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征伐中原 第318章 援救

入夜,晚風微習,半弦彎月掛在城門樓上。一片清輝猶如水銀一般傾瀉在城下的各處街道上,如今城裡較起以往來沉寂許多。街道上也沒有往日的那麼熱鬧,百姓們都悶坐在家中,豎起耳朵傾聽著門外的動靜,在心裡企盼著流民軍們能快一些打入城裡來,自己到時候也就可以不用再繳納那些苛捐雜稅了。

而在一條相對比較偏僻的街道上,竄過十幾條身影,直奔著南陽城內的驛站而去,這些人正是郝兵和其手下的東北軍特種做戰隊的軍校。郝兵將手下的弟兄們分為兩部分,其中的一部分人馬帶著弩箭和應手的兵刃,早已經趕到了驛站前面的那條街上埋伏起來,是專門對付明軍對驛站增援的官兵用的。

而郝兵自己則帶著十幾個人對著驛站奔來。等離著驛站不算太遠,就看見在驛站的門前,有三四個軍校正在來回的溜達著。看起來那個鄧守備也是生怕這驛站里出什麼事?所以也早安排了大批的人手在此處巡邏。這給施救人質帶來了一定的難度,郝兵只得帶著幾個手下繞到了後牆角處,想看看這裡的防範,可也似前面那麼的緊密?

到了後牆根處並沒有看到有一個明軍守在這裡,這倒是給了眾人方便。驛站的牆頭也不算十分的高,郝兵和另一個軍校用自己的手作為支點,將幾個軍校送上牆頭,輕輕地俯卧在牆頭之上,偷偷的往園中觀察著動靜。

院內有兩個軍校正在來回的走動著,似乎看守內院的軍校只有這兩個人。郝兵此刻也輕輕地躍上牆頭,先看了一圈院內的場景,到不增看到有何不對的地方?大概因為前邊吃緊,所以這位守備大人並沒有對這裡嚴加看管起來。只是隨意的安排了幾名軍校,看守著三個人使之別跑了也就行了。

他輕輕地取出弩箭,將弓弦上好,對著身旁的幾個軍校點了點頭,十幾個人各自取出來一把弩弓上好了弩箭,紛紛對準了院內的軍校身上。郝兵抬手就是一支弩箭射了出去,一箭正射中那明軍校的脖頸上,那明軍校剛翻身摔在地上,另一名軍校也隨之委頓餘地。

見院內兩名軍校都已倒在地上,東北軍校們這便要撐著牆頭跳下圍牆去救人質。卻見郝兵朝著眾人輕微的一擺手,將眾人給攔阻住。然後取出一塊問路石向院內一丟,吧嗒一聲,石頭落在地上之後又翻滾了幾下這才停住。可並沒有見到有人奔出來查看動靜?

郝兵這才放下心來,率先縱身跳入牆內,身後的軍校們也跟著跳下來,待一進到院內之後眾人卻分頭而去。這也是事先郝兵對眾人叮囑好的,一旦進入驛站之後,便兩個人為一組開始逐個屋的搜索,看曹文詔的家人到底被安置在何處?無論是誰再找到人質之後,便要將其帶到眾人進來的地方,等著人到齊了之後再離開此地。

郝兵自己領著一個人,首先奔著一間燈火明亮的房間門口摸了過去。剛剛摸到了門口,就聽得裡面一陣的腳步聲傳了出來。郝兵急忙閃身躲在門旁樹下的陰影之中,靜待此人出來。

可忽又聽得有人在房內開口說道:「你記住,見了她的面之後,只推說是外面有人要來見她?可千萬莫要讓那些軍校發覺,如要是被守備大人知曉了,那你我這肩膀上的吃飯傢伙也就呆不牢靠了。不過,二癩子你這個主意可否行得通?那曹氏真的就會乖乖的任由你我的擺布么?」屋內的人聽其說話的語氣似乎有點懷疑。

緊跟著那腳步聲也戛然而止,就聽得一個沙啞的嗓音回應道:「這件事情若不是你這位驛長大人先起了賊意得話,我又如何費這個事?而此事要是被守備大人得知了的話,那你我可就都要被責罰的。不過看眼前這形勢,這南陽城早晚必會被那些流民們攻破了。到時候你我還不曉得落個什麼下場呢?如今眼前既有這等美嬌娘,若是不上了她,又豈能對得起自己?即使到了地下你我也不會滿是遺憾的,再有,我這裡可弄來了一瓶神仙醉。無論你是三貞九烈也好,是九世的貞潔烈婦也好,只要中了這種葯,必會慾火焚心。什麼時候乾的脫了人形,什麼時候才算拉倒。這種葯可是十分的不好掏弄呢?我足足的花費了一兩二錢銀子才弄來這一瓶。好了,我的驛長大人你老就安心在此處靜等著吧。」那個聲音方靜下來,腳步聲隨之又響了起來。

郝兵急忙對著身後的那個軍校打了一個手勢,示意其跟著那個人去看看曹文詔的家眷到底被關在何處?等屋裡的那個人走出來之後,沿著院內的一條小徑往前院而去。郝兵則摸到了門口,輕輕地推開房門悄悄地摸了進去。一進到屋內,就見房內燈火明亮,一個長著一臉鬍子,相貌比較猥瑣的男人正走到床前似乎在鋪著床鋪?

聽見了郝兵走進來的腳步聲,其可能以為是自己的那個貼心的屬下,因為有什麼事情致使其去而復返?便頭也不回的問了一句道:「你這廝,如何又是這麼快就回來了?莫非是那位曹家的小娘子不同意么?早就知道你小子辦事情夠嗆,這件事想來還得我自己去走一趟?」這個人說著正要將身子轉過來,郝兵也早已到了他的身後。

伸出手一把將其頭部給牢牢地摟在胳膊彎中,一隻手扳住其頭部,用力的一擰,伴隨著頸骨咔嚓一聲之後,此人的頭顱軟軟的耷垂下來。郝兵將其扶到屋中的太師椅上坐好了,又給其擺好了姿勢,不知道的人,從外表上看還以為這個人如今正坐在太師椅上,閉著眼睛在想著自家的心事?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忽聽得門外腳步聲響起來。這回聽著腳步聲,似乎是有兩個人正朝著屋子走過來。郝兵急忙隱身到門後,手中的弩箭也早已準備好了,就單等著此人進來,一箭就要了他的性命。

吱嘎一聲,房門被人推開,有兩個人跨步走進房內。朝著背影望過去,一個穿著一身驛站衣服的人,不用問了就是那個拉皮條的人。而另一個則是穿著一身的白孝袍子,看其身影依稀是一個妙齡的女子。想來也就是曹文詔的如夫人了,看起來今日若是自己不來搭救與她的話,那她倒很有可能要失身於此人了?

「這位就是我家大人,他有些關於你家曹將軍的事情想要跟你閑談一下,你可要仔細的應對好了,莫要惹得我家大人生氣。大人你醒醒,曹家夫人已經給你帶到了。」這個男人一邊說著,一邊有些感覺奇怪的走向那個驛長的身前。而那位曹氏夫人倒也老實的很,就是垂手站在一旁不聲不語的。

郝兵一抬手,嗤的一聲極其輕微的響聲傳了出來。一支弩箭正射在那個男人的後心上,人頓時就撲在太師椅上坐著的男人身上,隨之逐漸的滑倒了地上,一雙猶如死魚一般的眼珠,也慢慢地泛起白來。

想來那個曹氏並不增見過這等殺人的血腥場面,頓時被眼前的這番情景給唬嚇得魂不附體。差一點就坐在地上,渾身哆嗦個不停,一雙眼睛只顧盯著地上的那具死屍了,都不增看到郝兵已然悄悄地走到了她的跟前。

「這位想來就是曹夫人了?我奉曹將軍的軍令,特意潛入南陽城中來接夫人出去,也好一家團圓。」郝兵在其身後聲音低沉的對其言道。就看著曹氏慢慢地轉過身子,先打量打量眼前的郝兵,只是輕微的點了點頭,卻沒有一言一語的講出來,想來也著實是被嚇壞了。

又過了片刻,這位曹夫人才穩定了心神,對著郝兵傾吐朱唇,開口問道:「這位將軍,我還有一位婆婆和曹將軍的公子,如今都還在他們的手中。還望將軍能夠成全,最好是一併搭救出來。妾身對於將軍之恩德定會沒齒難忘的,如今妾身身無長物,只好先給將軍磕上幾個響頭聊表寸心。」這位曹夫人說著,撩起裙裾這就要給郝兵跪下。

卻被郝兵一把將之攔住,對其低聲言道:「曹夫人莫要如此,我等奉的軍令便是將你們一家都救出城去。請夫人在此稍待片刻,一會我的那些手下,就會將老夫人還有公子都安全無恙的帶至此處。」郝兵說完,走到門前將門輕輕的掩合上,手中抄著弩箭,小心的往院內窺視著。

過了一會,就見自己的那些手下,其中的一人後背背著一白髮蒼蒼的老者,一人懷中抱著一個小兒正往這邊房子跟前而來。郝兵急忙將門打開,眾人魚貫而入。等進到房內,將那老者放下。而曹氏一把將那孩子就給搶著抱了過去,緊緊地攬在自己懷中,不住的親著其小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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