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商諜聯盟 第43章 柳暗花明人已杳

仇笛的眼睛在睜大,表情在緊張,他拿著電話,彷彿電話有千鈞之重,放在耳邊時,他帶著幾分不信地問著:「你……指的是股市?」

「呵呵,好像很讓你驚訝啊?」謝紀鋒以問代答。

「還真有點,我說那兒不對勁,冉長歡和華鑫給不了你多少,為那點跑腿錢把我們賣了真不划算,恭喜你啊,謝總,賺的不少吧?」仇笛道。

「你猜?」謝紀鋒依然是以問代答。

「我猜你這樣的天才最後留個電話,是需要個觀眾吧,就像這詩,無數青山隔蒼海,與誰同往卻同歸,越是天才,越無法忍受錦衣夜行,猜對了嗎?」仇笛問。

「好像是這樣,那你覺得自己有資格,與我同行同歸了嗎?」謝紀鋒問。

真正面對時,仇笛此時卻生不出那怕一點忿恨之意來,這場角逐,恐怕最大的贏家要是他了。仇笛想想道著:「我們恐怕同路難同行了,如果有機會見你,我會揍得你滿地找牙。」

「呵呵,所以,我不會給你這種機會的,不過卻可以最後給你一個賺錢的機會。」謝紀鋒道。

仇笛馬上反應道:「不需要,我怎麼知道不是坑?」

「當然不是坑,不過得憑你自己的本事去拿……哈曼被封了,送給你怎麼樣?現在恐怕也只有你能讓它解封,別覺得不值錢,那兒的半層樓,每月租金就九萬多,還有八個月才到期,光轉租就是一大筆錢,別說哈曼的牌子含金量有多高了,如果能安然無恙復牌,應該比以前更值錢……您說呢?」謝紀鋒像往常一樣,給出了一個極具誘惑的目標,等待仇笛考慮的時間裡,他諄諄善誘著:「我出具一份轉讓協議,很快你就會到我曾經的位置上……代價嘛,每年利潤的百分之十五怎麼樣?幾乎等於白送,當然,還有附加條件。」

「說完。」仇笛道。

「附加條件是,你得能達到我的水平,比如,如果你到現在還蒙在鼓裡,分不清敵友,我都不敢把公司轉給你。」謝紀鋒道。

「呵呵,你有朋友嗎?還敵友?」仇笛不屑道。

「哦,眼光不錯,第一個主題就答對了……陰謀論者,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視之為敵,你沒現嗎,其實咱們是同一類,為了攫取利益會絞盡腦汁,其實你給我的驚訝,更甚於我給你的,我真想像不到,你居然走到了最後。」謝紀鋒道。

「彼此彼此,其實你從一開始就盯上了中概股盛華,準備從中撈一筆?」仇笛問。

「當然,能走多遠,先取決於你的眼光看多遠。」謝紀鋒道。

「其實開始我們的身份相同,都是受冉長歡委託,我拍肉聯廠的證據,你偷盛華的財務數據,然後兩條線合在一起,製造負面新聞打壓盛華股價?」仇笛道。

「對,誰也沒想到,你太優秀了,度快到打亂了他們的步驟,他們出八十一號那個難題,其實是想拖緩你的步子,誰知道,你連那事都有辦法……後來我才知道馬樹成在部置,我想,馬樹成當年的班底,現在到你手裡了吧?」謝紀鋒道。

「當然,你沒有朋友,不代表我沒有……為什麼把我引向盛華呢?不知道不更好?」仇笛問。

「我要說,我也不想眼看著盛華倒霉,你肯定不信吧?這個實業在京城算是小有名氣,要是折於外邦之手,我可真是難辭其咎啊。」謝紀鋒道。

仇笛一笑道:「你是怕結下死仇,斷了後路吧?要是盛華徹底坍台,或者有一個漫長的重組,都是你不願看到的,其實你要做的是,在低位買進後,就可以讓盛華開始反擊了,盛華肯定要想辦法拉升股價,那時候趁亂漁利正好,省得做空機構一方現你建老鼠倉了?」

「呵呵……就算是吧,難得一知己啊,我都有點後悔和你交惡了。」謝紀鋒不置可否道。

「不是吧,你會後悔,你把我們賣了,也是一步棋……在B1號出事和俞世誠出逃之間,你需要有人擋住猝來的報復,從包小三和丁二雷能馬上聯想到我,從我很快能聯想到哈曼,如果我不現身,他們會直接針對你,我是最好的擋箭牌……我要輸了,那隻能自己扛著,改變不了什麼,俞世誠和都朝軍仍然要出事,而你沒事;我要贏了,那你的安全係數就無限提升了,盛華尚不知道你,而你和華鑫是同謀,仍然沒事……不管怎麼樣,股價都會拉升,所差只不過是時間長短而已,讓盛華反擊,會比華鑫重組收購拉得更快。」

「好像是這樣,這也是你讓我震驚的地方,居然撬動了羅成仁對付都朝軍……不錯,我恐怕都辦不到。」謝紀鋒欣賞的口吻道。

「可惜,辦的正中你的下懷,其實殊途同歸是吧?我就不針對華鑫,你最終也會把他們賣了,你的算計是,讓盛華拉升股票才是最安全的,而你留下的那些東西,完全可以讓華鑫的夏亦冰、孫昌淦忌憚,進而被綁到盛華的戰車上……恰恰你拋出這個東西之後,又把自己放到了無足輕重的位置,他們只顧著反擊、融資,誰還會在乎你這樣一位……膽小怕事的小人物?」仇笛道。

謝紀鋒笑著道:「對啊,我們的思路是相仿的,就像你們打開B1號寶藏,卻教唆別人當賊一樣,失主目光都注意在賊身上,反倒忽略了開門揖盜的才是惡……你膽子不是一般的大啊,居然毫無傷地呆在京城,反倒把我的公司給封了。」

「人都可以做棋子,何況一個小公司,即便我不那樣做,你也會把哈曼扔出來……查到你涉及商業間諜,然後搜查,然後現證據,然後這些證據直接威脅到華鑫的信譽……再然後兩方妥協,你是算好的,他們如果聯合,那這事就查不下去,你照樣安然無事了。」仇笛道,一想起飯間羅成仁講的「他們坑不倒我、我拍不倒他們,無法火拚,只能當同夥了」這句話,以謝紀鋒浸淫爾虞我詐的時日,不可能想不到這兒。

「對呀,你這個事後諸葛亮分析的不錯,商人間嘛,利益大於一切,在那種時候,他們會毫不猶豫地聯合,一致針對做空機構,股價都到腰折的位置了,有人把路都鋪好了,沒理由不去摘果子啊。」謝紀鋒笑道,就像聽著仇笛的回述,在重溫自己的業績一樣,他笑著道:「不錯,能看到這兒,足夠勝任哈曼的下一任掌門人了。」

「不,我錯了很多。」仇笛道。

「沒有啊,幾乎沒犯什麼錯誤,否則你走不到今天。」謝紀鋒道。

「唐瑛……我看錯了她一次,第二次見到,又繼續看錯她了。」仇笛自責地道,唐瑛是法律專業畢業的,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如果知情的話,那自無非也是一場作秀而已,仇笛直問著:「不管我找不找到她,她都會自,舉報你,對吧?」

「呵呵,那當然,她一定告訴你,價碼是八十萬對吧?」謝紀鋒道。

「對,應該不止這麼多,她替你拿盛華的財務數據,又把我賣了,還去自,八十萬就不夠了。」仇笛黯然道。

「不,確實是八十萬,不過她可能沒告訴你,是新加坡元。」謝紀鋒道。

仇笛周圍湊著的幾個人,齊齊咧嘴吸涼氣,八十萬新加坡元,差不多四百萬人民幣,果真是個價格問題,有四百萬,足夠在在場的所有人鋌而走險了。

眾人複雜地看著仇笛,倒不是埋怨,卻像是無法理解仇笛於這種事,還有宅心仁厚的缺陷,可偏偏又覺得,也正是這個缺陷,值得大家信任。

半晌無語,謝紀鋒緩緩道著:「現在最不能相信的有兩種人,一種是商人、一種是女人……這是生意,你要從感情的角度去考慮,那你就輸了,唐瑛這次和你們,和我一樣,拿到了她想得到的東西,然後全身而退……至於其他,就當是個美麗的邂逅吧,你不至於真想把她娶回家當老婆吧?」

當然不會,在座的一群壞種,怎麼可能還有情種,而且都為仇笛不值,要不是打電話,耿寶磊怕就是就得教仇笛了,養妞如養狗,多用皮帶抽,那有你這樣的,還能被人家反咬一口。他忿忿地側過了頭,馬樹成指指瞠然的仇笛,示意他別說話。

仇笛的無語,並不是後悔,倒像是靈光一現,他慢吞吞地道著:「也對,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單身了。」

崔宵天呲聲笑了,這肯定把老謝打擊得不輕。

謝紀鋒嘆了口氣,像是被揭破心事一樣道著:「我們這一行相信愛情,和相信誠實一樣可笑,你周圍的人包括馬樹成,有不是單身的嗎?」

喲,皮球踢回來了,仇笛瞅瞅,還真是,馬樹成單身、耿寶磊濫情,還有崔宵天更酷,壓根喜歡的就是男人,這回,該他苦笑了,慣用陰暗的思維的人,確實很難和女人建立感情基礎。

「好了,考慮的怎麼樣?」謝紀鋒像是要結束了。

仇笛想想道:「我在考慮,你好像沒有把故事說完。」

「是嗎?你居然還有沒想通的地方?」謝紀鋒道。

「你好像漏了一個人。」仇笛提醒著。

「你指……郎月姿?你認為這是個真實姓名?」謝紀鋒不屑道。

「名字不重要,但好像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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