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征伐中原 第328章 邊軍

「還請闖王留步,屬下早已預先定製好了幾套計畫。以屬下的計畫布置,末將和闖王兵進壽縣與八公山處迎擊茅元儀。羅汝才和張獻忠分兩面夾擊黃得功,至於這滿桂么?就得靠著東北軍大頭領來親自禦敵了,就是不曉得唐將軍可有這份膽量,敢與邊軍決戰一番?」闖將李自成說完在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望著下面的唐楓,看他可是敢應承下來,去與那位明軍第一猛將滿桂交戰?

「我也贊成闖將的提議,某向聞東北軍的戰力不可小覷。當以雄兵以對悍勇之敵方才是上策,不知道羅老弟你可同意?」張獻忠是惟恐羅汝才會跳出來,在反對闖將李自成的提議,便先開口封住了他的口。此時,堂上的幾家頭領都將目光投向到唐楓的身上,看其到底是否敢應承下來此事?

眼見這幾位都將目光投到了自己的身上,就連那闖王高迎翔居然也是伸著脖子望著自己。此時的唐楓已經猜到了闖將李自自成之所以這樣做的背後目的,不由為這位命不久矣的闖王暗暗嘆息了一聲。現如今,就連這羅汝才也是這般目光短淺。如要一旦分了兵馬各行其是的話,除了闖王命懸一線之外,這位羅汝才的小命也不見得能夠保得住?

只是見這些人都同意分兵各進,自己也只能同意,否則的話,還讓對方以為自己膽小怕與明軍私下遭遇上呢?「既然各位頭領都同意了闖將的這個計畫,那我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闖王,還望你多多保重,末將期盼在廬州與你能在見上面。諸位頭領,那唐楓在這裡先跟告辭了,我這便點兵離開南陽城。」說完,唐楓是一抖袍袖,徑自離開南陽府衙的大廳,帶著東北軍的四員大將就此折返自己的東北軍大營之中。

自張紫鵑和那秦淮二艷剛一到南陽城內,就被唐楓給安排到了軍營里來住宿。其一便是擔心南陽城初得過來,對於城內的各種形勢還沒有摸透。尤其是這些城內的鄉紳和各級的官吏都對於義軍避之如同蛇蠍,在萬一聽說有義軍的家眷住在城裡尋常百姓旁邊的話?那後果可是很難以預料的。其二便是擔心會有誰對其家眷圖謀不軌,所以乾脆將張紫鵑就放在自己的大營之中,這樣也能放心些。

故此,他剛一回到大營里,正好張紫鵑一日都不曾見到他回來吃口飯,如今一聽說大頭領怒氣沖沖的帶著人回到營中了,自然是要帶著人過來探望與其。而張紫鵑的身後跟著的正是那秦淮二艷,二女的手中各托著一個托盤,上面擺著一些碗筷。因張紫鵑素知自家夫婿喜歡與屬下一同進食,所以預備下的酒飯足夠七八個人一同來吃。

一見夫人到了,四員大將慌忙給其深施一禮齊聲言道:「末將見過夫人。」慌得張紫鵑急忙對著四人還了一福,口中言道:「四位將軍莫要如此客氣,這也議了一天的事了?想來各位將軍還都不增吃過晚飯,我這裡特為你等備下了一些酒飯,你們就與你們家將軍一起慢用吧。門兒,你和玉京就將酒飯於各位將軍放在桌案之上好了。」隨著她的吩咐,寇白門和卞玉京一起將手中托盤上的飯菜給眾人擺放在桌上,這才退回到張紫鵑身後,要隨其一同離去。

眼見張紫鵑蓮步輕移正要往大帳外走去,唐楓急忙出聲喚住了她,對其吩咐道:「紫鵑,明日一早軍隊便要離開南陽城,你回去收拾一下隨身的衣物還有細軟。能帶走的就帶走,帶不走的便棄於此處便可。」說罷揮手令其自去。

等著三女出了大帳之後,唐楓令幾個人環坐與桌旁,是邊吃邊聊。賀瘋子對於這些義軍頭領過河拆橋的做法是大為不滿,一邊往嘴裡扒啦著飯,一邊有些氣惱的言道:「這些泥腿子出身的義軍頭領真是見識短淺,當初用得著我家公子的時候,彼此見了面都是笑顏相對。開口必是恭恭敬敬的,先要叫上一聲東北軍的大頭領,而後才說起正事。如今可倒好,這是用不上我家公子了?他以為就憑這他招募來的那些人馬,當真就能擊敗明軍么?真是笑話,我說你們哥幾個如何不吱聲?怎麼就聽我一個人在這裡說話?這又算是何意?」賀瘋子眼見只有自己一個人在這裡說,不由更是有些氣急,對著坐於他對面的胡騰榮開口詢問道。

「呵呵,我猜將軍早另有打算,所欠缺的只是一個契機而已。就如同三國演義中所說的,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如今這東風已然是刮起來了,想來回家的日子也不算久遠了……」胡騰榮說完是三口兩口的將飯吃完,將碗筷放下坐在一邊等著主將給其分派差事。

眼見四員大將都吃完了酒飯,他這才開口對著四人指派起差事來。「這次與那明軍猛將滿桂大戰,一定是不會十分輕鬆的。但本頭領還得另派一將去闖王的身後盯著點,以防那位闖將李自成在其背後下手。曹文詔曹變蛟你們叔侄帶領一支東北軍尾隨在闖王的軍隊後面,如要是見其中了明軍的埋伏,定要設法將其搭救出來,因此人日後我還有用他之處。賀瘋子你帶一哨兵馬保護好各位將軍的家眷,隨在隊伍身後慢行即可。李岩聽令,令你們夫妻二人與賀瘋子身後替他斷後。和本頭領一起正面與那滿桂交交手,也好試試這明軍第一猛將的厲害。好了,就這麼安排定了,諸位將軍也早些回去集結兵馬歸攏糧草,也好明日一早起兵。」隨著唐楓一聲吩咐,諸將盡皆都散去。

等了片刻,他忽然抬起頭來,對著空中開口問了一句道:「城內可有何動靜否?」隨著他這一句話出口,就見由大帳後面轉出一黑衣人,正是郝兵。對著唐楓拱了拱手回覆道:「屬下一直監測著城內的一舉一動,卻並不增見到有人偷偷摸出城外與人私通款曲。莫非是這些人自此洗心革面了不成?還是因為知曉了屬下抓住了他等的聯絡之人?」因城內一直是太平無事,卻令郝兵對此感到有些不太對勁起來。

「呵呵,只怕這件事情,絕不會是那麼的簡單也就是了。你還是下去吩咐人緊盯著點這些人的動靜,只要等明日出了城一切就都好了。」聽郝兵說並沒有見到這些人行為異常,唐楓對此倒也沒有覺得十分古怪。想來,這些人所籌劃的事情,已然是按部就班的進行了,哪裡還用得上再互相聯絡?

五月,是春暖花開的季節。雄雞才鳴,初陽方曉,南陽城四門隨之盡開。一隊隊的人馬自城內奔出。城下纖柔的小草,只淺淺的遮掩住了馬蹄。塵煙四起,突然自城門裡奔出來的一隊騎兵就此出了東城門,轉眼整支軍隊消失在遠方。

隨後,東北軍整隊人馬這才緩緩傾城而出。唐楓和胡騰榮走在隊伍前頭,看著曹氏叔侄已經不見其蹤跡,唐楓這方將目光收了回來,只盼著他們能救得那位傀儡闖王的一條性命就好。

而等東北軍全隊都出了城之後,賀瘋子帶著人馬保護著眾人的家眷,走在整隻隊伍的中間。李岩則是給其抵擋著身後的追兵,胡騰榮和唐楓先一步帶著人馬趕奔安慶,想在半路之上打那位滿桂大人一個措手不及。

只是李岩的軍隊卻又分成了兩部分,紅娘子單獨帶領著娘子軍走在隊伍的後邊。李岩對此到沒有什麼懷疑,畢竟紅娘子手下的這些女人們,可也一個個不是那麼好惹的。殺人嗜血的程度,絲毫不亞於男人。只是他所不知道的,是紅娘子就在全軍離開南陽城之後,自己卻擅自離開了軍隊,只讓自己的副將替她管理著娘子軍。而她自己卻是去城南的一處小酒館裡與一個人見面,將幾路義軍的行動計畫和路線以及帶隊的將領人馬數量,統統的告知了此人。隨後是又偷偷地返回到軍中,竟然並無人對其有所察覺。

東北軍剛剛趕了一小段的路程,唐楓便有些著急起來。乾脆令胡騰榮在後面帶著全隊人馬慢慢趕上來,自己卻是先帶著三千騎兵火速趕往安慶府。他的打算就是先用著三千人馬牽制住滿桂的大軍,在待其後面援兵到了,將滿桂全軍包圍起來之後,再對其狠狠地一擊。

只是打算總是好的,可問題是對方的人馬,會不會依照著你所擬定的路線行軍?沿著奔往安慶府的官道,三千騎兵一路的狂奔,可照著距離來掐算的話,此時已經應當能遇到了滿桂?卻並沒有見到他還有他手下的邊軍,這令唐楓深感困惑,不知道這滿桂又在出什麼幺蛾子?

一直到東北軍趕到了天柱山腳下,此處有一條車廂峽谷。欲到安慶府去,必得先行經過車廂峽谷。此處峽谷綿延似有百里之遙,兩岸連山,略無闕處。重岩疊嶂,隱天蔽日。亦非亭午夜分,而難見曦月。唐楓見了不由就是吃了一驚,心知此處乃是絕佳的伏兵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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