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征伐中原 第333章 鐵骨忠魂

「見識過邊軍厲害的人,也就只有當年在寧遠大戰時候的那些後金國人。除了後金的八旗士卒之外,這滿桂倒還是頭一次帶領其手下的邊軍在內地與義軍作戰。我想,這給我們來回報信的人,會不會就是來冒充東北軍校的後金人?可他們又因何會幫我們這支名不見經傳的起義軍呢?這於理也講不通呀?」久不作聲的李岩對著眾人講出了自己心中所久思不得其解的疑問。

「管他呢,甭管是誰來給我等通報的風信,最終還不得我們自家的人來動手?不過,公子咱們是暫且在此處在休整幾日?還是明日立即拔營起兵,去追追滿桂那個兔崽子?順便再拿下他現在所鎮守的安慶府。」賀瘋子倒是不想在這件事上多做考究,反正只要對方沒有任何的惡意即可。而且,經過事實證明,此人不管其本意是如何打算的?他還是使得義軍救出了自己的大頭領,避免了義軍的重大損失。

「安慶府如今我們倒還不忙著去拿下它,如今最為緊要的一點,就是我們要在廬州與其他義軍順利的會師。而後兵鋒指向山東,依著我的想法,最好是先不要直取京師。如要是不去打京師的話,那我等就退一步,將鳳陽先拿下來。這裡可是大明朝的中都,也算是陪都之一。因為大明的開國皇帝朱元璋出家的那家寺廟皇覺寺,還有老朱家的祖墳都在此地。拿下這裡的話,意義重大,可給大明一個重擊。也好讓其知道,咱們義軍可並不是那麼一夥子烏合之眾。」唐楓說完,環視周圍的這些個部將,就見眾人都將目光投向自己,很明顯眾人一個個正在仔細認真的聽著。

「當然這也只是本頭領自己的想法,實則若是拿下鳳陽之後,最好的就是徐徐漸進。另由鳳陽奇襲徐州,打到徐州之後便攻進歸德府,這裡可是我東北軍當初發源之地。大概在座的老弟兄們都知道,我和李大哥就是在離著歸德府不遠的杞縣相逢的。我們是在那裡殺的杞縣縣官,組織起來了第一支義軍。所以,若是打回歸德府之後,那裡也會儘快的重新納入我等掌握之中。而後再由歸德打破大明的重鎮朱仙鎮,以此來威脅開封府。當然開封府我們也一定勢必要將其攻打下來,郝兵將徐霞客前些日子託人給我捎過來的,大明山水路線走勢圖拿過來,大家一望便知我心中所打算的。」唐楓對著坐在末尾的一直是默然無語的郝兵吩咐道。

這時二來也注意到了此人,方才與李岩等人聊了幾句,知道了唐楓眼下似乎又重新成立了一支秘密部隊。這幫人聽說是由郝兵來暫時統領著的,而實際負責的人,卻還並不在東北軍大營之中。也就是現在隱於山林之中替唐楓圈養培育戰馬的那位東方升,他才是這支新建立起來秘密軍隊實際的正頭領,郝兵充其量不過是他的副手罷了。只是因郝兵自從黃河大戰以後,才被唐楓所賞識並且提拔重用起來的。

等那位郝兵將副圖給眾人拿上來撲在桌案之上,眾人仔細依著唐楓方才所說的那一條行軍路線往前查去。這才發現,在開封府前邊就是郟縣在經過郟縣,左邊就是襄城再往前就是大明朝的福王封地洛陽城。莫非,這位東北軍大頭領所打算的是先平滅這些大明的藩王不成?二來卻並不去看那幅地圖,卻對郝兵一抱拳言道:「這位弟兄,兄弟二來這廂有禮了。」郝兵見了,也急忙對他還禮不迭。

對於這位前秘密部隊頭領,郝兵也早就聽說過他的事情,知其乃是最早隨同大頭領由東北一同過來的,後來因為掩護唐楓,由繩橋上摔下了萬丈懸崖自此失蹤不再聽聞其消息。而自己只是和唐楓一樣,都以為他早已不在人世上了。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出現在這天柱山的附近?真是夠巧合的。

「小弟郝兵見過二來兄長,小弟也聽軍營里的東北軍老弟兄說過兄長的事情。還以為兄長掉入懸崖之中是絕無可生還之理?幸得蒼天垂憐,二來兄福大命大。今後,小弟當與二來兄長好好學學那種特殊的訓兵之法,還有二來兄的那一身好功夫。」郝兵所講的這一番話,倒還真是出自他自己的肺腑之間。其時常得與那些軍中的老弟兄聊天,聽過不止一次關於二來身上所發生的事情。尤其二來還是從冰雪城過來的秘密部隊的第一任頭領,不論誰提及其訓兵法度還有他的一身功夫之時,皆是豎起大拇指對其稱讚不已。由此,郝兵可說與二來神交已久,並且是非常仰慕此人。只恨無緣得以一見,如今既然見到了他活生生的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又如何不想跟他討教一番?

「呵呵,郝兵兄弟你寥贊了。兄弟可照實愧不敢當,今後你我弟兄互相的切磋切磋倒還可以。」二來說完了,對著郝兵笑了一下,便又扭回頭仔細傾聽唐楓所講出的話。而此時的唐楓卻是比任何人都想知悉關於二來究竟是如何脫險的內情?只是礙于軍務之繁忙,不得不先將瑣事都處理好了,才能與二來哥兩個敘敘以往的經過。

「楓哥,如果咱們軍隊繼續東進的話,那就離著小弟的山寨可就不算遠了。我的山寨就建在天柱山旁邊的朝陽峰,山寨雖然並不算是很大,但是也能容得下咱們東北軍了。到時候請弟兄們上山上能踏踏實實地休息一下,再好好地吃上一頓。這兩年來,小弟經營這山寨可說也頗見起色的,足可給咱們全軍提供一些糧草和必備的軍需品。」二來卻突然開口,相邀眾人將軍隊全部都帶到天柱山旁的朝陽峰去,令眾人倍感驚異?

可唐楓卻知道二來的心意,曉得他是出自一片赤誠之心,想讓東北軍藉此機會緩口氣,也免得將大營隨便立在哪裡?在萬一被二番帶兵折返回來的滿桂偷襲了。如要是將軍隊全部都帶到山上去的話,那到時即使明軍前來攻打的話,也可有個依仗,憑藉著山峰之險峻,足可擊退明軍。

便欣然的對著二來點了點頭,開口對著眾人宣佈道:「今日已晚,都暫且回去好好地休息一下,待明日一早再兵發朝陽峰。二來,你且留下,我還有些特別的事情想要問問你?」唐楓說完了,揮手令眾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大帳去。見二來也想要跟著一同往外走,卻急忙出聲喚他留下。

帳中眾將陸續的退下之後,唐楓的臉上卻換了另一副神情。二來可以看得出來,唐楓如今可謂是驚喜之極。就見他幾步走到了二來的跟前,伸出雙手抱住二來的雙肩晃了兩晃,又對其肩頭處捶了一拳。眼中止不住的潸然而淚下,稍稍有些哽咽的對著二來言道:「唉,愚兄以為自那日以後,你我便天人永隔了。沒成想老天如此眷顧與我,竟然將兄弟又送回到我的身邊來。二來,快跟哥哥說說,你那日可究竟是如何脫得險的?那日晚上,哥哥我帶著如是和橫波費力的下到山澗下面,可知看到了一泊湖水,卻並不增見到你。我連著跳到湖中幾次去尋你卻也是毫無結果,最後無奈,第二天又化妝潛回到陳留城中。本以為你是被那史可法給捉拿回到城中去了?可城內卻也沒有見到你的影子,快跟哥哥講講,後來在你身上到底是發生了何事?」唐楓說完了盯著二來的雙眼,等其回答自己的問話。

可還沒有等二來講話呢,卻先聽到他的腹中轟鳴作響。不由啞然失笑道:「哥哥實是見了你之後,居然歡喜的竟然把這晚飯都給忘了。兄弟你可莫要見怪與我呀?來人呀,吩咐下去將晚飯與我擺上來。」隨著他的一聲令下,早有軍校急忙趕到伙頭軍那裡去給二人準備飯菜。

工夫不大,飯菜就擺到書案之上,哥兩個是邊吃邊聊起來往事。原來,那日二來從白雲峰的雙橋堡上墜落到下面,幸虧下面有一泊鏡湖這才救了二來的性命。只是因為二來本身身受箭傷,再加上由那麼高的懸崖上掉下來,即使下面有湖水接著,卸去了一部分的衝擊之力,可也使得二來當時是口中狂噴鮮血,就此暈厥在鏡湖之中。

好在二來命不當絕,當時二來在河邊遇到的那艘官船上的那兩個女子,因為停船下岸休息,竟然走到了當時的那座山谷之中,當二女緩步走到了那鏡湖旁邊,忽然發現自己在船上所見到的那個青年男子,此時渾身是血的卻趴卧在湖邊沙灘上也不知他是死是活?而看此人的面相良善,倒不似是一個歹人。

所以,那位小姐也就急忙吩咐自己的丫鬟匆忙趕回到官船上去,去將自己家中的幾個僕人都給喊了來。又在谷中的樹上砍了一些樹枝做成一副擔架,這才將二來抬著,走出山谷運回官船之上。好在其父雖是一個被罷了官職的大明官員,為人卻十分開通豁達並不迂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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