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商諜聯盟 第44章 我心如何誰知曉

「咳……咳……那個仇笛,我們有事,先走了哈。」

還是老馬最先打破了尷尬,揪著仇笛的戴蘭君怒目而視的,很讓他不自然,他默默走過兩人身邊,而戴蘭君並沒有讓路的意思,他側著身,貼著牆走,不料還是沒躲過,戴蘭君手一支牆,直接問著:「叫什麼?住那兒,身份證拿出來。」

「我……犯事了嗎?」馬樹成愕然道,沒想到在這兒能碰到不講理的警察,還是個女的,他看向仇笛,仇笛微微點點頭,示意老馬別忤逆,老馬一緊張,趕緊掏著錢包,身份證,還有釋放證明給掏了出來,戴蘭君一掃,不悅地道著:「哦,我說怎麼看你不順眼,刑滿釋放犯啊……在這兒於什麼?」

「嗯……聊天,這不準備去吃飯么?」馬樹成陪著笑臉道,他看出來,對方好像是有火沒朝仇笛,全他身上了,這不,一勾手指頭叫著崔宵天:「你……過來,證件」

「哎,給您……鄙人崔宵天。」崔宵天看在仇笛的面子上,堆著笑臉,很客氣地道。

這總找不出麻煩來了吧,戴蘭君一指崔宵天訓著:「站好,你過來。」

耿寶磊屁顛屁顛跑到了戴蘭君跟前,點頭哈腰道著:「戴姐,您啥時候回來了?」

戴蘭君沒搭理這茬,一指崔宵天和馬樹成問著:「這都什麼人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於了些什麼?」

「沒於什麼啊……您不認識了,他,剛從全是男人的世界裡來,刑滿釋放分子;他,一個喜歡男人的男人,一gay」耿寶磊呲笑著介紹著,戴蘭君皺著眉頭看著崔宵天,哭笑不得了,崔宵天很溫雅地笑著解釋道:「他介紹的很清楚,唯一漏掉的一點,我是他男朋友。」

說著一隻手就搭到耿寶磊肩上了,呃……耿寶磊做嘔,崔宵天刺激他道著:「親愛的,從科學的角度講,男男相歡是不會孕吐癥狀的,你這些天老這樣,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耿寶磊一被氣著,老馬和崔宵天直笑,戴蘭君有點受不了了,直接一把拉門指著外面:「出去噁心吧,都什麼人啊?」

幾人如逢大赦,一溜煙出了門,咚……門在他們背後重重閉上了。

跑出樓門才緩過這口氣來,老馬心有餘悸的道著:「哎媽呀,這讓我想起了監獄生活,那管教一天就是這麼虎著臉……仇笛這下慘了。」

「沒有最慘,只有更慘。」耿寶磊道。

「什麼意思?」老馬沒聽明白。

耿寶磊附耳說了句,老馬驚聲叫著:「啊?不能吧,這麼巧?把人家女人撬了,又把人家的窩給端了,仇笛這事辦得太不地道了。」

崔宵天一聽這居然是俞世誠的前女友,也是愕然不已,甚至他有點不相信,理論上,仇笛這號吊絲,就再修五百年也和人家到不了一個層次上,耿寶磊說了,愛信不信,難道你現在去講,盛華股價半個月大翻身是一群吊絲折騰的,難道會有人信?

這倒也是,崔宵天尋思著這其中的關聯,他且走且問著:「好像不對勁啊,這麼氣沖沖地來,一定是知道點情況了……根據她的反應,我怎麼覺得她對前男友舊情難忘呢?」

「有道理,如果已經決裂,恨得咬牙切齒,應該巴不得看到俞世誠倒這麼大霉呢。」馬樹成道。

「把你們愁得,有位哲人講了,愛情還不是傷害和被傷害,甜蜜和婚姻,無非是對傷害的一種撫慰而已……馬哥,您不說我都看得出來,您被傷害過。」耿寶磊笑道,手機響了,他停下來掏,老馬無語地在他腦後扇了一巴掌,和這群年青人一塊兒,越來越沒底線了,只有崔宵天不為所動,他笑著道:「馬老闆,在感情問題上,我歡迎你加入我的行列。」

「一邊去,我寧願被傷害。」馬樹成一怔,躲開崔宵天了。

越怕事,事就找著上門,耿寶磊的電話是醫院來的,一接就像被雷劈了:「啊……什麼?人不見了?你們醫生護士於什麼的?他瘸條腿都能跑丟嘍?……等著我告你們啊……」

放下電話,他張惶地拉著兩人道著:「快快……陪護來電話了,二皮跑丟了這丫的,不會想不開尋短見吧?」

「不可能啊,頂多尋樂子去,怎麼可能尋短見。」崔宵天道。

「怎麼不可能,接受不了自己成為殘疾人的事實,尋個短見有什麼不可能的。」耿寶磊道。馬樹成道著:「錯了,絕對不會,就成為殘疾人也不會比他以前的生活更差,要在乎別人的眼光,他能活到今天嗎?」

「快走吧,萬一他番然悔悟,想拋棄今生今世,投胎重新做人怎麼辦?」耿寶磊道。

「不能吧,他那樣就再投胎一回,還不是偷雞摸狗、吃喝嫖賭?」崔宵天道。

三人攔了輛計程車,直奔醫院,一個還昏迷著,一個瘸了跑丟了,不管怎麼說,總是讓人心裡沉甸甸的啊……

出去的開始急了,而留下反而安靜了,關上門,戴蘭君靠著門,看著一言不,懶懶倚牆的仇笛,那份從容,那份安靜,彷彿是等到了重聚很久的戀人一樣的目光,所不同的是,眼光沒有像往常那樣那麼熾熱。

「你回來一周了,這個地方還留著,唯一的原因是你。」仇笛道。

戴蘭君一怔,一下子感覺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麼,心在隱隱作痛。從隱約知道到慢慢清楚,在仇笛帥氣的面龐下,她看上去依然像罩了一層面紗,而自己,對於他彷彿透明的一樣。

「果然是你。」戴蘭君如是道,她自己說這些都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我從不迴避,其實你可以直接來問我。」仇笛道。

他看著戴蘭君幾次欲言又止,幾次咬著下唇,按捺著自己的脾氣,幾次把頭側向天花板,都不願意看他。他默默地坐回了沙上,倒了杯水,呷著,然後又開上了壺,提醒了戴蘭君一句:「你就這麼站著?」

這個提醒才把戴蘭君驚省,她有一種想開門走人的衝動,就像她鼓了很大勇氣,不再見仇笛一樣,可最終還是失敗了,她默默地坐回了沙上,手托著腮,在慢慢冷靜的思緒中,重新審視著自己。

呼呼的水聲響著,她幾次抬頭看仇笛,仇笛在靜靜地等著,彷彿在給充分的考慮的時間,她閉上了眼,像無從取捨,像難以啟齒。

「告訴我,這一切是怎麼生的,老董選擇了坐視,管千嬌最早現了黑客入侵,俞世誠現在上了紅色通緝令……而包小三又重度昏迷,這一切都怎麼生的?」戴蘭君問。

「那你肯定認識都朝軍了,綽號老毒。」仇笛道。

認識,當然認識,和俞世誠相戀時,不少瑣事就是都朝軍給跑腿的,這個人給她的印象不錯,就像所有的混出個樣子來的,標準的狗腿型人物,戴蘭君點點頭道:「當然認識,我連他老婆都認識,他入獄,她老婆都聯繫我,想找點出來的門路。」

既然包小三已經這樣了,那戴蘭君不會想不出B1號出事的原因,能做到那種水平,還真找不到幾個人,或者,面前的就算一個,戴蘭君盯著仇笛,很複雜的盯著,他輕聲道著:「為什麼要針對他?你們根本不認識……如果沒有認識你,我也許會嫁給他。」

「不是我在針對他,沒有我,同樣有人針對他,你應該聯繫到更多,比如盛華、比如新加坡的股市、比如,近段時間紛傳的,商家聯盟集體抵抗做空機構狙擊的事。」仇笛道,面上的故事很正能量,盛華站在輿論的最前沿,戴蘭君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關聯。

「羅成仁我也認識……B1號很多顧客我都認識,一群奸商而已。」戴蘭君道。

「也包括俞世誠?」仇笛問。

「對,在那個圈子裡,無人倖免。」戴蘭君道。

「那我還是不懂你的來意,我以為,我們可能永遠都沒有見面的機會了……你的家我收拾好了,鑰匙費明轉交給你了吧?」仇笛道。

家裡回去過了,那個溫馨的小築,對戴蘭君來講含義很深,她奇怪地審視著仇笛,又莫名其妙地問著:「那曾經是我和俞世誠住過的地方,一想起我曾經是別人女朋友,一定會讓你感覺到很難堪,告訴我,有嗎?」

「我要說沒有,肯定是假話。」仇笛笑了笑,拿起了開水,換了個杯子斟上了一杯,他看著戴蘭君,溫馨地看著,像回憶起了兩人幸福的一剎那,他道著:「男人都是自私的,所以我的回答是:有」

「我明白了,如果我不來找你,你也永遠不會再見我了?」戴蘭君問。

「如果你的心還在別的地方,我就見你又有什麼用?」仇笛道。

「你知道我的心在什麼地方?」戴蘭君嗤鼻不屑道。

「現在知道了。」仇笛微笑著,伸手,想去撫慰她的臉蛋,被戴蘭君一側頭躲過了,仇笛尷尬的縮回了手,戴蘭君沉吟道著:「如果是別人做的,我也許可以坐視,可為什麼偏偏是你……那群奸商沒一個好東西,他們洗錢、操縱股市、賣內幕,甚至幫著外放的官僚賣官買官,幫著那些贓官往境外轉移資產……我一直耿耿於懷的就是這個,我真想不通,俞世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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