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道淵戮魔 第957章 合流

「魔族逃走了?」

重新長出了軀體,但因為精元虧損嚴重,不得不整日躺在躺椅上的羅豐,在聽聞蘇白鷺的回報後,略顯驚訝。

「倒也不是所有魔族都不在,只逃了三個,一個是雷魔王,一個是奪了我師傅劍印的黑袍老嫗,另外一個則是他們的女軍師。在我們掃蕩魔族基地的時候,並沒有找到三魔的身影,哪怕翻了個底朝天,仍是一無所獲,後來利用卜卦之術,發現對方已經不在羽化界。」

蘇白鷺一邊回答,一邊控制身上的法相之力,壓抑住在她背後不停閃爍的劍光。

在得了魔訶三師之一的修為反饋後,本就距離法相境半步之遙的蘇白鷺很快就登堂入室,凝練出了法相,只是利用這種速成手段得來的力量終究有些隱患,不容易控制,她想要真正掌握法相,仍需要一段時間的適應。

羅豐思考道:「只轉移三個的話,倒也不足為奇,當初魔訶三師不就去了六道界然後又回來,唯一奇怪的是,他們為什麼放棄得如此果斷?」

天乙真人道:「或許是自認無法抵擋,於是乾脆就棄陣逃亡了,畢竟算上瀛仙宗,我們這邊可是有四位界王境的修士。」

「不對,不對,」羅豐用手指輕輕瞧著扶手,「你們發起總攻的時間,是在我與瀛仙宗剛來羽化界的時候,而在這個時間點,對方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一情報,就檯面上的戰力而言,我方僅有兩名界王境修士,對方有一名王級天魔,這樣的差距並不算懸殊,依舊有反敗為勝的可能,以對方軍師表現出來的性格,不該如此輕易就放棄……」

一旁司空玄道:「其實也不奇怪吧,這一場『遊戲』,魔族已經佔了許多先手,天庭也好,魔心血池也好,龍魔之主也好,可以預見他們事先就做好了萬全的籌劃,就算再多一個越界聯絡的手段,也不足為奇。真正要奇怪的,應該是三教六宗為什麼會答應這麼一場明顯不平等的『遊戲』?如果是自信一定能贏,未免也太看得起我們了。」

「也許,是某種不得不答應的情況,對此我倒是想到了幾種可能,不過這些都與眼下的局勢無關,只要一切結束,便能水落石出。」

羅豐與司空玄的討論,令在場的其他人一頭霧水,弄不明白所謂的「遊戲」到底是指什麼。

這是,古寒真人拿出一塊晶體,道:「這是我們昨日消滅最後一批躲藏起來的魔族時,收穫到的事物,我想這應該就是你們所說的破界之心。」

接著,她將破界之心放到了羅豐的手裡:「依照你們所說,利用破界之心可以召來外界的一名援手,可惜羽化宗並沒有合適的人選,還是交由道友你來選擇,更為有利。」

羅豐對羽化宗的幫助遠勝對瀛仙宗的幫助,在瀛仙界的勝利上,他除了最後那一戰攔阻萬獸界的魔軍外,並沒有其他的功勞,在此之前的積累都是瀛仙宗修士自己奮力達成的,而在羽化界的勝利上,他可說是從頭到尾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先是於危境中拯救了羽化宗,接著又逆轉了雙方的強弱之勢,最後一舉奠定了戰局的勝利,到處都有他的影子。

出於投桃報李的心思,哪怕明知道召喚本宗的前輩更加有利,古寒真人仍是選擇將破界之心讓給了羅豐。

當然,之前瀛仙宗不捨得將召喚的機會讓給羅豐,最重要的是他們沒想到會有龍魔之主這麼一位違反規則的存在,以當時的局勢而言,瀛仙宗恰逢大勝,士氣正旺,覺得就算與一界魔族為敵,也毫不畏懼,因此就沒了以大局為重的必要,否則的話,至少司空玄會勸說自家前輩。

至於羅三鬧下的那些不愉快,古寒真人等倒還不會氣量狹小到遷怒羅豐,若因為羅三是惡棍,不好欺負,而羅丰容易說話,於是就將氣灑在羅豐身上,這種行為未免癟三了些。

「召喚的名額嗎?」

羅豐接過破界之心,略微有些躊躇,他之前倒是考慮過此事,想著要麼召喚月湖真人,要麼召喚靈璇真人。

這兩位中,論境界無疑靈璇真人要更高一些,這位是道器器靈轉世,已經活了近萬載,當時的修行體系和如今都有不同,更別說器靈轉世還有另外一條路子可走。

論戰力的話可能還是月湖真人更勝一籌,只是依照素媚所言,月湖真人並沒有出現在六道界,而往常她都會參加萬仙大會,那麼可能性無非有二,一是她已經晉級了長生境,被排斥在規則外,二是她被某種重要的事情絆住了手腳,無法脫身。

可什麼事情的重要性能超過三十年一次的萬仙大會?依照羅豐的推測,只怕是渡劫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畢竟月湖真人的交友面很窄,沒有外出溜達的必要。

如果召喚月湖真人,需要面對的兩個問題便是,正在渡劫的狀態到底在不在規則允許的範圍,以及召喚過來後,月湖真人還要多久才能成為戰力,在第六重的精元衰劫下,再強大的修士也會變得力不從心,一身實力發揮不出三成。

相比之下,靈璇真人召喚過來就能增強戰力,而月湖真人更期待未來。

在一陣權衡利弊後,羅豐還是決定先召喚月湖真人。

倒不是因為彼此的關係更加親密,而是除了羽化界的破界之心外,六道界必然也能收穫一顆,到時候兩名真人都能得到召喚,區別只在於前後的順序,而如果月湖真人正在渡劫,那麼先行召喚她,相對而言便可以爭取到更多的時間——儘管對於整個渡劫期而言只是杯水車薪。

於是,羅豐逼出幾滴鮮血,滴落在破界之心上,再依照上面記載的方法完成儀式。

虛空裂縫乍現,一陣光華閃爍後,原地出現了一座巨大的冰棺,向外散發著森冷的寒氣,並迅速凍結附近的環境,形成類似冰山的結界。

古寒真人等感受到這股寒氣的可怕,紛紛向外退去,並捎上行動艱難的羅豐,直到退出三十丈外,這股寒氣才停止擴散,主動壓縮著影響的範圍。

冰棺中躺著一道身影,正是月湖真人,她一動不動的佇立在中央,禁閉著雙目,似乎和往常並無差別,但若是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她的額頭多出了幾條皺眉,顯然是受了精元衰劫的影響,使得肉身開始衰老。

天乙真人觀望了一眼,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糟糕了,居然是封靈冰柩術,這一次召喚的名額,怕是要浪費了。」

他雖然也同意將破解之心的召喚名額讓給六道宗,但眼見被對方白白浪費掉,仍不免有些後悔。

羅豐疑問道:「封靈冰柩術是什麼?」

古寒真人面色凝重道:「是一種用來對付精元衰劫的渡劫秘法,通過將自己的肉身封印在極寒冰棺中,使其進入一種幾乎沒有任何粒子能夠行動的狀態,從而延緩精元的流失。這種秘法雖然能大幅提升渡劫成功的把握,但相比正常的方式,需要耗費的時間更多。」

對抗衰劫最有效率的方法就是外出歷練,也許奇遇碰到一個契機,立即就能渡過,只是收益與風險並存,在衰劫狀態下,自身的戰力無疑會大幅削弱,遇上危險很容易陰溝裡翻船。

與之相對的,閉門造車的方式要更為安全,但渡劫耗費的時間要更長久,而且更加考驗渡劫者的資質。

月湖真人的資質自然無需擔心,可眼下最緊缺的便是時間,別說一年兩年,便是一個月兩個月也耽擱不起,可就算是以正常的方式渡劫,至少也要耗費十年二十年的光陰,使用封靈冰柩術後這個時間無疑變得更長了,也難怪天乙真人覺得白白浪費了名額。

「通過冰封精元來對抗衰劫……那麼氣元和神元呢,這兩樣會不會也一併冰封?」羅豐詢問道。

天乙真人沒好氣道:「如果氣元和神元都能封印,那封靈冰柩術就不只是用來對付精元衰劫,而是三大衰劫皆能適用,若真是如此,這門渡劫秘法的價值將無可估量。」

羅豐點點頭道:「想來也該如此,即便是絕對凍絕的真空狀態下,也存在著太虛元力(真空零點能),想要徹底冰封住是不可能的。」

古寒真人補充道:「但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氣元的流失速度大約為正常的百分之一,而神元的流失速度大約為正常的十分之一,事實上,在使用封靈冰柩術後,能否渡過衰劫全靠神魂的領悟,如果連神魂都冰封住了,那就徹底陷入永恆凍絕的狀態,永遠也別想渡劫成功。」

天乙真人埋怨道:「封靈冰柩術從來都是那些沒有自信的懦夫,或者受了重傷,身懷隱疾的修士才會選擇的渡劫秘法,我還以為憑月湖真人的性格,肯定會選擇更加激進的法門,不想也是如此膽怯,早知如此,還不如……」

「噤聲!」羅豐突然開口喝斷天乙真人的牢騷,並解釋道,「我似乎回憶起什麼了,再給我點時間,讓我把線索都串聯起來。」

天乙真人被嗆,面上不由得浮現惱怒的情緒,但他知道羅豐不會無的放矢,不得不強行忍了下來,以大局為重,否則就是古寒真人也會阻止他。

「冰封……神魂……領悟……時間……截運……」

羅豐不停用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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