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冰與火 第462章 驀然回首

祖大壽眼瞅著那個女人如同驚鴻一般,就此消失在自己的眼中。不禁默然注視著那個地方,足足有一盞茶的功夫,這才將酒保叫了過來,付了銀兩算過酒錢,然後起身徑自離去。可卻並不曉得在其身後,有一個人的目光,卻始終是沒有離開過他。那個人,便是為雙方牽線搭橋的佟六爺。

佟六爺早已將祖大壽方才臉上那番神情,都已看在自己的眼中。心中不免有些暗自得意,但亦知道,這不過是頭一步。若想讓這位祖大將軍真正的看上薩仁高娃,然後迫使其為自己所用的話?那僅靠著目前的這些,是遠遠不夠的。看起來,自己還當另闢蹊徑。想方設法弄明白,這位祖大壽到底是喜歡什麼?又討厭什麼?

只是從目前情形來看的話,這一切發展的還算比較不錯。正坐在椅上想著下一步,又該當如何去辦的時候?林丹汗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笑著對佟六爺探詢道:「六爺方才可曾是聽到了小女的那首曲子?唱得如何?可是能打動那個人的心否?」說完,臉上略顯得有些緊張的盯著佟六爺。

「哈哈哈,唱得照實不錯。我想,如今已使得那位祖將軍將令愛給記住了。只是,若想達到我等所期望的話,還需走好下一步才可。令愛此時去往何處了?我已經吩咐酒保下去,給你們父女準備了一桌的好酒菜。只待你們父女兩個坐在這裡,即可吩咐他們向上傳送酒菜。今日,先替你們二人好好地慶祝一番。明日,還是要照樣來這麼一出。不過,林老弟,令愛可會武藝否?」說著說著,這位佟六爺忽然問出這麼一句話出來。

這使得林丹汗聽了之後,不由就是一愣。雖然有些不解佟六爺的用意,但還是點了點頭,對著佟六爺回覆道:「小女因為是蒙古人,所以,自小便會騎馬射箭。我又特意請的人,教了她一手好拳腳和馬上的刀法。畢竟我們自小就是在馬背上長大的,如果不會這些東西的話,就怕萬一自己遇到一件什麼事情?不僅是不好解決,而自己又手無縛雞之力的話,那一切後果皆有可能發生。不知六爺又因何故,竟問起小女會功夫否?」說罷,盯著這位每每行事,總是出乎人們意料之外的佟六爺,等著他對自己的回應。

「呵呵,我是在想呀,即使這魚翅和熊掌燕窩等物,即使再好吃,也總會有使人吃厭的時候。所以,令愛也不能總是到台上去為他唱曲子。咱們也得換另一種方式,也好給這位祖將軍一份驚喜,你說我說得可對?而祖將軍既然是一員武將,當見到會武藝的女子,自然更容易使他為此而對其傾心不已。」說完之後,對著站在遠處的酒保吩咐道:「讓人將酒菜都擺上來吧,我這腹內如今可是餓得很了。」說完朝著酒保一擺手,那酒保立即奔了下去。

林丹汗聽了不由連連點頭,對這位佟六爺是讚頌不已。可又忽然想到,方才這位六爺,可是對自己問起過薩仁高娃到了何處去了?怎麼自己竟會聽過即忘?向前欠了欠身,急忙又開口,對著佟六爺回覆了一句道:「對了,六爺方才問起來,小女的去向?實不相瞞,小女一唱完了這首曲子之後,便發現在下面坐了一位她的朋友,此刻便是去拜訪朋友去了。」說完帶著些許的歉意,看了看佟六爺的面色。

「哦,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只是令愛去見的,該不會也湊巧是一個男人吧?你難道不曾對其提醒過么?要知道,如今擺在我等眼前,首當其衝的一件事情,就是要保證她不會喜歡上祖大壽。而祖大壽卻又為此而拚命的喜歡上她,這就是目前看來最為可行的法子。」隨著佟六爺的話音方落,酒保便帶著一個二傳手,就將菜一道道的送了上來。

二人開始邊吃邊聊,這位六爺一改方才那種詰問的語氣。對著林丹汗細雨溫聲得又問了一句道:「那她所去見的又到底是什麼人?以致她對此次事情,是一點都不掛記在心中?如果要也是冰雪城內的哪位將軍,那也勉強了。」邊說邊夾起一筷子的肉片放在自己的嘴中,便用力的嚼了起來。

本以為這位六爺會為此而大發雷霆,可卻沒有想到,這位六爺卻只是淡淡對其問了一句罷了。慌忙開口對其講說道:「此人到也並不是什麼將軍?要照實說起來的話,他還被冰雪城主給罷免了官職。至於這其中的詳細原因,我到不曉得。唯一知道的,就是此人,不過身為一名校尉之職。其手下的軍隊,就是那號稱最神秘的特戰隊。」林丹汗將話說完之後。也抄起筷子來,奔著酒桌上的菜肴就下了狠手。

聽到林丹汗的這最後一句話,真使得佟六爺不覺是大吃一驚。對於這冰雪城的每一支軍隊,這位佟六爺當初可都是花了大力氣去仔細的打聽並探訪過。如今,一聽說林丹汗的那位寶貝姑娘,竟然認識了一個秘密部隊的官員。心中真是即驚駭也十分的高興,不由又在心中,開始為此認真的籌謀起來。

旁邊的林丹汗對於這位佟六爺的怪癖,倒也是頗為了解。一見這位佟六爺,如今又是手舉著筷子,一雙眼睛也是緊盯在某處,而整個人,卻渾若神遊天外去了。便也不去打擾與他,只管自己隨意盡興的吃喝著。心中暗自道。莫不是又想出什麼,更為高明的主意了不成?

薩仁高娃方才在擂台之上,正合著父親的琴聲,引吭高歌之時。恰恰看到有一個人低垂著頭,從酒場的大門口走了進來。就見此人,一直走到了一個十分偏僻的角落之中,這才坐下來吩咐酒保點菜上來。而自己也才看清楚,原來這個年輕人,就是那一日,自己將那盤羊肉親手贈與他的那個人。而當初,似乎他還在背後喊過自己,似乎是為了跟自己打聽姓名?莫非,他當真看上了自己不成?

懷揣著這個疑問的薩仁高娃,一唱完曲子之後,就立刻向台下走。蒙古女子素來豪爽直接,所以,薩仁高娃就想自己去跟他打聽打聽,看看他到底喜不喜歡自己?他若是真的對自己動了心的話,那豈不更好?起碼來說,會比那個糟老頭子年輕得很吧。並且,他也是東北軍中的將軍,倒也符合爹的要求。

待走到了台下之後,薩仁高娃便有幾分為難起來。再怎麼說,自己也是一個黃花大閨女。也不可能就如此毫不顧廉恥的走到對方的面前,直截了當的對他說:「你可是中意與我?你如中意我的話?那咱們就趕快得去拜天地好了。」估摸著,還不得將對方給嚇個好歹的?還不得以為自己是一個憨貨?亦或是花痴?

想來想去,正在為難之際,忽然就見那個酒保雙手之上,各自端著一副托盤走了過來。每個托盤裡都擺放著茶壺茶碗等物,雖然終日都是如此端送給客人,也早已練得上身穩如磐石一般。但畢竟是因為雙手各自拖著托盤,上面又都放著一把,由滾開的熱水沏出來的茶。無論如何,也顯得不是十分的靈活。

眼見著他已經走到了自己的跟前,薩仁高娃偷偷的伸出腳,將一條長凳,用自己的腳神不知鬼不覺地朝前一帶。那個酒保正走得好好的,方才也看過,這裡也根本便沒有什麼隱患。自然是放心大膽的朝前走,方才還小心在意一些,尤其是眼見著便要將茶送到了地方,更是不會理會周圍。

誰又想得到,就這麼一瞬間,便會出現差頭?酒保笑著,對前面桌旁坐著的那個人言道:「客官,您的茶沏好了。上等的竹葉青,這可是當年,由城主大人親口定下來的茶名。喝起來十分的清香,管保你喜歡……啊呀」正在說著,腿下一絆,人頓時便往前撲去,手中的托盤也自然飛了出去。

這人被絆倒了倒沒事,可這茶要是飛出去,那滾燙的一壺茶,若是潑灑在前面那客官身上的話,那自己不死也的扒層皮。這一下,將酒保嚇得,都忘記用手撐一下地面。撲通一聲筆直摔在地上,可是脖子依然直挺挺的梗著,仰著頭向前面望著。卻見身旁突然出現一個人,一伸手便穩穩地接住了托盤,又用另一隻手穩住了盤中的那壺茶。

可另一副托盤卻啪嚓一聲,摔在了地上。好在沒有燙到他人,這也算是萬幸。急忙自地上爬將起來,正待要伸手去接過那個人手中的托盤?卻聽這個女人對自己詢問道:「如何竟這般的不小心?這壺茶可是這位公子的?算了,我便代你送過去好了,你也好去抽空收拾一下地上的那些碎瓷片。」就見那個方才在擂台上唱曲的女人,竟然代替自己端著托盤,裊裊婷婷的走到那個年輕人的跟前,輕輕將茶壺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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