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征伐中原 第365章 走馬取宜川

箭過,大旗也應箭而落。城下的東北軍騎兵在馬上高舉長刀,為其大聲的歡呼著。「頭領神箭天下無敵。」「射的好」。城頭上的明軍因為離得近,自然也看得十分清楚。眼睜睜的看著城下的那個人,居然一箭就射斷了大旗的牽引繩,使得這些人不由對此瞠目結舌。

眼看著城下的那個人又催馬往前走了幾步,看他的意思倒是有些像要帶領手下的人馬前來攻城的意思。城上的明軍,再也無法能夠剋制住由自己心底滋生出來的恐懼。不知是何人突然發了一聲喊?城頭上的明軍呼啦一下,頓時就做鳥獸般散了開去。此舉,倒令城下的正在笑看著城上明軍動靜的東北軍有些摸不到其頭腦?不曉得這城頭上的明軍,究竟是因何忽然便就此散去?連著城門樓都無人看守了。

只是東北軍不知道,在最初東北軍遇到埋伏的時候,在那兩路夾擊的人馬當中,有一路就是被從宜川城裡派出去的。如今倒好,不僅僅是損兵折將,就連這兩位帶兵的主將,也是雙雙的陣亡在戰場之上。而此時的宜川城內,不僅是缺少軍校,就連守城的將官都沒有。只有宜川城的知府,勉強在支撐著,督領著餘下的明軍守著宜川城。盼望著,最好這撥義軍能夠早一些從宜川繞過去。

一開始,這位知府大人聽人回稟與自己說城下來了大股得義軍,嚇得都快沒有脈了。勉強的在左右親隨攙扶之下,登上城門樓上手扒著垛口,哆里哆嗦的向下觀看,就見在宜川城下站著一排排一列列的穿著整齊的義軍騎兵,每個人手中捧著的長刀,均是靠在右肩之上,正列於城門跟前。在眾人頭前有一個人,單槍匹馬的站在城下向上望著。可就見此人忽然拿出弓箭,對準城上就是一箭射了過來。

這一箭,嚇得知府大人是七魂出竅,抱著腦袋,縮著脖子,這才大喊一聲,就向城下深一腳淺一腳的狼狽奔去。知府大人這麼一跑,餘下的明軍也早已無有鬥志,便也跟著是一鬨而散。知府大人回到府宅之後,二話不說,急忙令自己的夫人簡單的收拾一些細軟。二人是換上一身平常的衣服,悄悄地出了宜川的城門,就此逃遁而去。

而東北軍在城下等候多時,並不見城頭上有任何的反應。唐楓本來也不準備去攻打對方的城池,一是沒有帶著攻城的器具,二則是身後所帶的人馬儘是騎兵。總不能讓這些騎兵甩鐙下馬,手中操持著長刀,再弄幾架簡易的雲梯去攻對方的城池吧?那樣一來,騎兵也失去了其本身所具有的長處,以其短去攻對方之所長,焉有不敗之理?

「呵呵,看起來城上的明軍都做了縮頭烏龜了?真是令人大失所望呀,東方,傳令下去讓全軍火速趕奔米脂城。」唐楓說罷,帶轉馬頭這就欲領著人馬離開宜川城下。也好早一些與曹文詔胡騰榮郝兵等人會師,也好能夠早一些越過大明的邊境,趕赴韃靼境內,也即是現在後元蒙古人的地盤。

就在東方升剛要對著屬下傳下軍令,號令全軍撤兵之時,忽然就見身後的宜川府的城門被人給從裡面打開來。一些明朝的軍校列隊走了出來,走到東北騎兵的跟前,將手中的刀劍全部扔在地上之後,便走向對面都規規矩矩的列隊站好。等著東北軍對其作出決斷?是殺是留,悉聽尊便。隨在這些軍校後面的,是一群群的老百姓。

就見這些百姓們,各個面上喜笑顏開的,手中無不是簞食壺漿,主動分列與城門的兩側。齊聲歡呼著:「歡迎義軍入城。」:「義軍來了不納糧」。喊聲是一浪接著一浪,聲達青天之上。這可著實出乎東北軍的意料之外,一開始尚對此有些猶豫不決,不曉得這會不會是城內的明朝將領跟東北軍所使出來的一計?

畢竟這一次,仗都不曾打過,對方怎麼可能就會乖乖的出來投降了呢?可看著眼前的一切又不似在作假,唐楓索性乾脆吩咐東方升帶著一部分人馬保護著柳顧二人留在城外。他自己則帶了三千騎兵,向著宜川城下緩緩地走來。時不時還於站在道路兩旁的百姓們擺著手打著招呼。

百姓們站在道路兩旁為東北軍的到來而歡呼雀躍著,不時有百姓擠到跟前,將手中的土籃子朝騎在馬上的東北軍校懷內一送,然後是轉身便走。而東北軍中自有嚴格的軍令,令眾軍校不得無故接受百姓的饋贈,即使是對方實心實意的要送給你也不行。所以百姓們給自己來上這麼一手,倒真是令東北軍校們對此感到十分的為難。

而這當中也有大膽的一些老者,看到那個騎在馬上軍校的長相稱了自己的心意,當即也不顧自家的一張老臉,湊到跟前,開口即向對方討要生辰八字。好於自家女兒的生辰八字配合一下,看看可是否水乳相容?唐楓對此倒是並沒有感到有何不當之處,畢竟這是老百姓自發去組織起來的。而且,還可以讓自己的這些位單身漢們可就此討要一房的媳婦,從而擴大東北軍的後備力量,此又何樂而不為?

好在,因為他是當頭領的,並沒有百姓前來騷擾與他。等進了宜川城內,發現城裡並無埋伏。在跟那些投降的軍校仔細打聽過,這才明白感情是宜川的知府已然偷著離城而去。如今,偌大的宜川城內並無明朝的官吏再次主事和管理。換句話說,也就是處於權力真空狀態。

這位東北軍的頭領這才命人將東方升以及手下的部隊都召喚進城,待進入城內之後,頭一件十分要緊的事,就是給百姓們開倉放糧。並且命人貼出告示去,減賦免糧同時免去過去欠官府以及那些士紳們的債務。又檢查了一下府庫,府庫里卻是空空如也,一兩銀子也沒有見著。

無奈之下,只得先去抄奪了那位知府的家中。將搜出來的銀兩和一些物件以及衣服等,都分與那些百姓。又應百姓的要求,唐楓又在此處設了一處招兵處。同時,又與柳如是和顧橫波簡單打個招呼。令這二人穿扮上盔甲,單獨設一個招攬女兵的所在。而他對這二人也說得明白,自己一是不歧視與這些女人們,故此要招一批女兵。二者則為了軍中的那些小夥子們,總不能讓他們終日行軍打仗,到最後卻連一個媳婦都討不上。

只是他感覺怪異的,本來自己還打算要好好對這二人勸說一場,這二位才能勉強的答應下來。可令自己決計沒有想到的,自己這面剛一張嘴提及此事,那面二人就彷彿早已商量好了一般,一起張口表示同意去幫著籌措此事。並且是立即就要去辦,都不肯耽誤一時片刻。

因為擔心曹文詔郝兵以及張紫娟等人擔心自己久久不到米脂城,再以為自己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又特意派了一名軍校去通知與他們一聲,而後這才安心的在這宜川城駐紮下來。一待就是五天,這五天來,來報名參軍的人是絡繹不絕。而柳如是和顧橫波哪面,更是異常的火爆。就連那五十幾歲的婦人,也是興緻沖沖的前來報名參加義軍。可這畢竟不是唐楓當初所想要的,只是因見其一片赤誠之心,二女不得不應允下來。

只是這個頭卻是開壞了,不少年紀大的婦人聞聽這個消息,更是紛紛要求報名加入巾幗軍中。讓柳顧二人,為此撓頭不已,終日是愁眉不展。好在後來,唐楓實在是看不過去,總不能讓自己這軍隊里成為托老所?便令人寫下一張告示,言明想要到巾幗軍中報名的女人,必須得是沒有成家的,或者是少年守寡之人。年歲統一定於十六歲往上,二十歲往下。這才將那些大媽級別的,還想要來參軍的人得一腔子熱情徹底澆滅。

第六日,因見兵員已經招收的也算差不多了,唐楓這才傳令下去,令全軍列隊開始出城,抓緊趕赴米脂城。城內的百姓們聽說東北軍要走,無不是對之難捨難離。各個雙眼之中都蘊含著一層水氣,夾在城門前送東北軍離開宜川。可東北軍都走出了足有五六里地,身後的百姓們還都跟著往前送。

最後,唐楓和東方升二人只得是雙雙跳下戰馬,帶著一百名軍校滿臉陪笑的擋在眾百姓面前,勸說著他們返回宜川城,並且與其保證,有朝一日東北軍必會再度折返回來。一見這位東北軍的主將下了馬,老百姓們更是群情激動起來,紛紛的往前擁擠上來,每個人手中都提著一把酒壺和幾摞的酒盞,將酒斟滿了,便互相爭著向他遞送過來。

「大頭領,這是小老兒自家釀的酒水,就請大統領看小老兒這一把鬍子的份上,飲了此杯。」一個腳步蹣跚,一臉白鬍須的老者顫巍巍的將斟滿酒水的酒盞雙手呈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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