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天下無諜 第16章 風來襲 此番欲何求

華都苑小區,車駛進小區毫無障礙,費明開著警用牌照的車,而且這裡,據說一對夫婦被殺,基本都成了警車,沿b幢門口,無數個看客在噤若寒蟬地看著那些如臨大敵的警察。

拉警戒的攔住了費明和董淳潔,一看證明,馬上敬禮,直帶著兩人上樓,一樓道都是取痕迹的警察,家裡倒少了些,基本成了白大褂的環境了,負責的警官向董淳潔敬禮,老董還了禮,面無表情地問了句:「什麼情況?」

「兩名死者,周維民、許麗華夫妻,都是頸椎折斷死亡,房間提取到兩對嫌疑人的腳印,被劫的財物數量,尚不清楚。」

「誰發現的?」

「小保姆,每天他九時定時到周家打掃衛生。」

「死亡時間。」

「昨晚22時至零時之間。」

「還有什麼情況?」

「樓門鎖發現了技術開鎖的痕迹,房間門沒有,根據小區的監控,許麗華是先到家的,應該剛上樓就被藏在樓道里的嫌疑人挾持開門,然後周維民回家後,毫無防備地被制。」

「他的家裡,應該有監控。」

「有,被破壞了……」

警官指著幾處,書櫃里、客廳牆上、隱匿的探頭被挖掉了,他怔怔地看著,像被驚呆了一樣。

「外部的監控呢?」費明問。

「有幾輛出入車輛,正在核查,不過根據這個作案手法,看得出反偵察意識很強,恐怕效果不會很理想。」警官介紹道,隨意說著:「我們剛剛知道,他是安信證券的董事長,不過現在封鎖消息也晚了,小保姆嚇壞了,在樓道里亂喊,然後保安又來了一群,怕是早傳開了。」

董淳潔踱了幾步,像是沒聽到一樣,他痴痴地盯著牆上一幅全家福,一家三口,兩名受害人身前,還一位燦爛笑容綻放的女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讓他唏噓有聲,警官提醒著:「受害人的女兒已經保護起了,在一所寄宿制的貴族學校上學,躲過了這一劫。」

「謝謝。」董淳潔喃喃道著。

「不客氣。」警官輕聲道,他有點意外,理論上國安不插手刑事案件的,這兩位是通過市局直接來的,現在看來,是舊識了,他小心翼翼地問著:「領導,對我們辦案,您還有什麼指示嗎?」

「呵呵,沒有……不過,恐怕你們辦不了這案子了。」董淳潔若有所思地道著,他叫著費明。細細地看了一遍現場,從進門開始,那位警官模擬著兩個嫌疑人先後順序,到打開的保險柜前時,董淳潔看著空蕩蕩的柜子,他若有所思道著:「這傢伙是個守財奴,而且家裡不止一個保險柜,那不茶几跟還擱了一個……直奔目標來了。」

「應該是被嫌疑人挾持,逼迫打開保險柜的。」警官提醒道。

「劫財應該不是目的,不信你們打開茶几角落的那個保險柜,裡面肯定還存現金和貴金屬,如果是普通的劫匪,完全可以用那兒的東西打發。」董淳潔道。

警察趕緊記下來了,相跟著走到已經僵硬的屍身前,費明蹲下,仔細看了看,好一會兒默默起身,凜然道著:「端頸,很利索,沒見一滴血。」

費明的眼神在說著一個事實,這是專業手法。

「這是我的電話,有什麼進展,隨時告訴我……或者需要我提供什麼幫助,也可以找我。」董淳潔遞了張自己的名片,警官接到手裡,又敬禮,這一次老董卻像心事重重一樣轉身走了,到了門口,又不忍地回看了一眼,那具被法醫清理著,已經毫無生機的受害人。

這是個突發的情況,就即便董淳潔的身份,也繞了好大的彎子才得到可以到案發現場的許可,從來時開始,他就陰著臉,離開時,臉上的陰霾更重了,駛出小區時,費明問著:「去哪兒?董局。」

「去貴族學校。」董淳潔道。

「沒用,肯定被警察保護起來了。」費明提醒著。

「哦對,我糊塗了。」董淳潔一拍腦門,難受地晃晃脖子。

又行不遠,車堵了,老大一輛運屍車被夾的中央,前後喇叭亂鳴,眼看著車就動不了,停下車,沉默了好一會兒,費明才輕聲寬心道著:「董局,節哀啊。」

「再節也是哀啊,他是咱們的人,曾經是。」董淳潔道,費明一驚,老董釋疑道著:「公安國安最早分別建制的時候,他和我一樣,還是個毛頭小伙……我們一個大院長大的,光屁股時候就天天弄騰,經常結夥和鐵路上的子弟打架……嘖,他差不多是我同齡里走得最遠的一個了,傳說中的紅二代加隱性富豪,就這樣子了。」

說不清是褒是貶、聽不出是哀是諷,只是死者為大,老董臉上蓄著濃濃的悲傷,哎聲嘆氣道著:「女兒才十幾歲啊,我都不止想過啊,人活的價值在哪兒?你看死的時候,就那麼輕飄飄的一下子,什麼名利、什麼抱負、什麼地位,轉眼就都成浮雲了……我失意的時候,他不止一次邀我去他們公司干啊,還跟我探討了一大堆人生哲理,這一轉眼,我就得送他了。」

老董輕輕拭掉眼角的一滴淚,作為對老友的挽思,那種挽惜卻是用語言怎麼也無法表達的。

他下了車,快步走到了路牙上,拔著電話,拔通時,他還在猶豫,另一端的戴蘭君已經開口了,直道著:「董局,你是說周維民的事?」

「你聽說了?」董淳潔問。

「想不聽說也難啊。」戴蘭君道。

「我剛從現場出來,作案水平很高,技術開鎖、端頸斃命,現場沒有什麼發現。很專業的殺人手法。」董淳潔道。

「你懷疑……是他?」戴蘭君如是問。

「他叛國都幹了,還有什麼不敢幹的。他的不動產大部分被周維民拿走了,我實在找不出比他更有動機殺人的。」董淳潔道。

「那你……給我打電話什麼意思?」戴蘭君聲音里有點不悅了。

「他瘋了……你最好隔離一段,誰也別見,我沒別的意思,出於安全考慮,必須的防範還是要做的。」董淳潔道。

那頭沉默了片刻,許久才聽到戴蘭君說道:「該面對的,躲什麼?我比你了解世誠,相信我,誰瘋了他也不會瘋,如果你以為他僅僅就殺個人,那你太小看他了,他應該在謀劃著什麼大事……我沒什麼害怕的,恰恰相反的是,你不覺得我比誰都安全嗎?我爸我媽可把他當兒子待。」

電話,掛了,老董也像被掛起來了一樣,好半晌說不清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

……

……

郊外,小三鋼模板租賃大幅的招牌下,包小三仰頭看看火辣辣的太陽,腆著發福的肚子,一搖三晃地走到路對面,一輛泊在蔭處的車前,咚咚敲著車窗,好半天,車窗搖下來了,兩位臉上堆笑的男子,看著包老闆。

尼馬,實在不好意思,監視熟人,還擱一塊喝過酒呢。

「三兒,公事公辦啊,我們是奉命行事。」一位道。

「這也是保護你不是?」另一位道。

「大熱天的,瞧你們牛逼哄哄騷得……下來下來。」包小三不客氣道。

「不行,我們有任務。」一位道。

「一桌上吃去,近距離監視不更好?甭裝逼哈,我就不信你們不熱不餓不渴……想監視誰,我把他給你扭到跟前,下來。」包小三開著門,把副駕上的拽下來,司機道著:「三兒,真是任務,我們是保護你……沒看出來啊,你還和費隊長一起執行過任務?」

「那是……可不教你說還用保護?咱這場里十幾號二勞分子呢,就這片最橫的痞子,見了我們都得躲著……嗨,吃不吃,不吃拉倒啊。」包小三唬著,熱情變成憤怒了。

算了,這裝不下去了,兩人一左一右跟著包小三,到門口,包小三一聲口哨,兩人就奔出來了,包老闆一吼:「快,啤酒牛肉伺候著。」

一人拽一個,往場里拽,這好意思不好意思,反正就那麼點意思,半推半就也就進去了。

剛要回返,可不料一輛火紅的車嘎聲剎到路牙邊,包小三一回頭,立馬口水長流。

我日,小腰那麼晃悠、長腿那麼雪白、臉蛋那麼水靈,這口水流得,擦都來不及啊,那下車的美女摘了墨鏡,被包小三的咽口水動作嗝了下,好奇地看著他,包小三樂滋滋地迎上去了,那個工頭包的小三?不像啊,這些工頭頂多操個爛婊子的水平,這號妞包不起啊。

走上去了,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那妞笑吟吟看著他,他反而愣了,咽了半天口水,那妞問著:「你好像姓包?」

「哎媽呀,你咋知道涅?我怎麼瞅你面熟啊?」包小三愣道,使勁在想,是不是尼馬酒後花錢干過,實在記不清了。

「我來找仇笛。」那女人道,笑著看包小三,包小三還沒反應過來,她笑吟吟地說著:「可別騙我啊,我知道他在這兒。」

「騙你幹嘛?是在這兒啊……哎呀我靠,仇算啥時候勾搭上的,我怎麼想不起你來?」包小三納悶地問,那女人遞了一張名片,然後很好奇地問著:「聽你說話,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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