,急忙雙膝跪倒在他的面前。一邊朝著上面坐著的這位主帥磕著頭,一邊高聲對其回稟道:「啟稟主帥。末將有失察之罪?此案,錯在我鄭家水軍,倒並非是曹將軍手下的軍校,無故來對我等的誣告。」說完,卻又轉過身,對著那位曹變蛟卻是又磕了三個響頭。

口中也是高聲對其言道:「曹將軍,此事果然是我鄭家水軍所為。我代那些犯事的軍校,先在此處向曹將軍磕幾個響頭來賠禮。等的我將那些叛逆捉到之後,定不會對其加以留情。也定都會將這些人,全部交由曹將軍來任意的處置與他等。只是還望曹將軍能容我一些時日,也好能讓我去打探出,這些叛逆究竟到底是藏身於何處?不知曹將軍,可能對此應允否?」施琅說罷,卻是抬起頭來盯著面前的曹變蛟,等著他的回言。

而到了此刻,不僅僅是坐在上面的那位東北軍主帥聽出來了,其中似乎另有一番的隱情?連曹變蛟此刻,也聽出來在這件事情之中,竟似有著旁的一些緣故?只是,不曉得其中,到底會有著怎樣的一番隱秘?到也不好開口就此答應與他。但又不想身受了他的這幾個響頭,急忙將身子閃到一旁,卻是不接受施琅的這三個響頭。

倒是施琅對此毫不在意,依舊是跪在地上,等著曹變蛟開口答應下來?而此時,坐在上面的這位東北軍主帥,卻照實有些按耐不住。便對著施琅垂詢道:「施琅,這麼說起來,你是認了這個罪名了不成?還是其中另有緣故?你不妨對本城主明言?可是那個軍校剛才,對你說講了一些什麼?」說完以後,卻是對著兩邊校尉一揮手,對眾人示意先將此人給攙扶起來?待兩名校尉硬將施琅給攙扶起來以後,他便盯著眼前跪著的施琅,等著他的回答。

只見施琅稍稍沉吟了一下,這才對著眼前的這位主帥回稟道:「末將有罪,方才屬下手下的軍校,特意趕回來對我稟報。說有四艘鄭家軍的海船,竟不曾隨著我等駛進海峽之內?卻是在我等全部駛進來之後,那四艘海船,便掉轉船頭,竟然就此揚帆遠去。如今早已不知其去向?而我想,曹將軍手下軍校受到了我鄭家水軍的炮擊。十有八九,就是這些人所為?而他等做下這番大逆不道之事以後,便尋機離開我等?」施琅說到此處,卻是將頭低垂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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