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暮雨旌旗 第910章 海狼戰隊楊威名,倭寇當滅國將興

只是看眼前的這些鄭家船隊上的水軍,足足的過了有一盞茶的功夫,竟不見其有任何的舉動?野種私生不覺甚感怪異?急忙又將千里鏡從身邊一個倭寇的手中拿了過來,對準攔在壹枝島前面的那無數艘鄭家海船的甲板上瞭望了過去。就見那些鄭家海船上的水軍們,彼此之間正不斷的用旗語,在來回的傳遞著什麼信息?再仔細的去看那些旗子,所打出的旗語基本上都是在詢問,究竟要以哪一艘海船來作為旗艦?到底要不要與面前的這些倭寇戰船交戰?看起來,鄭鴻逵被自己這麼一殺,鄭家的海軍由此而自亂了方寸。如今,對於自己來講倒是一個難得的契機。若是當真要能把這支水軍收歸到自己的手中?那無疑,定會讓自己的實力大大的增長。並且,再看那些大名以及德川家的,如何還敢來與自己作對?野種私生想到這裡,便在心中拿定了主意。

野種私生先對著手下打了一個手勢,這才開口對其吩咐道:「吩咐我們的船千萬不要開炮,待本頭領先去與鄭家船上的人接洽一下?聊完之後,再做定論。」說完之後,其手下的人也慌忙對著海上的那些艘倭寇的戰船,分別打出旗語和燈語。告誡與他們,大名方才傳下軍令,千萬都莫要開炮,並將這艘戰船徑直駛向對面的鄭家船隊。眼瞅著,離著對方的船已是不算太遠,野種私生這才將一隻手舉了起來,又吩咐手下將船停住。

自己走到船頭,朝著對面船上的鄭家水軍高聲喝令道:「本統領,乃是四國島上的大名野種私生。現在聽我軍令,所有的船隊立即列成兩行,整隊返回四國島接受我的改編?如有違反軍令的船隻,當即便會被我方擊沉。我奉勸與各位還是都聰明一些,你們大明朝有一句話,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希望各位都是俊傑,不要做無謂的抵抗?現在,在給你等一炷香的時間。時辰一到,再若有不想投奔到這面,而打算負隅頑抗者,一律就地將船擊沉。」就在這野種私生大言不慚的,對著那些不知所措的鄭家水軍施發著號令之時?此刻卻在鄭家的船隊里,正悄悄地發生了一絲的變化?

原來,方才東北軍主帥站在那位鄭芝豹的背後,一直都在不厭其煩的,一句一句的教著他,這位鄭芝豹鄭四爺,才會說出了方才那麼一番有理有據的話出口,卻也最終斷送了鄭鴻逵的一條性命。卻是也讓眾人沒有想到,這個野種私生的手段十分的毒辣。竟然不等鄭鴻逵再來跟他做一番的辯解?卻是直接將他給一殺了事。再見到鄭鴻逵的那顆首級滾落到甲板上之時,這位東北軍主帥,卻也已經想出了第二條計策來?

急忙吩咐手下的軍校,對著施琅所在的那艘船去打出旗語。令其立刻乘坐一條小船,即刻趕到自己的座駕上來?而施琅本來正在準備吩咐手下,去將火炮上的炮彈再次重新裝填好了。預備和對方來一次血戰?可令他沒有想到的,這位東北軍主帥竟然命人打出旗語來招他過去?一時之間,也不曉得究竟能有何事?就在雙方即將交戰的這個當口,卻非得把自己給召喚過去?可軍命難違,只好將船上的事情,暫且全部交付於自己的副手來代為處理。自己則是乘上一葉小舟,乘風斬浪直奔這位冰雪城主的座駕而來,片刻工夫之後,小船就已然抵達地方。

施琅沿著繩梯登到船上之後,就見這位城主正好站在自己的面前,還不等他對著眼前這位城主施個禮?卻被這位東北軍主帥,竟然一把便將其手就給扯住了。不由分說,拽到船尾上一處較為僻靜的所在。似乎是生怕為人聽到?又將嘴唇湊到他的耳旁,並將聲音壓得極低,伏在施琅的耳邊就對其說了一番的話。

施琅一邊聽著這位城主對自己所說的話,一邊不免頻頻點著頭,口中也跟著應聲答應著。只是此刻面上的神色,卻也不由跟著起了一絲的變化。從最初的有些猶疑,轉變到了震驚不已,卻又從震驚不已,徑自轉變為坦然自若起來。最後,順著這位東北軍主帥手指的方向,朝著站在船舷邊上的那個鄭芝豹瞄了一眼過去。只見鄭芝豹此時,就好像是一根木頭相仿?就那麼筆直的站在那裡,目光獃滯,嘴唇緊閉,且是不說也不動。整個人,就好像是靈魂出竅一般?

「主帥,這個下在鄭芝豹身上的葯何時能過勁?不會,在我這面帶他剛一過去,他就跟著清醒過來了吧?」施琅對這位東北軍主帥方才伏在自己耳邊所說的那一番話,明顯還是有著一絲的顧慮。不過,他所擔心得到也不無可能。若果真是照著他所說的這樣,帶著人剛過去,這個人也就跟著立時恢複了神智。

那對於東北軍而言,將是一個不小的麻煩。最起碼的,眼前的這隻鄭家船隊,卻是不用再想能得到自己的手裡來?若是那樣一來,豈不是讓自己有負城主所託之事?而施琅對於自己本身,到並沒有過多的擔心。即便就被鄭家船上的人給就地誅殺了?自己可也算是對得起東北軍了。也算不負這位東北軍的主帥,當初對於自己的知遇之恩。畢竟千里馬常在,而伯樂卻是難尋?想要找到一個,能讓你無所顧忌的發揮心中才智的主帥,可謂是難得很。

卻見這位東北軍主帥對其笑了笑,這才伸手拍了拍施琅的肩頭,對其言道:「施將軍,莫要為此事而擔憂?若是沒有大師的解藥?恐怕這個鄭芝豹一輩子,也就都得維持著眼下的這般模樣了。其人,如今就好像是一個被牽線的木偶一般。哪怕你吩咐他去找把刀來抹了自己的脖子?他都會對此絕無二議的。好了,本城主就在這艘船上等著你的消息。你這便帶著人過去吧?二來,將你手下的好手,與施琅將軍挑上十名充作侍衛。」隨著唐楓的一聲軍令,二來則是立刻聞風而動。一盞茶的功夫都不到,就有十名彪形大漢站在了施琅的面前。

施琅本還有意想要拒絕?卻見這位城主對其擺了擺手,對其又笑著吩咐道:「那支船隊能不能得到我的手中,於我來講並沒有什麼?即便沒有他鄭家的水軍到手?難道說,我東北軍就不能自已在打造出來一支水軍么?可若是施琅將軍,你萬一有個什麼一差二錯?那對於我本人還有整個東北軍來講,都將是莫大的損失。故此,我這才派了十個人給你,並非是為你衝鋒陷陣?而是要能護得你的周全,讓你平平安安的折返回來才可。你這就且去吧。」說完之後,不免又重重拍了拍施琅的肩頭。並對其點了點頭,示意與他可以帶著人,這便離開自己的座船。

施琅雙目微微有些泛紅,久在戰場上廝殺的他,還當真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時候。一時之間,竟也不曉得自己該說些是什麼才好?雖然明知道,在東北軍隊里並沒有跪拜之禮。可還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將下身的兩片護甲分開,就地跪倒在這位東北軍主帥的跟前。稍稍似有些哽咽得對其言道:「施琅本為鄭家水軍里的一名尋常的軍校,幸賴與主帥不因施琅出身貧寒,而大加提拔,施琅才有了如今的地位。今日,施琅前去招降與鄭家的水軍?如事有不諧,施琅當以死來回報與主帥。城主,施琅就此去了。不過,臨行之前,施琅還打算勸說與主帥幾句?就是莫要對那些鄭家人過於心慈手軟。城主雖然救回了鄭家的老夫人,卻也不能因此,就將鄭家船隊雙手還贈與他等手中?還望主帥命人將他們暫且看護在船艙地下,莫要容讓給他等登上船頭,最後反為將我等的大計破壞殆盡?」施琅說完這麼幾句話之後,命人將鄭芝豹給先遞下船去,隨後起了身,對著這位主帥深施一禮,就此帶著人下船離去。

此刻,在船艙口的裡面,正有一個人躲在黑暗的角落之中,將眼前這一幕場景都看個仔細。不由冷笑了幾聲,便就此轉身離開。而這位東北軍的主帥,手把著船舷,注視著那一葉小船,十分靈活的繞過那些龐大的海船,徑自駛向了對面的那些鄭家的戰船邊上。而這一路之上,竟無有一艘海船上的人,對其看上一眼。大概,沒有人會將這麼一艘小小的舢板放在眼中?似這種小舢板,如要是與海船撞到了一處?那便是一個船毀人亡的下場,自然也就沒有人肯對其多加留意。倒也方便了船上的施琅方便行事,竟是毫不加掩飾的,直直的駛向前面。

就這麼,任由著他一路暢通無阻的,一直划到了鄭家海船的旁邊。唐楓一直站在船舷處,朝著對面的海船上極力的張望著。就見施琅一行十幾個人,全部都登上了鄭家軍的一艘海船之上。又過了有很長的時辰,忽然就見從那艘船上,竟然升起幾面旗幟來?其中,除了指揮用得旗,竟然還摻雜著有一面東北軍的旗幟?這可倒是讓這位東北軍主帥,不由對此大為驚異,也不曉得,施琅是何時把這面旗幟帶在了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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